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起来,还残留着阵痛,起码会有些实质感。
长发有些凌乱,脸容有些苍白。
但是,转过身去,发现空无一人。
心里缺了一块,显得空洞,不完整,像失去平衡一样。
缓缓坐了起来,捂着胸口,皙白的肌肤在淡淡的光线下映照出来。
落寞的眼神,凝视着那个空空的位置,那里曾经有人存在过。
就在昨晚……
但是,已经走了。
离自己而去,为了自己的梦想。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睡醒时睁开眼,发现他不在。
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条。
——【只要你愿意等待,我就会回来。】
颤抖的手,无力地握着这张纸条。
很快,泫然泪下。
安静的房间,空气中回荡的少女低沉的哭泣声。
喊着那样伤心,那样让人心痛。
花间宅邸。
“二少爷,真的要走了吗?”
福叔当然不舍,自己也是差不多到时候才被告知真实情况。
治也感到很无奈,但宇去意已决,而且,如果自己不执行的话,会影响到自己在集团的位置,威信。
当然,弟弟比任何都重要。
正因为这样,宇去意更加坚决,他要让兄长明白,自己不需要庇护,自己一个人能够走下去。也要让兄长明白,不能一直为了这个弟弟而做出鲁莽的决定。
学会去面对,很重要。
“嗯,我会挂念你的。”
“真的要了吗,有什么需要的话,兄长会满足你。”
治眼中的依依不舍,比照顾了宇这么多年的福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已经足够了。”
手中的行李中,不过几套衣服,一些日用品,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连小提琴,也没有带走。
宇明白,梦想不是立刻就能实现的。
简朴的行李和衣着,看上去完全感觉不出有钱人的样子。
“福叔,最后有个请求,能答应我吗?”
………………
医院,重症监护室。
询问后,宇走到了紫苑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不见一段时间,她瘦了,脸色依然苍白,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透过隔层玻璃,宇的眼神变得复杂。
监测仪上的数值,几乎一成不变地在跳动。
“紫苑,一直以来这么喜欢我,谢谢你。”
“现在,我要走了,要去实现我的梦想了,希望你能尽快醒来,与我分享这份喜悦。”
——也算是一份回礼,作为救命之恩。
“二少爷,这样就好了吗?”
(点头)
“福叔,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着的。”
微微一笑,宇拍了怕福叔那瘦弱的肩膀。
“哪里的话,我可是一直把二少爷你当做儿子看待的。”
说着说着,福叔忍不住擦拭眼眶的老泪。
“别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算是一句对老人的安慰吧,这是现阶段宇所能做的事情。
唯一能做的事情。
“啊,还有,麻烦告诉兄长,紫醒的时候,也告诉我。”
闻言,福叔点了点头。
“那二少爷,那边……”
“我已经不是二少爷了……叫我宇就可以了。”
愣了愣,习惯了的叫法要改变,的确有些勉强。
地铁站口。
“那,在这里道别吧。”
宇向车里的福叔挥手,目光中,没有一丝悲伤的意思。
尽管依依不舍,但福叔最后还是目送宇进入地铁站,知道消失身影。
“二少爷,好好加油,我福叔会等着你会来的。”
次日,花间宅邸。
“宇呢?”
没有完全真相的温雅,来到了花间宅邸。
前思后想还是打算劝服宇不要那么冲动,可惜她不知道,已经太迟了。
因为是熟人,温雅很容易就走了进去。
打开门,里面显得冷清。
温雅大体上知道宇房间所在,当敲门没有反应,随后打开时,却不见人。
……真的去实现梦想了?
带着疑惑,温雅走到治的房间前,敲了敲大门。
“进来。”
治的声音,听上去很消沉。
“治先生?”
治就坐在那里,昨天目送宇离开,治的心情依然很沉重,今天请假休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内消沉。
温雅很快便闻到一阵酒气,而且是从治的身上散发出来。
“你又喝酒了?”
因为没有反应,温雅不禁蹙起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靠近他,打算去问一些关于宇的事情。
可是,治那副表情,温雅真的问不下口。
“弟弟他……走了。”
“诶?”
“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喝得醉醺醺的治,说话吐字不清,说话不流畅。
当注意到有人靠近时,转过头去,迷离的双眼抱着着绝望的情绪。
“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
带着浓浓悲伤的语气,深深感染了温雅。
“那个,能说清楚点吗——哇!”
突然间,治毫无预兆地伏在温雅的胸前大哭起来。
温雅知道治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会害羞。
现在的治,像个跌倒在地上的孩子一样,需要人安慰。
——先看看情况吧。
伸手去抚摸着治的背,温雅勉强为治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