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感情就这般开始了。
在2013年的2月25日,农历癸巳蛇年,正月十六,距离高考还有101天。
穆宁与白浅正式交往。
与此同时,也开学了,城北三中的百日誓师大会举行的很是隆重,在一声声的高呼呐喊中,高三高四学生的气氛也被点燃了。
骏马自知前程远,不待扬鞭自奋蹄。
高考是一个平台,是一个普通人可以跨越阶级的第一个台阶,但也或许是最后一个了。
或许一个人的聪明才智并不是能决定他人生成就的必然因素,但一定是主要因素。而必然因素是什么呢?平台。
当年刘邦从一个个小小亭长,到最后的大汉高祖,夺得天下,其中的主要助力,竟然都是他沛县的同乡。
而朱元璋,真正的乞丐皇帝,建立了大明王朝,身边的从龙之臣,竟也大部分都是同乡。
因此,说明在某种程度上,一个极好的平台能够给人提供的优势,是人自身的智慧所不能比拟的,这毕竟是群居社会。
有些人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但显然大部分人都不是在这个应该明白的年纪所明白的。
白浅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对大学的向往,却让她依旧那么做了。
尽管名义上白浅是穆宁的女朋友,但两人的交往却很是平淡,原因是时间宝贵。
两人的恋爱时间很随意,或许是一起吃晚饭,或许是在还没有开始上晚自习的间隙一起欣赏天边的晚霞,宛如秀丽绸缎。
也或许是利用下课时间一起并肩散步,放松心神,再或者是放学后,穆宁推着自行车,白浅跟在一边,两人手拉着手往家走。
学生时期的爱情真的是尤为单纯,单纯的在成年人看来无比怀念,甚至是夹杂着对自己学生时期的追忆与惘然。
显而易见的是,这段恋情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因此在城北三中里面很多学生都注意到了,尤其是同班同学。
“好你个白浅!你是不是和穆宁谈对象了?”沈舒雅凶巴巴的质问,又自言自语:“我说你怎么不住宿了,是不是早有预谋?”
白浅翻了个白眼,道:“跟不住宿没有关系,家里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我就可以不住宿啦。”
沈舒雅狡黠的一笑,说道:“你没有反驳我,果然是和穆宁在一起了!”
白浅看着沈舒雅笑脸上露出小狐狸一样得意的笑容,俏脸微微发红,但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沈舒雅又瞪大了眼睛,像是小娇妻一样依偎着白浅的手臂,撒娇着说:“哎呀,你有男朋友了,可是我都有两个月没有谈对象了,你看看穆宁有没有什么兄弟什么的,给我介绍介绍?”
白浅便猜到沈舒雅的小心思,伸出白皙的手来,指了指沈舒雅的小鼻子,说道:“你说的鬼话,是一句都不能信的。”
白浅忽又想到什么,声音小了下去,说道:“马丰年不是对你一直有意思嘛,人家都坚持那么久了,怎么不考虑考虑?”
沈舒雅小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她正了正身子,小声说道:“不是坚持就有结果的呀,我倒是不反对与他在一起,但是之后呢?”
“你是知道我的,若是我们在一起之后,过了一个月,我肯定会腻的,我走出来容易,可是他呢?一看就傻乎乎的,怎么能轻松走出来?”
白浅点了点头,说道:“你呀,怎么就这样呢?”
沈舒雅嘻嘻一笑:“我便是这样!不过到底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教育起别人来,真是天然占着优势呢。”
白浅的俏脸更加红了几分,说道:“不要再胡说啦。”
沈舒雅看着白浅的样子,像是得胜的小将军,笑着说道:“嘻嘻,浅浅你呀,真是可爱的要死,穆宁这傻大个,真的好运气!”
恰在此时,穆宁一张俊脸从后面贴了过来,有些得意的说道:“确实如此!你可不行再欺负我的小女友了!”
沈舒雅被穆宁突如其来的话语喂了一顿狗粮,故作不甘的说道:“行吧行吧,我不欺负她了就是。”
白浅听了穆宁的话,脸蛋更加的红了,像极了熟透的苹果,女子的娇羞此刻仿佛有着极大的魅力,深深牵着穆宁的心。
白浅不敢去看穆宁的眼睛,她只觉得心砰砰乱跳,心里的小鹿是彻底管不住了,乱撞!
班级静悄悄的,似乎是没有人发现这一幕,但确实有观众发现了这一幕。
沈舒雅便是其中之一,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穆宁轻轻的在白浅的脸蛋上吻了一口,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很轻,也很快。
紧接着,穆宁的面也红了,他并不白,是黄种人的肤色,又因着经常在外面踢足球,被晒得又黑,但仍旧是可见他的脸蛋红了起来。
穆宁也感觉心跳加速砰砰乱跳!
沈舒雅看的呆住了,她是这一幕的见证者,也是邻着最近的观众,被硬生生的喂了狗粮,到底是狗在家中卧,粮从天上来。
但是这学生时代的一幕,就是胶片相机中一张裁下来胶卷,永久的刻印在了几人的脑海中,或许几年之后,各奔东西的他们,在相互想起众人的时候,这张胶卷也会随之而同的出现,让他们的嘴角也不禁勾起笑容来。
不止是沈舒雅,作为穆宁的同桌,马丰年也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内心是同沈舒雅一样的,吃了好一顿狗粮。
他又把目光看向沈舒雅,这个微胖却不显油腻,恰到好处的女孩儿,目光中却是浓浓的喜欢与不甘。
也许学生时代的暗恋就像是永不开放的花苞,它不开花,人们便不知道它的美丽,它若开花,便不是花苞了,或许是一朵香飘四溢的爱情之花。
但很少有人能够鼓起勇气,让它绽放,勇气是它的肥料,勇士却不多见。
因为让人担心的,是花苞里面空无一物,便不如让那对未知的遐想就此生上翅膀,化作蝴蝶,只是对花苞幻想,幻想也是极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