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能马上回应我了。
而是，迟疑了好久才又说了一句。
“是吗？”
这句话听起来和前面一样。
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和前面的有点不一样了。
然而又不知道具体哪一点不一样。
但还是觉得不一样了。
总之就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让我的心都随之拨动的。
像是平静的水面被落入了一滴水珠。
溅起了水花，泛起了涟漪的一样的感觉。
让我，一时间失了神。
但我马上就回过神来。
没有过多的沉浸其中。
因为，我还有更多的问题要去询问他。
没有能在这里浪费的多余的时间。
于是，我在这之后又问了他很多的问题。
而他的回答却不是。
“是吗？”
就是。
“不知道。”
真的是有够让人无语的。
难道说他就想不到更多的更好的回答了吗。
难道说他的脑子里面已经被‘是吗’和‘不知道’这两句话给填满了吗。
还是说…
他真的有够讨厌我了。
所以才选择了用这样的敷衍的话来应付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继续无视我的好呢。
至少这样的话，我就根本不需要抱有期待了。
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了。
明明…
不用搭理我就好了。
既然这样讨厌我的话。
但就算是面对这样的他，我也不得不继续询问。
不得不继续忍耐。
然后再从他听起来一模一样的回答中寻找我想要了解的事情。
我问的问题都是一些很表面的很普通的问题。
像是。
‘你有什么爱好啊？’
‘你喜欢的食物是什么啊？’
‘你喜欢晴天还是雨天啊？’
‘你喜欢唱歌吗？’
‘你喜欢看书吗？’
这类的无所谓的，也不知道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的问题。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闲聊，只是在做无用功。
但这并不是代表我找不到其它的可以问的问题了。
也不是说我想不到更有用的更实际的深入的问题了。
而是就算你突然问一些对于对方来说可能很敏感的问题。
你认为对方就会这样轻易的回答你了吗。
不如说这样做反而还会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之后对你的问题抱有警惕，有所抵触的吧。
最后甚至可能连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再好好的回答你了。
虽然…
现在的他也没有好好的回答过我的问题就是了。
……
我想要拯救白。
为此我需要知道他内心中的痛苦。
然后又是什么东西在怎样的束缚折磨着他。
然而这些都是不能直接去询问的问题。
要是去直接的询问他的话，他也肯定不愿意回答的吧。
而就算有万分之一无限接近于零的可能性他答应了，愿意回答。
但就我看到的他的现在的这幅模样。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只是被遗忘的东西绑住了手脚，无法向前。
就像，我一样。
所以，我才准备先从侧面来了解他。
从表面来了解他。
从这些简单的问题开始。
再慢慢的深入。
用我自己的手，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寻找问题的答案。
所以，我继续的询问。
所以，他‘是吗’与‘不知道’的。
无限循环。
直到…
“呐，白…”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啊。”
“病？”
“cosplay？美瞳？”
“哪里弄的啊？”
“挺好看的呢。”
我说了这样的话。
模仿着那两个混蛋的，不符合我性格的话。
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没有经验。
所以我只有从我的记忆中选择最熟悉的人。
认为对这种事情处理起来最熟练的人进行模仿。
然后即便不情愿，留给我的选择也只有那两个混蛋的样子。
因为只有她们我最熟悉，也模仿得最像。
其他找不到适合做这样的事情的人了。
然后这次他终于给我了除‘是吗’和‘不知道’以外的回答。
“这是天生的。”
“不，不对。”
“不是天生的。”
“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他说出了结论，然后又自己否定了自己。
终于听到了除那两个答案以外的答案，让我有些开心。
因为这证明了我做的事情不是无用功，还是有一点用的。
至少让他说出了其它的话。
但同时也有些疑问。
因为‘天生的’和‘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应该是一样的意思吧。
一开始的时候不就是才出生的时候吗。
为什么说出来之后，还要改过重说呢。
意思一样的话，不是根本就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吗。
奇怪的人。
奇怪的白。
话说他的眼睛原来是一开始就是红色的吗。
我还一直以为是他戴着美瞳呢。
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眼睛都是棕色和黑色的。
国外倒是有很多人的眼睛是绿色和蓝色的。
我的眼睛之所以是绿色的原因也是因为妈妈家里面以前好像和外国人混过血。
虽然隔了很多代已经很稀薄了，导致我的妈妈还有其他亲戚都只是普通黑发黑瞳，只不过比普通人要漂亮一些而已。
但到了这一代的我身上却好像显性了的样子。
于是我的眼睛变成了和普通的人不太一样的绿色。
但事实上并算不上太出奇，只是在这里比较少见而已。
而他红色的眼睛出现就非常的奇怪了。
而且还那么的漂亮。
事实上我只是听说那些动漫啊、漫画啊里面有很多这种设定的角色出现。
而且还非常的普遍，经久不衰的样子。
很多人都喜欢，还经常的讨论。
其中就有那两个混蛋。
不然的话，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了解的也不多的我可能只会觉得他的眼睛很奇怪，但也很漂亮，不会知道这些的吧。
所以我才会认为他只是带了美瞳，在cosplay而已。
正常情况下没有谁的眼睛会是红色的。
就算是红眼病，学名急性结膜炎的病也只是眼白的地方泛红而不是瞳孔变成红色。
因此我才没有往白的眼睛天生就是红色的这方面去想。
不过人的眼睛怎么样才能变成红色呢。
到底是怎样的原理呢。
难道真的是像白他自己说的那样。
他，是个怪物。
所以眼睛才会是普通人不应该有的红色？
我在心中说了一个不好听的笑话。
然后一点想笑的心思都没有。
反而还，有些…
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