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领主很不靠谱,芙瑞雅麾下的从者们,就得想尽一切办法去挽救领主所留下的一个又一个烂摊子。
白发苍苍的管家,显然是为了芙瑞雅操碎心的其中一人。
而这也是为什么粗心大意的芙瑞雅等人,此刻却能返回到【倪克斯】的原因。
“这个……这个……到底该不该取出。”
细密的汗珠爬满骑士长的额头,肉眼可见的汗滴从脸侧淌了下来。
点面转移的器材是设置在芙瑞雅房间中的,虽然装置一个不稳定就有可能运转失常,导致爆炸。
但毕竟是领主本人的要求,他们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拔吧,剑刃如果残留在体内只会加剧伤痛。”
一旁的亚克西无奈的埋下头,半放弃的说着。
由于事况紧急,他们将治疗人员叫到了室内,打算直接在芙瑞雅的卧室内进行治疗。
纯白的被单被不断扩散的血液濡染,留下一圈不规则的血痕。
一方是急得焦头烂额的众人,一方是睡颜安详的少女。
争分夺秒的抢救正在进行着。
……
“【女祭司】请不要停止咏唱,一直保持术式鲜活。”
没有人敢为,这如风中残烛的生命打包票,那就需要一个能追求极致的人挺身。
“骑士长,准备好拔了吗?”
冷静到不能再冷静的语气,面对着满头冷汗的骑士长。
“准备好了。”
说实话,亚克西原本考虑自己去将短匕拔出。
但自己的力量算不上大,若是没能顺利拔出。反而割伤了小腹,少女就会因为二次的创伤与过量的失血,导致直接死亡。
“那请小心的握住剑柄,千万不要过度用力。”
“嗯……了解了……”
原本粗旷的骑士长,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唯唯诺诺起来。
“3……”
骑士长缓缓地将手掌贴合在剑柄,连做出调整姿势的移动都不敢。
“2……”
芙瑞雅看着紧张到窒息的场面,不由得吞咽了一下。
“1!”
短匕应声而起,带着勾起的血线,飞溅出几滴艳红的血液。
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骑士长手中确实传来了应趁的感觉,刚才拔出短匕的大幅动作并没有对少女造成再度的伤害。
看起来都疼,但少女的嘴角只是稍稍抽了一下。似乎已经濒临昏迷,没有足够的力气去做出反应了。
“【女祭司】将治疗法术全开,不要停下。还有,芙瑞雅,刚才召唤出的那面盾,再来一次!”
惊诧于过度的失血量,芙瑞雅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给乱了分寸,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诶?我……?就是……?”
然而她似乎也知道此时不应该这样,着急过度的快要哭出来了。
“好的,我们这边会努力的,请您务必保证莉朵……她的安全。”
这时冷静下来的莉菈尔接过了话,但被汗液浸湿的发丝,显然的黏在了额头。而原本想抬起的手,却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是让掌心不断的冒汗。
平常波澜不惊的她,此时也处在在高度地紧张之中。
“好的,就绪!”
随着一声令下,房间内被七色的光芒填满,祝福与治愈在房间内汇聚。
难以想象的温暖感受充斥着每个角落。
……
少女最终获救了,但无法灌输生命能量的事情。无法解明原因,却让不少的治疗人员都感到很是头疼。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治疗没法顺利完成。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
“嗯~姆”
带有华盖的大床上,传来恬适的呼声。
轻摇着修长的睫毛,少女悄然醒来。
然而昏昏欲睡的脸庞却充斥着一种疲态,似乎要再度将她催眠。
可周围的女佣们并没有错过这久盼的一幕。
“女王陛下!她醒来了!”
甩下一串踏切地板的响声,女佣夺门而出。
这样剧烈的响声,让原本实在无法睁开眼的自己,也不由得提起来一丝精神。
“这是那……”
然而丝毫的精神并不能支撑起沉重的身躯,躺在床上呓语般说着话。
“哈~唔”
一个慵懒的哈欠又让我想睡觉了。
“再睡会……就……一会。”
后面的话自己都听不到了,既然知道了自己还活着,那不妨再多睡一会。
“唔……”
安稳的呼声刚传出,门就“啪”的一声被推开了,震的锁头直晃。
——被吵醒了。
将手臂缠绕到被子表面,又将长条的枕头对折的裹了起来,包住了脑袋。
这样舒展身体,虽然有些酸痛,但却意外的舒服。
就是胳膊有点冷……
“【魔术师】小姐?”
传来了少女的声音,随即感觉到床沿被谁压了下去,床边多了一份质量。
“嗯~喵”
不像样的声音发出,想要继续睡一会。
然而自己虽然屏蔽了外界的干扰,但少女作弊一样的行为却还是让我汗毛直立起来。
“【魔术师】~小~姐~?”
血管密布的耳朵被人架在一旁细腻的耳语,这让我不由得缩起脖子。
看来是混不过去了。
拖着沉重的身躯再度坐起,有种黑眼圈的感觉,可自己连抬起手去摸一下都做不到。
果然——
好累……
懵懂的转了个身,面向一旁的少女。她正穿着浅橙色的可爱睡衣,睡衣中央还有着鸢尾兰的线纹。
“啊,果然是睡觉的时候吗?”
脑袋仿佛开了窍,再度随意的躺倒在床上。
“不是啦!【魔术师】小姐!快起来!”
有些生气的少女,翻卷我身上盖着的被子,然而这无法叨扰到自己的睡眠,所以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你要是想睡觉就一起上来吧……”
抛下这句话,我就对世界说了声晚安。
能感受到外面放亮了,或许自己该说早安?,
不管那么多了,再度的闭上了眼。
少女在床边磨蹭了半天,后来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悄悄翻上了床。
她在一侧舒展着腰肢,往暖和的被窝中挪动。
原本打算就这样度过鲜见的共眠时光,但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背后描画着图案。
好痒啊,自己的脊背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有承受能力,反而是被挠痒痒都会笑出声的感觉。
此时我就正处于这种状况。
然而还没睡着的时候——
“【魔术师】小姐,您起来了吗?”
门后又传来女性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叩门声。
真是,一个个怎么都喜欢扰人清梦。
不满的嘟囔着,放任身旁听见敲门声的少女下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