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一个小时。寒冰如同利剑一般交错在身旁,气温也是令一切水都冻结,看着眼前的坚冰,法兰斯呆立在中间,他并不是被这美景所吸引,更不是被如今的险恶处境吓傻,在这晶莹剔透的世界里,他再次看到了那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梦境幻觉——
“母亲,父亲天天带着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在一片蔷薇园中,一个小男孩坐在一个女人腿上,指着前方一个男人腰间的一把剑问。
“这个啊。”那男人走过来,半跪下身子,伸出右手轻抚着男孩的头,眼神里充满的慈爱,“那是我们的宝物啊,从祖先那里传下来的。还有一句诗‘Lu Rain bleu, Lu Tié du Foi, lu
Dislenf für l'Asma’(苍蓝的冷雨,泪水的葬礼,冰霜的伤逝)”
“我老是看见你拿着它,一定很好玩,我能试一试吗?”男孩睁大眼睛两眼放光。
“不要任性。”女人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脑袋,“调皮捣蛋。”
“唉——”男人叹了口气,抱起男孩,“不要急,总有一天你会用到的……阿库拉耶!”
“臣在!”一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过来,下跪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交给你个任务,现在开始,你负责教导你的小主子剑术。”男人让阿库拉耶站起来,“不要拘谨,以后我会检验你教导的成果的!现在开始。”
“Ülius Mouhua de Mastiv,en!”阿库拉耶一鞠躬,有对男孩行了个礼,带着男孩朝着后院走去。
看着这一幕,法兰斯的心不禁颤了一下。法兰斯自幼孤苦伶仃,若不是圣殿收养,恐怕早就横尸街头了,因此他不曾感受过与父母在一起时怎样的一种感觉,当下一种孤独的感觉由心底产生,令法兰斯全身冰凉,仿佛突然间掉入了冰水池。
夜深了,人们纷纷熄灯休息,为第二天的工作而养精蓄锐,但在一个房子里,男孩和母亲坐在一起,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孩,蜡烛静静地燃烧着……
“哥哥,你今天又无所事事了一天对吧。”女孩双手掐腰,用食指指着男孩。
“好了好了,别老指别人啊,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啊。”男孩耸了耸肩,“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呼呼。”看着孩子们斗嘴,母亲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笑出声来。
“妈妈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身为家族男人,怎么可以天天游手好闲,我一个女生还在学习艺术呢。”女孩一副自豪的模样,“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法兰西娅的厉害,到那时,我再将求婚者一个个地拒绝掉。”
“老天,你的性格究竟有多恶劣啊!”男孩立刻摆出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老妈快来管一管吧!”
“你们慢慢聊。”女人并没有阻止,对她而言,看着孩子们斗嘴也是一种幸福。
夜更深了,男孩和女孩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四周一片祥和。
这样的生活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或许是一百年……一束火光照亮了大半个夜空,女人披头散发地将男孩和女孩藏在山洞里,自己面对着身后赶来的人群。
“恶魔妖女!把她推进冰谷!”人们愤怒地大喊,“除掉她!”无数人手持火把涌向悬崖边,尽管阿库拉耶奋力砍杀保护却也寡不敌众被打倒在地。愤怒的人群把女人双手反绑,推进了冰谷,里面锋利的冰锥穿透了她的胸膛,鲜血流成小溪。看到这些,人们也就散去了。
“妈妈。”男孩和女孩扑过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不怪他们,不怪……他们。”女人吃力地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抓住一旁满脸血污的阿库拉耶,“带着他们,快……逃,这是我的……请求……。”说完,女人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望着那穿透母亲胸膛的冰锥,男孩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
“那两个小鬼在那里!”突然有人大喊,看来有人发现两个小孩不见了,立刻返回来,“斩草除根!”
“殿下,我们赶紧走!”阿库拉耶咬紧嘴唇,抱起男孩和女孩。
“给我闭嘴!”男孩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把甩开阿库拉耶,猛地站起来大声吼道,“都给我去死!”
顿时,血腥味弥漫开来,这不是人们砍伤了两个孩子,而是——他们同时拔刀自杀了。
“心灵荆棘,我,是噬灵死神!”男孩一脚踩在一个还没断气的人头上,“都给我去死!”说完,他脚下一晃直直地向后头倒去。
“殿下!”阿库拉耶冲上去,一把抱住男孩,“殿下!殿下!……”
……
“哗啦啦!”法兰斯一脚踢碎一旁刚刚生成的冰墙,随后一跃而起抓住门框使劲一荡,半空中一记前踢击碎了一旁的储物柜玻璃,并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德意志长剑。法兰斯挥舞着长剑,这些剑术都是以前水月和娜菲教他的,在虽然那之后法兰斯便一直使用枪械,如今却重新拾起这些旧技能。
看到法兰斯拿起了武器,冰虫们开始聚集,融化,重组最终变成了一头冰狮子,法兰斯举起德意志长剑,摆出了犁式战架,有着双头六翼飞鹰花纹的血红色瞳孔紧紧地盯着冰狮子。
冰狮子大吼了一声,弓起身子,时刻准备前扑。
千年前罗马的竞技场,在这里重新展现在人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