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带好我的挂坠,”素夜艰难地说道,“如果,我们都没有上那艘名为阿斯忒瑞亚的战舰,我们现在,会怎样?”
“我会再次找到你,然后娶你。”紫云毫不犹豫的说道。
“结婚……还太早吧。”素夜惨笑道。
“可以先订婚,不是吗?”紫云低声道。
“听说你订婚了,对象是与你同等地位的圣阶骑士水莲舞,恭喜你。”
“这种话你为何还说得出口!”紫云低吼道。
“因为对我来说,爱恨已经没有意义了。”素夜淡淡说道。
这句话令紫云一阵激灵。
“那么,听我最后一个请求。”素夜说道。紫云感到自己的手臂在被抓紧,就像是溺水之人最后的挣扎。
紫云只能沉默地等待她说出来。
“把我放在这里,别管我。”素夜哀求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求求你了。”
“一定要我这么做吗?”紫云颓然问道。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必须这么做,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素夜令紫云感受到的,只有无尽冰封般的坚固决绝。
“我……答应你。”紫云用颤抖的嗓音说道。
“我们……要是不在这个时代该多好……”素夜叹息道,“紫云,那场比赛,看到你后,直到比赛结束前,我都坚信,你可以改变结果的……”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素夜的活力,素夜的生命,都在这一瞬间颓然坍塌。
“我……只能做到你最后的请求了吗?”紫云呢喃道,“素夜,令你失望了,那场比赛,直到最后,我都没能改变结果……”
“感人的再会。”
是清衣的声音!
突然出现的声音令紫云在听到时冷汗直冒,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现在失去了武器,完全无法抵抗你。”紫云依旧跪在地上,冷淡地说道。
“这才是你对待我的正确态度。”清衣,不,现在是黑莲,蹒跚着走到紫云身边,蹲下来,左手轻抚紫云的脸颊,右手拿起军刀抵住紫云咽喉,“我的手枪被素夜拿去对付你了,她的手枪在出来时不知掉到哪去了……本来我该用枪指着你……”
黑莲话未说完,冰冷的刀锋也抵住了她的咽喉。
“你是受伤了,反应变慢,还是……小看我了?”紫云用左手持军刀抵住黑莲咽喉,右手顺着脖颈像蚂蚁一样爬上去,撤掉黑莲的面具。
“跟我走。”紫云命令道。
“绝不。”黑莲让手中刀锋更接近紫云的血管。
紫云的右手不老实地游走在熟悉的躯体上,轻易地撤掉黑莲的一扣。
“你这个人渣!”惊觉羞耻的黑莲不顾刀刃逼身,丢掉军刀一巴掌甩在紫云脸上,用力之大差点就一巴掌将紫云掀翻在地,“你刚杀死素夜,就……”
黑莲话未说完再次被紫云突袭,这回紫云迅速地将黑莲扑倒在地,老来得压制住黑莲,令黑莲无法动弹。
“你……是在羞辱我。”黑莲怒声道。
“如果你哭出来的话可以装得更像,”紫云淡淡说道,“这种事,你不是应该习惯了吗?被你骂人渣的事,我已经无所谓了。”
“你……”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黑莲愤怒的呼吸喷在紫云脖颈、脸上,反而令紫云觉得愉悦。
“直到我们无法成为敌人前,我都会把你关起来。”紫云在黑莲耳边轻吹道。
“你不是说过,你会忠于水莲舞吗?”黑莲颤抖道。
“总比杀了你好,”紫云说道,“你这个不坦率的女人,动摇了吗?”
“放开我,你这个不诚实的男人……”
“男人总有不诚实的时候。不过,至少现在我是老实地说了实话。”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天花板碎裂,不少碎块砸下来。
紫云忙起身逃掉,同时不忘拉上黑莲,在躲到安全挡板后面时,紫云依旧死死抱紧黑莲。
“松手……”黑莲低声道。
“无畏的挣扎。”紫云坚决说道。
这是,紫云耳边的呼叫器响起:“紫云,战舰厄里斯的人打进废弃卫星了,快逃出来!还有,我们遇到了紧急情况!”是水莲舞浮躁的声音。
“我立刻来!”明白事态紧急的紫云忙拉上黑莲一起沿着来时的道路跑出去。
“为什么还要带上我?”黑莲挣扎着。
“我不想多个麻烦的敌人。”
眼看快进入新永恒,黑莲突然给紫云一个法式湿吻。
“这样,你就无法抓住我了……”黑莲艰难地挣脱了紫云的纠缠,“若不是逃脱时负伤,本该是我来对付你,而不是素夜……”
“……如果我们下次再为敌……”紫云低叹道。
“……做好心理准备吧。”黑莲低下头说道。
“是吗。”
“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回头了。”
紫云还想尝试抓住黑脸的手,但这回黑莲逃开了:“轻松开你紧握的手,温柔的回忆,都已经被玷污,我们没资格,也没必要去原谅,在这个背叛的乐园里……”
“清衣!”紫云朝着黑莲跑去的方向大喊,可是留给他的,只有渐渐消失的脚步。
紫云一拳砸在驾驶舱上,正好水莲舞再度通讯过来:“……怎么了,又耍脾气了吗?”
“喂,别把我当成这样的人啊。”
“我懂你。”水莲舞说道。
紫云瞬间就觉得心里的浮躁都一扫而光,他再度启动新永恒:“你那边情况如何?”
“很糟糕,”水莲舞声音略低沉,“骑士团被正面击溃,那群量产型骑士机的战斗力实在无法轻视……”
“……只能撤退了吗?”紫云问道。
“亚特兰蒂斯也被破坏了,”水莲舞沉声道,“人类部队在离开亚特兰蒂斯之前,在防御系统里注入了病毒……很遗憾,我们的技术人员还未破解,现在就被他们在反击时利用,导致防御系统不受控制……”
“……其他两座卫星城呢?”紫云驾驶新永恒接近水莲舞。
“或许也……”水莲舞叹道,“人类还有这招后手。我们月人,在几十亿年的沉睡里,失去了太多技术,又没有钻研什么新技术,被人类算计了……”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紫云目光一转,道,“先把卫星城势力范围内,我们的部队集合起来,利用我们在各个空间布置的装置拖住对手。”
“撤回月核宫殿。”纪浪的声音传过来,“情况很糟糕,我们被人类算计了,留在这里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您醒了?”紫云问道,“那边都被控制了吗?”
“我带领部队冲出来的……”纪浪叹道,“居民区布置了导弹,现在还没到种族灭绝战争的时刻,我不能攻击居民区。”
“……”紫云驾驶新永恒冲向量产型骑士机,“我殿后,您们带领剩余部队撤退。”
如果真的到了种族灭绝战役的关头,我真的会……那么做吗?操纵新永恒射爆一台量产型骑士机,然后躲开几台量产骑士机的攻击,紫云扪心自问着。
考虑到新永恒被自爆炸伤,紫云勉强支撑了一会后将拖后工作交给前来支援的青泽,自己则与水莲舞汇合,一起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