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千宫武装士兵伴随着枪声倒下了,法兰斯站在尸体中间一言不发,微风吹动着他的军大衣,就像是战场上的武神,对生命的逝去尽是冷漠。
“长官,我们赢了!”圣殿士兵欢呼着,可是法兰斯却似没听到一般,又是一阵风吹过,军服猎猎,没有人注意到,法兰斯的左眼在闪着血红色的光芒,瞳孔中出现了一个双头鹰图案展开了六只翅膀,正栩栩如生地扇动着,许久才消散。
“该死!追兵来了!”远处再次传来引擎的声音,士兵们连忙打扫战场,清除自己的痕迹,又将法兰斯拖上了那辆停在眼前的千宫武装车辆,驾驶着车子飞快地逃离战场,朝着圣殿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圣殿阵地上时,整个阵地安安静静。
自从上一次全面战争于2007年结束,总体上来看,双方现在处于对峙状态,于是乎,在世界的某些地方造成了和平的假象。未来会怎么样,人类自己也很迷茫,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圣殿,跟着神,去打圣战。现在的世界主要是由圣殿掌控,这一点毋庸置疑。
除此之外,圣殿为加强地方管理还下封了许多附属国,使得现在的世界又有了不少国名以“神圣”打头的国家。但如今的国王的地位远不及中世纪,一个大战区的将军就是一个国王,就像道格拉斯,他虽名为神圣拉西亚王国国王,实质上就是个战区区长,除了受到圣殿中央控制之外,还要受到另一个势力的压制——圣殿华系。
这天,当圣殿士兵像往常一样站岗时,突然听到了那震天的巨响,早已习惯地他立刻拉响了警报。
“全军戒备!敌袭!”
“敌袭!”
伴随着警报声,侵蚀者密集的炮火攻击落在圣殿的阵地上,大地如地震一般颤抖着,这是侵蚀者与往常一样的炮击。
在一片硝烟味道中,一辆挂着千宫武装旗帜的汽车冲进了圣殿军营,驾驶员把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军服,向哨兵表示是自己人。紧接着,法兰斯急忙冲向指挥部,慌乱中一把把印着“MITSUBISHI”的菱式步枪掉在地上。
“三菱造的菱式,还有千宫武装泛用型装甲吉普,兄弟你们去抢劫了吗?”一个哨兵躲在掩体后面问道,顺手捡起菱式,“这家伙可比咱的‘亚伯拉罕’好用多了!那些吉普的装甲能防御住坦克的炮火!”
“出了些麻烦而已,这些都是战利品。”当司机的那个士兵也躲到掩体后面,“咔嚓”一下给手中的昭和式上了膛。
“刚刚冲进指挥部的人是谁啊?看起来是个军官。”
“哦,那是我们的长官,法兰斯·信。”
法兰斯带来的情报给了道格拉斯极大的震动,原先的疑虑也打消。既然侵蚀者没有车辆,那么支援势必会受影响,如此,进攻的成功率大大提高。当即决定开始研究进攻计划,并给法兰斯记一次大功,但鉴于法兰斯在千宫武装的大闹……功过相抵,坐等发落……
这二天,当侵蚀者的士兵像往常一样准备向圣殿发动炮击时,难忘的一幕上演了。远方一面白底红十字旗迎风展开,一轮炮火先于自己落下,顿时爆炸四起,巨大的震动令这个要塞一惊,一直以来的安逸的侵蚀者遭到圣殿突袭,尽管抵抗住了第一轮攻击,但众多士兵为银弹所伤,难以痊愈。
遭到袭击的消息很快被送到了侵蚀者指挥所,娜菲和布拉格脸色铁青,他们本打算让千宫武装得罪圣殿,想不到恰恰相反,那群圣殿士兵在千宫武装地界大闹一番,圣殿道歉,弱小的千宫自然会选择接受道歉来保证与圣殿的关系。这一切远远不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Lu Masag nova!(最新情报!)”
“Oqui.(念。)”布拉格道。
“Lu Sancteur vi opened l’Atac duexiem!(圣殿已经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Mard!(该死!)”布拉格狠狠砸了下桌子,“怎么会这样!”
“把‘那个’派上去。”娜菲倒是十分冷静。
“‘那个’?我还以为你很抗拒使用呢,要不我早就用了。”
“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娜菲摇摇头,“可以的话,真不想在遇到那些东西……恶心。”
……
战况焦灼。
僵持的阵地位于城市的边缘,一半在街道上,而另一半在荒原上。道格拉斯的独子——西斯已经被派去督战,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
“该死,增援怎么还没来?”西斯在前线分指挥部里急的团团转,战壕里的士兵被侵蚀者的反击火炮打得不敢抬起头,一个个缩在工事里,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的士兵探探头,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立刻就被气浪刮倒。
“省些炮弹。”一个声音从西斯背后传来,“侵蚀者根本不怕火炮,只要大脑和心脏还完好,他们就能复活。”
“法兰斯!”西斯转过身,一脸苦笑“我怎么感觉咱们要被反杀啊!”
“我看还不至于那么夸张。”法兰斯满头黑线地拿起桌上的望远镜,看着外面,“嗯,他们步兵居然出来对阵了,奇怪,这是哪一出?”
“什么!”西斯一下子抢过望远镜,看了起来,“该死!为什么倒霉事总被我赶上!”
“其实也不是坏事。”法兰斯说,随即喊道,“全体注意!回归战斗!枪子儿都给我装好喽!没有命令,不许开火!”
“Vivant!”
“奇怪了,对方的举动有点怪。”西斯说,“行动也太慢了吧,葫芦里卖什么药?天!怎么会是这样!”
“嗯?”法兰斯观察着,顿时也是大吃一惊。面前的敌人,不再是平日所见的侵蚀者正规军,而是一堆走路一瘸一拐,没有统一服装,身上的衣服既肮脏,又破破烂烂,浑身是血的奇怪恶心队伍。法兰斯知道那是什么,不仅仅是他,凡是在前线呆过一段时间的士兵都知道那是什么,那就是巡逻中的圣殿军人的噩梦,若是集合成一群,那就是圣殿士兵的噩梦,与它们作战,心理承受力的作用甚至高于生理承受力。
奴隶军团——或者说,行尸。
他们是行走的尸体,早已忘记自我,被驱使奴役,只知道原始本能。凡被其伤者都会变成行尸,是侵蚀者令人胆寒的武器之一,仅次于异能和恢复力。
“法兰斯,撤退!”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法兰斯不用回头也知道谁来了,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来看望自己。
“不能撤,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法兰斯不甘心大叫,“放心吧,水月,我自幼打算!”
“四度骑士说得对,我劝你还是撤,这东西可不是你能应付得来的。”
陌生的声音,令法兰斯一怔。那人一身白大衣,金色的腰带缠在腰间,从领口到左肩连着一条金色的绶带,上衣前几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了皮肤,皮肤白的像打了好几层粉底,一头黑发向左倾斜遮住了右眼,口中叼着一支香烟吞云吐雾。
“您是?”
“格雷·华盛顿。”水月拿起望远镜开始观察,“圣书省的人,正好随我过来视察。”
圣书省?!
恐怖的名词,令在场的人顿时一愣,眼中清一色露出恐惧。格雷好像并不在意,轻蔑地扫了一眼战场,吐出一个烟圈。
“我出去一下。” 格雷说了一声,话音刚落,刚刚还在大家面前的格雷一下子消失了,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冰凌飞扬,散在地上。
“哪里去了?”法兰斯惊呆,回过神来后到处寻找格雷。就像是魔术大变活人一样,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事——这是异能,这个格雷,也是稀有的人类异能者!
“外面。”水月走过来,轻轻地说,“好了,陪我一起看格雷华丽的表演吧!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机会呦!”说完,水月双手挽住了法兰斯的胳膊,蹭了起来,活像只温顺的小猫,脸上则是迷人的微笑。
“咳!两位,这里是军营——”西斯实在看不下去了,正欲提醒一下这两位关系“不正常”的少男少女,却被水月瞪了一下,只好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保持沉默。
战场上,丧尸大军的面前突然飞起大片冰凌,待冰凌散去,一个冷笑着的男子出现在丧尸面前,举起了长剑。顿时,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不一会儿,呼吸时产生的白雾已经清晰可见,战壕里的士兵也不由自主的往手心里哈起气来。
“异能——绝对零度!”格雷将嘴里的烟头吐在地上,淡定地拿出打火机点上一根新的,随后脚向地上一跺,四周忽有大片碎冰飞起,落于剑上。吞吐着香烟产生的云雾,格雷冷笑着,轻轻弹了一下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