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老板们都有所明白。
“若是纨绔还好,要是精英,不好说喽。几家欢喜几家愁呗。”
但是那些话语对于陈晓雯来说,却仿佛晴天霹雳,她恍然间明悟了,那些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穆宁话语中的有所隐瞒?为什么她始终感觉穆宁有恃无恐?为什么最后保送名额能落在自己头上?
她突然觉得心痛,那些回忆泛起波澜,都在她的心头搅动,她本来以为该忘记的陌生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又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晓雯?你怎么了?”一旁的父亲感觉到了陈晓雯的不对劲,他关切的问。
陈晓雯回过神,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没事的爸。”
陈父似乎有所感触,说道:“晓雯,不要想了,那样的人物,不是咱家能高攀上的,是爸爸没人家有能耐,但是爸爸也不想你为了那些金钱地位受委屈。”
陈晓雯点了点头,显然她的父亲并不明白她内心的感触,没有人能懂,她感觉失去了某样东西的时候并不难过,但当她知晓那件东西里还藏有一个千万级,甚至上亿级的获奖彩票的时候,才是最后悔的时候。
显然,现在就是她最后悔的时候。
不过,或许事情还能有转机,这样的想法仿佛是一个萌芽扎根在她的心底,不但没有消失,反而生长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陈晓雯虽然依旧随着父亲应酬,帮父亲经营公司,但她的心思显然已经分出很大一部分不在这里了。
陈父看出了这一点,经过与女儿的一番交谈之后,他决定给女儿放几天假,公司签了几个合同之后,已经不在那么困难了,所以给晓雯腾出几天放假时间还是可以的。
陈晓雯同意了,她也清楚自己的状态。
那一天,她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她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联系穆宁?她所回想的,是分手那天的情形,是在北京所看见的穆宁与一个女同学搂搂抱抱的模样,当然,她所回想更多的,是她与穆宁两个人之间的甜蜜瞬间。
……
另一边,白父白母知道了穆宁是来给白浅补课的事情之后,对于穆宁那是也是很照顾,其实这两人如此的真正原因,大约还是在于白浅的,毕竟作为白浅目前来说所认识的异性朋友,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是要关注一二的。
穆宁是受宠若惊,本来自从陈晓雯之后,穆宁是不打算谈恋爱了,因为他是很有恐惧的,他害怕付出得不到回报,更害怕把心给交付出去却被伤的千疮百孔。
所以,他表面上大大嘞嘞,因为成绩好,复读根本就没有压力,这简直是复读生里的奇葩,家里还有钱,不愁以后的工作,就更别提能有什么压力了。
所以,他可以沉浸在现状,可以享受高中的这种氛围,但是,遇到白浅之后,他还是感觉不一样了,他还是鼓起勇气来去喜欢一个人,可能白浅与陈晓雯是两种风格吧。
陈晓雯是属于家境优越,她可以跟穆宁玩的很好,但是也同样意味着,她可以与别的男人一样玩的很好,她的异性朋友很多。
而白浅,那是不一样的,在穆宁看来,她更像是一个小白兔,她很拘谨,但若是接触深了,你会感觉到她的那种隐藏在安静下的跳脱,坚韧。
当然,对于穆宁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两个女人都长的不错,很漂亮就是了。
穆宁正在给白浅补课,万恶的物理,让两人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了,不好的的是,白浅已经越来越放开了,两人处的好像兄弟了,这不是穆宁想要的。
“对喽,按照我讲的这样,你再做几道类型题,做的多了就自然熟了。”穆宁坐在白浅旁边,身子往后面一靠,拿起已经看过一半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白浅点了点头,她早已习惯,只是闷头把自己埋进知识的海洋里。
突然,穆宁的电话铃声响了。
“喂,您好,哪位?”穆宁随手便接了起来。
只是电话的那一边似乎久久没有声音,穆宁有些疑惑,旁边做题的白浅一样有些疑惑。
至于白浅为什么会疑惑,她也说不明白,是人类的本能吧,毕竟你在写题的时候,旁边来个人打电话,也会忍不住想要听一听他们的对话的。
正当穆宁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的另一头却传来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阿宁。”
这有些犹豫的女声让穆宁的身体一僵,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晓雯?”穆宁轻声说出她的名字,紧接着,他又冷静下来,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有些想你了,我们可以见一面吗?”陈晓雯的声音也逐渐低沉下来,甚至传来了一丝哭腔。
穆宁有些呆愣住了,白浅此刻也停住了笔,她轻轻的扭过头,用带有玩味的表情看着穆宁。
显然,在这个年代,翻盖键盘电话的通话保密处理还不是很到位,旁边的人还是能听得很清楚的。
穆宁也注意到了白浅的目光,他有些尴尬。
“不了,我们现在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而且说起来,我们两个并不是一路人,既然当初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什么可回头的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吧。”
穆宁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的这段话几乎是颤抖着说下去的。
白浅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意外,她本以为穆宁不会是这么果决的人,毕竟藕断丝连,可能还余情未了呢。同时,她的心里似乎也舒了一口气,她不知道。
穆宁想要挂断电话,里面又传来声音。
“阿宁,当初确实是我的不对,我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好好道个别,现在我知道错了,我不求你能原谅,也不求能回到原来那样,但是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你知道我是一个要强的人,不会轻易求人的,明天我在久篱咖啡馆等你,希望你可以到来。”
“嘟。”
电话被挂断了。
“怎么?余情未了?”白浅打趣。
穆宁翻了个白眼,说道:“不要瞎说,写你的题去。”
“哼,那她为什么找你?依我看呐,是人家后悔了呢。”
白浅放下笔来。
“后悔也晚了。”穆宁轻轻的合上书,又说:“从那一天在北京看见她,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