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清脆的响声,恰似某种乐器的声音,在战场上回响。
下一秒,格雷额头上出现了一奇怪图案,乍看之下,像一只张开双翅蝙蝠。剑刃上的碎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为水,随即冰水又马上在剑上凝结成刀刃状的冰片使剑刃的长度瞬间加长了数倍,一剑斩去,最前面的丧尸瞬间就没了脑袋,暗红色的血洒满大地。
“这就是圣书省!”看到格雷随手一下就除掉了如此多的丧失,法兰斯不禁看呆了,已无心关心正在自己身上乱蹭的水月,“不愧是仅次于圣殿骑士的机构。”
那群没有心智不知退缩的丧尸仍在前进,但没有一个能够突破格雷,格雷杀戮着,与其说那是战斗,不如说是纯粹的倚强凌弱,虽然其中的强势方仅有一人。土地已被血浸的泥泞不堪,好似刚下过雨一般。
“Gasli maren!(全都给我退下!)”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声,丧尸大军瞬间停止攻击,快速散开,在他们的后方,出现了一个少女,一身黑衣,穿着与水月有几分相似,若换为白色,就好像婚礼上的新娘,只可惜没有头纱。新娘是美丽的,她也一样,只不过这个少女更给人一种哥特式的恐怖美感:那一头披肩的黑发随风飘动,宛如一群魔鬼在挥舞着自己阴森的魔手;她皮肤苍白,嘴角微微一笑便露出了那双吸血鬼般的尖牙。
“那个是!”水月大惊,立刻瞥了一下旁边的法兰斯,眼中寒光一闪,突然抬手照着法兰斯的后脑勺就是一下,法兰斯突然遭受猛击一下子昏倒在地,水月立刻抱住他。
“你在干什么!”西斯冲过来把水月一下子从法兰斯身边推开,把法兰斯挡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水月·凌。
“照顾好他。”水月将法兰斯安顿好,“我也出去一下。”随后,水月也凭空消失。
“天啊。”西斯满头黑线地看着晕倒的法兰斯,“已经是第几次了?这可真成晕倒专业户了……”
战场上,格雷依然与少女对峙着,两个人都没有动手。
“你是谁!”格雷叫道,“我是圣殿圣书省——格雷•华盛顿!”
“呵呵。”少女笑了,声音中充满少女的魅力,相信若不是在战场上,她一定会迷倒很多人,她提起裙角行了个淑女礼,“依照礼仪我应当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我是蒙达利亚联合帝国皇家死灵骑士团第四死骑娜菲•莱茵。”
“第四死骑?”格雷皱了皱眉,侵蚀者的死灵骑士是他们的最强部队,虽然只有十三人但其地位却是只在凯撒一人之下,他心知这是个麻烦的对手,但还是冷笑了一下举起了长剑,“想要上前单挑吗?”
“你不认为你打一个淑女是非常不绅士的行为吗?伟大的诺尔丹可是在天上看着呢。”娜菲笑着,拂了下头发,“作为一个‘弱女子’,我当然不会是单挑,而是群殴。我们群殴你一个。”说罢一挥手,丧尸又开始进攻。
“嗖!”的一声,一枝透明的箭飞来,直冲向娜菲,娜菲手一甩,一条长鞭甩出,直接将箭打落。
“你对付丧尸!我来对付她!”此时,水月出现,一下跃起,又连射三箭。
“水月•凌!”娜菲被迫后退,稳住后认出了对手的身份,脸上一阵喜一阵悲。
“娜菲,好久不见了。”水月也笑起来,笑容无比得阴冷,“第四死骑?看来你叛变到侵蚀者那里后过得挺滋润嘛!”
“不是的,我不是叛变!这一切都是意外,我不小心被抓去的!”娜菲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议论“叛变者”“杂交种(侵蚀者中主动投靠者对那些被动转化成侵蚀者的人的蔑称)”。
“不管原因如何,现在你穿着侵蚀者的军服,佩戴侵蚀者的勋章,带领侵蚀者的士兵屠杀过去的同胞,这就是叛变!”水月·凌的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加得阴冷疯狂,“若是没叛变,你当时为什么不自杀?说啊!叛徒!”
“因为约定……法兰斯。”娜菲内心痛苦异常已无心关心水月的挖苦讽刺,直接叫出了那个最让她牵挂的人的名字,“法兰斯……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很好呢。”水月笑着说,歪头看了一下圣殿阵地,“你一出现,我就让他去睡觉了,毕竟他最近挺辛苦的,该好好歇一下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娜菲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心里立刻一颤,她决不允许有人敢伤害法兰斯,“为什么要这样!这不公平!”说完这句话,娜菲的声音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丝哭腔。
“不能让他看到你。”水月冷冷地说,“他只注视我就足够了,不需要你!我决不允许他像以前一样只关心你!”话音刚落,水月两箭连射,一枝瞄头,一枝瞄心,两枝箭一前一后地冲向娜菲。
“你!”娜菲急忙甩鞭,打落飞来的箭,就在这时,水月一下子不见了,娜菲一抬头,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水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正上方,正手持一箭,向自己刺来。娜菲马上躲闪,但脚下像被什么东西拽住,动弹不得,只好甩鞭与水月硬碰硬。“当!”的一声,水月稳稳落在娜菲身后毫发未损,而娜菲此时却紧紧捂着左肩血流如注。
“这是什么!”娜菲低头寻找自己行动受阻的原因,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一种透明的物质死死地固定在地上。
“异能。”水月潇洒地将弓箭收起来,“元素周期表第六号,相对原子质量12.01。”
“碳!”娜菲冷汗直冒,立刻抽出一把匕首,向腿上的透明物刺去,试图摆脱它,但是毫无效果,匕首一接触到它,就无力地滑开,甚至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娜菲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是金刚石,你的异能是钻石之碑,这些东西恐怕是刚刚那几枝被我打落的箭形成的吧。”
“你很聪明,也许正是如此,以前法兰斯才会喜欢整天与你纠缠在一起,而我只有看的份儿。”水月慢慢走过来,蹲下,看着娜菲。“啪!”一声响,水月给了娜菲一个耳光,冷笑着说:“所以,我更加恨你。”此时的水月,看着娜菲眼中的不甘与那一丝恐惧,顿时感到了一种胜利者的满足与快感,她抽出一枝箭,准备刺穿娜菲的心脏,这样一来,这个一直令她感到嫉妒的对象就会永远的消失。
时间,也似乎变慢了。
“你呀!太不小心了。”没有任何征兆,伴随着一个男声,一发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水月。
“谁!”水月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匆忙后退躲避,用在娜菲身上的注意力立刻减了几分。由于注意力的减弱,束缚娜菲的金刚石立刻瓦解,稀里哗啦地散在地上。娜菲趁机一跃而起,连续几个大小正好的移步,转眼间已经逼到水月面前。水月紧急后撤,她深知一个弓箭手被动拉入近战肉搏会是什么下场,但她却忘了另一件事——鞭子发动攻击同样需要足够的空间。
就在水月后撤的一瞬间,娜菲淡淡地一笑,抓住时机甩出长鞭。长鞭在空中如蛇一般舞动,一下子缠住水月的腰,接着,娜菲将鞭子猛向后拉,水月便被硬生生地拽回来,直接撞在一块岩石上。岩石随即崩塌,激起一片烟尘,飞扬在空中。
娜菲缓缓收起长鞭,静静地看着烟尘,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与悲伤。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不愿意与水月战斗,毕竟她们曾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但现在,她不得不这么做,而这该死的一切都拜现在自己如今的立场所赐,自己的对面,人类中间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
“不错嘛!”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烟尘中传出,“倒是有几下子,布拉格·莫拉斯!你给我出来!偷袭女士算什么绅士!”烟尘渐渐散去,它所覆盖的事物也变得清晰了,这个时候,娜菲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的水月,就像嵌在岩石中一样,按常理说这种攻击完全可以重创她,但水月的背后却伸出数条冰柱做了很好的缓冲,她自己只是受了一点轻微的擦伤罢了。
空气中的水汽因低温而凝结形成的白雾一缕缕环绕着水月,使本来就美若天仙的水月变得更加漂亮令人陶醉,但此时,她带给人们的只有惊奇与恐惧。在她的身后,走出了一个冷笑着的,满身都是碎冰的男人。
“格雷!”水月费力地睁开眼正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格雷,吃惊地说道,“不是让你对付那边去吗。”
“他们已经没得玩了。”格雷摆摆头,众人向他所指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仅余个位数的丧尸被圣殿士兵打得连连后退,皮开肉绽,血流成河的情景。格雷重新点着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再说,我要是不来,我们美丽可爱的圣殿骑士就有麻烦了,那样的话我可是很困扰的。”
“混蛋!”伴随着一声叫骂,一个黑影窜出,出现在娜菲与格雷中间,此人也身着侵蚀者风格黑衣,一头银白色头发直垂到肩头,身上挂满匕首、手雷等武器,手持一把形状极其怪异的纯黑狙击步枪。
“布拉格•莫拉斯!偷袭女士的感觉如何?”格雷吐了口烟圈,满是嘲讽的语气。
“闭嘴吧!”布拉格将枪一甩,一把长刺刀瞬间弹出,整把狙击枪立刻变成了一把长枪,“格雷•华盛顿!我发誓你今天死定了。”
“哦?我记得你已经在我面前说过好几次这句话了吧。”格雷将剑一挥,大片冰凌立刻扑向布拉格,“你的异能‘极度恐惧’早已被我熟知,我也早就对那种被丢入冰桶似的恐惧感习惯了。你还是闭嘴留着这句话去年你的那个什么邪神说吧,那个邪神叫什么来着,对了,诺尔丹!你们……额……”
“你刚才说啥,我没听清楚,能大声点不?”布拉格嘲讽道。
面对格雷布拉格却纹丝不动,脸上的蛇形纹出现,战场顿时变得似乎安安静静,空气也仿佛冻结了。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格雷已是全身发抖,冷汗直冒。他清楚地感觉到四周变得更加寒冷,但决不是因为自己的异能,手脚好像麻痹了,长剑也脱手掉到地上。水月也沾了点光动弹不得。
“怎么样,你刚刚不是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已经熟悉我的异能了吗,是不是瞬间自己打脸?”布拉格嘲笑道,“不好意思,就在一个月前,我的异能已经进化为第二阶段了,恐惧感入侵心灵的效果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该死!”格雷咬着牙,颤抖着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烟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算你狠!”
“本来打算只用奴隶军团把那群圣殿杂兵击垮,没想到却遇到你们这些不好啃的骨头。”布拉格淡淡地说,“不过算了,反正你们也要玩完了,娜菲,给援军发信号!我结果了他们。”说完,布拉格的刺刀已经横在了格雷的脖子上。
“援军!”一听这词,水月顿觉不妙,此时也顾不上身体的痛苦想给圣殿军发警告信号,但布拉格的异能极度恐惧使她根本无法如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兵力远超己方的伏兵从侵蚀者阵地的方向出现,扑向阵地。
此时的格雷,已经面临精神崩溃,在地上半跪着。突然出现的援军令胜利在望的圣殿军再次节节后退,本来已经稳定的胜利的天平再次朝反方向倾斜,而且倾斜得越来越彻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都给我住手!”就在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圣殿阵地处传来。众人回望,只见一人站在阵地的高处,手一抹摘掉了隐形眼镜,左眼红光大放,如奔腾的鲜血从眼中喷出,血红色的左眼中,一只双头鹰展开了自己原本合拢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