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圣乔治大圣堂。
最高主教萝拉.斯图亚特坐在开满鲜花的庭院中,手举着茶杯悠然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叫你们过来,是希望你们能立刻出发前往学园都市一趟。”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高的那个是一名身高超过两米的红发神父。他的右眼下有条码形状的刺情,十根手指上都套着银制的戒指。如果是平时的话,他的嘴里还经常会叼一跟烟。那副姿态无论怎么看都比较像小混混,而不是神的牧羊人。
矮的那方则只到红发神父的肩膀处。长长的黑发扎成一个马尾,身穿一套在英国很难见到的和服,脚下却是一双时下很流行的运动鞋。在和服的腰间别着一把剑,简直就像是时代剧里的武士一样。
萝拉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关于‘刺突杭剑’,你们了解多少?”
“是那个……对圣人用灵装?”
红发神父,史提尔.马格努斯不确定的答道。在他一旁的熏接着说。
“传言能够将龙刺穿并钉于地面上的剑。如果是圣人的话,无论距离有多远,光用剑尖一指就能将其毙命。”
换言之,那是专门针对圣人的魔法灵装。巧合的是,熏的姐姐神裂火织正好是全世界不足二十人的圣人之一。他会这么了解,也是基于此。
“恩,没错。”
萝拉点了点头,肯定了熏的发言。
“但是这不都是传说吗?实际上刺突杭剑没有任何被使用过的记录。”
史提尔说道,神色间又透露出的那股不耐烦。每次跟这个最高主教接触,都需要像这样进行猜谜般的交流。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用火焰把眼前这只母狐狸相当爱护的头发烧个精光。
“虽然传说也会有谬传,不过这种情况下,还是谨慎以对的好。”
依旧是一副悠哉哉的样子。萝拉拿起叉子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随后一脸幸福的咀嚼了起来。
“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侵入学园都市的魔法师中,已有两人确认了身份。送货人欧莉安娜.汤姆森,和她的雇主丽多薇雅.萝莲洁蒂。他们所要交易的货物就是刺突杭剑。”
无论哪一个都是曾经耳闻过的名字。在业界中被称为‘追踪封锁’的欧莉安娜.汤姆森是一名相当优秀的送货人。原籍是英国,现在应该是意大利国籍。是一个为了甩掉敌人的追击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丽多薇雅.萝莲洁蒂,罗马正教的修女。别名‘告解的星期二’。她在罗马正教中也是个异类,喜欢搜集人类社会中的问题人物,并且统治和管理那些能制造麻烦的人才。
看着最高主教一边说,一边吃得满嘴都是蛋糕屑。史提尔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眉间,才不至于将那股烦躁感爆发出来。
“在学园都市内吗,真是好算计。”
熏挑了挑眉说道。据他所知,现在学园都市正在举行一个名为‘大霸星祭’的大型庆典。那是学园都市一年中仅有的几次对外开放的机会。媒体记者、外国游客、学生的亲属,再加上学园都市原本的二百三十万居民,现在那个城市恐怕已经是人满为患的状态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警备等级自然会相应的降低。这正是魔法师侵入的好机会。
“我一直很好奇。什么时候英国清教和科学势力如此亲近了?”
“现阶段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萝拉拿出手帕优雅的将嘴角的碎屑擦去,这下子连熏好像也有些失去耐心了。
“啊啊,是吗。那抛开这些不谈。萝拉.斯图亚特,你应该知道,在那个城市里我完全无法发挥力量。”
“这我当然清楚。因此追查欧莉安娜的事情就交给史提尔和当地的协助者。至于你,为了今后的准备,我希望你能够去拜访一个人。”
“拜访一个人?”
身为魔法师的熏,为什么要特意跑到科学势力的大本营去拜访一个人?熏疑惑的望着这个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最高主教。他明白,目前自己并没有拒绝的权力。天草式全员的命运,正掌握在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女人手中。
“是的。太多魔法师进入学园都市的话,将会引发其他的问题。所以只能你们两个人去……不,按照你的情况,就三个人吧。你可以在天草式中选一名随从一起去。”
不知从何得知了熏在学园都市内的情况。萝拉看似很有人情味的说道。
“他们不是随从。都是我的同伴。”
没有回答,最高主教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啧!这只母狐狸,总有一天要把你那盛气凌人的眉毛拔个精光!
在这一点上,熏和史提尔似乎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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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都市,囊括了东京三分之一的面积,总人口数达两百三十万。市内的学校以超能力开发为主要课程,超过八成的居民都是学生。
传言学园都市拥有领先世界三十年的最尖端科学技术,是占据世界一半的科学势力的代表。
这是熏第二次造访这座城市。
周围到处都是满脸新奇的人。大霸星祭期间,原本封闭的学园都市会对外开放。光是学生们的家属数量就轻易的超过百万,再加上游客、新闻记者之类的,有种整座城市会被挤爆的错觉。
所谓的大霸星祭,是学园都市从九月十九日到二十五日七天内举行的大规模运动会。据说是由全体学生参加,规模的巨大程度可想而知。
当然了,这些情报熏并不关心。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小心控制自己身体的平衡,免得在拥挤的道路上被行人撞倒。
对于早就习惯了黑暗的熏而言,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平坦的道路上行走。但是附近的人实在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被撞到肩膀,熏不得不伸手牢牢的搭在五和的肩膀上。
他们是在一个小时前到达学园都市的。史提尔为了解决潜入的魔法师,已经去和英国清教的间谍汇合。而熏和五和的任务是按照最高主教的命令去拜访这座城市中的某个人物。
天草式少女五和正好奇的看着四周的光景。她是第一次来这里,背着巨大旅行包的样子和附近的观光客没有任何区别。在看到巨大的风力发电机和全自动清扫机器人,还有在天上飞得热气球飞船时,嘴里还不断发出‘好厉害’之类的赞叹。
“熏大人!居然还有夜间游行耶!”
五和看着手里的旅游向导兴奋的说道。这本小册子是在进入学园都市时免费发送的,进去的人几乎人人手里都有一本。为了不显得引人注目,他们也不得不领了一份。
“别管那些了,我们来这可不是来观光的。地址你有好好收起来吧?”
“啊,是的。我看看……就在不远的地方,从这里就能走过去。”
听到熏不耐烦的催促,五和慌慌张张的拿出一张小纸片确认道。按照上面所写的的地址,他们的目的地似乎是一所大学附属的医院。
“那就快点走吧。啊啊,真是个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城市,我要赶快做完工作回去!”
熏自顾自的朝前走去,从周围的声音中听出这里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热闹,他决定靠自己走。可是,五和却在身后大声提醒道。
“啊!熏大人,小心!”
“什么……噗哇!”
感觉到自己撞在什么东西身上,熏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鼻子受到重击让眼角不自觉渗出泪水。
“啊,抱歉抱歉,你没事……咦?”
头顶上传来一个毫无紧张感的声音。那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刺猬头少年。
“这个声音……”
“等、等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上条当麻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他撞倒在地的人影。一身点缀着樱花花瓣的白色和服,腰间挂着一柄看起来相当危险的日本刀。毫无疑问,这个人是在之前法之书事件中认识的天草式教皇代理,神裂熏。
身为魔法师的熏为什么会在这里?然而还没等上条理清头绪,他就被人按着头相当粗鲁的推开。
“你在干什么啊,笨蛋。撞倒女孩子居然不道歉!”
这是个留着及肩茶发的少女。她身上也和上条一样穿着运动服,但款式却不一样。
茶发少女蹲了下来,一脸关心的问道。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啊,不……”
这点程度的撞击怎么可能让他受伤,熏心里如此说道。
落在后面的五和跑过来和茶发少女一起将熏给扶了起来,还细心得为他拍去和服上的灰尘。看到五和,上条的疑惑更加重了,嘴上却说道。
“女孩子?搞什么啊,他可是……”
“啊,够了,你先闭嘴。总之先来道歉。”
上条好像十分怕这个茶发少女,又不甘心就这么向熏低头。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就在这时,上条看到熏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立时感到不妙。
“我、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
只听熏语气轻柔,就像是受到欺负时却又不敢反抗似的说道,给人一种小动物般的感觉,身体还十分微妙的发出一阵轻颤。立即让那名茶发少女的同情心大增。
“哎?习惯了是指?”
茶发少女问道。从上条的口气上来看,她已经猜出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熏伸出手抹了抹眼角,怯怯地说道。
“他一直都是这么粗鲁。强迫我做那些……一旦我不顺从他,他就拳脚相向……”
完了。就在上条当麻这么想时,周围响起了一阵哔哩哔哩的声音。肉眼看得见的闪光,开始在茶发少女周围出现。
“上条……当麻!”
“喂……等等,御坂!你别信他的鬼话啊!他是……”
“还想狡辩!居然对女孩子动粗!你这个变态!”
茶发少女举起右手,刚才那阵哔哩哔哩声响得更加激烈了起来。大概是能力者吧,目的得逞的熏幸灾乐祸想道
“啊啊啊啊,不幸啊!”
“不要跑!受死吧!”
听着越来越远去的惨叫声,熏相当舒爽的伸了个懒腰。
“那么,五和,我们走吧。”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