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夏启悠从购物袋中翻出尼龙扯成条布给尤娜止血。另一边,吉川在天华学园附近跑了一圈之后,总算在一家关门的便利店旁左侧一条昏暗的街道找到了前者。
看到两个人在一片血泊中时,吉川愣了会,不过他担心的并非是夏启悠的身体,而是确认周围。如果刚才是圣使之间的战斗,让普通人看见了可非常不妙。
“喂,没事吧。”
吉川走到夏启悠旁,压低声音问道。
“什么啊,原来是吉川学长。我没事的。”
转过头来望向后面的夏启悠,放松地叹了口气。
“我问的是你下边的那位,她是谁?”
“她名字好像是叫尤娜来着。”
“我........”吉川一只手捂住嘴,扬手让夏启悠让开,然后一只手把住尤娜的手腕,虽然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导致脉搏微弱,但还是普通人类的频率。夏启悠这才明白吉川的用意,他在确认对方是普通人还是圣使。
圣使在外表看起来和一般人类别无二致,却在一些细小的地方能够区分开来。比如圣使的脉搏比一般人要快,能力是被动效果的圣使则会因为能力的促发而暴露身份,这一点比如夏启悠的恢复力,是无法通过自身意志控制的。
“那个.......吉川前辈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打你电话没有接通,安娜让我过来看看。”
“我没事。出现了两名受害者,对方是和我同样能力的圣使,详细情况我会在报告书上写的。对了,她怎么样?”
“真不走运啊,不过还没有到死的地步,对方也是吸血鬼的话,在她的伤口上也没有出现感染的迹象。”吉川对夏启悠说道,一边看着失血过多而气力短促的少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一只手扼住尤娜的身体。
“抱歉,我必须消除掉你的记忆。”
长长的针头刺入尤娜的静脉。
“吉川前辈,这是?”
“李源博士发明的记忆消除剂。有对普通人删除记忆的绝对功效,当然对于圣使就不一定了,应该只能暂时忘了一会吧。”
“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待会她就会自己醒来。”
吉川再次从兜里拿出一瓶透明的药剂,摇了摇对夏启悠说:“先这是之前用你的血实验时制造出来的药剂,恢复力不错,还不会有变成吸血鬼的副作用。”
夏启悠接过,缓缓地把瓶内的液体倒入尤娜的口中。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公寓吧,往这里走。对了,等下见到安娜,切记不要把这个女孩的事情告诉她。不要问为什么?”
“嗯。”
夏启悠点点头,随吉川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身上穿的外套脱下盖在尤娜的身上。吉川瞄了他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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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区东部的御阳城作为五大洋人造岛的一部分,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城市,其下的天华学园也算不上重点的升学高中。城市的特色大概就是浓厚的东方色彩,相当有代表的就是天华学园附近的一条木制房屋的美食街,据说在城北还有寺庙。
关于峰仓学院(泰格尼拉伪装的大学名)学生会派遣夏启悠他们来此执行任务的原因目前只有安娜清楚。夏启悠和吉川要做的只有服从安排。
在被要求长期作战时,学院已经给三人安排好了伪装的身份进入天华学园就读,但是下拨的经费却少得可怜。若非吉川有拜托道上的朋友,三人连居住的公寓可能都找不到。
“你是说,他的能力和你是一样的?甚至强于你的能力?”
在听了夏启悠的报告后,安娜由嘉儿脸色一沉。
“我到后,对方已经离开了,现场留下的尸体虽然很乱,但是看得出他杀人手法已经非常熟练了。有可能是因为吸食了大量的新鲜血液,使至能力强化的结果。”
一向不正经的吉川也埋下头思量,然后得出自己的推测。
“可圣使的能力原则上是不存在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夏的吸血鬼化能力的不同在于他可以通过吸食血液同化且控制普通人,那么一。来,对方的能力可能来自于小夏的吸食……”安娜由嘉儿顿了顿,双眼看向夏启悠,继续说道:“也有可能是小夏被他所吸食。”
“可......我的记忆中没有吸食过普通人啊,况且顾陌他是在我获得能力之前就转学了。”
夏启悠盘坐在垫子上,关于他自身的能力他了解得并不是很多,也不是像安娜学姐吉川学长一样天生具有。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获得能力的前一晚经历了一场相当惨烈的车祸,以及睡觉经常会做一个奇怪女人的噩梦。在看到顾陌时,他一瞬间似乎回忆起什么,但不过是稀稀落落的片段,无法拼接在一起。
说到底,圣使能力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谜团。
有一个说法是,在人类还居住在大陆上时,圣使便已经存在了。据说是红色样貌的神将力量撒向了一小撮的普通人类。不过就连泰格尼拉那些令议会头疼的大人物也并不知道圣使能力的起源,一切的谜团被圣十字议会所掩盖。这么多年来,议会一直都在四处搜索圣使的下落,夏启悠也通过不少小道消息得知了许多同伴的噩耗。听说被议会抓住的圣使,如果能力突出,就会被进行人体实验。而那些能力不怎么起眼的圣使则是必死无疑。
所以夏启悠对于自己曾经的高中同学顾陌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圣使感到十分的震惊。一方面是因为他做的种种非人道的行为,完全背离了人的价值观念;另一方面,不断的杀人行为,迟早会吸引到圣十字议会特别战斗单位——圆桌骑士的注意。
“如果他被议会抓了,那么对于在御阳城执行任务的我们来说是相当不利的。我们必须赶在议会找到之前处决了他。”
安娜由嘉儿站起来,泡了一杯红茶,从夏启悠买来的购物袋里抽出一块奶油蛋糕,说道。然后轻轻咬了一角,露出不满的神情,急忙把蛋糕吐出来,喝口茶才勉强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怎么了?”
“我果然不喜欢人造奶油。”
“可我们的预算只能买到这一种了,抱歉。”
意识到买错食物的自己,夏启悠连忙认错,而一旁的吉川却毫不在意的拿起安娜刚刚吃过的那一块蛋糕,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它。
“还挺不赖。”
吃完做出如此评价,然后把自己拿到的那一部分食物丢到安娜面前,接着继续玩手机抽卡的游戏。
安娜由嘉儿朝他瞄了一眼,默默地拿起吉川的食物,打开发现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蛋挞。说了一声谢谢后,吃完便走到浴室准备洗漱睡觉了。
不知道吉川学长的心意是否传到安娜学姐的心中了。
夏启悠苦笑地看着两个人的“表演”。对于吉川学长喜欢安娜学姐的事情,除去安娜学姐本人外,在峰仓学院估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于有同学专门设赌注来猜测安娜学姐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学长对自己的感情。
说起来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安娜由嘉儿作为圣使的能力是读心术,可以在某一时间指定任何一个人读取他(她)内心的想法。在其他方面(学习、运动、策划等)几乎全才的她居然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恋爱白痴,这不禁让夏启悠也开始担心学姐和学长的未来。
“不对啊!!!”
夏启悠使劲地摇了摇头。这是自己现在该关注的事情吗?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吉川学长总是抽不到喜欢的角色卡而非常生气大喊大叫。仅仅只有几平方米的小卧室,夏启悠把衣服脱掉放到床上,然后从箱子里拿出床单和被子铺好,躺在被窝里面打开手机。他很喜欢关注贴吧,尤其是峰仓学院宣传部秘密研发的“都市异闻录”,里面有许多的关于世界五大区发生的一些与圣使相关的事件。
夏启悠上下翻动着最新消息和时事热点,很快发现在最近一个月御阳城发生了多起疑似圣使无差别杀人事件。仔细看对凶手的外貌描写,无一例外的写明其有一双恐怖的血色眼睛。
“这不就是顾陌吗?”
每一案件都配有图片,且打上了厚实的马赛克。翻到最后,他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这看似无差别的作案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寻的。比如被害者都是女性,她们的眼睛瞳色是较为稀有的紫色,身高也稳定在155到160左右。
夏启悠咽了口唾沫,很明显,尤娜完全符合顾陌的杀害目标,后者再次现身的可能性非常大。在夏启悠的印象里,顾陌是他的发小,两人自小学时就认识。在夏启悠的印象中,顾陌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学霸。
可问题又来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沦落为变态杀人狂呢?又为什么会得到圣使的能力呢?自己的能力和他又有什么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