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台面上两个人相对而立。
手执高出他本身两个阶别的塔盾，或许能让他这个自诩天才的人在面对对面空着手的女人时多点底气。
然而事实上除了站在三日月翼对面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完整地描述出那一种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力。
但似乎这次的压力却是大了些。大到他身边的擂台都与他的防御姿态一起被压进地面寸许，他一动不能动。虽然颇为狼狈，但还清醒的脑子告诉他如果现在的自己换成那个千陌，已然被压成肉酱。
这种东西么，无形的，显然是人身上的气势。
如果说仅仅凭借气势的压迫就能让他失去反抗力，那么如果女人想让他死的话不是翻手间的消遣么。
这是隐藏的多少重实力了，杨不想去数。
被被欺骗的笼罩着，他眼前有点发黑。
突然他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
同样的，站在对面的银发银眸女人也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
也许这就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一种莫名奇妙的心酸从心底就渗出来。为什么自己会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甚至自己的气势都能比自己本体强不少。这种不平衡，这种倒置，从生活的每一处裂缝流出来，再把她淹没在里头。
可恶，为什么。
三日月翼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然而正是这种渺小，这种无力掇住了她，她什么也不能做。其实也正是她的所作所为竖起了一道道高墙一座座巨岳，把自己看得如同虫子一般渺小。
有时候这种如同细毛一般刺挠的感觉真的让人想发疯，若不是两百多年炼出的心境，她全力一拳过去莫说是这个杂鱼，就是空间也要裂成碎片。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自己，让那么多人白白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而浪费掉。这种事情，有一次就足够了。
所以她还得忍着。
三日月翼扫视了一眼观众。如果她想，翻手间这些张三李四赵五王六牛马猪羊的杂碎通通都得死。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即使是这样，她也觉得无力。因为有些东西，并不是用多少多少的能量等级就能衡量，也不会因为，她掌握掌握多大多恐怖的权力就会更易。有些东西她也撼动不了，即使她在那些庸庸碌碌眼里已然可以称为神。
不过么，感叹归感叹。这么宏大的事情，好像和这么些个废物也没多大关系才是。
伴随着惊呼的，她乍眼的一拳撕开空间递到盾牌上。
铛
三日月翼来回握了握拳头，轻呼“好硬。”
盾牌自然是精品，好歹是真灭绝者级的兵器，要是让这种状态下的三日月翼一拳打坏可就太埋汰了。然而经三日月翼手，留点东西是少不了。只见一人多高的塔盾正中央凹进去一个纤细的泛着刺目银光的拳印。
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诚然，面对着三日月翼的重拳，即使有着高级装备的加持，后退卸力也是不能再正确的选择。然而当然不是杨不想退，而是被气场死死地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一记足矣打凹盾牌的重拳力道全被杨用身体接了下来，顿时杨眼前发黑喉咙一甜就几乎要喷血出来。
眼神晃了两晃总算是挺了过来，伴随着身周压力猛地放松的同时还有那女人一句话。
“我们谈谈吧。”
……
“所以到现在你看懂你的翼姐了么。”伊莉雅眼看着战斗停滞，陡然间问了秦冉一句。
“我想我对她的认知对于你百年的陪伴来说，显得微不足道了，伊莉雅姐。”秦冉撇了撇嘴，但语气却意外地很认真。
“微，但并不是不足道。”伊莉雅眼神转向秦冉“没有任何东西是微不足道的。现在看来，你对她的那一套黑白分明的哲学已经有所领悟了?”
“不是朋友便是敌人，……是吗?”
“倒是也有道理，不过那是好久以前她的想法了。现在的世界则是被她分为明确的三部分。”伊莉雅扳着手指头“能利用的，不能利用的，以及她的目标。”
“小冉，能活几百年的人包括天才，包括野心家，包括偏执狂神经病，但绝不也永不会是一个傻子。”诺瓦尔也加入了对话。
“没错，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即使被逼着拥有了这种能力，也不会变成一个纯粹的人。那只不过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在苦苦支撑罢了。”伊莉雅拿起一个橘子，伸手缓缓剥开橙色的外皮“小冉，你觉得，我们有这样下去的必要么。”
秦冉罕见地在对话时避开了和伊莉雅的视线接触，而是看向了赛台上的人。当然她知道，“我们”并不包括她秦冉在内，因为，自己还没有被渲染成她们的样子，尽管身周的这些人都在似是不知不觉而又处心积虑地把秦冉拉到了一个她自己绝不会想到的世界中。然而，尽管秦冉知道了她们的面目，出现在她心底的情绪却是欣喜而并非绝望，这似乎预示着些很明显的什么。
“伊莉雅姐，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们都很清楚。是个人都会选择放弃的情景你们不放弃，是个人都会选择后退的曲径你们向前，可不是么，在我眼里，你们都不是人，是一群怪……”
秦冉的嘴里突然被塞入一瓣橘子，扭头却见着笑吟吟的伊莉雅手执橘子站着她旁边。
“嘘………”伊莉雅的眼睛笑的弯成月牙，向着秦冉比出一个轻轻的噤声手势“小冉，我问了你问题，可我没让你把这么明显的事实说出来啊……”
“橘子甜吗?”伊莉雅轻声问到。
“……”秦冉吃着橘子，扭过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然，我们中的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橘子，而你心里的橘子，只有自己才能尝到味道。”伊莉雅拉起秦冉的手，把缺了一瓣的橘子放在她的手心里。
伊莉雅坐回了座位，秦冉看着场上重新开打的两人，咀嚼着嘴里的橘子。
她从没吃过这么苦的橘子，如同苦瓜一般这橘子几乎让人想要流出眼泪，自然橘子不可能苦得如此纯粹，那一定是伊莉雅姐干的了。
然而她吃着奇苦无比的橘子，却体会到了场中银眸女人的心境。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这么苦这么苦，她还是坚持着吃完了橘子，她没有吃下去的必要，更没有吃下去的理由。
扭头看了看伊莉雅和诺瓦尔，看着她们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漠然的熟悉。
原来……
我和她们早已是一路人……
伊莉雅当然没有必要让橘子变得很苦，她只是设置了一个幻境，它让吃橘子的人吃到自己想要吃到的味道。
她不知道秦冉吃到的是什么味道，从秦冉平静中带着欣喜的神情看来秦冉和她们，似乎是不一样的。至少当年伊莉雅吃到自己的橘子的时候，她立刻就吐了出来，那苦味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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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翼束手而立，颇有点掌控局面的意味。
“我猜，在半决赛上给我安排一个这么强的对手，背后需要运作的东西也不少吧?还是说这比赛含金量就这么高?”三日月翼的话中不无嘲讽。
“你背后的组织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让你来针对我?我猜，除了月神护卫的资格以外，你们也应该知道那套被弄坏的吸收能量的装置吧?”看着对面男人面无表情绷着脸的凛然她摇了摇头“看来你也是个被安排的身不由己的人。”
“你知道么其实我对你没有什么所谓的杀意，而我觉得跟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见了面就谈什么所谓的杀意就要死去活来的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倒是也把别人看得太浅，好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似的。”三日月翼转了转手指，好似茶余饭后地絮絮说着。
“所以你还是要杀我。”杨瞪大眼睛。
“你可不要想歪了。”三日月翼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说不杀你了?我不但不嗜杀，反而还很敬畏生命，至于为什么你要死么……这很简单，我想你也能想到。”
“因为在你的眼里，我根本不算个什么东西。”杨仍然是面无表情的。
三日月翼的脸上露出少有的赞赏神色“能承认这一点的可不多，我现在觉得你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而且，你不要摆出一副好像我杀了你什么人似的表情嘛。你会是在战斗中战死的，如此赌上生命酣畅淋漓的战斗，不应该是带着庆贺的笑容么?”三日月翼的微笑让人毛骨悚然。
杨只感觉一股冷气从背心升起，让人激灵一下，即使自己S级巅峰的能量绕遍身周也不能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怪物……”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我还是要赞叹一声你的言辞……”
“赞叹什么?”
闪电般地一道银光划到杨的身前，完全冷冽下来的三日月翼小脸紧绷，一拳竟是把带着塔盾的杨打得飞了起来。
杨在空中听见了三日月翼回答的余韵。
“精准。”
杨果然不是什么寻常角色，空中飞起眼见着就要被连携到死，绷紧肌肉往盾牌里注入能量。盾牌如同生物般地翕动着，气势压过扭成一条土龙砸进地面，掀起万掊尘土，霎时整个擂台都黄蒙蒙地模糊起来。
伊莉雅愈发地感觉到这组织来头不小，这刻印进盾牌里的战技即使是以远低于使用标准的S级来驱动也能有如此威力，显然是一件那时候留下来的神兵利器。
尘土被银龙荡开，三日月翼追杀前来。极限中杨还是反应过来把盾牌横在两人之间，三日月翼的一拳只得砸在盾牌上，接着就是一连几十拳打桩机一样的狂龙快攻。
杨是盾牌精通，自然懂得斜角卸力，然而身周气势的重压让得转身侧盾无比艰难，硬吃拳头的杨心中骇然，这女人好大的力气，组织里的些力量见长的伪灭绝者巅峰的力气不过是如此水平。好在这股力量并没有超过杨的极限，虽然艰难，但还能抵抗下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这银眸的女人如此疯狂下耗尽自己的能量。
“我承认你是万里挑一的人。”三日月翼在战斗中仍能分神说话。
杨则是惊骇地发现除了手臂被震得酥麻以外，一丝丝肉眼难以察觉的裂纹正在盾牌上蔓延开来。
！
看准三日月翼的一拳轰来，杨再次激活盾牌，一步踏出，土黄色泛起绕住三日月翼的拳头，接着就是一股抵抗的巨力斥开欲要把三日月翼推出。这是他盾牌上刻印的第二个战技，盾挡反冲。吸收一部分的力返还给攻击者，即使是那位伪灭绝者巅峰在被格挡的情况下也要后退一步。
然而三日月翼却并没有想预想中的一样后退，反而是一步不退，左拳再次亮起，银色的重拳竟是把土黄色的战技漩涡打个粉碎。
杨惊骇中想起之前看录像时，三日月翼徒手抓住能量刃的一幕，那时候他就怀疑这个女人可能有着短时间内的绝对防御或者是霸体的招数，虽然说这很像游戏里的情景，但是杨还是略微有所印象。然而根据自己的亲身实践，面前的这个女人令人绝望地同时拥有着两种属性。
而这个盾牌的唯一缺点是，使用刻印在盾牌上的战技会直接消耗储存在盾牌里的能量，而此时便是盾牌无能量加持的时机，尽管杨努力地注入，但是他本身S级的实力和能量操控力限制了输出的速度，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三日月翼作为能量操控大师，盾牌内的能量流动她一清二楚。她的右拳轰出，聚集似地爆闪一下。
千家的传承战技，意波动拳。
这般施展，和同千陌战斗时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不再是虚张声势地凝聚一番什么，而是瞬间完成压缩，以力压人的技法竟是瞬间施展到了威力的极限。
穿透音障的拳头从白色蒸汽中冲出，重重砸在盾牌凹进的拳印上。
杨在难以想象的巨力重压下直接喷血同时本能地抽出盾牌后退，但即使是一瞬，也至少灌了五六成气力进盾牌。
杨没完全体会到这一拳，而他的盾牌却不是这样。杨和三日月翼都能很清楚的看见横贯盾牌的扭曲的一道指宽的裂缝。
杨退着，三日月翼却如影子般紧随，鬼魅地又是一记勾拳砸在盾牌上，没有那番要人命地气势，但足以让杨全力倚在盾牌上的身体倾斜，此时即使是死到临头都没有乱的配合盾牌的步法终于因为身体失控而出现了破绽。
骇然间想要稳住身形的杨却没有发现转瞬间扭转身体的三日月翼伸到盾牌下面的脚。她的身体如同弓一般地腰弯出一个致命的弧度，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把杨的盾牌高高地扬起。
而三日月翼则是双手一撑，跃向空中大幅转体接着右脚爆闪战斧一样朝着盾牌劈来。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意波动拳不是一种拳法，而是一种运力借势的战技，自然还可以有意波动腿。当然，三日月翼的体重不够，用这种借助体重加速下落造成强大冲击的攻击方式难以发挥威力。
所以她吸收了整个作战空间里的气体在这一脚上，上百吨的重量虽然不多，但加上三日月翼的力量，达成她的目的还是可以做到的。
被一脚荡开的杨眼角都快要眦裂开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回盾牌护在自己身前。
“你到底是谁！”杨伴着血沫地呼喊道。
呼啸着剌开空间的一脚劈在盾牌上，那点时间根本不够杨完全护住自己，只是盾牌刚刚被打出的指宽裂缝迎上了三日月翼的绝杀一脚。
盾牌应声而从中间碎裂成两半，被压制在盾牌里的土属龙灵终于重见天日，却也是被搂头一劈斩成土黄色的两半嚎叫着扭曲着眼看着就是不活了。杨却是机灵，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盾牌会被摧毁，然而看着千钧而电光火石的一脚，他更加不愿意用这面盾牌去赌自己的命。他猛地推出盾牌向上跃去，他已是强弩之末了。
三日月翼自然知道，在S级的能量者的能量密度是不够凭空凝结支撑身体的，他此时的样子，虽然躲开了自己的一脚，但人在空中即是失控，他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念动力覆盖着强行用力中止了自己的一脚，她全合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此时她和杨同处于空中，同样是S级，杨不能动而她的念动力可以凭空发力。
“我也是万里挑一的啊。”三日月翼的声音冷然飘过。
再次扭身，修长的大腿张开成一字马而脚尖亮起炫目的银色，她的身体在空中扭转两圈，而双腿风车一般划出两轮新月，血液飘洒如雨落，两圈旋转间她用脚斩下了杨的四肢。杨本能地吸气惨叫却没有一点东西从口腔进来，空气早已经被三日月翼抽空化作了那一脚的能量。
顺势一脚踩住杨的胸腔接着前冲的力滑在地面上出去十几米，这样，杨的胸口又多了个坑。停稳了，杨便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三日月翼眉头一皱，还是用手抓住他的脑袋补摔在地上。砰地一声连秦冉都隐隐约约能听到。如此地折腾，一个S级就是如杨这般也快要死透了，接着便是七窍流血。
啪嗒啪嗒地，这时杨高高飞起的四根**才陆续落在地上溅起血花。
地上的人棍已经神志不清了，不断地红汤还在从四肢的缺口中喷射而出，这般后，三日月翼总算是把脚从地上那一块东西上抬起，弯腰抓住男人的脸举到与自己平齐。杨早已只有眼白，在与三日月翼的战斗中，自诩为天才的杨，败了。并且无论怎样的，他今天肯定会死。
看着张大嘴巴腮帮肉翕动的杨，三日月翼不为所动，人之将死，但哪怕是还比这惨的三日月翼也见过不少，所以她还能冷眼地面无表情。
秦冉呆着的，不禁有点想吐。但看着看着也觉得也就习惯了，毕竟前两天，自己不也是被她这样按着头么。
扭头一看，只剩下伊莉雅翘着腿支着小脑袋靠在沙发上打盹，诺瓦尔却是没了踪影。
她扭回头瞥了手臂伸直抓着个一米九的男人像抓着布娃娃一样的站得笔挺窈窕的三日月翼。无论是三日月翼还是她秦冉，直挺挺地冷眼看着就像虚拟的场边呕吐声大作不存在一样。原来，即使是被她利用，也要达到真灭绝者级么。如同诺瓦尔这般的人，才有利用的价值，而自己之流，便是需要呵护的连被利用都没法做到的东西。
越是接近三日月翼，越是发现愈来愈多的未知，她便是这般的无解，想要看透她，让她毫无办法毫无底牌地站在自己面前，也许是神才办得到的事情。
秦冉笑了笑，站起来跺跺已经坐麻的腿，“属于翼姐的传奇，也许已经足够多了。”她走到门口，低声地说。“但我想，接下来的故事，该是世界为我起舞……也说不定呢?”
……
听着秦冉关门的声音，伊莉雅睁开双眼。那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她都寒毛直竖。她的领域，在那一刻竟然控制不住秦冉。秦冉不止是秦冉而已，终于接着三日月翼，她也知道了秦冉的特殊之处。
那么这样，自己看到的东西，说不定会成为某种既定的事实。
……
三日月翼看着杨的双眼泛起亮光，不过不是回光返照的光，而是属于诺瓦尔的光，一秒钟就足够诺瓦尔读取完他的记忆了。再看向杨，这个喷射着血液的肉块已是必死无疑，她可以，丢下他就走。
叹一口气，她还是朝着肉块注入了自己的能量，光芒从白光化为银色，接着他的脑袋如同西瓜似的干脆，蓬的一声炸开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泛着点点银侵蚀着冒着青烟。
手一抖扔出手里的东西几米远去，扭头走开，她赢了。
这样，只要打败最后的一人，她就拿到了月神护卫的资格。话说，月神护卫的资格有什么用来着?好像没什么用，只是想要而已。
没错，只是想要而已。
即使自己拿到了这资格，有资格让自己拿着这投名状去证明什么炫耀什么的人，早已经没有了。所以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三日月翼自己也不明白。
……
阿黛尔看着从包厢里走出来渐行渐远的秦冉，扭身背过墙角去。
“果然差了太多。这种所谓的天才，连只有万分之一实力的三日月翼都不能战胜，谈何天资，废物而已。”阿黛尔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她太超脱于时代了，但是她仍是绝对实力的标杆。”
“而秦冉，我低估了她，她不仅仅是我和三日月翼对弈的棋子，她更是这死局的突破口。”阿黛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刷下一粒粒细小的黑色冰晶。显然秦冉发现了她，而这凝结得悄无声息但却让自己注入能量都难以化开的冰，更是让人不得不重视起秦冉来。
“她到底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