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2015年4月14日 周二
“Bravo T，这里是Bravo C，大鱼已上钩，重复，大鱼已上钩。已能目视鱼饵与大鱼即将进入收网范围。”
“这里是Bravo T，收到，Bravo C，请原地待机，等待下一步指示。Grave 1、Grave 2，能看到目标即将进入射击范围吗？”
“Grave 1，Grave 2收到，所有修正已经完毕。目标已出现在狙击镜视野内，等待指示。”
“很好，做好狙杀准备。各单位已就位。”
“Roger that！”
又是一个晴空无云的夜晚，失去了群星的簇拥，只留下孤零零的弯月。附近大楼闪烁的冰冷的霓虹灯完全将清淡的月光压制，投射在这高层大厦的天台上。最显眼的一袭洁白如雪的晚礼服，也是天台的正中央，女子与一名黑色西装男子携手漫步着。想必如此打扮来到这冷清天台上的两人，都各怀其意。
西装男子，正是两天前杀死晓得人。现在已经被警方锁定。鉴于其杀人毫无顾忌地放肆与离奇的杀人手法，警方竟调动了两组共十二人的特战小队，隐藏在顶楼空调室外机或金属集装箱的阴影中，还在附近的两栋大楼部署了两名优秀的狙击手。
翩翩动人的晚礼服女子，正是此次行动中的“鱼饵”——其他城市警视厅调遣来的特工。看得出，这男子犯下的罪行已经彻底惹火了警方，令他们如此不惜血本。
“亲爱的，舞会还在进行呢，我们来这种灯光暗淡，又空无一人的地方是打算做什么呢？”男人因那副淫扉的笑容，露出了尖锐的虎牙，手臂趁势揽上了女子的腰际并打转。
“那还用问吗？”如一只轻盈起舞的蝴蝶，女子轻轻挣开了男人的怀抱后，原地转了个圈，飞舞着及地的洁白长裙。
“当然是就此逮捕你！”转身的同时，女子从裙下大腿处轻巧地抽出一把黑色的小手枪，指向男人的眉间。
“哦？那就看美女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男人分毫没有停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一脚，踢中了女子持枪的右手，手枪在空中翻滚着飞到了远处。
不亏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女子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乱了思维，毫不犹豫地上前对准男人的脸就是一个冲拳。
男人却没有躲闪，反而迎着女子的拳头向前小跨一步，顺势一把抓住了女子纤细而有力的手臂，身子朝另一个方向一侧，手大幅度一挥，女子便背朝地狠狠撞去，发出痛苦的嘶叫。
“嘿嘿，乖乖听话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
男人弯下腰，揪起女子凌乱的长发，仅凭单手就拎起了。女子双脚悬在空中。受到因男人怪力而背撞地的女子几乎再也无力抵抗，只能用凶狠的目光无数次攻击着男人。
男人自然不会理会女子的这种毅然，冷笑着将唇齿往女子的脖子上贴去。
女子发出了短促的悲鸣，四肢开始剧烈地抽搐着。双眼惊悚地大睁，如同灵魂摆脱了肉体出窍，魂不附体。
“Grave 1，击毙目标。”将这一切尽印眼底的Bravo T队长，此时的内心一股内疚，却依然冷静地向唇边的通讯器发出了指示。
“队长，两人是这种距离，使用大口径步枪的话，即使枪法如神，也会……”伏在另一楼顶的Grave 1，右手踌躇地触了触枪的扳机，却未摆好射击前的预备姿势。
“我当然知道，但就算你不开枪，‘鱼饵’也会死的！”
“可是……”军令如山，可Grave 1却仍为了那一条可怜的生命坚持着自己，也是人性的原则。
“Grave 2，击毙目标！”
队长这次向Grave 2下达了击毙目标，那坚定的命令如两人食指前那召唤死神的扳机般冰冷。
“砰！”
命令才脱口，队长的无线电内赫然传出巨大的狙击步枪声。Grave 2也是有苦难言，他可是十分清楚现在的形式：除了开枪别无选择，因为任何选择那名“鱼饵”也几乎无法全身而退。而且上头在之前也有过指示：若抓捕困难，则可就地击杀。
男人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并没有急于做出大幅度的回避动作，仅将利齿抽离女子后，十分随意地一侧头，子弹便在这毫发之间掠过男人的耳际，下一个瞬间便贯穿了几乎晕厥的女子的前额，炸出看碎末状鲜红色物块，腥红的粘稠液体向四处飞溅，不少粘上了男人的脸颊，开出朵朵血花。
“喂，糟蹋食物可是要受谴责的啊。”男人“啧”地一咂舌，摇着头大声说。
——我、我杀了自己的同伴？！
Brave 2即使早已预料到会出现如此惨烈的结果，但最终实现了的景象摆在自己面前时，还是狠狠地给了他的心灵重重的一击，握枪的双手不住地，无法控制地颤抖。连一旁观察员的望远镜都摔到了一旁。毕竟……半个脑袋都被削平了！
“冷静点，Brave 1、Brave 2，目标还未被击中，请继续射击……”而到这，队长停顿了会儿，
“Bravo C，检查武器，如果目标在狙击手换弹时还未死亡……就轮到我们上了。”
所有人的手纷纷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步枪。大家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队长的指示是：这里的所有人将要面对在空旷地上经历两把狙击步枪20发子弹的弹雨后仍能存活的，怪物般的目标。这简直就是把他们往悬崖下推！
——可恶！可恶！害死了同伴的家伙，决不能原谅！
两名狙击手不再有所顾虑，聚精会神地透过高倍狙击镜捕捉着目标，交替扣动着扳机。狙击步枪的枪口传达着两人无法表现出的，无尽的怒火。
貌似，队长的预料是正确的。男人，能避开第一颗子弹，绝非偶然或幸运。
男人依旧站在空旷的天台中央，没有寻找任何的掩体，仅靠快速地变换位置或小幅度地摆动身子，那所有射向他的子弹仿佛魔力般全打在了他的脚步旁，在地上绽开无数赤色的烟火，映照着男人那副傲慢的表情。
——怪、怪物吗，那家伙？！
狙击手，明明，明明已经将目标牢牢地套在宣告死刑的十字上，却每每在扣动扳机的下一刻突然灵活地闪到另一位置。
“咔、咔”两把狙击步枪，两个弹匣的所有子弹，统统射在地面上，无一命中。
“呼，好险啊。”
就在男人为躲过这所有的攻击轻轻吁了口气时，一群穿着特战装备，荷枪实弹的黑衣队员已经将男人团团围住，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对着男人。
因为那漆黑如夜晚的面罩，没人知道每人的脸上此刻的表情都是——
——恐惧、可怕、死亡。
“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对你的一切恶行我们已经了如指掌，赶快乖乖接受逮捕吧。”队长站在包围圈外，朝男人喊话。如此，其实仍是一副安若泰山的表情。
“哎呀呀，以多欺少吗？还真是没办法呢。”玩世不恭的男人这时竟知趣地双手举高作投降姿势，依旧嬉皮笑脸地看了一圈脸戴厚重护目镜与黑色面罩的队员们。
那个眼神，仿佛能射穿众人内在的表情！
“听话的话就能少点事了。C3，上去将他铐起来。”
其中一名队员，战战兢兢地将步枪背回身后，从腰际取下一副手铐，缓缓走向男人，走向那名西装革履的残酷死神，走向死亡的地狱。
“别太天真了哟，喂。”C3才靠近男人，男人却突然阴笑着以惊人的速度朝着C3的肚子赏了一拳。C3连惨叫都没能完整地发音，当即从口中喷出大量鲜血，夹杂着内脏似的碎块，被掀翻趴在地上，眼睛都未合上。
“全体开火！击毙目标！”
收到了队长的命令，包围圈开始快速被拉成直线，数个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喷出了凶猛的火舌。男人怪异地一笑，眨眼间来到了离他最近的C5面前，避开了他的枪口，往他脸上狠狠招呼了一记直拳。C5的脑袋开始和脚不断交换着位置，向后凌空翻滚出数十米后一头撞在墙上，钢化玻璃制的护目镜已经完全破碎成密密麻麻的花纹。边框，甚至是脑袋好像都变了形。
“大家散开！”
其他人开始胆怯地向后小退几步，不过射击并未停止。而枪口对准的总是男人一掠而过的残影，总是无法把全息瞄准器的红点挪到哪怕是男人的衣角。在子弹营造的烟火中心，男人如一优雅的舞者，翩翩舞蹈。时不时选择一名队员，来到他身旁以巨大的力量给予他绝对致命的一击。
“可恶……看来预计时间要提前不少了……”
队长闪身进入空调室外机形成的高墙厚，抬手看了看表。
远方的Grave 1、Grave 2在看到队员们散开后才敢继续进行射击，虽然对男人来说只是徒劳罢了。
在每两三秒增加一死亡的残酷事实面前，剩余队员们的士气开始受挫，毕竟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过与非人类生物交战的经验，也没有这在如此短时间内仅因一个敌人就造成如此巨大伤亡的体验。谁也无法预测到下一个死亡的会不会是自己，唯一较为保险的，便是手中这把跟随自己许久的突击步枪。他们手中握着的，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生命。
即使，他们有意识到这对男人来说只是玩具。
他们开始惶恐，部队的意志击中训练，心理打击训练的内容完全抛至脑后，暴露出了因多年战斗的同伴一个个悄然离去而胆怯地人类的真正心理。
怒火！怒火！枪焰即是怒火！每个在场队员心中的怒火！毫无保留，统统倾泻了出来！
枪声和惨叫声开始稀疏了起来。
“混蛋……这家伙……还是人类吗？！”T5拉下步枪已经打空了的弹匣，忍着因紧张而发抖的手，换上了一个新的，“喀拉”地上了膛。
“哟！”男人一个急刹，冷不丁地突然停在T5的正前方，带着不屑的目光，挑衅地看着早已冒出冷汗的T5。
“别太嚣张了！”不愧是受过特种训练，T5手一抬，平端步枪，准星便迅速地指上了男人的眉心，毫不迟疑地叩响了扳机。叩响了召唤死神的丧钟。
虽然是咫尺之间，但男人却在子弹伴着火焰出膛的那一瞬间无了踪影，露出了枪口正前方的，前一秒站在男人身后的C2。
丧钟是为C2敲响的，而不是男人！
子弹即出，便是不长眼睛的，理所当然地射穿了C2的太阳穴。红的白的一股脑全部如喷泉般涌出。
——啊……啊……啊……
看着可怜的C2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倒在租户仍漫出火药味的枪口下，T5心中一震，悲痛地在内心嘶叫，无比愧疚与懊恼使他呆愣在原地。以致男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连看也不看一眼。
——我……杀死了我的战友……真是……无法原谅……
腹部吃了一记狠毒的膝撞，睁大着双眼永远地倒在地上。
干掉T5后，男人敏捷地转过身，朝不远处已经叩响扳机的C1急速奔去。为回避迎面射来的子弹，男人压低了身子，在奔跑过程中左右以令人完全看不清的动作移动着。子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擦出了灿烂的火花。
“明明是直线过来的。为什么总是击不中？！”C1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仅能凭借着颤抖怒吼着的步枪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恐惧。
两人的距离仅剩五米，男人飞身跃起，双脚前伸，打算做出飞踢。C1抬起枪口紧跟，但枪膛却在这时发出了不争气的呜呼。
“喀喀喀……”
正如熄灭的枪口烈焰，C1的生命之火也在这时燃烧殆尽。再高级的防弹背心也无法挡下男人这一重踢。随着骨头破碎的声音，C1一路吐着血一路向后飞去，直到将一空调室外机撞出一个人形的凹坑。
“真是……难缠的Devil！”队长仍在隐秘高墙的后方，由于无法观察战局，只能靠Grave 1、Grave 2断断续续地汇报战况，尽管都是阵亡的。
“剩下的队员们，报告你们的情况。完毕。”
“这……这里是T2，我击中他的胸口了！……怎、怎么！……啊！！”T2颤抖的声音后边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然后是无线电的杂音。
“这里是C4，发现目标正在攻击T3。已锁定目标……等、等等，目标消失！重复，目标消失。我正在继续搜……哇啊！”在C4短促而痛苦的惨叫声中结束了通话。
“身体能防御子弹吗？他所做得回避动作难道仅仅是为了展示他灵活的身段吗？！”
沉思着的队长按了按耳边的无线电。
“Grave 1、Grave 2，报告目标位置。”
“这里是Grave 2，没有发现目标。目标好像离开了天台。完毕。”
……
“Grave 1呢？”
“不、不知道，我现在用望远镜确认……怎、怎么？！”
“砰”“砰”间隔不出一秒的两声狙击枪响后，Grave 2再也没有应答。
“开什么玩笑，Grave 1和Grave 2所在的大楼根本不是同一个方向的，而且距这里至少五百米远……”
遭到全灭的队长沮丧地将拳头狠狠砸向背后的金属制空调室外机。继而又感觉不对劲，连忙低下脑袋。
就在那一瞬，又是“砰”的一声，这次如在耳朵旁炸开的响雷般彻耳朵，队长只觉得头皮一阵凉风抚过。然而未等他缓过劲，又大动作地向旁急速侧闪，又响起了一阵响雷，原先队长身后的室外机上又添上了一个巨大的弹孔。
“看来，你就是队长吧。”
男人抱着大口径狙击步枪，“喀拉”一声推弹上膛后，对着队长又是一枪。队长一个后翻又躲过一颗。
“将队员往前推，而自己却躲起来。真是怕死呢。”
“还剩三分钟……比预计时间早了一分钟呢。”队长在黑面罩下的嘴自言自语，端起手中的突击步枪朝男人射击。
出乎队长意料的是，男人并没有回避，继续拉动枪栓。
与T2死前报告的一模一样。打在男人身上的所有子弹像是在给他挠痒，或者说就像无数软木塞，只是噼里啪啦打出无数星星点点的火花。毫发无损！
“没用的没用的。”男人手中的狙击枪又一次朝队长的胸口喷出火焰，队长再一次向一旁跳闪，手中的步枪怒吼并未停止过。冷静沉着的他熟练地更换着弹匣，将子弹一颗不落地统统送向男人的身体。
在男人看来，这只是死前无谓地挣扎。
而队长则是趁着这时机，思考着除以枪为武器外的对策。
“还是第一次见啊，皮这么厚的恶魔。”
砰！
“哦？你竟然知道我不是人类？”
砰！
“废话啊！是人的话你早就成筛子了！”
咔咔。
两人手中的武器几乎同时哑了，成了一块废铁。
“你还蛮能干的。能知道存在于世的恶魔的人类，是活不下去的！”男人扔下步枪的同时，脚跟往地面猛地一踏，眨眼间便来到队长的眼皮下，抡起拳头往他的头部击去。
这一拳的力量，几乎与从狙击枪射出的子弹不相上下！
但队长向一边灵活的一个侧滚，有惊无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你……不是一般人……”男人的拳头继续无情地朝他汇集，却连他的一根毛都没碰到。无论是侧闪、蹲闪、跳闪等各种受身都能连贯地完成。这应该已经快超出部队的训练内容了。
“还剩两分钟……”
“哈？”
队长一个高跳后空翻大大地拉开了与男人的距离，跃上一座高高的平台上。男人也一跃而起，企图也跳上平台，却发现队长这时再次高高跳起。
站在之前队长平台上的男人，抬头看着仍凌空的队长，手上好像有一个金属的小挂件，反射的月光引起了男人的注目。
嘭！
先是一条银色的细丝线，接着向四周胀大成了一堵刺眼的白色巨墙，包困住了男人。
“嘁……闪光弹？”
部队专用闪光弹，只要在你面前十米内开花，立刻可以让你体验半分钟以上当个瞎子的快感。男人满脑子都是星星，左摇右晃地捂着被亮瞎的双眼。不过，作为吸血鬼，男人的适应与恢复速度都是在一定程度上快于人类的。
男人早已在这期间摆出了防御架势，却未受到任何攻击。这让勉强睁开眼的他感到有些古怪。虽然还有些块状的光斑残留在视网膜前，不过已经能大致看清队长已经消失在视野内。
“哟。”
听到呼声的男人带着双眼的微痛循声望去，原来队长已经跳下平台了。
“哼，你躲什……恩？”
通过眼角的余光，男人惊异地看到自己的脚边地上，有一块方形缠住绝缘胶带的砖头，左右脚个一块……不对，是呈环形包围状5个围住了男人。
粘性炸弹！
“嗒”队长将手中控制器上红色圆形按钮轻轻拍了下去。五颗炸弹瞬间一起轰响，五条火龙汇成一条更巨大的炎龙呼啸着从平台上直冲夜空，达到了十多米的惊人高度。爆炸的气浪更是掀起一阵混着火药味沙石的狂风扑向已早有准备站在数米外的队长。好在面部有防护镜和面罩，他才能安之若泰地顶着这大气浪纹丝不动。
“已经结束了吗？不过还剩一分钟呢。”
队长看了看前方弥漫着呛人烟尘的火海，又低头看了看表。而就在那一霎，一颗小石粒悄无声息地从那爆炸中心射穿了烟尘。队长虽做出了躲闪，但还是无法避免地被贯穿了左肩胛。
“呜咕……”鲜血开始从肩上巨大地伤口向外涌出，队长右手捂着肩，痛苦地咬紧了牙。
“喂喂，这种程度的爆炸就让你如此放松了吗？”仿佛连声音都给队长带来刺骨的严寒，男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队长身后，那对血红色的双眸迸发出比之前更强大的杀意，带着讽刺的笑容。
（攻击方向是上还是下？！直拳里拳还是勾拳？！那种岩石般的怪异身体，如果被他拳头击中……瞬秒啊！赌一把了！）
经过脑袋的快速思考，队长抱着豁出去的必死决心闪电般蹲下身子。
呼。很幸运，他赌中了。男人出的是右勾拳。但由于闪避慢了一步，头盔已经被击飞，头部还轻微地碰伤了。
（二十秒……拼了！）
紧接着队长迅速俯身向前疾驰，一路狂奔，一路丢下防弹衣，解开里面衬衣的前扣。
“那家伙疯了吗？这明摆着是把自己逼上死路啊。”
前方正是大厦的边缘。
男人带着疑惑，又怕他耍花招，还是尾随追赶过去。
而队长的的确确跨过防护栏，纵身跃下楼。
“绝望地自杀了？真是个，彻头彻尾奇怪的人类啊。”男人站在楼边朝下俯去，城市万家灯火的壮丽夜景在这近五十层的建筑上一览无遗。像片树叶般坠落的队长的身影，引起了男人轻笑。
“十二秒！求你再慢点！”
大张四肢，敞开衣领面朝地下落中的队长，心中无限次地疯狂地祈祷着。此时他的耳边只有咚咚的急速的心跳声与不停拍打耳膜的呼呼风声。看着向自己快速逼近的繁忙川流的车辆，队长开始为自己武断的行为感到恐惧了。
“怎么还有八秒！”
“不过……我相信她。她一定能及时赶到的！我不能绝望啊！”
不久，道路上车辆的形状已经能识别，车灯不知为何在这时比以往都愈加刺眼，闪得人心烦意乱。
“…………真是的，提前赶上了吗……”
队长的身体依照物理学，在重力加速度下结结实实砸到地面并陷下了数米，发出“轰”的巨响，引得附近停着的几辆车慌张地警报声和路人阵阵尖叫。
这一场艰苦的战斗，终于以全灭终结。
与此同时，离现场几公里外一间简陋的房屋内，有着极不简陋的各种设备。屋子并未开灯，但完全充当照明的便是四台便携式电脑的显示器与刻意腾出的屋子正中央幽幽蓝光散发中心的圆形魔法阵。
屋内共六人。其中穿着立领黑色风衣的四人在电脑前快速地敲打着键盘。另两人则是一男一女，盘腿面对面相坐在魔法阵的中心。微微蓝光映照着的清秀少女有着一头微卷的长发，精致的瓜子脸，俏鼻，却是标准的东方美少女，形似人偶般的美丽。少年面容略显成熟，有着飘逸刘海的黑发。两人都轻合着双眼。
“移心深潜【Over Dive】，开！”少女轻呼一声后，缓缓睁开了双眼。男生的肩一阵小幅度地颤动。蓝色魔法阵开始淡化，隐去。
“呜……”男生平静的脸旁瞬间一阵痉挛，从口中吐出一滩鲜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依旧惊魂未定的表情。
“看来我解开得很及时呢，离。你没事吧？”女生站起身，理了理柔顺如丝的金发，调侃着将男生从地上慢慢扶起。
“差点啊喂……差点我就见不到你了呢！还好你稍微提前了点。”唤作离的男生竟像个孩子撒娇地说，勉强摆出“没事了”的微笑，与女生坐到一旁的长沙发上。
“嘿，离，欢迎回来。”一台电脑前的黑衣人站起身，褪去了风衣，与离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那是一名顶着一团刺猬般短栗发的身着休闲长袖与牛仔裤，中等身高的瘦个儿，怎么看怎么像街头混混的少年。有着放浪不羁的笑脸。
“我发现你的心跳极速升高，血压也有点异常，所以让‘阿雅’稍微提前点召你回来咯。”男子笑着搓了搓头发。
“都说了我叫‘绫’啊你这白痴！”美少女有些生气了，不过那副吊着秀眉嘟着嘴的怒态依旧能令无数少年们为之倾倒。（注：“绫”的发音为a ya）
“那还真是感谢你了，Rein。不然我的精神可就要在其他肉体上灰飞烟灭了。你去外面让警戒的大家准备一下，要回去了。“离点点头。
“了解咯~。”刺猬头Rein双手插着口袋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离，对这连环杀人案的魔，本体已经确定了吗？”
“啊，是久违又棘手的……Vampire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