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浪越卷越高,飞沙走石和火焰闪电掩盖了他们的身影,外边的人只能凭声音判断里面的战斗情况。
这本以为要持续到世界末日的战斗,直到一个刹那间,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平静下来了,飞石纷纷落地,狂风偃旗息鼓,只有火焰依然在草皮上静静的燃烧。
赵云和吕布分里站水井的两边,同时摆着战斗的架势,但是谁也一动不动。
“谁、谁赢了?”玄德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就在这时候,吕布动了,她的头慢慢转向这边,脸上看起来还是余怒未消,玄德心想,完了。
但是紧跟着,吕布就向前倒了下去,方天画戟也掉在了地上。
“呼——!”
赵云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收枪,并把青釭剑插入剑鞘。
“是你赢了?”玄德战战兢兢的问道,她有点不敢靠近吕布,怕她又跳起来发疯。
“不,在下和凤仙只是打了一个平手而已。”赵云说道。一旁的小贤看他是满头大汗,心里暗暗沉了一下,因为她可是跟赵云也有过短暂的交手的,她甚至赵云的内力是什么水平,而这样的他居然打的如此疲惫,可见吕布的可怕。
“但,但凤仙不是……”
“那是小生的功劳啦!是小生!”
随着声音响起,只见陈到一瘸一拐的从街上走了回来,只见他狼狈不堪,全身都沾满了污泥,当他走近众人,只闻得一股恶臭扑鼻,玄德等人连忙散开。
“叔至,这是什么味道!”赵云也把鼻子捂住,一脸厌恶的问道。
“什么味道?这是勇气的味道!小生被你们两个怪物给震飞到了粪坑里!”
陈到白了他们一眼,赵云忙不迭捂着鼻子从他旁边逃开。
他低头看着晕倒在地上的貂蝉,伸手过去,从她脖子后面拔出一根头发丝细的针。
白隙无影针!陈到小小的动作没有逃开赵云的眼睛,他认得陈到所用的是江湖上几乎无人听闻的暗器。
无人知晓,不意味着这门功夫不厉害,倒不如说恰恰相反,和赵云所使用的这种用于战场搏杀的枪法不同,暗器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能出其不意。
至于赵云为什么认得陈到“白隙无影针”呢?因为他其实也曾经有过要学习这门功夫的念头,但意外的是,悟性奇高,只用八天旁观就学会了以变幻莫测著称的李家戟法的赵云,却怎么都钻研不透这白隙无影针,想不到今天竟然看到陈到师弟用了出来。
莫非陈到师弟其实天资极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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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成都市旅游管理局!不要把武侯祠改成娘娘庙啊!”
貂蝉从噩梦中惊醒,她猛然坐起,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刚才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梦的内容非常非常恐怖,她不愿意回想。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同时还有啪嗒啪嗒的水声,紧跟着陈到撞开帘子闯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凤仙?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有流氓了?别怕!小生在这里,没人能伤害流氓!”
“你胡说些……”貂蝉想白他两句,但刚看过去,眼睛就直了。
只见陈到除了腰间围了条毛巾之外,全身一丝不挂,而且头发也散开着,湿漉漉的挂在身上。
貂蝉脸腾一下就红了。
“凤仙,流氓在哪里?”陈到着急忙慌的上前逼问,整个人几乎要骑在吕布身上了。
此时,她脸羞的通红。
怎么回事?妾身明明已经很习惯男人的身体了,妾身本就是男人啊!可是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
“凤仙,说话啊!流氓在哪儿啊?”
“不就是你吗!你这个臭流氓!”
貂蝉忍无可忍,一脚就把陈到踹飞了出去。
然后她翻身下榻,快步向门口走去,从地上爬起来的陈到连忙也跟了上去。
貂蝉一挑门帘,正好和赵云打了个照面,他正坐在水井边沿,手里拿着她的方天画戟,沉思着什么,一看她出来,一下站起来了。
“凤仙,你没事了吗?”
“多谢关心,妾身没事,子龙,这是什么地方?妾身几时睡着了?”貂蝉四下打量,只见他们置身在一个庭院里,院子虽然不大,但颇为雅致,门廊前还摆着棋局,看来有人刚才在此对弈。
赵云站起身,把方天画戟立在井边,向貂蝉走来。
“这里是张大师的庄园的别院,是玄德特地向张大师求情,让我等在此小住。”赵云走到貂蝉的跟前,向她解释道。
赵云这么一说,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从脑海里涌现出来,貂蝉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她顿时感觉无地自容,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里。
“凤仙,你没事吧?”赵云关心的问道。
“丢死人了……”貂蝉满面羞红,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妾身怎么会那样,好想死……”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当然记得,只是妾身不知道妾身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了,再怎么说也不能……真是对不起玄……大耳刘。”
虽然满心的愧疚,但是让她在心理上接受那个人是刘备,恐怕还得花上一些时间才行。
不过虽然不能接受,心里的愧疚感是真的,给别人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该说是麻烦吗?不如说现在她简直就是无地自容。
正在难过,陈到从屋子里出来了,这次他裹着一条床单。
“叔至,你怎么这幅模样?”赵云好奇的问陈到。
“哎,别提了,我刚才正在洗澡,突然听到凤仙的惨叫,以为又是那个流氓遭到凤仙的毒手,为免出人命,我匆匆忙忙从浴池里,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
陈到还没说完,貂蝉飞起一脚,差点把他踢进井里。
“保护流氓算什么事!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反过来吗?”
貂蝉玩了命的毒打陈到。
“妾身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难不成妾身比流氓还可怕吗!?”
“啊啊啊!”陈到抱头惨叫,倒是赵云在一边看得饶有兴味。
他脑海中闪过在并州时候的情景,记得那时叔至师弟虽然也是如此的风趣幽默,但是在面对他人的时候,自我保护意识却很强,从来也不曾记得他对别人如此的敞开心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