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我上小学。
上课、下课。同学从我身边经过,他们玩笑、打闹。我能感觉得到,他们是幸福的。我渴望他们正在经历的幸福,可我也是的确不明白那是什么。我感到寂寞,于是我在和父母通话时询问他们,那幸福是什么。
“是友情,小四。”妈妈温柔地告诉我。
那叫友情,似乎是很美好的东西,拥有它的人们总是在笑,他们是幸运的。
“去找你的朋友吧,小四,你也会拥有友情的。”妈妈在电话那头这样说。
挂断了电话,我有些期待,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拥有友情,因为我没有朋友,但妈妈和我说我会有的,那我便等。
吃过简单的晚饭,洗过碗筷,完成作业,洗漱更衣,我从书房里找到《小王子》《摆渡人》《红与黑》,书里描述的友情很吸引人,我差点就错过了9:30的睡觉时间。
我在9:30回到了床上,熄掉了床头灯,对自己说过晚安,便是一天。
13岁,我上初中。
我有了两个朋友,男生叫林一涵,女生叫王彤彤。
虽然至今才刚交到朋友,但我确实等到了朋友,妈妈没有骗我。
我们不会打闹、少有玩笑,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一起走过放学路,但我能感觉到这就是我期待的友情,就像《小王子》里说的那样:他点亮起了那颗星,于是不需要理由,你就知道他在那颗星上对你笑。
不需要理由,我便明白这就是友情。
上课、下课,同学们从我身边经过。有对男女擦身而过时会不约而同地脸红,他们会在老师不在时坐在一起悄悄聊天,他们说话很慢,一点都不着急,身边的人行色匆匆,他们也是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似乎他们的时光要慢于他人。
他们还会不时会心地轻轻微笑。我喜欢他们那时的笑。
某天的放学后我见到他们在操场边的大榕树下拥抱了,他们闭着眼,但嘴角却高高翘着。我想被人注视着那一时刻拥抱不会很舒服,但没有关系,我是个不会受人注意的人,他们不会看见我正在操场的另一头望着他们。
他们似乎很幸福,比拥有了友情的我更加幸福。我想他们一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获得了一些东西,那一定是比友情更加厉害的东西,于是我有些艳羡,不知满足地也想拥有。
“就是这样,林一涵,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放学的路上,我把我看到的告诉了林一涵,希望他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他也只是挠了挠头,拖长了音调:“啊——我也不懂啊——还有不是让你叫我小涵就好了吗,一涵也行啊,这么见外干嘛?”
我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林一涵。’
林一涵咧了咧嘴,扮起了鬼脸。
王彤彤看见他又在耍活宝,揪着他的耳朵就把他拽到了一旁。
“小四的爸爸妈妈不都是很厉害的科学家吗?他们肯定什么都懂,你回去问问他们吧。”王彤彤不顾被拽着耳朵“哎呦哎呦”叫着的林一涵对我说。
回到家后我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告诉了他那对男女的事。
他听后憋不住笑出来,和身边的妈妈复述了一遍后我能听见妈妈也在轻轻地笑。虽然我并不明白这好笑在哪里。
“儿子,这叫爱情。”爸爸笑过后告诉我。
“它比友情厉害得多吧?”我忍不住问。
“小四,”我听见妈妈在那头在对我说,“爱情它不是东西,也不存在厉害不厉害,它是连接的力量,我和你爸爸就是因此而连接在一起十几年,也是因此我们才有了你。”我听出妈妈在笑着。
“我也能有吗?”我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地问他们,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会的会的,早晚会有的,相信爸爸妈妈。”
我当然相信你们。
那天晚上我在书房翻找了很多关于爱情的书籍:《傲慢与偏见》《爱你就像爱生命》,就像6年前渴求探索友情的那夜。不同的是这次我一直看到了将近12点。
我放下书本后,头不可制止地发昏了。可那棵高大的榕树和被枝叶保护的那对拥抱的男女以及他们身后金色的余晖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晚回到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失眠了。
楔子很无聊,我也知道,但还是希望有兴趣的朋友能先看一看(有才怪呢),因为这与之后的故事有关。我还在存一些文字大概写到22号左右我会开始发文章。我想写的是什么呢?大概是一些心灵缺失的人们在别扭里在挣扎里寻找共鸣的故事。他们有不同的背景,有不一样的故事,但是在这些不同里,他们遇见了对方。相遇的方式并不重要,可能无脑可能粗暴,但他们就是这么无条件地信任,无条件地拥抱,无条件地相爱了。在无脑的欢脱和日常里,我想说的大概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