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爱斯城
北方的爱斯城肃立在寒风中有不知多少年的岁月,这座城市四季如冬,寒风凌厉,乳白色的雪为这广阔的平原盖上了一层纱衣般的蒙浓。在辽阔的尼亚雪原上,暴风雪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据说当你陷入风雪中时,你唯一能看见的只有爱斯城的具有传奇色彩的标志,一座千年前的石塔,从而才能辩别前行的方向,也因此这座塔被称作袭康古塔(“袭康”在梵语中有希望的意思,又名希望之塔。)。
在这座高达一千米的古塔下的西大街上,有一家平凡的酒馆,以这里的其他酒馆相比,实在算是门可罗雀。众所周知,彪悍的爱斯汉子都有一个共同的嗜好,那就是喝酒,就像一本游记上所说:“爱斯人连血液里都流淌着酒精。”这句话描述的一点也没错。
而爱斯城是六月帝国中最出名的调酒之都,每年有无数酒鬼和调酒师慕名穿越危险重重的尼罗雪原,到爱斯城品尝美酒。
当然,有好就有差,克尔的酒馆就是倒数有名的,本来克尔的酒馆在他父辈时还是有一定的名气,但克尔本性好吃懒惰,又爱赌博,在继承酒馆还没几年就把家产败得光光的,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后来只好乖乖的经营酒馆来还债。可惜这家酒馆已经臭名在外,酒馆生意自然惨淡。
今天已经快日落西山,酒馆的生意依旧不好,只有下午时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穿的是极薄的一件扑素的披风,里面则穿着乳白色的长袍。丝丝的白发点缀着他那双灰色的双瞳,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难看的皱纹,一幅风烛残存的老人形象。他从进来点了一杯“圣泉”(一种用三种烈酒调成的鸡尾酒)和一盘禅果(一种坚果的名称)后就静静地坐了快两个小时,好像是一位准备羽化的老僧。
“他不会是没钱买单吧?”克尔担心的想到,正当克尔想打发走这位客人时,略带疲惫的声音从推拉式木门外传出。“有人吗?来一单份血腥玛丽(一种带有血腥味的鸡尾酒)”。
克尔连忙转身看向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高两米有余的大汉,他头上戴着一顶纯黑的毡帽,不羁的长发披在他那张粗糙黝黑的面孔,一看就知是纯种的爱斯人。
“欢迎关临,请里面坐。” 克尔躬身说道,心想“怎么又来一个人,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关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走到酒台开始熟练地调酒,这可是他赖以生存的本事。
而那名爱斯男子则径直的走到白发老人的桌对面坐下,老人头也不抬,说“爱德,从那时算起已经快三年没见了吧?你还是那么爱迟到。”
“是吗?呵呵,人老了,总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不是吗?”爱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位其实已经比十年前衰老太多的老头说。
“不,你变了,爱德。”老头终于抬起了头,犀利地双眼盯着爱德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你以前骄傲的像一只狮子。”
“狮子?从我离开殇城后就不是了。爱德用自嘲的口气说,眼神中充满了落漠,真如一只受伤的狮子,不断地舔舐内心的伤口。
“果然,你还是没从那件事中走出来。”老人有些伤感的端起圣泉喝了一口说。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如仇恨,它就像一杯陈年的酒,越久越纯。不是吗?火天河。”火天河放酒杯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眼神变的有一些呆滞,似乎陷入回忆中。
让人压抑地对话,使两人同时沉默,仿佛那场血夜又回来了,地狱般地呐喊在叫响,而酒馆则静的有些可怕,仿佛空气的流动也被这寂静弄的异常的缓慢。
“客人,你的酒。”克尔硬着头皮打破这让他感到难受异常的气氛,将带有血腥红的酒杯放在木桌上。
爱德默无表情地看着血红的酒液,然后缓缓地举起酒杯,对着火天河说“老大,我觉得我们应该干一杯,为重逢…也为还活着…”说后就一饮而尽,血腥味穿过了食道,直扑胃而去。火天河也将酒一饮而尽,许久,只见爱德仰头叹到“复仇的味道。”
“那么…..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吧,我来可不是来陪你喝酒续旧。”火天河放下酒杯并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哦,看来你都有准备,那我就不用再说明,直接给你看东西吧?”爱德整了整衣袖,轻轻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給古扑的木盒。木盒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而是写满了古奥复杂的梵文,一个个生动的文字好像在空中飞舞着的音符,又像一群在嘻笑的恶魔,而盒子像潘朵拉魔盒一样充满了打开它的欲望。
“生灵之守护,务将魔欲释放。”爱德轻声地吭唱这上面的梵文,文字像获得生命般开始转动。“这就是正事,让世人恐惧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了吧?火天河。”火天河点了点头,眼神极其复杂。
这时缓缓地盒子打开,时间似乎也变的异常的缓慢。随着盒子的打开。一旁洗杯子的克尔突然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好像看到一种可怕的诅咒在盒子打开的同时被释放,世间将再次血雨腥风。
但盒子被完全地打开时,只见火天河眼神呆滞起来,苍老的脸颊在不停的抽动,手也跟着在颤抖。目光紧紧地盯着盒子里那两个精美华丽的戒指
……
而在同时,在爱斯城中心大道上的月光酒馆里,一群黑衣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铜桌旁。吟诵声在不大酒馆中回荡。
他们看着桌子中间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随着梵文地吟诵声不断的加剧,水晶球也慢慢的变的不再透明,剔透水晶球里渐渐浮现一幅真实的画面,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漠无表情的中年人和还有一位年轻人,还有桌上一个写满梵文的盒子。
赫然是克尔的酒馆内的情景。
吟诵梵语的声音见此便骤停,水晶球再次变得透明。黑暗中,众人起身。恭敬对着坐在角落紫紫色裘衣的老人鞠躬。
“司命大人,我们已经确认情报属实。”一位黑衣男子说。
“知道,准备开始行动。”老人眯着眼睛用阴森地语气说。
“是。”众人恭敬地回答后便消失在黑暗中。老人缓慢地站起了身,此时门外已经完全被黑夜所吞噬,洁白的月光披露在雪中的爱斯城。让他又想起那场月亮下的血夜。
见此,他冷笑着说道“爱德,你永远是我的手上败将,不论是这次还是上次。”
【2】魔鬼之戒
克尔酒馆内,爱德默无表情地打开了那个画满梵文的盒子。两枚精致仿若工艺品的戒指出现在好奇的克尔眼前,突然,克尔感到一种冷意直冲脑海,想杀人的欲望越来越强,他捂住自己的脑袋,自己意识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所控制,眼睛也变的血红,活像一个肆血的魔鬼。
就在克尔既将控制不住自己时,脖子被人剧烈一击,感到眼前一黑,便被打晕过去。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爱德看着被自己打晕的克尔说,又看了看火天河那抽动的面容,说“你也是。”
火天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精神,用严厉的声音置问爱德“你从那里得来的!”
爱德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漫不经心地伸手到酒柜上,拿下一瓶伏特加和一个晶莹的杯子。将三个酒杯里都注入金黄色的酒液。
“没想到威力会这么大。”爱德将酒倒好后轻声说道。
“说正事!”火天河严厉地叫道。
“好好,我知道啦!”爱德看着火天河说道“这两枚戒指是我无意间得到的,那个给我的人是当地一个小村庄的农民。他说他曾经误入过进入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气候温暖,和当地的气候完全不同,放眼去是成片成片的森林,黑色的乌云压抑着整片天地,好像万物都寂没了。他迷失在这片森林,没有了前进的方向。他感到很害怕和愤怒,负面的情感就像是在一瞬间升华了,他说他像是疯了一样在森林里乱跑,至到他晕过去为止。”爱德回忆了一下说。
“后来,他回到他的他所在的村庄后,带回了一个奇怪的盒子,而这个人也性情大变,整天抱着那个盒子傻呵呵的笑,也不在勤劳,就这样,仿佛着了魔,他的家人请来医生依旧没用,而且关于他失踪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只字未提。三天后的凌晨时分,平静的小村被一股溶烟打破,那个农民家的茅屋着起了雄雄大火。当人们赶到着火的地方,看见他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这冲天的火光,嘴唇恐惧地抽猝。‘恶魔,恶魔。’人们只听他呆板地念叨着,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狂风中只听见一声悲哀的咆哮,他疯了一般的跑进了森林。从此再也没有村民见过他。”
“你见到他了。”火天河问。
“是的,那时,我正打算去樱花公墓。就见他疯得跳出来,我看见了那双通红的双眼里闪烁着肆血的光芒,他已经成为真正的恶魔。”
“你杀了他?。”
“没有,我可没那么残忍,我将附在他身上的奇怪力量驱除。他清醒后,倒在地下哀嚎。他说他杀死了和他生活了十年的妻子,是他用双手毁灭了自己的人生。火天河你是永远无法想象那种声音,是那些在地狱中煎熬的灵魂才会发出的嚎叫。”
“后来呢?”火天河闭着眼睛问。
“他自杀了,我无法帮他。”爱德的这四个字让火天河睁开了双眼,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划过他那张苍老的面狭,落进了杯中金黄色的伏特加酒里。波纹中里那张悲伤的老脸,似乎是对这场悲剧的哀悼,又带有对往惜记忆的苦痛。
“你和他的经历真像,只不过他已经解脱了,而你还活在这让你绝望的囚笼里,不是吗?”爱德玩弄着那两个雕刻着“魅狱”和乌摩”的戒指。(作者著:魅狱,传说中是一种长着两个头的巨龙,可以控制地狱之炎,是恶魔的一部分力量。乌摩,一种紫色的乌鸦,传说中可以隐形,给人予不幸的生物。是恶魔的一部分力量)。
“那你找我来时想要让我将它带回去?”火天河轻轻地抚着额头问。
“不,是我有大麻烦了。”爱德看着戒指说。
“我向组织求援,是因为我找到的这个东西被他们知道了,有人泄露这件事!”
火天河惊讶地瞪着爱德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也没用,他们在城外布置了信号阵,我们跑不了的,所以时间不是问题。”爱德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火天河说“而且我也不想逃跑,老头,我需要你的帮助,他来了,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爱德的话语让火天河明白了一切“枯策空吗?你想要将爱斯城变为你复仇的战场,对吧?”
“是的,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爱德轻声地说。
“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戒指意味着什么,他们为了这两个戒指可能会让这里血流成河!”火天河愤怒地指着爱德说。
“我想要复仇!为了我十年前失去的一切!” 爱德抓紧了酒杯说。
“别傻了!你可能会将整个爱斯城的人都害死!”火天河怒叱道。
“那怎么办,像一只缩头乌龟?就这样跑路?火天河,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难道你忘了!忘了十年前一切的仇恨?”爱德质问道。
“......这怎么能忘记呢?”火天河叹息道。
“那么就借此了结一切吧!”爱德说道。
“可是.....”火天河正想再说些什么。
一道阴森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我想你是走不了了,审判长先生。”话音刚落,异变突起,一道道白色的烟雾围绕了整个酒馆,不一会儿,从白雾中走出二十几个人。一字排开的站着。
爱德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而吃惊,而是紧紧盯着中间那个穿紫衣的老人。 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枯策空。”
平静的话背后,复仇之火渐渐地燃烧起来。
【3】雪月起舞
冰雪随着夜幕降临到爱斯城,千年古塔孤高的耸立,像是一位守护爱斯城的巨人。塔下,万家点亮了灯火,映在白雪上的灯光里,依晰可见那一个个幸福的身影。淡淡的炊烟随着风在空中飘散,落下安宁的气息。夜幕中,有人在欢歌,有人在跳舞,有人在相爱…
这是千年古城一个平凡的夜晚,没有人意识到,这美丽的一切将被两个华美的戒指打破,不幸之物带来恶魔的信息,毁灭与新生!
西大道被奇怪的白色雾气所笼罩,行人不禁提了提风衣,像是有种血腥味随着雾气飘荡,天冷的可怕。
而在雾气最浓的克尔酒馆里,爱德挂着笑容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枯策空。“你终于来了,不然这杯为你准备的酒就要结冰了。”爱德玩弄着酒杯说。
“噢,我以为你会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扑上来咬我,看来你早就预料到我们回来了,好久不见,爱德......快十年了吧。” 枯策空镇定自落的端坐在凳子上,看着爱德面前的盒子,阴森地笑道。
“我可不是一只疯狂的狮子……而是一只受伤的狼。枯策空,一只受伤的狼可比狮子可怕。”
“我同意 ,不过你认为你能从这么多人手中逃走吗?我想想......十年前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枯策空微笑着说。
“哦,都忘了你的手下了,嗨,你看,我只准备了一个杯子。”爱德摇了摇酒杯,说道。“这家小酒馆酒有点少,不如你作一个代表。来庆祝我们又见面了,也为我终于可以手刃你而干杯。”
“我想你还会像十年前一样,成为一只败家之犬。”
爱德没有回答,而是将一只杯子抛出,杯子像是克服了重力,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就在快到枯策空面前时,玻璃杯突然破碎,酒液和玻璃渣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后碎裂开来,向着枯策空刺去,在空中划出一缕缕清明的波痕。这一下的突变让枯策空始料未及,本来想接杯子的左手突然变得紫红,复杂的梵文在他手臂上凭空出现,随之一个极其复杂的梵文阵在他的面前展开,而本来高速飞行的剑撞在阵上,剑瞬间炸成玻璃渣,但是还是有几块碎片穿过红色梵文阵,在枯策空的脸上划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满座寂静,不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枯策空慢慢地擦去留在枯老脸上的血痕,“看来我小看你了,爱德,十年里你也不是没有进步,不过你的结局还是不会变的,那就是......死!”
枯策空向后一招手,众人瞬间四散开来,片刻,黑衣众人便将爱德和火天河围困在圆圈里,咏唱声起“雾夜沉寂天地,万里哭涕。(梵语)”
“这是…。”火天河见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禁异之术.不灭绝阵,和十年前一样的招式。” 爱德表情不变地说
“怎么样,我的手下很不错吧,你们还是交出来吧,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
“你认为可能吗?可笑。”火天河不客气地说。
“这是老朋友的善意的提醒,即然不肯,就只能用暴力了。”话音刚落,血色的梵文阵在爱德和火天河脚下展开。
“快上去。”火天河大喊一声,爱德也同时反应过来,和火天河一起跳上天空。这时,血红梵文阵伸出无数只带有血色的鬼爪,一只只狰狞的鬼爪抓向两人,带着鬼魂凄冷的哭泣声和地狱的业火。
“没想到一下来就用这招。”爱德看着底下的鬼手说。
“看来他们已经不折手段了,你该怎么办?爱德。”能火天河看了爱德一眼说。
“用那招应该可以和他对抗。”爱德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队长。”
“你应该知道那招会给你带来什么吧?十年前雪荷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忘了吧?”火天河当然那招是什么。
“没事,一切都是.....为了复仇!”爱德咬着牙说。
火天河没再说什么,而是停留在空中,从袖子里拔出一柄漆黑的短剑,平淡的剑身上无任何装饰,或者说是不用,黝黑的夺目给人金戈铁马的杀气,那是一柄活的凶器。杀气冲乱飞驰而上地血红的鬼爪,可怕的剑意让这群用梵术创造出来的东西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那就去吧!爱德。”他轻声低念叨。
“炎啸。”一段复杂的梵语后,火天河吐出这两个字,瞬间一条巨大的火蛇围绕着短剑盘旋而下,巨大的咆哮声响彻云霄。
爱斯人闻声纷纷走出家门,向着声响声出望去,只见一条翻腾的火蛇冲破重重的白雾,烧灭了一只只血红的手。
“暴炎”只见火天河的左手变的通红,一个个鲜红的梵文在其手上跳跃,手掌一握,原盘旋而下的火蛇炸成一片片的火星,对着底下破损的酒馆飞去。
“碰”的一连串巨响后,硝烟四起…
但火天河的表情依然凌重,因为他透过重重的硝烟看到一个梵文阵展开挡住了灼热的火星,枯策空的紫色左手上的“绝对防御”,绝对防御,就如字面一样,一门顶级防御型梵 术。
沉吟中,火天河仰头看了一眼浮在自己头上的爱德,爱德正手指合十,闭着双眼默默地念着古奥的梵语,周围的雪顺着一定的路线在爱德的身旁转动,似乎是雪的精灵在围着爱德玩耍。
时快时慢,舞动在风中。
火天河收回目光,看向地面,“绝对防御”收起,破碎不堪的酒馆里闪烁着妖媚地紫色,千古杀阵“不灭”重新展现在世间。
阵中的枯策空挥手扇去周围的灰尘,如鹰目般的双瞳盯着火天河说“投降或死,火天河你选一个吧?”
“哦,你以为一个阵就会让我投降,原来我在你眼里如此不堪,真让人伤心。”说完,从空中伏冲而下,漆黑的短剑变的灼红,灼火在火天河的左手跳跃,像一匹匹失控的野马。
“找死。”枯策空的掌心上点燃一缕紫色的妖火,以此为中心,不灭绝阵开始转动,本来平静飘荡的白雾开始变的暴躁,风卷云涌中,雾幻化成一个个狰狞的巨人,手赤红雾化成的斩马刀,对着天空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仿佛地震般,整个爱斯城都为之震动了…
不但是在阵的上空,观望的人们发现在西街道的尽头雾最浓处有黑影走出,一个又一个的增多,当划雾而出时。人们才看清他们的面貌,枯朽的面容,带着锈腥味的武士刀,是一群雾化的骷髅武士。
见此,看热闹的人们不由的都向后退了一步。几乎同时,骷髅武士们以一种极快的向人群奔驰而去。
“啊”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恐惧开始传递,一个又一个人向后逃亡,而跑的最慢的一个女孩则被一束带有弯勾的雾化的勾子勾倒在地,这时几个怪物一涌而上,几把生锈的武士刀挥下,女孩吓得闭上了眼,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女孩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位长发飘逸的少年站立在眼前,他手持一柄华丽的太刀,单手挡住了众多雾化的锈刀。
“快走,离开这里。”他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摔倒的少女说。少女连忙站起来赶上逃亡的人群。“结束了”少年听着女孩轻盈的脚步远去,幽黑的双目盯着身前的怪物,瞬间一道青色的剑气穿过这群雾化武士,一声低嚎后消散在雪中。但是少年的脸色并没有放松,因为这才刚刚开始…
火天河看着眼前一尊尊的雾巨人,没有任何的迟疑,灼红色的左手上的梵文又开始跳跃,包围在他身旁的火焰幻化成一只只飞雀,向着空中的巨人飞去,而他的身影已经下坠到巨人们的包围圈里。
巨人们举起了巨型的砍刀对着空中的火天河砍去,火天河也操纵着火雀飞扬,只见一只只不起眼的火雀撞上了呼啸而来的斩刀,“轰”的一声巨响,雾化巨人被炸回成烟尘,无独有偶,随着一只只火雀自杀式的攻击,本威武的巨人都被炸成硝烟。
火天河则穿过硝烟,向着酒馆内的阵中冲去,因为他心里明白,不打破阵本身将永远无法阻止雾化怪物的产生。
“开启防御模式。”枯策空见火天河的身影越来越近对手下下达新的指令。
“不灭的血色,曰贪婪。(梵语)”。随着新的梵语哼唱,一瞬间,阵周围的雾开始聚集成一只沼尸鬼(一种传说中的鬼怪,有破碎山河的巨大的力量。)
火天河一惊,放缓了下坠速度,但是沼尸鬼那个巨大的拳头已经近在眼前,他无耐下只能将周围的灼火聚集在剑上,炙热的火焰暴发出强烈地压迫感。巨大的拳头与火焰化的短剑碰撞在了一起,剧烈的风浪如海水一般暴发而出…
西大道上,随着青色的剑影划破雾化武士,少年孤寂地站在雪中喘息,“真多呀。”他疲惫地说。一批又一批不知疲倦的怪物地冲击让他的身心达到了崩溃的边缘。缠绕着太刀的火焰也暗淡了不少。但雾里依然在诞生一个个的骷髅武士,不到一会儿,又有一批雾化的武士冲出烟雾,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少年冲来。
“有完没完”说着,少年连忙拔出插在地上的太刀,匆忙应战。青色的火焰开始复燃,他一记横辟,将冲在最前面的武士从腰部辟成了两半,化为尘埃。又有两个同时冲上来,用生锈的武士刀对着少年乱砍。
他只能不断的用刀格挡,眼见越来越多的怪物冲上来,心里下定了决心,就见他借助刀与刀之间碰撞产生的动能向后退了几步,将华丽的太刀双手抓紧,默默地念着古梵语,太刀周围的火焰开始聚集,幻影的火焰翅膀展开,如朝阳的凤凰。
“雁闪。”少年停下了吟唱叫到,只见一只青色火焰的鸿雁从剑里飞出并伴随一声清快的鸟鸣,炙热的轰鸣声中,瞬间雾化武士被灼烧回烟雾,鸿雁一路不停,直奔西大街深处的雾区而去,伴随着几声轰鸣与光芒,西大街的雾开始消逝。
“果然法阵是在雾里。”看着消逝的雾气,少年脸色苍白的说,“用这招还是有点勉强,不过总算结束了。”
可正当他要站起来时,背后突然一阵冷意,死亡的感受油燃而生。他惊异地转过头,看见一个残存的武士手持一柄长剑过头顶后准备辟下。
“可恶,来不及了。”话语间,刀已经挥下,少年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但并没有感到刀的冰冷,而是闻到那熟悉的金戈铁马的香气。
“沐怡!”少年惊讶地睁开双眼喊到,看见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风姿煞煞的少女,只见她将如翡翠般的长发用三把尖刀扎着,一身深色的风衣,充满杀气的明亮的蓝色双瞳是她最鲜明的标志,七颗彩虹色的钢珠在她周围环绕,如一条条美丽的彩带。钢珠如同厉剑,在少女纤细的手指的操纵下,划穿了一个个的怪物,轻描淡写的像仙女一般。
完成如艺术般的杀戮,回头看着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少年,她用略带玩笑地语气对着少年说“都说士别三日,就要刮目相看,不过,都一年了,我看你还是没有什么展进呀,川渺。”
川渺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转移话题的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沐怡看着川渺脸红的样子,笑得花枝招展说不出话来。
“喂,别笑啦。”川渺的脸更红,有点无耐的对沐怡说。
“对…对不…对不起只是你脸红的样子太搞笑了。”这时的沐怡没有刚才的英姿,现在的她就是一位活泼的姑娘。
“喂喂,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川渺对于眼前这个快笑抽的女孩更加无奈的说。
“你们真有闲功夫,即然这么闲,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这个鬼东西。”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身旁的屋顶上传出,川渺回头看向那个塑立在屋檐上的身穿红色衣服的男人,他面色有点僵硬和苍白,犀力的双瞳斜视着烟雾的最深处,眼里充满了对万事万物的冷漠。
“越宏,你也来了。”川渺兴奋地叫道。
“别那么一副傻瓜样,我可和你不熟。”越宏带着不屑的语气说,“有这闲功夫,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搞定这些鬼东西。”说完伸到口袋拔一柄老式的左轮枪,上面写满了紫色的梵文,扣紧枪靶,对着前方的浓雾处,“看吧,又来了。”
川渺没有回答,因为他已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远处巨大地梵文阵依然在运转,本被打散的雾气又开始聚合,幻化成新的骷髅武士、
“看了有点麻烦了。”沐怡身旁光芒四溅的彩珠又开始旋转起来,脸色冷淡,和刚才的调笑川渺的表情大相竞庭,冷酷的如千年冰川。
“有完没完,怎么打不败这鬼东西。”川渺抓狂地说,“不灭古阵可是享誉千年的绝阵,你以为就你这种三脚猫水平就能破的了。”越宏依然带着不屑的语调,面无表情。
“你有办法?” 川渺白了他一眼。
“我也没办法,不过…”越宏习惯性的瞄了火光冲天的天空一眼。“不过,他一定有办法”
火天河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回天空,手臂开始有点儿发麻,“可恶,力量这么大。”但眼光中依然充满着战意,灼热的火焰又再次聚集,剑端直指下方保护大阵的沼尸鬼。
就在这时,火天河突然发现本灼热剑身披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他惊讶的抬头看向天空上的爱德,就见爱德周围展开一幅古怪的音符画,雪是上面起舞的姑娘,用白色的长裙舞出动人的身躯。爱德看着动人的画卷,露出复杂地微笑,高亢的宣告道“白色的告别,初曲---雪月。”
停顿了一下,小声念道“起舞”。
片刻,天地充满了,惨白,哀悼的颜色,纷飞的思念。
【4】冰火之歌
为什么雪是白的?
因为她已经忘记了她原有的颜色,
就像你凄凉的影子,
飘絮在空中无依的灵魂。
想要欢笑,欢笑,
却等不到黎明的光辉,
徘徊呀,徘徊,
可怜之人,你又在找谁呢?
---《初曲-雪月》
清馨的晚风加杂着丝丝的凉意,卷起朵朵的雪花,雪花极轻极轻,轻盈的身躯独舞于天地,不是孤高,不是冷漠。而是独自守护的空灵,和死去的曾经,爱德相信每朵飞舞的雪花都是那些迷惘于生死的恋人的灵魂。他们在风中飘荡是为了守护那再也不可能的爱恋。
现在他们随着音符在翠绿色的舞台上跳跃,于是雪的力量被完全释放,聚集为一轮白色的月亮,而凝聚孤独的灵魂的力量就是思念,一种人所拥有的最强又是最可悲的情感,以思念为力量的巨大梵文阵展现在爱斯城的云空。刹那间,天地为之共鸣
…
“一切无名之物,一切无情之物,化作暮蔼的飞雪,飘零吧。”爱德轻声地命令,以阵中的白月为中心,洒出一只只淡白色的蝴蝶,在天空如将石头投入水中翻起一圈圈的波澜。
散入尘世中的蝴蝶,如重获新生一般,自由的飞翔,飞到一个个雾化武士的身上,那些只知杀戮的灵魂刹那间被白雪所覆盖,随之也变成白雪飘散,凄厉的雪仿佛在净化人间的愤怒。
枯策空则不断地用手划出梵文阵,来阻挡飘飞在空中的蝴蝶,以保护巨大的沼尸怪,这个他们最后的防线不被这些雪蝴蝶所净化。
“可恶,又是这个梵文阵,居然可以克制了不灭绝阵。”枯策空的脸庞变得狰狞,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真是麻烦,爱德,这就是你的自信吗?真可笑,我会让它和你一样变为尘土!”说着,一连串复杂的手印完成,阵中心的淡紫色妖火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伴随着火焰的变化,维持梵文阵的众人身上也同样燃起淡紫色的火焰,他们一个个如恶魔附体般疯狂地咆哮,献祭!一种瞬间提高梵术威力的方法,可是这种方式极其的惨忍,他的手下会因为这过于强大的力量活生生弄死。
可是为了那个东西,枯策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一切都开始暴动,本飘荡在四周淡白色的轻烟也被染成血腥的深红,这个让千古恐惧的古阵以一种毫无保留的展开它鬼异的身躯,来自千年以前的杀戮,降临这个白玉的雪城。
“就让你和这个城市一起在恐惧下颤抖吧!爱德!”瞬息间,血红色的雾变化为一只只火红色的巨龙,梵术赐于他们狰狞的鳞甲,一双炽红色的翅膀,它们是天空的王者,葬送一切的暴君。数十条飞舞的红龙对着纷飞的霜雪喷出灼热的龙息,像是要烧尽世间一切的美好,一切的思念,就如用一把无情的利剑斩断流离之人们最后的思念…
“毁灭的红龙,他想让整个城市葬送在火焰之下!爱德!”火天河看着身下雄雄的龙息之焰,对阵中的爱德喊道。
爱德的脸上也变得可怕,他也没想到有这种情况,“居然用献祭,枯策空疯了!可恶,就算是用那一招也灭不了这么多的红龙,该怎么办?”爱德底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计划因为枯策空的疯狂而打乱,事情已经超出爱德的预期。火天河看着底着头的爱德,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用整个爱斯城为赌注向枯策空复仇,你以为你有害怕的资格?”
爱德猛然惊醒,是,从收到得到戒指的消息被枯策空知道到和火天河见面,他一直用这座城市和枯策空战斗,他其实什么资格也没有,包括输的资格!
爱德握紧双手,看着即将突破雪蝴蝶的群龙们,对着火天河说“谢了,老头子,没想到还是被你教训。”
火天河看着恢复站斗力的爱德,微微笑了一下,说“你打算怎么办?你的梵文阵也不是这群红龙的对手。”
“办法倒是有,只是…成功率很低,失败的话我们就输了。输了,一切都完了。”爱德咬着牙说道。
火天河没有说话,而是俯视整个爱斯城,雪后的爱斯城真美,放眼望去尽见那如同一条冰雪巨龙的雪山山脉,整整齐齐排列的只有两三层的房屋,极少新时代的事物,如同一座扩大版的村庄,从空中俯视,一种纯朴和安静的气息扑面而来,火光与杀戮不该降临这个美丽的地方,有些东西必须守护,那些就算付出生命也不能输的东西。
“上吧!爱德…我们…决不会输的!”
…
一颗颗带着火舌的子弹穿过了雾化武士的身体,红色的影子在楼房间穿梭,他手上的左轮枪的轮盘不断的转动,带动一颗颗子弹喷涌而出,火光中,又一批雾化武士覆灭。
已经是第五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突然,越宏就此停下跳跃的身影,竖立在屋檐之上。因为就在刚才身旁纷飞的白色蝴蝶突然消灭了大部分的。
被越宏身前五百米远的一只巨大红龙的火焰龙息下毫发无存。
越宏从来没这么近的看过这个怪物,那宛若被鲜血染红的魁梧的翅膀,时隐时现的狰狞的龙齿,能烧尽一切的灭世之炎,世间所有的恐怖集结于一身,以毁灭的姿态出现在苍生面前。越宏的脸色苍白,身体在龙威的压迫下微微颤抖。
这时,川渺和沐怡也赶到了他的身旁,“龙!”川渺倒息了一口冷气,三个人的脸上布满冷汗。
“川妙,沐怡!不能让它乱走,不然会有大问题!你们掩护我,我来迁制住它。”越宏见到赶上来的两人,努力着平静地说道,但是依然有点颤抖。他手上得那把古旧的左轮枪被梵文所环绕,冰冷的触感让越宏的战意重新燃烧起来。
这时,川渺拉住他的左肩说“不要又一个人耍帅,这可是红龙。你一个人去会死的!”
越宏冷声回应道“只要你不来拖后腿,我就不会死。”说完不理会想反驳的川渺,猛得在地板上一蹬,向着红龙所在的方向飞去。
“喂!你这个大木头,不耍帅会死。”见理也不理自己的越宏远去的身影,川渺生气地直跺脚。
“川渺,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必须全力付助越宏。而且他是…我们中最强的人,我们应该相信他。”沐怡冷静地说道,翠绿色的长发在风中摆动,七彩的钢珠更加夺目。
“知道了”川渺无奈的回答到,闭上眼睛,默念古奥的梵语,随着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跳出,太刀上燃起青绿色的火焰。在夜幕,闪烁出决战的颜色。
独立于寒风中的越宏扣上风衣所有的扣子,将前额上过眼的留海撇到一边,露出那双淡红色的双瞳,以一种君王的气质俯视广场上咆哮的红龙。
而它仿佛感觉到这种气质,张开耀眼的黄金瞳怒视越宏,它将前肢弯曲,后猛得一蹬,像一支离弦之箭向越宏疾驰而来。越宏快速反应过来,举起左轮枪对着巨龙连开三枪,在梵文阵的作用下,三颗子弹滑出道道的光辉,如流星滑过天幕时燃烧着的火焰。刹那间,一颗子弹打中龙的左翼,引发巨大的爆炸,使得龙飞行的速度放缓。其他两颗命中它的头部和胸膛,剧烈的痛楚让红龙发出阵阵低鸣。
但是越宏的身体依然紧绷着,他知道雾未散去前,红龙就是不死之身。瞬间,红雾包围了红龙,使它尚在流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和。
川渺愣住了,他这才知道不灭绝阵为什么能威名千古,不是因为拥有毁灭之力的红龙,而是这个不死的能力,阵不停,这些怪物就不会倒下!
红龙仰起高傲的头颅,一波如海洋般的火焰龙息喷涌而出,直冲越宏而来,空中的越宏躲闪不及,身体被吞噬在火浪之中。川渺惊恐地大叫“越宏。”但被惊天的爆炸声淹没。
平静的爱斯城此时已陷入熊熊的大火之中,红龙喷撒出的灼热的火焰点燃了人们的恐惧,束手无策的人们都看向同一个地方,那轮巨大白色明月,这是人们的希望。
此刻,火天河正在与一群巨龙缠斗,只见他白色的风衣同他雪白的长发一起在空中摇摆,被灼火环绕的短剑划破一只只红龙狰狞的鳞甲,炙热的龙血泼撒在空中,如被秋风吹落的枫叶。
白色蝴蝶在爱德的控制下,不断地在红龙身边周旋,以阻止它们前进的脚步。火与冰不断交织于天宇,共同守护这座城市。
阵中的枯策空发出病态般的狂笑,眼神通红,仿佛在享受这种破坏的快感,“毁灭吧!毁灭吧!一切的事物,享受恶魔的拥抱吧,天地呀!”
而爱德在等待,等待一个反击的机会,他悄悄地将飞散的飘絮聚集,白色的雪月酝酿着最后的力量。火天河在和一只只的红龙周旋,用黝黑的短剑挡住一次次的龙息,身体周围被火炎给淹没,独立于火中如出自岩浆之中的魔神,一柄短剑在手渺视天下!
这时,一曲优美的旋律飘荡在火与冰交织的空中,空鸣的旋律和战场的血与火完全不同步,那声音仿佛将带来希望的喜悦的欢快。爱德和火天河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一下头。
“开始吧,让我们一起唱向终曲,冰火之歌!”反抗的机会来临,最后的决战即将展开…
这时,越宏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他第一感到死神的镰刀离自己如此的近,仿佛可以闻到刀楞上那铁锈的味道,炙热的火焰包围了他,空气都在这可怕的温度下蒸发。
千斤一发之际,七颗彩虹般的钢珠出现在他的周围,形成一间密封的保护层,报护越宏不被高温所灼烧。
“域界。”越宏见到这几乎完美的防御脱口而出,回过身看见向他微笑又满脸疲倦的沐怡,他也报以微笑,淡红色的双瞳不再恐惧,他已将身后交给战友,信赖和绞绊成为他们对抗红龙的最强武器。
一句句梵文在越宏的嘴唇跳跃,被紫色梵文阵包围的左轮枪随着梵语的颂读变化为一柄暗黑色的长统枪,一个中等大小的红球在枪口中聚集,两个梵文阵也同时在红球前展开。
“川渺!为我争取点时间。拜托了”越宏努力控制着长统枪瞄准着即将再次冲锋的红龙,一边对川渺说。
“没问题,让你们看看我这一年来跟着老大的进步。”说着,川渺猛得一蹬,对着滑翔过来的红龙飞去,太刀上青绿色的火焰幻化成一只孤燕。
“大孤燕斩”川渺将这只火焰之身的燕子对着红龙挥去,红龙感受到这只燕子包含的巨大能量,喷出龙息以之对抗,两股巨大的能量对撞,简单且暴力。
在碰撞的一顺间,巨大的冲击波像一道无形的海浪一般向四周扩散,片刻,西大街被浓厚的烟尘所笼罩,以爆炸点为中心五百里内几乎变成废墟。
“没事吧。”越宏独立于仅剩的一杆木柱上,爆炸仅仅让他的衣服上划出几道划痕。
而此时,沐怡正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冲击波,以保护怀中昏迷的川渺。
“沐怡,川渺没事吧?”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沐怡看着在自己怀中睡着的的川渺,松了一口气。见他们两个都没事,越宏转头看向被冲击波炸飞的红龙,只见它狰狞的龙麟已经破碎不堪,傲人的双翅以血流不止。红雾再次包围红龙,为它治疗其损伤。
寂静降临了这片战场,可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宏手上的红球已有火花闪出,以此为中心,周围的空气也在变得凝重,而红龙的伤势以恢服如初,展开翅膀,卷起千层的风浪,越宏的留海在风中摆动,时隐时现的火红色双瞳掩不住的战意。
“沐怡!解开这个域界,帮我创造机会,像以前一样。”
“知道了。”沐怡简单应道,随手解开域界,七颗钢珠在沐怡单手操作下如仙女散花般在红龙周围撒下一条条彩虹色的丝绸,裹住想要飞翔的红龙。
红龙玩命地挣扎,用龙息烧掉这些丝线,但是被丝线强大的耐热性所折服。
“结束了,怪物!”越宏一声大吼,一道巨大的光线伴随着巨烈的电火花滑翔而出,直接打在红龙的胸膛上。爆炸声盖过了红龙的哀鸣,火光冲天而出,巨大的身躯狠狠地砸在地上,那是胜利的声音。
“赢了。”越宏疲倦地舒了一口气,眼前一黑,从柱子上摔了下来。“越宏!”沐怡着急地大喊,想跑过去接住他,但显然是来不及了。
突然,一个快速的身影接住了他后平稳的落地。越宏努力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看清了来人,“是你呀!”后就倒头睡去。
只见接住他得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赤裸的上半身充满了黝黑的肌肉,一副坚硬的面孔,脖子上戴着一串金制的项链,身后背着狰狞的巨斧。男子走到沐怡面前将越宏放下,看着昏迷不醒的川渺用粗糙的声音说“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耍帅结果自己栽了。不过多靠他了。”沐怡看着川渺稚气的脸说。
“事情都办完了吗?胧凌?”沐怡眼神严肃的问。
“经过苦战,终于除去了外面的信号阵,大部队都进来了,已经将消息给老大了。”胧凌回答到。
“是吗,看来接下来只有等了。”沐怡望着天上的雪月说,她将双手合拢执于胸前,祷告到“一定要赢呀!老师。”雪依然迷茫地飘飞着…
万里外的圣城,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踱步于这个巨大的教堂,古典的钢琴声回荡在他的耳边,他喜欢这里的清静。
但是今天却无比的烦躁,因为他在为爱斯城的战况所担心,这时,教堂紧闭的大门被大开,一位年轻人快步走进来说“爱斯城四周的信号阵全被破解,援兵正在进入,不过…前方发来的消息,爱斯城的战况并不好,不灭之阵的最终形态出现了。”
“最终形态吗?”老人呓语道,脸色凌重,沉默了半天后说“让大家进入爱斯城后配合军队保护百姓,不要加入主战场。”
“是。”男子答了一声后退出去,厚重的木铁门合上,只留下老人一个人坐在长凳。擦了一支火柴,点燃手中的烟斗,望着映在屋顶上水晶玻璃窗的晓月,“爱德,记住你的承诺。”老人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想什么
…
“我是你的盾,你知道盾的耻辱吗?那就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伤痕累累。”穿越了十年的时光的话语又在他的耳边响彻,这是他活下去的动力,生命的意义。
“我们不曾相爱,不曾思念。我们的一切都是罪恶,那么…忘记我吧!你就会幸福的。”雪月随着爱德的诵读,张开了一双巨大的蝴蝶之翼。雪缓缓地聚集,像找到归宿的游子,一只雪白的蝴蝶孕育而出,它是希望的天使,思念的最后守护者。
“雪荷。”爱德从它身上看到思念的身影,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守护他。“我们一起战斗吧!”爱德坚决地说…
火光中,火天河缓缓地张开一直紧握的手掌,一枚精致的戒指映入眼帘。魅狱戒,恶魔之物,拥有者将获得地狱的火焰,但要用之心来交换。他痛恨这枚戒指,它几乎毁灭了自己的人生。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它成为胜利的条件…
“消息来了后我会完成这个阵的最终形态,它可以帮我们对付这些红龙,你要做的事就是突破进去,使用魅狱戒的力量打破枯策空的防御,破坏不灭绝阵。我相信你能对抗它的黑暗力量。”爱德的计划在脑海过了一遍,捏紧了手心。
“我不会输给你的,恶魔!”火天河对自己说,突然感受到自己的上头传来一股恐怖的威压,计划开始了。
火天河将戒指戴上,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全身都要燃烧起来,力量,无以伦比的力量贯穿他的身体,屏息间,火天河纵身飞下,短刀上火炎开始快速燃烧。
见火天河快速的向着阵中飞来,枯策空连忙控制两头红龙上来堵截。巨大的龙翼挡住了去路,但是火天河没有停,对着红龙的怀抱冲去。正当两只红龙想用愤怒的龙息毁灭眼前这可怕的男人时,两支极速的冰箭贯穿红龙的心脏,两只可怕的怪物化为冰凌飘零。
“你尽量不要出手,储蓄力量打碎枯策空的的绝对防御。那些杂碎我来解决。”层层的冰凌破碎,这就是爱德的力量…
见到红龙的凋零,枯策空连忙将分散的红龙聚集在阵前,挡住他前进的方向。
“冲下去!相信我。”爱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有任何犹豫,顶着炽热的龙息俯冲而下。“冰链。”站在雪蝴蝶头上的爱德下令。数十条冰凌成的锁链盘旋而下,躲避开龙息,缠绕住所有的红龙,爱德的可怕控制力使他以一人之力困住了十几条的红龙。
火天河在红龙们被困住的一顺间以不可思意的速度穿过红龙的防线,不灭绝阵就在眼前,突然,一只巨大的拳头出现在他的眼前,守护梵文阵的沼尸怪出手了。凭借卓越的反应神经,一个偏身躲开了沼尸怪的至命一击,离梵文阵只有五十米的距离,就如爱德说的,在接进他的地方必然会遭到功击,所以就必须在五十米处发动全力一击,打碎这个恶魔之阵。
在平时,火天河绝对没把握在这么远的距离发动足以打碎它的力量,但是现在不一样,他被恶魔的力量赋予地狱之炎,全身的力量都爆发出来。只见他握紧燃烧的短剑,火焰的领域展开。
“暴怒,化尘世于灰烬,炎龙陨落。”随着诵读,刀锋上的火焰化为巨大的火焰龙头俯冲而下,带着灭世的咆哮。
“可恶,你居然用圣戒在短时间内发动了禁忌之术。”枯策空惊恐的说,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左手上的梵文跳跃,第三次展开绝对防御。咆哮的巨龙化为怒火狠狠地砸在阵上,轰得一声声浪冲破云霄,末日的火焰击碎整个西大街…
裂碎的梵文阵一点点失去紫色的光芒,不灭绝阵破碎!“趁现在!”爱德对雪蝴蝶下令。
“奏响云霄吧!冰之歌。”雪蝴蝶张开她那双美丽的绽白之翼,拉长到贯通天宇。合拢包围失去不灭绝阵庇护的红龙,狰狞的龙甲上开始结起一层层厚厚的霜,绝对零度!瞬间一只只傲然于天地的巨龙化为冰雕破碎飘零,战斗结束
…
爱德快速的下落,见火天河在破灭的酒馆内喘息,显然刚才的那个禁忌之术夺去了他太多的力量。“晚了一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走了。”火天河带着疲惫的语气说。
“没事,城外的信号阵已经被我们占领了。枯策空是逃不出去的。”爱德解释说。
“是吗。”火天河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去把这群抱头乱窜的耗子给找出来。”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从虚空中走出。“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怎么会走呢。”枯策空笑着说,对于枯策空的出现爱德吃了一惊。
“没想到你会自投罗网。”
“谁是赢家可还不一定。”枯策空露出神秘的微笑。
“他又在玩什么花招。”爱德心里想。
“小心点,他是有备而来。”火天河提醒到。
就在这时,枯策空突然伸出右手,一道黑色的冷光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爱德的手上。“什么。”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爱德始料未及,一道黑色的锁链困住了爱德和枯策空的手。
“空间锁!”知识渊博的火天河一眼便认出它来。“快割开它,不然你会和他一起被传送到其他地方去。”火天河着急地喊道,四周的空间开始隔绝,无行的空间之壁割断了这个时空。
“不行,割断的话他就会逃走,我不会让他逃走的。”爱德坚决地说。
“别傻了,这是一个陷阱!”火天河喊道。
“老头,带着那枚戒指回圣城,这是对校长的约定。”顿了顿说“跟他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黑色的铁锁开始颤抖,传送即将开始。
“别傻了。”火天河想站起来阻止传送,突然,心脏一顿猛抽,魅狱戒的副作用开始显现,眼前开始出现了重影。
“可恶。”火天河气愤的喊道。
“很好,我将你亲手送你上天去,像十年前一样。”枯策空狞笑着说。
“这该我来讲,不过我送你去的地方不是天堂…而是地狱!”话音刚落,铁链破碎,两人凭空消失。
“爱德!”火天河怒吼一声后,身体不堪重负,倒地昏去,精美的魅狱戒滚到他的面前,散发出对种种事物嘲笑的感觉。
【6】终焉之战
爱斯城外的尼亚雪原上,距离城区两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条号称六月帝国最深的裂谷。
这道深渊绵延数十公里,横断了几乎整个平原,深不可测,因为尼亚雪原终年气温低于零下二十度,所以云雾常年环绕在深渊中。传说最低处已经到达世界的尽头,也在很长一段时间被看作是通往亡灵之国的通道,故被称为“终焉之地”,其意为生人最后留于人间的地方。
故古人在天然的悬崖上建成一个巨大的青铜平台,名曰“归宿”,就在爱斯城樱花公墓的旁边,是为亲人最后送别死者提供的祭台,被哀悼之地…
今晚的归宿祭堂格外的寂静,插在雪堆上的勿忘我花轻轻地摇摆,死者归入黄泉,这里什么也没剩下,只有周围枯死的樱花和苍白的雪松。群星闪烁的夜空下,这里只有静默…
可是不和谐的风轻轻地吹着,缓缓地,越来越大,突然祭堂上铺盖的积雪炸开,一幅鬼异的梵文阵闪耀着赤红色的光芒,空气都凝固住了,四周形成一层空间壁。里面光影变化,仿若海市蜃楼。
片刻,不安的风停息,梵文阵的光芒消失,两个人挺立在寒风之中,连住他们的锁链断裂砸在青铜铺成的地面上…
爱德环视四周说“归宿台吗?真是一个埋葬你的好地方。”爱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眼神却像一只进入战斗状态的豹子。“不,爱德,这个地方可是我为你准备的墓地!”枯策空撕哑的声音带着对爱德的嘲笑.
“这是失败者的墓地不是吗?而你就是今天的失败者!”爱德说。
“也对,不过.....你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爱德,你会像十年前一样败得......体无完肤。”
“哼,说道十年前,有一件事我必须在你死前问你......是谁背叛了我们?”爱德面无表情地说,十年前的背叛让他失去了一切,他活着就是为了找出这背后的一切。
“你不认为我会这么好心告诉你。”枯策空听见爱德的话后,露讽刺的微笑并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当时背叛你的人就在那个队伍中。”
爱德心中一紧,他不知道枯策空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按当时的情况来分析,枯策空的言论可能是真的,或许是枯策空想打乱他的心志?
“不过你没法调查是谁了,因为那个人用来交换的条件就是…”枯策空舔了舔发黑的双唇,用阴森的语调说“你的生命!”鬼异的雾气慢慢地从枯策空的身上扩散开来,爱德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他感到一股死亡的力量向他涌了过来。
“可惜,十年前那个**打乱所有的计划,害得我们没有完成我们的诺言。哼哼,你应该感谢我们,让你多活了十年,不过今天,你的命就要还回来了。”爱德看着疯狂的枯策空说。
“是应该感谢你们,让我有机会在十年后手刃你,还有那名背叛者。”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话家常,可是这句话的背后隐藏着多大的仇恨,就像这条无底的深渊,永远没有尽头!
“那么就在这个美妙的夜晚用你的鲜血庆祝神的回归!”鬼雾以枯策空为中心快速的旋转。瞬间冷光闪闪,一个个环状的刀刃,魔法般的紫红色妖火点燃幻化的刀刃圆环。
“你知道月将军吗?”枯策空痴迷地看着这些带着冷兵器杀戮气息的圆环形刀刃,像是见到初恋情人一般。
“那是一个充满血腥杀戮的年代,弱者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枯策空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那个时代的向往。
爱德感到毛骨悚然,仿佛来自那个时代的血腥气味涌入他的毛孔。“变态。”爱德轻声说。
“而他就坐在这个尸骨垒成的王座上,俯视这片天地,藐视那些可怜的弱者。而让他登上这个王座的就是这个梵术,'禁忌之术,死神之刃'。”
枯策空仿佛弹琴般用如枯木般的手指在空中轻弹几下,就见爱德身边的勿忘我花断成两节,而爱德根本没看见他周围的刀刃有动一下!弹手间,剥去生命,仿佛拥有了死神的权力。枯策空抬头屏息,俯视天下,感受到天下尽在掌握的感觉。
“爱德,你就像捏在我手中的蝼蚁。只要我轻轻地一握,你就灰飞烟灭。”他抬手对着一脸严肃的爱德轻轻一弹。
刹那间,爱德又闻道十年前的那个味道,他慌忙躲闪,瞬间,看不见的刀刃在他身上划出数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雪白。巨烈的疼痛让爱德的脸上有些抽猝,他想起那个味道了,是死神刀刃上腐朽的血腥味,死亡的味道!每次这种味道浮现时,他都陷入巨大的危机中…
看见未伤到爱德的要害,枯策空轻轻地“切”了一下,用精神力操纵刀刃对着爱德砍去。
不顾依然在流血的伤口,手指在空中用血熟练的画出一个防御型的梵文阵,想阻挡飞快的刀刃。
“没用的,在死神刀下一切都是笑话。”枯策空嘴角不屑地上翘。
果然,带着紫色火焰的刀刃轻而易举地打破梵文阵,但是瞬间的缓冲还是让爱德险险地跃起避开了这一击。双手落地的一刹那,地上又展开了一个梵文阵,在刚刚的短短几秒,他居然同时画下两个梵文阵,速度之快让人喳舌。
“霜啸。”复杂的梵文诵读被压缩在短短的一秒以内,两只巨大的雪狼向着枯策空冲去,如此快的反击速度让枯策空小吃一惊。
不过依旧是徒劳,手臂一挥,三柄环刃将两只雪狼削成三节。但是它们像勇士一样在消失的前一刻冲到了枯策空的周围,喷洒出浓浓的雪雾遮住了枯策空的视野。
“想偷袭吗?”枯策空想,将听觉放到最大以防爱德的偷袭,但是即没有偷袭,也没有声音。待到烟雾散尽。枯策空发现爱德消失了…
巨大的深渊之风吹过归宿台,枯策空一个人站在这青铜的祭台,爱德消失了,不是逃走,枯策空自负于自己的感觉。是被凭空抹杀,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但是他相信爱德就在他的周围,因为他闻到了复仇的气息,只有爱德才能拥有的暴虐的气息。可是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呢?答案在枯策空的脑海缓缓浮现,乌摩戒!拥有将人隐身的巨大神力。
“哦,没想到自称是正派人士的你也会使用被你们称为邪恶的东西,看来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不如我们握手言和好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去装正义。”枯策空调侃道,想用语言激怒爱德,让他自己漏出破绽。
不过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爱德依然没有动静。枯策空知道这些话不住以让他动摇,就继续说“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刻是什么吗?就是你的女人倒在我的面前慢慢的痛苦的死亡,你可能没有这种感觉,她的鲜血是多么鲜美,就像在品尝一流调酒师调出的美酒,她死亡前的面容就像一副绝世画家手下的美丽画作。她死前还叫你快跑,哈哈,懦夫,快逃…。”
刹那间,枯策空敏锐的感觉补捉到了一个地方出现了情绪波动。没有犹豫,操纵这七柄锐厉的死神刀刃飞驰过去,淡紫色的火焰划破虚空,对着爱德的位置飞去。只见血液喷晒在夜幕中,无比的凄残…
就在似乎胜负分晓的时刻,枯策空眼前一花,爱德解除乌摩戒的效果出现在他的面前,枯策空瞬间明白,他是顶着刀刃冲上来的,这是个疯狂的举动,如果没躲开就会被锋利的刀刃割成两半。但是复仇的火焰让他放手一博!
瞬间地上射出无数的冰链将枯策空锁在原地。“枯策空,你太小看仇恨的力量,太小看人们的绞绊了。可怜的你永远不会明白自己要守护的东西。”爱德淡漠的看着枯策空,无悲无喜。枯策空想招回死神的刀刃,可惜来不及了。
“结束了。”爱德说…
“终曲,命曰哀霜。我已经决定走上这条不归路,爱你,那怕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死亡,我也决不后悔…只是请你允许我永远爱你…”轻轻地吟唱着这亡者的告白,爱德和枯策空的脚下展开一个壮丽的梵文阵。'禁忌之阵哀霜',这是她留给爱德最后的力量。
四条翻滚的雪蛟龙如旋风一般盘旋而上,以枯策空为中心飞翔而去,撞在了他的身上,形成一道巨大的雪龙卷,呼啸天地…
世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雪所覆盖,连带着一切的仇恨与残暴。
看着慢慢静止下来的雪龙卷,爱德跪倒在地上。“雪荷,我赢了。”爱德露出沉睡十年的微笑,枯策空的绝对防御一天只能用三次,没有了绝对防御的枯策空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幸存下来。
可是这时本寂静的雪堆突然一道黑影冲出,尖锐的爪子刺穿了爱德。
“什么!”一口逆血喷出,同时爱德看清了来人。狰狞的黑色皮肤上麟甲一张一和,如同恶魔般的眼神直盯着爱德。“枯策空?怎么可能!”爱德一眼认出。
“真棒呀!爱德,没想到你会逼我用出鬼化。我可是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用,没错,我就是恶魔,被世人恐惧的恶魔。你真幸运,你是第二給活着看见我样子的人…所以去死吧!”鬼化的枯策空发出病态的笑声,他的情况也不好,虽然强化了身体,但是仍然头破血流。就在枯策空想将爪子抽出时,爱德一把抓住了他。
“你真是属小强的,这套恶魔的皮真的很适合你,恶魔血脉。真是可怕的诅咒血脉,不过你依然得下地狱!”左手猛然一抬,一只雪蛟顶着枯策空飞了出去,爪子抽出,一片污血晒在白玉般的地上。蛟龙带着枯策空一路直飞,冲出巨大的归宿台,飞入万刃深渊。
被风带到天上的雪缓缓落下,为这个复仇者欢快和…悲伤。脱着重伤的身影,爱德缓缓地来到归宿台旁。俯身望下不可见底的深渊,爱德明白长达十年的战斗解决了,因为在万刃深渊上是绝对不能飞翔的,这是飞行术的戒条之一…
于是,这场在终焉之地开始的终焉之战似乎终于结束了。
爱德随手捡起一只勿忘我花,看着空中缓缓地飘下深渊的花朵如一个个找到归宿的灵魂。轻声地说“安息吧,雪荷。”
这时,耳边仿佛响起了《安魂弥撒曲》。高昂的音调响彻云霄。
神呀,请让逝者安息,以永恒之光照耀他们的魂。
神呀,倾听我们的祈祷吧,
所有人终将至于你的面前接受你的审判。
神呀,请让逝者安息吧!
...
爱德茫然的走在丛林中,伤口越来越严重,感觉随时都会昏过去。但比之更严重的是那颗空空的心,复仇之火熄灭了,生命的义意也消失了。为何而活于世间呢?
他不知道…路很长,太长了…爱德突然抬起了头,这不是回去的道路,青石块铺成地板上竟然无积雪,路两旁闪烁着青色的鬼火,一直连绵到黑暗的尽头。
这里是哪?胸前的勿忘我花轻轻地摆动,一切的命运都从这里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