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吹拂着道场的后院,长袍男人面目严肃地看向他眼前的这么一群孩子,他一直也来就是这里操练剑道的讲师,比起那些伟大的剑客,这位讲师仅仅只会一些纸上谈兵的功夫,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十分厉害的能力。
对于教授学生学习这方面的技巧,也只是纯粹的痴迷罢了。
他,就是何马居士。
在孩子当中,他看中了这么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那孩子身边总会有那么一群人,听他说活,对他点头哈腰,对于他的话一直唯命是从。
讲师河马居士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从别的孩子口中略微知道他对剑道有着一种与之不同的独特见解,这和教的东西有很大不同,河马居士很留意那个紫发孩子,他是天生的剑客,有着自己的技巧,有着自己的想法,可以说是一个好苗子。
他在暗中密切关注着寺十郎这个孩子。
一天,何马居士在寺十郎的木桩上看到了一条很深的印痕,看上去并不是用普通的木剑能够留下的,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同时也让他感到害怕。
“这种剑痕从骨子里充满杀意。”
何马居士心生蛊惑,照常理,一般的孩子是不可能这么早觉醒出真正的剑意的,因为他们还对这个世界很陌生,更不要说自己的剑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
可是寺十郎却做到了,他提前地感知到了这个世界,觉醒出了自己的剑意,他把河马居士一直教授的东西全部摒弃在一旁,用自己的方式贯彻自己的一举一动……
“一个强者的诞生,理论上他已经具备了所有条件,可是……”
何马居士取下自己的眼镜,他的眼神深邃而有神,
“以杀意为剑意这种东西……是万万不可以的。”
在那么一个和煦的下午,他望住面前的紫发少年,少年在剑意的趋使下,木剑的剑尖出现了紫色的煞气。
他将面前的木桩狠狠地砍成两半,之后他傲视着木桩,将脚踩了上去,身后的河马居士提了提眼镜,他望向少年,少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又在倒着的木桩上刺了好几刀。
“寺十郎,停手。”
河马居士将寺十郎的手紧紧握住,同时脸上显出焦虑的神态,
“停下来,恢复呼吸!”
寺十郎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怒视着阻止他动手的那个中年男人,
“为什么,老师?”
“寺十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必要……”
河马居士停住了嘴,然后严肃地说着,
“没有必要置一个人于死地。每个木桩都相当于一个人,适可为止吧。”
可惜的是,紫发少年并没有如期地答应河马居士,而是将木剑丢在一旁,转身走去。
他和整个道场上的所有孩子几乎都打过一次架,几乎全胜。
但他唯独没有和一个蓝毛,和一个银毛打过,并且他认为这俩人是怪胎。
他痛恨把他送到这里的人,因为那个人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同时又痛恨着自己,经常想要去如何折磨别人。
自己除去必要的修行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就这样,年复一年。
直到侍十郎学成名就的那一天。
那一天,正值寒冷的冬季,他才从剑道班归学回福格里铁江镇。
而这一天,侍铁匠表现得很古怪,有些反常,侍十郎看着他无缘无故地呆在门槛前摆了一个铁盆。
铁盆里烧着的是死人用的冥钱。
紫发少年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他颤抖了起来,并第一次对着寺铁匠问了起来。
“爸,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家里到底怎么了?”
寺铁匠捂住脸,眼泪汪地一下流了下来……
“橘,不在了……”
寺十郎也是后面才从附近的邻居那儿听说。
当初,他去学习剑道的那段日子,母亲有了身孕,而后来分娩的时侯没能保得住。
很不幸地难产而死……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寺十郎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现实真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定是你没有照顾好她!”
寺十郎对着自己的父亲寺铁匠大喊起来,
“都是你的错!是你只想着铸剑,母亲才会这么的!”
“寺十郎……”
寺铁匠已无力声辩,他也很恨自己。
但是……这毕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他也很想把他们之间的纠纷给解开。
父子俩之间的隔阂渐渐变深。
…… ……
十八岁,寺十郎取走了家中的龙牙祭血剑,并充满恶意地点燃了家中的一切,不辞而别,随后了无音讯。
那一年,寺铁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而寺十郎摒弃了河马居士的所有理论,开始以“杀意”作为剑意,自己浪迹天涯。
他弑杀了千万人,在极刃者名单上增添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