Part 16 迷失方向

作者:毁灭·零 更新时间:2012/6/22 22:27:05 字数:0

整一天,宇都在烦恼该怎么办好。

自己恳求了兄长,在最后垂死的抵抗中,自己争取到了两天的时间。

该和一切诀别的时间。

——“弟弟,希望你能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

治所流露出的情绪,却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着急,如此的让宇内心感到不安。通过自己兄长的话,宇直到,这次时间绝对不简单。兄长不希望自己有事,同样的,宇能懂得,也不能把她们——这些无干人等牵连进去。

毕竟,这是属于集团的问题。

晚上,宇独自在房间中,站在阳台,仰望夜空,却见不到半点星云,只有漆黑一片,月亮的弧度都渐渐靠近上午与下午的分界线,尽管只能观察到寥寥而可怜的五分之一体积。

但发光发亮这点,谁也否认不了。

……真的要放手吗?

……真的下定好决心了吗?

……真的愿意就这样完结吗?

……真的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吗?

一遍遍的往复循环询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却又始终在这个迷失方向的森林中,找不到出口,找不到答案,来回应自己。

胸口压抑如同一块千斤大石碾压着自己,阵阵剧痛触电般传遍全身,但宇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的煎熬,承受这一切的折磨。脸色,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无法恢复到平时那张幸福的面庞。

……但是,要怎么说?

……但是,要怎么做?

但前提条件,宇提不起勇气去这么做,尽管办法不是没有,但那伙病态的责任心却在折磨着他。明明许下了那么山盟海誓的诺言,明明承诺会让她兴奋,明明接下了那么多人的鼓励,前进到那么远的距离。

却在一瞬间,被什么所套住,被飞弹所强行拉回来。

——“但是,还是很想看到你笑的样子。”

寒假的某天,奈奈子这么含蓄地对这么说,这是为数不多能坦率表达的一句话。她很了不起,能走出那么一步。而自己却……而自己却……必须倒退……必须要拉开和她的距离……什么,距离甚至宛如牛郎织女,被天河划开。

责怪,如同把把利刃,无情地贯穿这个脆弱的少年,无论是躯体,又或者是心灵。一切都是那么的弱不禁风,不过吹灰之力便会毁于一旦。宇痛苦地暗里抿紧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须臾后,为了平伏和安慰自己内心,宇选择了自己最擅长也是最喜爱的小提琴。通过演奏,来抚平自己满目疮痍的内心,抚平那不堪入目的伤口。

静静闭上黯然的双眼,宇架起小提琴,调整好一切,开始了演奏。琴弓与琴弦接触的那一瞬间,低沉的音律随即迸发出来,如同琴弦与琴弓摩擦所飞溅而出的星星点点火花,带着阵阵忧伤,带着阵阵虔诚的祈祷。

——《童话》

整体缓慢而有节奏,音调高低起伏有致,到达后期声调越是尖锐,却不刺耳。淡淡的颤音带动着聆听者的心弦,每拉动一下,每一个迸发而出的音符,也代表着演奏者的心情,让人不禁产生共鸣。音律如泉水般,流淌在心间,越是到后面,落差最是拉大,激荡而起的水花也越是灿烂,留下圈圈涟漪,让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只是,因为主旋律比较忧伤,极力地渲染了宇的内心感情。不过演奏到一半,宇已经被这份负面情绪所束缚,拉动琴弓的手动作越来越僵硬,最后如同被数跟铁链缠着,只能强制停下演奏的动作。

蹙着眉,表情并不自然,演奏因为心情糟糕透了,只能停止,而且,内心的混乱,让演奏的旋律,渗入了杂质,让曲子变质,不禁使人从梦境中醒觉过来。

放下手上的小提琴,宇再次仰望冷清的天际。

“……我,怎么办才好?”

双眼蒙上层层迷雾,宇也因此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十字路口的出口,只能在原地徘徊,止步不前。

次日。

宇的精神状态很差,眼眶泛起微微的黑眼圈,双目无神。基本上,只要看上一眼都能看出来,宇的疲倦,在面容上,表露无遗。但是,宇不能就这样让两天的时候内犹豫着,起码先来看看情况。

选择是痛苦的。

决定是痛苦的。

放弃是痛苦的。

宇正在面临着三者的夹击,被逼得走投无路。

很快,宇来到了自己必来的音乐室,为了掩盖自己的异常,一如既往去演奏小提琴,一方面,也试图去驱散内心的疲倦感,还有就是潜伏着的不安。一切一切都在影响着宇的精神。

“嗯?这个乐声,有点不对劲。”

作为最忠实的听众,温雅很快便听出了曲子中的不协调感,快步走向音乐室。也在中途听到曲子停了下来,残余着徐徐没散去,还在这个封闭空间中回荡着的音律——或许,那个应该称为噪音会更好。

拉开门,温雅带着担心,很快便发现宇的眼眶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怎么了!”

宇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憔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样,不禁让温雅吓了一跳。随后,温雅快步走进宇,蹙起眉,用非常担心的目光凝视着宇,很快便发现,宇的双眼,似乎没有如往常那么的光亮,存在着某种迷雾,显得混浊。

宇不语,只是轻摇头,不想做任何回答,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掩饰已经在自己小提琴声中分崩离析,暴露无遗。事到如此再作状也是无奈之举,干脆,保持沉默,算是一种勉强称得上方法的方法。

见宇不作声色,温雅显得更加担心,以为和奈奈子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温雅的猜想是,宇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身上,才变成这样。只是,她并不知道实际情况,事实也并非也这样。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学姐来帮忙吧?”

温雅展露微笑,试图缓和宇那张无精打采的面孔。而宇这棵选择自我封闭的植物,并不愿意接受温雅洒下的温暖阳光。准确来说,更像是,如果展露叶片,宇那伤痕累累的一面,便会被细心的温雅所发现。

他并不想让温雅担心自己,一旦扯进来,事情的发展是无可估计的。

低下头,宇试图去掩饰自己的面容。

再次抬起头,伪装如常。

“不,只是有些睡不好,最近要和奈奈子拉近关系,有点烦恼。”

谎言。

心传来阵阵刺痛——违背内心的话。

宇想展露微笑,但依然很勉强,那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见状,温雅却因此而产生怀疑,却无法排出宇所说的可能性。而且,宇不会说谎,这点她很清楚。正因为这样,她反而被宇所蒙骗了,被宇利用对他的信用而利用了她。

“真的?”

“嗯,毕竟回校少了二人独处的机会。”

谎言。

宇所说似乎是真,温雅也只能是将信将疑,最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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