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还在咳啊。”
“喉咙的状况还没好吗?”
我像是有点抱怨的询问她们,其实却是有点担心。
她们只是弓着腰,侧着脸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又或者是什么都不能说,继续咳嗽。
“真拿你没办法啊…”
仗着她们现在不能说话,我悄悄的把自己放在了比较高的位置对她们说话。
说实话,稍稍有些开心。
然后将双手放在她们的背部,轻抚或者轻拍。
每次触碰,都会从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让我感叹,就算她们每天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样子,也果然还是女孩子啊。
这样想着的同时,嘴上却没有停下来。
“这样弄的话,稍微感觉舒服点了吗。”
她们没有回答,但我从她们咳嗽的频率还有力度慢慢变小这一点来看,应该还是有点作用的。
突然,我有了想要恶作剧的想法,然后想法一出现就根本停不下来了。
因为不是吗?
都是因为这两个混蛋的原因,我刚才才会那么的不安,甚至还觉得友情都有可能破裂掉的。
现在虽然没有那样的想法了,但也并不能代表那就可以变成没发生过的事情。
明明不过只是件小事情,都是因为她们太大惊小怪才变成那样复杂的事情的。
所以,虽然我也有错,但这件事情她们也应该付全部?…大半?…一半?…小半…的责任吧?!
总之,她们必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不然我心里那关过不去,内心不平衡。
于是我这样说了。
“你们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不快点好起来的话,马上就会有其他的人来了哟。”
“你们也不愿意的吧。”
“被更多人的看到你们的这幅惨状。”
回答我的是她们更猛烈的咳嗽。
果然就和我想的一样。
别看她们一天没心没肺的,像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其实她们的自尊心意外的强。
要是被更多的人看到她们软弱的一面的话,她们自己也无法再在别人面前保持那副随心所欲的样子了吧。
因为心里会感到不自在,没有继续潇洒下去的底气。
所以从恶作剧的层面上,我已经成功了。
至少让她们内心动摇了一下。
接下来的,就是我真正的关心了。
“别着急,越急的话反而越不容易好哦。”
“太过着急的话,咳嗽反而会停不下来喔。”
不过光是这样说,按照她们的性格也不会听的。
在挣扎了几下,又剧烈咳嗽了几次,她们才终于想通了,情绪再次平缓了下来。
最后不知道是我说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我一直轻抚她们的背让她们呼吸舒缓了,又或者说靠她们自己的努力,也可能是上面的原因都有。
在再有其他的人到来之前,她们的咳嗽终于停止了下来。
“帮大忙了呢,苗苗。”
“差点就以为会这样咳到死了。”
“对对,差一点就凉了。”
“肺都感觉差点要咳出来了。”
她们…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我刚才说的话带有恶作剧的性质,竟然还向我道谢。
这让我的内心有点复杂,但马上就抛开了这些,笑着回到。
“不不不,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最好把我不好的一面全部忘记。
而只是将我好的一面留在心里。
永远无法忘怀。
“并不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啦。”
对,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不管是对她们的恶作剧,还是对她们的关心,都是我该有的权利。
所以…
既然没有察觉的话,那就永远都不要察觉了吧。
.
.
.
我们三个人面对着面。
看着对方憔悴的脸、卷曲的头发,还有脸上的泪痕,以及因拥抱、狂笑、咳嗽的动作而变得凌乱的衣服和衣服上泪水和鼻涕凝固在一起形成的白斑。
实在是无法想象对方是青春靓丽的女高中生,反而感觉像是不知道从哪个精神病院里面跑出来的女疯子。
‘puci’。
几乎同时的,我们又笑出了声。
把悄悄观察我们的那个人吓了一跳,发现并没有什么意外出现,才平静了下来。
“哈哈哈,你们这样子是什么鬼,怎么这么丑。”
“这是我的台词。”
“对对,你们才丑呢。”
我们边笑着边开始互怼,尽情的数落对方的不是,过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哈~哈,现在回想一下刚才的事情,我真的像是个白痴啊。”
“对对,你和苗苗两个人都是白痴。”
“一直在哪里虚以蛇尾说着言不由心的话。”
“不需要你再多嘴啦,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蠢。”
“而且你不也是很白痴吗,都是你先说的多余的话,才会变成那样的。”
“苗苗也是这么想的吧。”
“诶?!”
“我吗?”
“你问我的话,我会觉得全都是我的错…”
“然后想要道歉诶…”
“不对的吧,关苗苗什么事啊。”
“明明都是你先说的很过分的话才会变成那样的。”
“喂,你把自己撇的太干净了吧。”
“明明是你的错。”
“哈?!怎么就是我的错了。”
“是你的错才对。”
“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
“你的错!”
“你的错!”
“你的错!”
“……”
“…”
最终又变成了她们两人之间的争执,我再一次插不上话了。
这次我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像是光是这样看着她们就已经满足了一样。
不想去要求太多。
而且,说太多的话也好像不太符合我的角色。
苗就应该像苗一样做苗该做的事情就好。
不能勉强自己去做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
不然可能又会变成刚才那样错误的事情。
所以我不会阻止她们的争执。
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情。
我只是光站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一切又变回了原有的样子。
不过…
在她们像往常那样莫名其妙就停止争执之后,我向她发问了。
“那个,我从刚才开始就有个疑问了。”
“不知道你可以回答我吗?”
“你想问些什么呀。”
“只要是我能答得上来的什么都可以哟。”
她非常轻易的就答应了我,于是我放心大胆的问了。
“就是那个啊…”
“姑且问一问,你知道你说的虚以蛇尾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嘛,又把我当成笨蛋。”
“这种程度的事情我也是清楚的。”
她好像对我的问题有些生气,不过还是回答了我。
“就是那个啦。”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大概就是。”
“以前有个叫虚的人以及一个叫蛇尾的人,两个人之间勾心斗角,唇枪舌剑,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然后从来不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最终酿造了无数的悲剧。”
“后来就用虚以蛇尾这个词来形容言不由心的行为,并且暗示这样做没有好下场。”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所以…”
“再把我当成单纯的笨蛋可就大错特错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