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年3月2日22:30
“楚玄现在还在第一陆军医院工作吗？”
已经是深夜10:30了，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安眠了，但是今天参加体检的，孩子的家长们则集体在今晚选择了熬夜。
3月2日对于这个国家的国民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
刚上初中的孩子会被要求进行天赋的检测，而检测结束之后，所有孩子，会被分配到一个监护人。
而且一个监护人想要快速的进入孩子的家庭，自然要与家庭的其他成员充分的交流，这一聊特别是聊孩子就会聊的特别晚。
“是的，楚玄前辈现在在研究驾驶员远程操纵设备实用化的课题。”
大家刚吃完饭，李曦的父亲在刷厨房的碗，剩下的人则围坐在沙发上。
昱人坐在单独的一个沙发上，左右两边较长的沙发上分别坐着李曦的两个奶奶和王虹的两个妈妈。
三个孩子不在场的话，终于可以聊一些严肃的话题了……
“两个孩子通过了测试的第5轮，是本省成绩最好的没有之一。
这两个孩子非常优秀，有幸成为他们的辅导员，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
我原职是隶属于皇室战争大学的智能集群机械兵器研究局的研究员，对神械和机神都有非常专业大量的理解和经验希望大家可以放心，我绝对尽职尽责倾尽全力，培养这两个孩子。”
刚刚询问昱人的是李曦的一个奶奶李安，而昱人在被问到之后，非常恭敬，就好像之前面对研究所里的长辈一样，她显然是知道这位老人的身份的，而当她回答完老人的问题，再接再厉再次郑重表态，希望获得孩子家属的认可。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过来人。
孩子不在，我们重新再介绍一下自己吧。”
王虹的两位母亲一位和王虹一样是黑色的长直发，很有气势的丹凤眼，眼睛是褐色的，下巴很尖，皮肤很白，四肢很健壮身体修长但不显得柔弱，在白色的连衣裙下，腿部丰满肌肉都依稀可见，看面相似乎不是好相处的类型，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像是一位严厉的班主任，叫王悦。
而另一位则是黄色的卷发，金色的眼睛，可能是因为长期和王悦一起生活，一起吃饭，脸型和身材很像，大大的杏眼总让人低估她的年龄，而她身上的肌肉也要更加明显，可能是因为骨架较大的原因，如果周围没有人对比，她的身体比例就和普通这样的人没什么区别，1米88的身高离远了看还没什么，但今天走近就必须得仰头了。
刚刚准备重新介绍自己的便是后面这位，王虹的另一位妈妈王玲。
“我叫王玲，王虹的妈妈，是一位警察，大家可以叫小玲。”
她的性子比较外向对新认识的人防备会少那么一点，属于比较好合作的类型。
“我是王悦，王虹的母亲，也是个警察。”
用逻辑推断的话两人的年龄看样子的话俩人的年龄大概30多岁，但光看样子的话完全看不出来，感觉只有20多岁的样子，保养的非常好。
“好了，那么也该我们老太婆介绍自己了。
我是李安她是李羽，两个退休老太太，叫我们阿姨就可以了。”
李曦的其中一个奶奶没有站起来，坐在凳子上，轻轻拿着小手杖，点了点地面身体前倾，似乎尝试了一下站起来，吓得周围的女孩儿都要起身搀扶，但最后没有成功，笑了笑，坐在沙发上风趣幽默的自我介绍。
当然她本来只是想自我介绍而已，并没有准备把自己的老伴一起介绍了，不过在坐下之后，李羽轻轻握了握她扶住手杖的手，给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眼神，两人心意相通她便一次把话说完了。
两位50多岁的老人，虽然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但发质还很好，而且脸上也没有明显的皱纹，光看身材的话，感觉大概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身体的话还很结实。
“感谢大家的理解，感谢大家的信任，那么为了我们之后更好的帮助孩子成长，这几个设备大家可能需要熟悉一下。”
虽然没有明说吧，但既然大家都自我介绍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认可昱人了，趁热打铁，她轻轻将自己的实验服左侧撑开，从里面掏出了许许多多的显示屏和完全搞不懂是做什么用的设备。
而当她打开右侧实验服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层复杂的设备了，等把东西都拿完半个茶几，都已经被填满了，而且看上去分量不轻，真是不清楚她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藏在衣服里的。
“我把a1和a2改成了两个孩子的名字。
从下往上分别是白区，蓝区，绿区和红区，可以看到王虹现在处在绿区的上半部分，即将进入红区，而李曦非常平稳的，处在绿区中间。”
她把其中一个设备接上电，高能检测到两个孩子的数据，楼上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曦在短时间内便直接从绿区跳到了红区好像因为什么事情，瞬间情绪激动了起来。
而且和普通的情绪激动有明显不同的是，李曦并不是以匀速一点点升到红区的，而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滑块一下子就上升到了红区，而且还出现了非常诡异的频段波动，滑块一会儿到了红区，一会儿到了绿区，没有任何规律，就好像其本人对这种情绪的波动也没有任何掌控力一样……
在座的一共5个人，全部都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知道李曦被刺激了。
但还没等众人脸色凝重，昱人直接飕的一下站了起来，鞋都没穿脚掌砸在木地板上，快速的奔到了楼梯那里，可还没等她上楼，李曦在房间里就传来有些别扭的笑声，李曦似乎在因为什么事情发笑，而在这断断续续的笑声中，还参杂了几句像是别挠，不要闹，求求你之类的词语。
她僵在了楼梯旁，而在座的其他人似乎也开始联想楼上发生了什么。
直到笑声中，还掺杂了几句，哥哥不要动，不要挣扎的话昱人才回到座位上，脸有些发红也不知道联想出了什么不好的场景，不敢抬头看其他4个人，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平板上数据的波动。
“这些专业设备比较简单，等用的时候再学就来得及，小昱啊，咱们还是聊一聊孩子方面的事情吧。我孙子他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检测出男性的遗传病？”
李安相对于另一个奶奶更爱说话一点，听着楼上的嬉闹声露出了微笑，先开口打破了安静。
“他的身体状况现在很好，除了身高方面，几乎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至于深层次的数据现在还没有分析出来，可能再需要等个一两天。”
“哦，是这个样子，其实这孩子失眠是老毛病了，一直没有办法解决。
大概是两三岁的时候，晚上就开始既不哭也不闹，但就是不睡觉。
我们在他的头顶安装监视器，发现他整晚整晚的不睡觉，比平时白天还要精神，有时虽然会闭上眼睛，看起来像睡着一样，但实际只要旁边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睁开眼睛。
当时我们给李曦做了很多方面的检测，但这孩子大概是在神经层面上，有些无法检测出的男性的遗传病，毕竟男性基因确实有着先天缺陷，唯一的办法大概只有服用安眠药了。
不过因为年龄小医生不推荐，而且之后并没而且之后并没有因为失眠而产生的不良症状，所以就先保持现状了。”
语气很平和，用词很准确，奶奶们面对这个问题已经许久了，查过，也做过尝试过但都失败了。
不过虽然这个情况比较绝望，但是李曦几乎全凭借自己的意志将压力一个人扛下，从来没有和家人父母说过这件事情，甚至没抱怨过，就算被询问你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一说有些困之类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流露。
另一方面因为深夜冥想的原因，即使失眠也表现的比较平静，而且小学幼儿园的学业又不是很重，凭借着上一辈子的常识和心智，即使白天补觉也没有任何影响（但学这个世界的语言还是花了很多时间）。
反正就是因为种种主要原因和次要原因，这个明明很严重对病人伤害很严重的症状生生是压制到了和不良嗜好，一个危害水平，而且重点在于，身边的人竟然也没几个重视的。直到刚刚，也就是李安奶奶说出口的时候，王虹的两个妈妈才露出略显震惊的表情，她们看起来貌似早就知道李曦失眠了，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
昱人虽然在测试的时候感觉这孩子好像有点犯困，应该是缺觉，但也没想到失眠，竟然如此严重，这么一想这李曦的真实能力一下子就开始魔幻了起来，之前看他面对测试里的几波敌人时，应对自如游刃有余，竟然是在严重失眠的情况下，怪不得他想要咖啡。
李曦的天赋和能力在测试的时候展露无遗，如今在知道更多信息之后，李曦的天才就已经不是用惊人来形容了，而可以称得上吓人了。
所谓人的能力和待遇是相配的，昱人非常清楚李曦会受到怎样的优待，普通人或许还要遵循着正常人，或者说大多数人的生活作息安排生活，可一旦能力过于出众，那么生活作息什么的当然是根据本人的特点，量身定制了。
而现在夜猫子型的机神，基本都是训练培养出来的，也就是说将正常作息的操作员应培养成相反的作息，理论上来说不适应发挥失常是很正常的，但对于李曦儿言，这只不过是正常作息。
而李曦如果真像他奶奶说的那样晚上更精神的话，那么他这本来就在金字塔顶部的实力和天赋将会在夜战型机神里显得更加突出，甚至就是垄断。
“好的，我会多加关注的。对了你们有使用过脑电波检测仪，在晚上的时候检测过他的脑活动吗？大致是个什么样子，今晚我会收集数据，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的收获。”
两位老人顿了顿，互相看了看，从神情上来说她们似乎在纠结，在纠结要不要把一些事情说出来，大概是响了5秒钟或者6秒钟，反正墙上的钟已经跳了无数下了，两人才缓缓开口。
这次开口的是李羽，他不是那种特别冷漠的不爱交流的人，仅仅是不爱说废话，也不爱闲聊。
“在夜晚他会播放自己录制的安慰自己的录音，在三岁之前没有进行过检测。
从4岁开始，他就会在夜晚坐直或者侧卧等其他较为舒适的姿势，听着自己的录音，进入持久且稳定的绿中区，从晚9点持续到早五点，在8个小时里，呼吸新陈代谢会降到极低的水平不吃不喝。
开始的时候李曦五感会比较敏感，可一旦进入状态，就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刺激。
作为飞行员，我们称这种状态为心流，是飞行员聚精会神操作能力达到巅峰的一种表现。
李曦大概是在深夜通过进入心流来忽略时间的流动，而他所聚精会神的事情应该是消除杂念。”
为了尽量不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讶，李羽还特意铺垫提前将缜密的逻辑说出，但当她说出真正重要的部分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李安，几乎没有一个不震惊的。
持久且稳定的绿中区。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被这句话震惊的，但事实上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这句话中真正的玄机在心流二字之上。
所谓的绿中区不过是一种测量得到的显而易见的数据而已，对于真正强大的机神而言，这不过是入门级的要求，真正可以客观评价一个机神能力的指标，主要还是在心流的时间和深度。
昱人研究此方面已经多年了，她非常清楚如此小的年纪就可以自由进出心流状态，而且能持续8个小时代表什么。
而且还是呼吸和新陈代谢会降低到极低的水平，李羽作为帝国第1代优秀的飞行员，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首先心流是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必须要让脑电波稳定在绿中区时才能进入，而这种状态主要分三层。
初级的心流就是简单的全神贯注忘记了时间的流动，从大数据的平均计算中得知，对使用者能力的提高大概大概在1%~30%之间不等，主要的表现就是对除了专注之外的事情难以察觉，甚至遗忘很多重要的事情。
中级的心流相比前者，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使用者会凭借自身的意志来突破人体的极限，在一段时间里使人的大脑功能得到恐怖的提升，甚至可以做到相对来说的减缓时间的流动，而且效率能力的提升更是达到了恐怖的30%~200%之间。
使用者的表现主要就是新陈代谢会十分的缓慢，身体全部的资源和养分都给了头脑，有些使用者甚至在此状态下需要人工输入营养液才能维持大脑的高速运转。
而高级就需要专业的设备进行神经的直接连接，通过计算机几乎没有限制的延展一个人的感知和力量，形成一个以使用者为中心高效率运转的强大集合，在短时间内，使用者的精神和意志将离开肉体，所有**纵的个体都将成为其身体的一部分和精神上的延展。
如果说前两个等级仅仅是对人脑功能的极限运用和潜力榨取，那么第3个等级就是彻底的拓展人脑功能，使其灵魂脱离操作者的肉体，成为一种新的，甚至可以被称之为神的存在。
“不过。”
昱人还在想象着李曦未来的发展，满怀希望，这一声突如其来的不过，则直接将她拉回了现实。
“不过李曦虽然拥有了自由出入心流的能力，但这是有代价的，或者说这是被他的困境所逼出来的。
健康的灵魂应该建立在健全的肉体之上，李曦现在的身体状态或者说精神状态……
我很担忧。”
李羽抬手，轻轻的点了一下，触摸屏上的一个按键，项圈在收集人脑电波的同时，还会对一些心跳血压等基本指标进行收集，而是刚刚他点的那一下正好讲一些基本基础指标，点了出来。
血压：140/～100/mmHg
心跳：75/分钟
虽然说孩子小的时候血压会比成年人稍微高一点，但这个数值已中个数字不论是在未成这个数值不论是在未成年的孩子中，还是在老人中，或者是成年人之中，都算绝对的高压，如果长时间处在这种血压状态下的话很多并发症都会或早或晚的找上李曦的。
而这个心跳，不夸张的说每分钟他要是再多跳10下10多下，基本就可以定义为心衰了，如果真的严重到心衰的地步，那么患者每5年的死亡率就高达50％，如果不加以遏制继续发展，那么每1年的死亡率就高达70％。
当然了，说这么多坏消息，好消息还是有几个的。
李曦情绪非常稳定，食物构成比较健康，运动适当，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普遍y基因都会带来点遗传病的时代，他身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疾病，当然非要硬说的话，他的发色要比其他孩子淡很多，应该是缺黑色素的表现，是唯一一个遗传病，称作白化病（而且不对比不太明显）。
客厅里很安静，几乎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王虹的两位母亲看起来表情也很着急，就好像说的不是别人的孩子，就是她们自己的孩子一样甚至都到了，忘了问自己孩子情况的程度。
“那您是准备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呢？”
昱人开始回忆自己遇见李曦开始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信息，最终进行思考，最后突然发现李曦原来真的就是一直在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明明看过之前的体检报告，就应该想到的，结果自己的思考竟然彻底停止在了李曦的伪装之下……
难道向人求助，和表现出脆弱是那么可耻的事情吗……
“小学的时候症状还没有那么严重，所以无法申请长期的病退，现在上了初中李曦的病没有任何的缓解，不过因为这次体检他已经有足够的证明可以申请长期的病假，学校方面应该会为李曦安排量身定制的学习计划，让他白天休息，晚上上晚课。
希望这样的话，他的身体能少点负担。”
李安接过话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的解决方法说了出来，那平静的神态，那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和李曦如出一辙，坐在旁边的昱人几乎秒懂了李曦是跟谁学的那态度了。
“确实您说的没错，这些数据确实足够给孩子请病假了。
以后我会在学校帮助孩子规划学习的，请各位放心，如果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帮孩子在请示其他的部门看看能不能更快的得到批准。”
昱人频频点头，十分认真的回应，现在李曦的事就是她的事，她一定要为孩子的长远发展考虑，现在心跳过快，血压过高还不太严重，好好调养的话还是可以恢复的。
“那就麻烦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哪有，哪有，应该的应该的。
李曦很懂事还这么优秀，这么好的孩子已经想找都很难找着了。”
深夜24：50
李曦的话题结束后，时间就已经11点了，几个人虽然聊天的热情很高，但因为怕打扰孩子休息，所以声量都压得很低，王玲甚至是好几次因为忍笑而呛到。
大概是第4个话题或者第5个话题吧，主要是关于昱人之前工作调动的。
刚聊完昱人有意无意的撩了一眼屏幕，两个孩子已经有一个进入了白区，而另外一个则稳定在绿区。
而昱人突然的沉默也让其他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触摸屏。
“有点晚……”
李羽轻轻的用三个字评价了一下，然后继续静静看着。
昱人很好奇这孩底是用什么方式什么情况下进入心流的，要知道如果进入心流能有一条明确的且可以教授的特定方法和路径，那这件事就会变得非常复杂，而且非常有研究价值。
要知道国家的军队，百时候效率就不几个百分点的而点几个百分点的分点几个百分点是几个百分点几是几十个几而是几十个到时候效率就不是几个百分点，几个百分点的涨了，而是几十个几十个百分点的涨。
到时候别说主要参与人员了，就是次要参与人员打杂的可能都要名垂青史，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科研人员能拒绝，能战胜这种诱惑，如果说，如果非要说这世界上有一种情绪可以战胜这熊熊燃烧的欲望，大概也只有同样热烈的爱了吧……
“好奇吗？”
在座的两个老人似乎也看出了昱人的躁动，感觉并没有露出反感或者皱眉之类的表情，只是很平静的询问。
“有点……”
昱人用自己最后一丝矜持压住，如海啸一般袭来的好奇心，说这句有点的时候甚至眼睛都用力的闭了一下，看起来下了很大的决心。
“再等等。”
李羽再次调到了心跳跟血压的界面。
血压：100/～80/mmHg
心跳：60/分钟
现在数值已经降到了普通人的水平，如果跟之前的数值相比，现在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新陈代谢缓慢了，毕竟每分钟心跳少跳了20多下，而血压怎么说也是降了近1/5。
大概是5秒或者6秒吧，早以洗碗完碗的李云把自己关到了窗户外面，借着月色与屋里的微光，看着院子里的植物发呆。
昱人双手轻轻扶住沙发的两个扶手准备站起来，但身体刚刚向前倾，李羽的手就直接从李安的面前擦过，五指并拢悬在昱人前面半米的位置，示意她停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字，心跳从60还在继续下降最后停到了40左右……
一分多钟，他的心跳稳定在了35左右，李雨轻轻的把手指从嘴边拿开双手抱拳放在腿上，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小声说话了。
“即使是睡眠状态40也是非常低的了，完全就是心跳过缓了，他真的没有危险吗？”
“他曾有一晚心跳低于30……”
李安一句话就回答了这个问题，随后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他在进入心流之前五感会极度敏感，别说我们的对话，就是汽车压过马路的声音他都能听到甚至连车里人的对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这会影响他进，现在最好也不要大声。”
李羽和他的老伴儿李安性格不同，不太善于搞人际关系，但是在专业问题上很在行，昱人要能和她多聊聊，一定会省去很多收集材料的时间，甚至能直接得到一些问题的答案。
“那我们去看看，不会打扰到他吧。”
这个问题不是昱人提提出的，而是一直表现的很热情的王玲开口说的。
“可以，一旦进入这个状态后他的感知就没有那么灵敏了，甚至完全感觉不到周围了，只要我们不弄出太大的声音，轻手轻脚的进去是不会打扰到他的。
就是其他孩子的话……”
“没事的，我家孩子睡得老死了，外面出车祸了她都不会被吵醒。”
王玲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轻轻的把硬底拖鞋放在地上，脚尖点着地一点点的过渡到脚掌，声音特别小，但因为她太高太大了，踩在地板上，地板可承受不住，发出的很小的但因为4周安静，所以很明显的滋滋声。
“这种声音可以吗？”
王悦很有礼貌的询问李羽，而后者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对方高大的身材，大概3秒4秒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
王玲我立刻开心的笑了出来，双手握拳开心的抱在胸前，但因为这一串的动作，地面又承受了更多的压力，滋滋的声音更大了……
深夜1.10李曦卧室
本来来两个人就可以的，结果因为之前李羽的讲解所有人的兴趣都被勾了起来，充满着好奇，蹑手蹑脚，一路纵队的上楼悄悄的摸进了房间。
这里大概经历过一场“恶战”吧……
轻轻打开房门，里面稍显潮湿的空气立刻就飘了出来，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汗香。
房间里面关着灯，几个人怕吵醒他们便把走廊的灯也关了，几个人暂时停止的动作在黑暗中慢慢适应，看起来就像一群蹑手蹑脚的小偷，很是滑稽。
看来之前玩的真是挺疯的……
妹妹沉沉的睡着，为了凉快连衣裙一直撩到了腰那里，不安分的小腿一个蹬直一个弯曲，左手在身后撑着床，右手扶着李曦的大腿，头自然也枕在上面，看起来在临睡前非常高兴，嘴角一直俏着，好像还梦到了非常高兴的事情。
王虹后背底下垫着枕头，头向后仰，头顶几乎贴着床，四肢向四边伸展睡相也是蛮差的，看起来就好像中了麻醉弹直接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月光清冷，他如放置在这里，封藏多年的雕像，细腻的皮肤被白光照射如盖了一层薄薄的雪，黑色的直发一边如涓涓细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柔顺而浓密，一边又好似被冻结在坚冰中的轻纱，轻轻地遮住眉眼。
耳朵从短发中伸出来，精致的轮廓宛如静止的漩涡，耳洞旁的绒毛还反着微芒，好像藏匿着一个纯净的世界。
透过薄薄的发帘，细长没有什么弧度的眉毛正如此时寂静的心神，不会再为它事起哪怕一丝波澜。
双目轻轻闭着，没有心事，眼角的肌肉没有收紧，也没有放松，平静如水，自然的凝住。
睫毛很朴素，很朴素，若入书亭不显妩媚，沾染凡尘也并非寒情。
鼻子是不太符合这个年纪的棱角分明，鼻翼看着很薄，单独看的话并没有什么美感可言，但融入这五官之中却不争不抢不卑不亢，无比和谐。
嘴唇也很薄，如老者所言幸也是很薄，为了抵抗重力。稍稍用力抿着，唇珠悬在口中成为那条左右对称的中线。
很好看吗？很惊艳吗？
算不上吧，这相貌放在孩子堆儿里，大概不是那种容易记住的类型。
或者说即使让他孤零零的站着都让人难有印象。
然而他有一种气场。
这种气场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和形容，或者说，一旦形容，就会渐渐的语无伦次，不明所以。
就连想要拿其他什么东西来比喻来隐喻，都有些困难，因为一旦将这幅面孔与任何的事物联系到一起那么那些被联系到的事物便失去了它原本的模样，甚至联通这张面孔也会在脑海中模糊，杂糅在一起，最终再也想不起来，这两者有什么共通之处。
像是柔软的抱枕，像是温暖的床，像是冬日回家后喝的热汤，像是刚刚放好的一池子热水，反正就是一些，让人很放心很舒服的东西。
两位奶奶很淡定，其他三个人则全都惊了，这副样子这种气场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幅情景下李曦像玉雕的童子一样端坐在那里，浑身仙气超凡脱俗，漂亮可爱两个词都羞愧于自己表达的极限，任何一个见此情景的人都既心中激荡又平静如水。
五人望了望，心照不宣都踮起脚，无声的离开不会再打扰李曦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