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睡倒在客厅沙发和地板上的肖博和王子就听见一阵咣咣当当的木头敲击的声音。
院子里,维尼正在整理一辆车。
地上满是一些散落的木桶,木头和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维尼,你在做什么?”
武夫子披着外套,一只手扶着门槛,一只手拿着一条导盲用的棒子问道。
“啊!武夫子你醒了!睡的好吗?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维尼放下手中的木桶,直起腰来。
“很不错,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哈哈哈!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这是在准备一些伪装的东西,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一起回北边了!”维尼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嗯,只是不知道比利怎么样了。”武夫子随口说道。
“那种家伙,不要去管他了,事到如今,精灵国变成这样,不都是他的杰作!?”
维尼说着说着气上心头。
“不要这样说,维尼。”
武夫子用棒子打探着,想走出来,维尼急忙上前去扶着他,两人坐在木桶上面对着面。
“这都是吸血鬼害的,不能全怪比利。”武夫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唉,我也不是存心想着害他,只是他办的事情,太气人了!”
“他会得到惩罚的,维尼。女王不会放过他的。”
“谁知道呢?一切都看天意吧!”
一阵风盘旋飞过,将树上的几片金黄的树叶吹在地上。
维尼打了个寒颤,
“进去吧!”
说着,他扶武夫子进到了屋子里。
“已经是秋天了啊!”武夫子略有感叹的说道。
树在院子的后面,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看着二人的背影,他们不怀好意的打探着脑袋,摇摇摆摆的黑色身躯飘忽不定,一眨眼,变幻做一阵黑烟消散在了空中。
···
夜晚降临,月亮又圆又大,没有一片乌云遮盖,一丝不挂的悬在天上,供人们欣赏祭拜。
“哈……”
肖博呼出一口白气,和王子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盯着王宫的方向看去。
“维尼他们应该快出城了吧。”王子问道。
“嗯!咱们也快点行动吧!”
两个人都身穿黑衣,脸上带着黑色的口罩,在月色之下,轻松的在楼房之间跳跃奔跑着。
与此同时城门处···
“站住!例行搜查!”
南国,进来时不容易,走的时候更是严格。
“啊!南将军!是我!”
面对着凶狠的把守。维尼坐在白天装车的前面,跟侍卫打着招呼。
夏尔和武夫子躲在箱子里,蜷卧着身子,不敢出声。
“原来是维尼总司将啊!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是要跑出去跟小动物们练习书法吗?哈哈哈哈!”
侍卫们面对着这个昔日的将领,丝毫不给一丝颜面。而维尼也只能无奈讨好的笑着。
“南将军,我的药材不够了,得出去采点药草才行!”维尼继续陪着笑脸。
“采什么药草啊,非得晚上去?这乌漆麻黑的,你也不怕掉到沟里摔死啊?”
开口的侍卫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tm的。白眼狼。”
躲在箱子里的武夫子骂了一句。夏尔赶紧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冲动。
“将军,这个药草也叫做月圆草,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出现,所以,机会难得,毕竟是治病的主要的引药,您看能不能放行呢?”
见维尼没有生气,众人也就失去了乐趣。
“放行可以啊,不过检查是少不了的。”那位南姓侍卫轻蔑的说道。
“都是些药材,没什么好检查的啊!”
“你闭嘴!上一边呆着去!”
维尼被两个士兵拉下来堵在一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他后车里的木桶一个个的打开,并把瓶瓶罐罐的东西都一一翻出来看。
维尼紧张着,祈求不要发现武夫子和夏尔。
而夏尔和武夫子,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但所幸,最后还是放行了。
···
维尼抹去额头的汗珠,快马加鞭的奔驰在荒野之上,疯狂的奔向北方。
距离稍微有些远之后,他才把走地兽的速度放慢下来。
“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维尼站起来大声的喊到。
这时,他座位下方的看似是一条长椅的木座打开了,两人这才从里面出来。
放下座位后,武夫子和夏尔并坐在座位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过了一会儿,夏尔和武夫子来到了后面的车棚里,那里的地方比较宽敞。
但两人没歇多久,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正在风驰的车的下方伸出来,坐在车靠尾的夏尔吃惊的看着那个脑袋。
像是车子咯到了一个石子,车身颠簸了一下,那个脑袋的黑面掉落在了车的后方,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那个头也完整的显现了出来。
红色的眼睛,黄色的瞳孔,发惨发白的面庞以及那一张脸上最抢眼的尖牙利齿,那怪物对着夏尔嘿嘿一笑。
夏尔尖叫了一声,晕倒在了车厢。
“八级拳.振!”
武夫子,平举双臂,对着那个车尾的地方轰然喊出声。
一阵无形的波转了出去,但没有打中那个怪物,反而打偏到在了地上,瞬间,那片被击中的地崩裂开来。
那个怪物像一只壁虎,一溜身爬到了车顶。
“怎么了?”维尼摔打着走地兽让其速度飞快,扭头问道。
“有鬼!小心!”
武夫子简短的给维尼提了个醒。
紧接着,一阵短短续续的带着噎喉的声音出现在屋顶。
“一……个……瞎………子…休……想…杀……我!”
武夫子立刻做出判断向着屋顶又开了一炮。
屋顶立即破了一个大窟窿。
那个鬼祟的黑影,一闪而过跳到了维尼驾车的方向,维尼顺势抓住那鬼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把它狠狠地摔在地上,巨大的车轮瞬间碾压过去,那鬼没了身影。
“别小看医生啊!混蛋!”
维尼发出了胜利的欢呼。
本以为已经结束了战斗,武夫子扶着夏尔,摸索着把她放躺在木桶上。
突然,那鬼从车底破底而入一把掐住武夫子的脖子,武夫子两掌打在它的手臂上,却毫无作用,那个手臂简直是比钢铁还要硬上百倍。
“武夫子!”
眼看着武夫子就要被掐死,维尼松开了缰绳,要冲进去。
只见那鬼另一个手臂伸的有3倍长,掐住了维尼的脖子,把维尼顶到了半空中。
此时车子还在飞快的向前飞驰着,只要那鬼松手,维尼便会摔落在地上,然后被车子轧的渣都不剩。
维尼瞬间痛苦的踢打着那鬼的胳膊,却又不得不被那力量拽上了半空。
“可…恶……”
武夫子还在挣扎着,衣服因为动作过大而破裂,但他的努力没有得到丝毫的回报。
换来的,却是那鬼更大力量的噎喉。
维尼终于撑不下去,眼球逐渐的往上翻。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杀死在这荒郊野外。
车还在不停的跑着,月色朦胧,车厢内,武夫子和维尼似乎看见死神在向他们招手。
喉咙清晰的痛楚慢慢的加深,两个人的意识开始模糊。
嗖!
突然,鬼的身体中间破了一个大洞。
鬼惊慌失措。
明明两个人都在控制之下,是谁这么大胆?
鬼向背后望去,夏尔的眼睛散发着白光,手臂呈拉弓的样子,正对准着那鬼的脑门,准备发射。
那是一座无形的弓。
鬼急忙松开两个人,麻溜的躲到了车顶。
武夫子“咚!”的一声倒在车内,维尼从空中垂直落下。
武夫子来不及等待,迅速的恢复过来意识,飞身向前感知着维尼的位置将其救下。
夏尔看了二人一眼,冷漠的飞了出去,速度极快的跟在车的后面拉弓对着鬼。
那鬼看着月圆之下的夏尔,就像看到了死神,心里又急又怕。
这种突然来袭的强大力量超出了它的理解范围。
夏尔毫不留情,一箭又一箭的射去。
每一箭都速度极快,每一箭的量都无比强大,即便那鬼的移动速度飞快到出现残影,每一箭都还是足以那鬼致死。
现在可怜的一边倒变成鬼了。
夏尔就这么冷酷无情的摧残这这个鬼。
在鬼的眼里,夏尔的目光跟月色一样的冰冷。
终于,那鬼的身体被射成了筛子,它无力的躺在车顶的骨架上,如同一条断脊之犬,车顶的破布随着车的风驰而漂摆不定。
“还……有…一个……同……伴……他……比……我…厉…厉害……他去……追……你……们……另外…的同……伴……你……们…的……同…同伴……死……死定了!”
它就这么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身体变成一大片很小的颗粒逐渐飘洒在疾驰的车顶上空。
夏尔回到车棚里,再一次晕倒了一堆木桶之上。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啊!”
维尼感叹到。
与此同时···
月色朦胧之下。
南国宫殿的地下传来一声声惨叫。
肖博和王子两人站在牢狱前。看着D.F一拳拳地打着地上的黄眼黑鬼,心里不住的发毛。
“我是绝对不要和这个人作对。”肖博捂着嘴巴说道。
“这鬼也太可怜了!”王子附和着。
地上的鬼不住的求饶着。
“我怎么跟着跟着就跟错了呢,唉,唉,唉,别打了哥,我认输了,认输了!”
D.F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一拳接着一拳殴打着身下的鬼。
鬼的身体随着一拳一拳的打,变成一颗颗小黑颗粒,消散在牢狱里。
“不管如何,我的那个同伴是肯定赢了,哈哈,你们的那个一车人绝对是死定了,我那个同伴,比我厉害一百倍,哈哈哈,你们就等着收你们同伴的尸体吧!”
说完,便被D.F的最后一拳捶散了。
“维尼他们好像有危险!”
“嗯,事不宜迟,咱们得快点行动!”肖博说道。
他趁着D.F不注意,一把将药灌进他的口中,只见D.F一阵咳嗽之后,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肖博扛着D.F,跟着王子,飞身跃过城门,疾驰在夜色之中。
···
“雷公!”
大概出了城门不到500米,王子突然对着夜空呐喊到。
突然,一只长了翅膀的狮子飞了下来。
“肖博,上来!”王子拉着肖博的胳膊说到。
两人很快跳在它的身上,它飞快的跑了起来。
“小穆!你怎么跑出来了,这个方向是去北国啊,而且你父亲……”狮子说道。
“别问了雷公,你不用再坚守这个职位了,现在我们有急事,要回到北国!”
王子焦急的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果真没有猜错,那个少年果然是女王派来的!”
肖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速度再快一点,不然天亮之前是回不到女王身边的!”王子说道。
“坐稳了!”
雷公吼了一声,速度果然加快了许多。
肖博紧紧的抓住它的毛发,在风的速度里回头望着月色之下的一片漆黑的南国。
···
“南王,王子怕是被女王派来的人给掳走了!这下,怕是要断了你南王的后路,王子的性命暂且不提,大王您的威严,怕是要收到严重的挑衅啊!”
卷耳的老者假意慌乱,在南王的左右徘徊。
“可恶!那个卑鄙的女人!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折磨我!穆穆!我的穆穆啊!”
南王气急败坏,把身边能摔的东西通通摔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宫内,连看守宫门的侍卫都能听得到。
“大王,这事你看该怎么办,谈判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你看……”老头的脸上写满了奸诈。
“打!现在就去写战书!用红色的笔写!一周之后,我要攻下北国!我要亲手杀了那个卑鄙的老女人!”
南王站起身来,一拳打在石椅的把手上,把手立刻破裂出碎纹。
身后卷耳的老头,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