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摆有一榻,一案,二三古书,数席之小房内。
风南云立于榻前,低声发问:“这究竟怎的一回事?”
如今脸上生机几不见,唯白发半边的安霸地也望着榻上闭目之人,叹气:“是我不好,哪怕大厦将倾,也还要效忠那昏君。若非如此,小海也不必因杀了七八贼人而受重伤。”
杀了七八贼人?!
风南云额上三尺不禁合二为一,问道:“他什么时候恢复的武功?”
“是我教的。”
“师兄?”
是了,突然闯入者,恰是华龙与。
华龙与低下声音,将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原来,当年山下与正气盟一战不久,他便收到密信,说有几个契丹细作已经混入京城。
为最大限度地保住安家,华龙与便悄悄潜入扬州,趁风南云再入军营时为安四海恢复经脉,并授他武功。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三少爷也算得上我们的半个师弟了。”
这边风南云刚把疑云消去,那厢华龙与却再开口。
“其实,三少爷是为保住二少爷你的周全才到今天如此田地,对吧?”
“不错。”安霸地颔首,语气里满是愧疚,“不知大侠如何得知?”
华龙与轻笑:“此子浴火重生后,学武速度已非常人可比。虽未精通无情剑法前三式,但只是一些走狗,还不足以伤他,除非……”
却说到另一边的单挑场上,纵日挂九霄,但那两位大能之斗还未结束。
只见陶龙英一手拭血,一手握剑,眸中好战不减,讥诮几声:“呵,冥河刀法……也不过如此。前辈,还请吃在下这招!”
一语刚落,七尺移动折生机,寒光任意如暴雨,忽又若长江奔腾,分外磅礴,逼得对方只能挥刀还击。
忽然,双刀化千影,变换莫测,再起无数激流,断残枝上百:“好啊!今天便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冥河刀法第五式,风波不断吧!”
于是,刀剑对击,尘烟与狂风齐齐上天,直教那无意入方圆十里的鸟雀顿时只管大难临头各自飞。
而来回厮杀中,二人究竟互相拆了多少回合,却不可知晓。
“哈哈哈……不愧是明教教主,终于肯动真格了!”
陶龙英一边狂笑,一边剑生恶风阵阵,招式多变,却无不杀向要害。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这化龙剑法的究极!”
当是时,龙吟再起,青锋闪烁,化应龙,气吞山河八百里,席卷八荒,收九州为己用,一瞬可穿心。
见状,高渊却冷笑依旧:“不错,可惜还差了些速度。”
说罢,刀穿千草,势如蝗虫,并无二样,无所畏惧。
以攻对攻,以硬碰硬!
一刹后,锋芒再遇,不带感情,竭尽全力,只为胜利。
约摸又十五回合后,正午已至,高渊因年事过高而稍稍疏忽,被陶龙英捉住一个机会,三尺逼喉。
只要他再动一步,至少也得人头落地。
“哈哈哈……不赖,真是不赖。”高渊一边运内力于咽喉,以防迫害,“行,愿赌服输,今日以后,我明教再也不踏入中原半步。”
“当真?”
长剑未收,只因为心中最后一点警惕,因为肩上承担着上万条性命的安危。
“若有作假,天打雷劈!再说了,我高渊可曾道过半句虚假?”
也是,当年混战曾有言欲灭恶人与正气,并非虚妄,不过重心在恶人而已。
陶龙英略一思忖,便把剑归鞘,抱拳。
“日后得了空闲,定前往西域向前辈赎罪。”
“哈哈哈……不必不必,当是老夫向你赔罪才对!时间不早,后会有期!”
罢,即向远方遁去。
后世有言:战罢,明教心虽不甘,仍于三日后赠七千布匹、九百良马,一千利器及八百劲弩与恶人,以结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