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9月份了,我的假期也迎来了终结。
不久前我接到被马来亚大学电气工程系入取的通知,爸爸妈妈知道后还非常庆幸我不是被安排到遥远的地区。妈妈说我们附近有个邻居的孩子被安排到东马去读大学,每次回家都得搭飞机,来回都非常不方便,所以一年半载都没回家几次,令他们十分担心。
位于吉隆坡班底谷*的马来亚大学离增江并不远,不堵车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就能抵达,甚至还可以每天来回,但我不想这么做,我觉得我今世该体验一段宿舍生活,不然大学生涯还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半小时说起来也不短,如果爸爸专门来接我的话每天都会在路上花上不少时间,这对于刚开始开店的他十分不利。
(*班底谷位于吉隆坡西部,增江位于吉隆坡北部。)
开学日前几天我就准备文件和宿舍用品,说起来现在的大学生宿舍东西真多啊!妈妈甚至还为我买了感冒药、退烧药这些药物,还有一大堆连我都认不得的东西。看着我所准备的小背包,再看妈妈为我准备多到一个大行李箱都装不下的东西,我在心里想:到底是我太随便还是妈妈准备得太周全。
妈妈从行李箱翻出一样样的物品,一个个为我介绍它们的功能,像是驱蚊喷雾、挂衣绳、浴室用水鞋、清洁剂等等,都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东西(话说我真的会用到这些东西吗?)。我的包里就只有肥皂水、卫生巾、牙刷、牙膏、耳机、卫生纸这些基础用品,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
开学日当天还不到6点钟,妈妈叫醒了我让我赶紧出发,明明报到时间是8点怎么那么早起来啊!妈妈说怕晚不怕早,早点去可以抢好的床位。就这样我被妈妈拉到厕所刷牙洗面,吃完早餐后我们上了车,爸爸就载我们到马来亚大学。
我被分配到第二宿舍,从上网找到的资讯来看,第二宿舍是三人寝,其中一个床位是单人床,另外两个是上下铺,妈妈认为单人床最好,再差也不要占上铺因为非常不方便,说得头头是道。
到了停车场以后,我跟妈妈走进报到处登记入住,而爸爸则是从后车厢把我的行李搬到宿舍去。
“A316……A316……”
我手里拿着挂着钥匙的牌子寻找A316寝室,从名字来看这间寝室是在三楼,我最讨厌住那么高的楼层,每天背着书包上下楼费时又费力。我前世是住在第一宿舍的第一层楼,所以出入非常方便。
“A316找到了!”
我看着房门前的门牌,朝着妈妈大喊。
“那你先用钥匙开门,妈妈这就去厕所装水帮你打扫。”
“嗯。”
前世的我是一个人来宿舍登记的,全靠我自己和室友三人一起打扫寝室,那时候父母都不太宠孩子。出发前妈妈说要帮我打扫我还感到不好意思的,但她说我两个阿姨也是这样为我的表哥表姐打扫的,我心里也没那么抵触了。
我打开房门后,只见除了床位和书桌以外几乎空荡荡的房间,左边是一张单人床,右边是一张上下铺,一点别人入住的痕迹都没有,看来我是捷足先登了。
我把背包放在单人床上,正式宣告我对这张床的主权,同时也验证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个万年不变的道理。
几乎是我放下书包的那一瞬间,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个小小的头探了进来,问:
“请问这里是A316吗?”
“没错。”
“那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请多多指教!”
我们俩的对话一完,一个看起来像是她父亲的中年男人搬着大行李箱进入寝室。Oh My God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个的行李箱,这里面到底是装了多少东西啊?!
眼看单人床被我占有了,她只好把行李放在下铺上,宣告了她对下铺的主权,看来剩下的那个倒霉蛋就要睡上铺了,明明才9点钟而已,离报到结束时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这时候妈妈杠着水桶回来了,妈妈和她妈妈一见面就问东问西,仿佛是老朋友般,几乎都快要把彼此的家底都交代出来了。
从两人的交谈中,我大概了解了我这个未来室友的一些基本情报:她来自怡保,19岁,三德中学毕业生,成绩优越blablabla……
在她们闲聊的时候,我也没闲着,自己动手扫了地、铺了床单,剩下的就只是抹桌子和拖地而已。
不到5分钟,爸爸也来到了寝室,把所有行李都放下来,还仔细检查看这间寝室有没有什么问题,比如窗户的玻璃有没有裂、橱柜门能不能关、房门会不会被撬开之类的,这顾虑也太多了吧?是病,得治。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是林诗夏。你的呢?”
“我叫黄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