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揉着脸,边吃着面包,不时因咀嚼面包活动腮帮子引起的疼痛倒抽一口凉气。
所以说…
我刚才为什么没有轻一点拍自己。
其实要给自己打气也并不用那么用力的吧。
脸好痛。
好想哭。
一直想着这样的事情的同时,将面包全部塞进嘴里吃完。
活动了一下下巴,这时候也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让我不禁感叹人类的适应能力还真是强啊。
不管有多么痛苦,多么难受,随着时间的流逝。
这些都会慢慢变成怎样都无所谓的事情。
悲伤的过去,伤心的回忆也会忘记。
只有流过的眼泪能够证明它们曾经还存在过。
但随着眼泪干枯蒸发,变成看不清的烟。
这唯一的证据也会消失。
谁也不会记得。
然后,我想起了他。
想起了白说的话。
说他自己不是人,是怪物的话。
他…
就是不想让那份悲伤,那份回忆消失,才会。
一直不断重复诉说自己不是人类,是怪物的吗。
不断的告诉别人,同时不断的告诉自己。
用这样的方法来欺骗自己,催眠自己的吗。
因为自己是怪物,不是人类,才能不像人类一样简单的把过去舍弃掉吗。
他…
白难道就是一直这样想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不就显得非常可怜了吗。
果然不拯救他是不行的。
不单单是因为这是正确的事情,是自我救赎的事情,才想这样做的。
而是因为。
我看不下去了。
把手放到胸口,捏紧拳头,皱起眉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看起来非常的严肃。
这就是我真正的决意。
不过…
刚才,我为什么不等脸不疼了再吃面包呢…
难道说…
我其实是个笨蛋吗?!
不愿接受这种事实的我又变得沮丧,捏起的拳头自然松开,垂在身体两侧。
眉头还是皱着的,但并不是严肃。眉角也微微下垂,瞳孔漫无目的打转,撅起嘴巴。
大概,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和败犬一样吧。
突然想哭。
…
面包也吃完了,我拿了一盒牛奶,准备在上学的路上喝掉,然后出了门。
来到学校,那两个混蛋果然已经到了,正坐在桌子上聊天。
姿势非常的随便、粗鲁,看起来像两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不良少女一样。
话说,我一直都有个疑问。
我在年级里面的成绩不算顶尖但也是一直排在前面的,姑且是能够被称之为好学生也不为过吧。
而她们两个呢,成绩长期在不及格的死线上徘徊游走,不断的向补习的深渊发出挑衅的邀请。绝对谈不上什么好学生,不如说应该是坏学生。每天上课和学校生活大概也并不是那么的喜欢。
然而为什么她们每次来得竟然比我这个好学生还早呢。
这不是我夸大其词啊,也不是以前她们来晚过,我却忘记了。
而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比我晚来过,简直难以置信。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非得得到解决的疑问,所以我并没有问过她们为什么每天都来得这么早。
或许,我会一直抱着这样的疑问到高中毕业吧。
不,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因为。
她们坐着的桌子。
不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