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褚翩潘

作者:吾宇王 更新时间:2019/7/18 17:30:05 字数:3150

我,褚翩潘一直信奉着平庸即是福的人生真理。

至于我这个奇怪的名字……啊,也许你们刚开始不觉得怪,但是只要知道我名字的来历就会知道有多怪了。

我的双亲在怀着我和妹妹的时候因为在医院检查说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为了取个好名字绞尽脑汁翻烂了儿歌……不,是唐诗三百首和新华字典,才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中得到启发定下了褚翩婉这个名字。

但可惜多出来我这一个哥哥。

从降生顺序和等等原理来说怎么样也应该是第二出生的妹妹才应该是多出来的,但是这两个死脑筋父母固执地认为既然已经给女儿想好了名字,那么女儿才应该是“正统”,我这个不知怎么回事被送子观音多送过来儿子就令人很伤脑筋了。

被“褚翩婉”这个名字折磨得这辈子都不想再做起名字的事了的父母就很随便的定下了我的名字。因为是龙凤胎兄妹,所以前两个字也得是“褚翩”,又因为有了个“婉(碗)”,那就应该有盘子才行,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做“褚翩潘”了。

我经常庆幸二老没有脑洞大开地往“锅”、“勺子”、“筷子”、“叉子”这些方面想,不然我的名字也许就会叫“褚翩勺”、“褚翩筷”、“褚翩叉”、“褚翩锅”……

如果我真的被起了这些名字,估计在我成长到知羞耻的年纪就羞愤自尽而早夭了。

好吧,先把话题从名字这件事转移到……

其实我还是觉得他们完全可以把“褚翩婉”这个名字拆开,我叫“褚翩”妹妹叫“褚婉”不也挺好!死脑筋的爹妈!

咳咳,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我一直信奉平庸即是福的人生真理,因为我家的邻居,也是一对兄妹。

和本来就多出来的,被边缘化一切都很平庸很没有存在感的我不同,那家的哥哥如同我的妹妹一般极其优秀,可以说优秀到天才的程度,从还没开始上学到现在我就是听着邻居家的“素数兄妹”的传说长大,那就是万恶的别人家的孩子。什么奥数竞赛,什么作文大赛,什么田径比赛,不管是校级的、市级的或者省级的甚至是国家级的我总能在颁奖现场或获奖选手名单上看到素数壹和素数叁的奇怪名字。

嗯,比我的还要奇怪。

但是,素数叁总是排在素数壹上面。也就是说如果哥哥是天才的话,那总是压他一头的妹妹就是鬼才了。

因为这一点,小小年纪的素数壹常年忍受着巨大的压力,所以在仅仅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头纯色的少白头了。不过很幸运的是他至少还没秃,不然就算他是个天才我也不会和他做朋友的,不然在街上很容易会被路人看成父子关系。

作为已经被放弃了的没用的孩子,我的童年和这三位天才简直是没法比,他们总是能够在我跟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打弹珠的时候去上令人艳羡的贵族补习班。而在他们享受着家中重要资金的倾注而骄傲地坐在架子鼓、钢琴面前时,我却还在为一块雪糕和朋友们凑着几毛几分硬币。在他们为家庭为学校在赛场上争光的时候,我却和熊孩子们用石子偷袭校长办公室的玻璃。

但是,这样的我却因为高中学校整改,在高中的时候和这三位大人上了同一所重点高中,果然平庸是一种福分。

于是,在开学的第一天,我红光满面地和妹妹从同一辆车下来走进了高中校园的大门。

“别这么笑,有点恶心。”

妹妹在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被老爸开车送上学的感觉时就毫不留情地对我恶语相向。

“没关系,我不在意。”我说。

妹妹白了我一眼,加快脚步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有些伤心地停了下来,将伤害了我心灵的女人抛在脑后转身面对校门。很快,抚慰我心灵的逗比基友们就开着三蹦子来了……

三蹦子?

“老潘!”

坐在驾驶座的基友李小年额头上围着洁白的毛巾,像是喜迎解放军下乡的村书记般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冲我挥手打招呼,虽然没有音响,但我的耳边仿佛传来了解放初期的人民大合唱……

据说李小年家中三代务农,是从抗战时期就一直坚定追随和维护党的方针与指导思想的国家基层栋梁家庭,所以他一直都以自己的农民出身无比自豪……甚至到了自嗨的地步。

这算啥啊?我不要脸的啊?也真亏车后面那俩个好兄弟能坐得住!

我加快脚步钻进人群中,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总之,上了高中那就意味着新的人生新的开始,新的同桌新的……依然万死不辞的黑脸班主任。

“名字?”

到了教室门口,这个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的男人卡在我的面前盘问道。

“褚翩潘。那个……”我伸着头往他身后看了看:“您是体育老师吧?班主任呢?”

“进去找57号座。”这个男人脸一板,摆摆手示意让我进去:“我就是你的班主任!我姓宿。”

“苏老师好。”

我进了教室,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被他那棱角分明的腿部肌肉闪瞎了眼。

感觉……要是逃课的话我很有可能跑不过他。

有些意兴阑珊地走到最后一排,找到57号座坐下,我拿出手机向基友们发消息。

“卧槽班主任是个兄贵!”

很快,QQ群里有人回复了:

“门卫大哥也是兄贵!还我和蔼可亲的门卫老大爷!”

“怎么了?”

“他竟然不让我的太子残摩二改进学校!”

“不进就不进呗,停外面就是。”

“停车场只让两轮和四轮的进!他们这是在歧视我三轮神教!你先上课,该领的都帮我们先领了,我和兄弟们要和这几个没被三轮主义重建过三观的阶级敌人谈判!”

我连想都不敢想那种场面该有多美丽,正要回复,突然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

“你们几个逗比能不能别在初中同学群里聊这种脑残话题?!”

……也对,我都太阳了,也该建个小群了。

“潘潘你们是在一中吧?感觉怎么样?我听说那边硬件设施特别好。”

我初中的同桌柳司玥@了我一下,字里行间都透着羡慕。

整改让本该在60分及格线以下齐头并进的我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依然是尘归尘土归土打烂的鸡蛋壳魂归垃圾桶,另一部分就是像我这样的运气好攀上了新制度的马车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的同学,与他们同流合污起来。

用李小年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们在不得已的革命中不得已的被划分到不同立场成为了不得已的阶级敌人,但我的内心却不得已的感觉好爽。

这话挺贱的。

“待哥哥傲据一中一方时,我就风风光光迎你进校门参观。还有不要叫我潘潘,听起来好像熊猫。”

“了解,潘哥儿~”她发了个语音。

“听起来还是像熊猫啊……算了。”

“同学。”

听到有人貌似在叫我,我抬头看到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模板(女)正站在我的桌前。

及肩发黑长直,蓝色校服容貌清爽,高高瘦瘦臀瘪胸凹,以我过去的近十年阅历判断,面前这位简直是教科书级的国产女同学。

“你好。”

绅士就是不管对待什么样的女性,就算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也要相信她是被诅咒后的苏菲礼貌以待的男人。

我露出微笑,冲她点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请把手机给我。”她说。

是要借去发短信或者打电话么,真是平淡的日常。

“好啊,别客气。”我将手机给她,正等着她来一句谢谢,却没想到她掏出了笔记本:

“学校里不允许用手机,你叫什么名字?等放学后找班主任去拿。”

我:“……同学你好有干劲啊。这才刚开学没到五分钟好么?”

“开个玩笑。”

女同学捂嘴笑了笑,把手机还给我然后坐在了我身边:“我叫方卉,内定的班长,同桌你以后别在我面前玩手机啊。”

“哦哦,是同桌啊!褚翩潘褚翩潘……久仰大名。”

“客套话?”方卉眯着眼睛。

“商用客套话。”我点头:“要是再熟点我就会对你说瞻仰已久。”

“那你可得给我献朵小白花了。我喜欢白百合。”

随着我俩不约而同的笑容,我将闪着qq消息的手机塞进桌洞里。

抱歉,柳司玥。

那句“你永远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同桌”,可能要成为一个美丽的谎言了。

“呵,男人。”

还没等我把气氛继续炒热,刚刚伤害过我一次的妹妹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我沉默了一会,嘴里的问题从“你怎么来我班里了”到“你难道在开学第一天就被从一班踢出来了”再到“你做了什么让你班主任把你踢出来了”接着到“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最后到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别伤心,一班的班主任那是没长眼睛,哥哥永远都会……”

“滚呐!”

前面说过,褚翩婉和那对“素数兄妹”都是非人类般的全才,是拳头的公斤数和卷面分数成正比的怪物。

于是我的下巴不出意外地在她的重拳下脱臼了。

接着就是为了赎罪的褚翩婉留下来帮我和我的一众基友以及班长同桌领课本,而我被方卉带领着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高中的第一个上午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心情百味杂陈,感觉……

久违地被妹妹打,有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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