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人吧,事情都到这地步了。”我说,语气很泠淡,似乎丝毫不在意似的。
“说的也是。”亚特同意了我的想法迅速跑出室内。
“我们不用跟过去帮忙吗?”
艾瑞尔有些惊慌失措,我则是不紧不慢,浪中带稳可是我的座右铭。我摸了摸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旗袍女人会傀儡术吗?
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好!
我迅速跑上楼,一路直奔暗房。艾瑞尔的呼喊声在我的背后传来,但我并没有理会。
暗房……我还没开门,门对面的窗户已经是打开的了,我急忙开门,不出预料,拉布莱恩不见了,准确的说是跑了。
我自窗户艰难地探出头来,踮起小脚手扶在窗框之上。向下看,一件被染红的白大褂下是一滩打满马赛克的肉泥。
这里可是六楼啊,跳下去肯定摔成泥巴啊,我顿时觉得那个心脏盗贼是个没有常理的傻子。我突然觉得脚下一轻,空空荡荡的一下子便飘飞起来。
我脑中一怔,暗叫不好,想要翻身却没有出手的机会。我的手搭在窗框上,拼死地用力抓住。一股强劲作用在我的手上,我却不见人影。
我的手松开。
完了。
我看着上方的窗户,大打开的样子里面似乎还有人向我招手说再也不见。一个蓝色身影自身边划过,她将我拥入怀中,朝我轻轻一笑,右手拔出长剑,随着我们的下落,她在距离地面不到一层楼距离时,将长剑硬生生刻入墙中。
呲啦!墙上留下了一条永久的疤痕。
那个蓝色身影,便是艾瑞尔,艾瑞尔此时又披上了蓝色披风,她一脚蹬在墙上,一个翻身从二楼窗口跳进二楼。
“谢……谢谢。”我吓得有些心脏加速,本来每分钟九次的心跳瞬间增长到了五十次。我扶着墙喘着粗气。
艾瑞尔右手持剑,她轻声将剑收起来,一声不吭。
“艾瑞尔?”我见她沉默的样子,呼叫她一声,艾瑞尔顿时像是被揪了尾巴的小猫一样。
“啊!怎么了?”
“你当时跟上来了吗?”我质问一般的语气问向艾瑞尔。
“没有啊!怎么了吗?”
“没事,”我摇摇头,“拉布莱恩不见了,我们待会要告诉拉布克。”
“说起来,拉布克好像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我很震惊于亚特的行动速度,于是我迅速带着艾瑞尔走向一楼,正门口,就可以看见亚特带着三个要去整顿的士兵,和一个穿着鲜红旗袍衣服,脸上浓妆艳抹的女人。
“先给她押下去,送到审讯室。”亚特命令这三个士兵。
“是!”士兵赶着旗袍女人走了起来,走向一楼楼道的深处。
旗袍女人拼命反抗。“不是我干的,多少了不是我干的,快放开我,这是诬陷,你们这帮腐败的警察!你们早晚有报应!”她毫不留情地咒骂和反抗,但却遭到了蛮力解决。
一个金发男子自一旁走来,笑意盎然地走到女人面前。“请小姐你先睡一会吧。”他的声音十分阳光开朗,但在这开放之下还不乏收敛,显得十分彬彬有礼。一个手刀打在女人的后脖颈上,不等女人再多加辩解,便一怔不阙。
“谢谢配合,还请问一下您的大名。”一个士兵询问道。
“叫我古洛克就好,加油工作吧。”
“感谢你的关照,古洛克先生。”那个士兵向自称古洛克的男子行了军礼,扛起旗袍女人带着另外两个士兵下了地牢。
“那么,下面的就是……”自称古洛克的男子面带微笑地看向了我。
我的天,是看我么?这么恶劣,难道是萝莉控?我可要离他远点。
“可爱的蒂雅玛特,好久不见啊!”我刚转身要走,便听他叫住了我,我转回头来,那个男子已经闪到我的面前,他侧着身体,单膝跪地,一手伸向我,两指一搓变出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我顿时愣住了,这是闹哪样啊?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防着我啊。”
“不是防你,而是初次见面的警惕心而已,你到底是谁?”我嘴上刚说完,立马就后悔了,脑中开始不断翻阅利维坦的记忆寻找关于他的内容。
不到半分钟,我便找到了关于他的内容,我顿时大汗。关于他的记忆实在是多,总之也就是算是利维坦的追求者,名为贝拉克•古洛斯,而真名为厄俄斯,是代表曙光的神明。
为什么可以这么快找到他呢?因为记忆实在太深刻了!利维坦对他的总体评价就是傻、烦、作……这三个印象都算是对他比较好的了,剩下的形容词都是一写就变成**的词语。
看完记忆片段,我对他的感觉也随之变差了。
“请问可爱的蒂雅玛特在干什么?”
我掐腰甩头,厉声说:“雨女无瓜!”
贝拉克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窜到我的面前将玫瑰花递到我的面前。“这可是时隔许久的相遇啊,你就收下吧,可爱的蒂雅玛特。”
浓郁的玫瑰花香扑向我小巧玲珑的鼻子,我感受那股热烈浓郁的气息,不禁想起了那些年的回忆。
我与同学的夏天宿舍生活,白天欢快地玩耍,中午愉快地分享人生,黄昏一同奔跑在夕阳之下,晚上坐在床头畅谈,唯独晚上……房里充斥的那股花露水味,将所有的蚊子赶到了我的身边,我永远忘不了那些回忆。花露水味在我看来和这花味差不多,都还是那么难闻!
我一把抓起玫瑰花将它死成碎片,贝拉克的心再次也被撕碎化为一片片玻璃渣。
贝拉克瞬间石化,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混凝土,静等晒干成形。
“贝拉克,我不和你闹了,我现在有事要做,可没有机会在这里闹了。”我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用那种很强势的语气。
贝拉克瞬间解除了石化,笑意盎然地站起身,向我鞠躬。“亲爱的蒂雅玛特小姐,祝您幸运。”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厚重的黄铜书,黄铜书皮上画着一只鲸鱼,背面刻着繁杂的符文图阵。
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俯下身形,脸贴近我的耳朵,低声慢语。
“回头再看看这书吧,你不是在查案吗?我提示一下,莫问莫闻他者,方看方思他人。”
他的手缓缓松开,身形立起,缓缓走出医院。
莫问莫闻?方看方思?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便是不要去问别人去听别人,但是还要问还要听,问完听完后才可以去观察,才可以去思考。
不懂,不过我还是先信了他的邪。我转头看向艾瑞尔,挥手要走。
“走吧,”我见艾瑞尔一副痛苦地神情,贴近她小声问,“怎么了?”
“我……我……”艾瑞尔的声音很小声,我很仔细地听才听见,“我好像来了……”
“来什么啊?”我挠了挠头,表示我什么都不懂。
艾瑞尔的脸上抹上一层红粉,她紧忙向厕所跑去。
“总之我去趟厕所!”
她瞬间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啊……毕竟艾瑞尔是女生啊,懂了……懂了……等等,我是不是也会那什么啊……
想到这里,我又发出进一步的思考。那我以后是不是也会来啊,我是不是也要嫁人啊,嫁人的话是不是就要生孩子,生孩子好像是很疼啊,还要带孩子的吧……女人好麻烦啊……不想要孩子,但是毕竟传宗接代这件事还是很重要的吧,嗯……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
我把思绪抛在一边,也走向了厕所,左转,上面写着男厕两个字,我晃晃悠悠走进去,一个肌肉发达的猛男正在欢快地哼着小曲,愉悦地嘘嘘……
那个猛男看到我后,顿时春心荡漾,嘴中流出了口水。
我顿时就要吟诗一首。
李白登上黄鹤楼,看见萝莉口水流。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嗯……好诗好诗,老夫诗意未尽,恰若长江之水滚滚来啊!
等等……为什么这里会有男的!难道我下意识进了男厕所,啊,毕竟男左女右,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是女生的!我迅速走出男厕所。
那个猛男恢复正常,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诶?
我走进女厕所,艾瑞尔在门口与我撞见。
我顿时失去了上厕所的心情,带着艾瑞尔走出这家医院。
毕竟现在查案要紧,我要赶快去查案解决这件事,可没时间在这生理上面浪费时间。
时间就是金钱!
我们先赶到维坦纳海,海边浪潮起起落落,铺盖着的金色沙滩上留下一条条被冲刷后波浪形的纹路。
“得叫拉布克来啊,这时候还是很需要他的。”
“这个简单,只要我用传言术就行了。”艾瑞尔脸上挂起了一种名为骄傲的情感。
“拜托你了,告诉他维坦纳海见,我先去那边寻找线索了,你待会去另一边看看吧,有异常通知我。”
我迅速走开,没有去看艾瑞尔,顺着海岸线不停走去,走着走着,也只见一些小虾小蟹,海岸线不断降下直指落入深沙之中。
海岸线停留在一个巨大的落差点上,此处的海岸已经是岩壁,怪石嶙峋之上逐浪排空。
可能今天没什么吧。
我开始向回走,低着头看着金黄麦色的沙滩,渐渐的,地上对了一片怪异的血迹。我猛抬头,面前的一幕是我最出乎意料的一幕。
是的,太出乎意料了,我想到艾瑞尔被杀,亚特被杀,我被杀,或者又有了新的受害者。
但我真没想到……甚至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现在顿时感觉查案已经没意义了,甚至可能我也会变成作案的一员。
我刚刚感觉真相大白,案件解除,就差找到凶手。
可现在……傍晚的海边,将世界染成了灰色,我的心也心灰意冷了。
她的手掐住小女孩的喉咙,右手持剑方方正正地刺劈开小女孩的胸口。其手段极其残忍以至于我有些不忍直视,但我依旧望向她,她注意到了我,眼神冷清。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二人平静了许久。
“竟然是你,亏我相信你这么久!”
一个颤抖的喊叫声打破了宁静,我和她都看向那个方向。是亚特,亚特手直指她,她迅速掏出小女孩的心脏,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亚特迅速追赶过去。
我愣在原地,她是艾瑞尔•西弗里。
“站住!”亚特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整个维坦纳海。
“我要杀了你!”亚特的咆哮声渗入人心,在我的脑中不停止地回响,每一个字都震荡我的灵魂,使我欲呕出心血来。
我也追了过去,见不远处亚特停在原地,我赶过去发问:“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抓住她!你这叫包庇罪犯!”亚特用力揪起我的衣领,愤怒到憋红的脸贴近我咆哮着质问,我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厚重的呼吸声。
我用手轻轻将亚特扒开,他松开揪住我衣领的手。也带些恼火地说:“朝我生气有什么用啊,自己追丢了就拿我撒气,还有,就算我要抓她有机会吗?她可是魔剑士,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过去抓捕不也被挖去了心脏!你是不是傻!”
“是,”亚特似乎被我的话所触动、震撼,“我是个傻子……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见亚特通红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悲伤的神情,也没有上前安慰。我可是很生气啊!你朝我发什么脾气!诶呦我这暴脾气!恨不得把你打一顿!你自己没追上就生气了?你怎么不揪自己衣领啊!
但这都是表面,我真正气得是艾瑞尔!艾瑞尔才是凶手!虽然我不相信,但我还是十分气愤。想起艾瑞尔和我一起时的欢乐,又想想刚才艾瑞尔的清冷……
我和亚特沉默了,现在我们二人谁也无法认同谁。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是说分头找线索吗?”
艾瑞尔的声音响起,引得僵局骤停,我和亚特同时看向声音来源,艾瑞尔站在我们两人之间的不远处。
“我杀了你!”亚特根本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在看到艾瑞尔后瞬间澎湃而出。
握紧拳头,拳心爆发出火光。
火光四溅,一拳挥出,艾瑞尔双臂挡在身前,勉强挡住攻击。
“你是魔法师?”艾瑞尔惊讶地问起来。
亚特又突击而来,带着火光的拳头轰向艾瑞尔,我一看便惊住了。
艾瑞尔面露危机,左手拔出剑来,侧过身,一手抓住亚特冲过来的拳头,微微向前一拉,亚特便重心不稳,即将摔掉,艾瑞尔迅速转身与亚特背贴背,右手抓住亚特没有伸出攻击的手,用力向后拉,左手持剑架在亚特的脖子前。
寒气已经刺破了亚特的喉咙,亚特咬牙切齿但也用力仰起头,生怕被艾瑞尔的剑砍到。
“我要杀了你!”亚特打不过,嘴上不饶人,他依旧切身切齿地怒号。
我见状迅速扒开艾瑞尔的长剑,把艾瑞尔抓住亚特的右手松开,亚特损失扑街在沙滩上。我将二人拉开距离,在艾瑞尔耳边低语几句,艾瑞尔点头。
“总之你先让他带你走吧,我可以处理。”
我的劝说好像很有用,显然艾瑞尔是信任我的,我带着二人回到医院,天黑了,亚特将艾瑞尔押了下去。
亚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我则坐在旁边的小平台上面悬着双腿。
“你对西弗里说了什么?”
“秘密……”
“我已经把那个红色旗袍的人放了,你待会还要查案吗?”
“不,我要回去睡觉。”
我现在对亚特可是不一般的气愤,我跳下小平台,头也不回地走去。
“那个……”亚特叫住我。
“干什么?”我停下脚步。
“对不起。”
“对不起万能的话,还有什么法律,没用的,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至少暂时是。”我又走了起来,声音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