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Miku与少女们

作者:看吾王之剑 更新时间:2012/10/19 19:45:45 字数:0

早晨的阳光,春天的温暖,轻轻抚摸着大地。伴随着温柔春风,带给每个人风信子的丝丝幽香。

在两旁行道树的注视下,朝阳下的小径也覆盖上些许庄重的色彩。

不知名的鸟儿们唱着好听的节奏,欢快地跃出树梢,向蓝天展翅,自由自在,如此时少年少女心中的鼓动一般。

“早安,筱……”

“哦,小明,早安。”

瀑布般直披至腰际的黑发梢上系着鲜红发绳的高挑少女,在两人最熟悉不过的一棵樱花树下回过头。

不加修饰而自然修长的睫毛,明亮清澈的双眸,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微笑起来就格外红润的可爱脸庞,如精美的画卷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让少年腻倦。

“有什么事吗,这么早就把我约来……这里?”

少女露出疑惑的神情,食指轻轻拨弄耳边的发际。

少年浮现出了会心的笑容,内心却阵阵波澜。

在少年所传的简讯中,并未提到地点的名称,而是用“那里”来替代。而实际上这里的确也没有它的名字,只是两人从一次意外发现这个有着绿荫小道,柔软的草坪,美丽而硕大的樱花树的地方开始,这里便成为了两人每日必至的“秘密花园”。

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幸福或是感动,在没有秘密的“秘密花园”,两人从来都是相互分享着经历的种种,将欢乐驻留心中,不开心永远不会留到第二日。

这里是少年与少女最深的羁绊,而奇怪的是这个羁绊过了一年了还未有自己的名字。

两人也曾花费过一整天的时间,头靠着头躺在草地上静心思考,但最终因没有想到适合它的名字而就此作罢。

虽然一个“那里”并不能表现出两人的紧紧的连线,但对于早已心意相通的他们,足够了。

少年正是以此进一步增加了内心的勇气,为了他接下来要做的,斟酌并纠结许久的大胆的事。

鼓劲般深深吸了一口气,少年闭上眼,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并垂下脑袋:

“筱,我十分喜欢你!喜欢你的长发,喜欢你的微笑,喜欢你的率真。请……请和我交往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少女略微愣了一会,但很快带着笑容平静地说:

“呐,小明。你觉得,「喜欢」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这在少年看来,很明显是有意岔开话题。但从少女语气中透露出的认真劲,又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说起来,自己的确从来未想过「喜欢」的感觉是什么呢,或者说,去思考这种东西的意义又在哪呢?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少年一时呆呆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不对啊!网上说的不对啊!这时候女生的反应应该是踌躇、支唔的啊!

少年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将脑海中接下来的台词全部丢得一干二净。

“喜欢……喜欢就是想看着对方,想一直和对方在一起,想……想……”

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的问题,少年可不曾去思考过,好歹还是勉强表达了自己现在的想法,之后便语塞了。

“那么,其实我们都是互相喜欢着对方的哦。”

凝视着面前胀红着脸,手足无措的少年,少女“呵呵”地绽开了如往常般灿烂的笑脸。

“每日的邂逅,每日的相伴,这些便是我们相互喜欢的印证。既然如此,交往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

少年整个人蔫了地垂下脑袋,内心开始充斥着沮丧与失落。

果然是被发卡了吗?果然是被如此简单的几句看似很有道理的话委婉地拒绝了吗?

但是,但是她说了她也喜欢着我,她说了她会和我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拒绝我的告白?

少女的话语中,再次丢出了一个问题:交往的意义又是什么?

至少是现在,无论如何都无法想明白原因与这些奇怪问题的少年,眼泪都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

“……如果我这么回答你,你一定特别的不甘心,甚至要绝望了吧?”

“诶?”

但少女语气突然一转,表达出的像是「唉,真是没办法」的无奈令少年似乎看到一丝曙光而抬起脑袋。

自己面前的少女像是要遮蔽她的表情似的瞬间就转过身,右手却背上自己的长发末端,“簌”的解下原本系着的鲜红缎带。

“交、交往什么的,其实对我来说有点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想过呢……如果,你愿意等,请收下我的发绳,当作今日的誓约吧。”

重新转过身,少女即使低下脑袋,少年也能清楚地看见她像火灾现场的脸蛋上的羞涩神色。从她不住微微颤抖的小手递过来的,正是那条从长发取下的鲜红色缎带。

鲜红得胜似火焰的颜色,早已深深染在少年的心中。

“等我决定了,你就拿着它来这里见我。但那时候,你必须要告诉我,「喜欢」的感觉和「交往」的意义哦!”

面露微笑地接过少女递来的缎带,轻盈得如空气一般。少年如获至宝地将它紧紧攥在手中。

那不仅是一条缎带,更是一颗炙热的心。

风,吹起了。携手着数片樱花瓣,在少女的发际飞舞。黑亮的长发,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宁静与清爽的画卷。

“世界,充满了太多的变数、未知数。我们永远不会知道,阳光无法涉及到的黑夜中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会知道,心中的一种执念究竟能持续多久……”

少女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以少年无法听清的声音低声呢喃。

“所以,这份真心,请你一直保留着喔!”

“诶?”

少年迷茫地歪着脑袋,然随后又睁大了他的双眼。因为接下来,回过头来的少女的举动,是将她的樱唇,温柔贴上少年的右脸颊。

那是一种绵绵的,带着丝丝清香的润滑感,令少年的耳根在倾刻间烫得火红。

“那么,明天再见咯,小明!”

少女飞似地转身,一阵快跑后长发飞舞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少年的视线内。

这个时候,少年当然不会知道,那个“再见的明天”,居然超过了自己那个不眠之夜的漫长——

“甚至,直到两年后的现在,她再也没有出现过,音信全无……”

少年暗自神伤地垂下脑袋,然而……

“哈!”

一声怒喝迅速将他的意识拉回如今紧迫的状况之中:手持双头尖枪的Luka再一次发动了迅猛地冲锋。

并且这一讯雷不及掩耳的突刺,精准无误地令锋芒陷入晓的左肩。

“呜哇!”

幸好在仅陷入皮肉不到数公分时,晓飞快地使右手的太刀一拨,硬是偏离了长枪的刺击轨迹,自己才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好喔,和别人对战的时候竟然在发呆,这是让我说你太自信了呢还是太傻了呢?”

虽然口中冒着轻松的调侃话语,Luka手中紧凑的攻击可丝毫并未因此松懈下来,凛冽的疾风呼呼滑过晓的身体。

“对、对不起!其实我本来是打算静下心来好好整理接下来的对策可谁知道思绪就失去控制地飘荡到遥远的两年前了……哇啊啊啊!”

满怀歉意,并以十分高难度的上半身九十度后仰动作有惊无险地闪过Luka这毫不客气的中段水平横扫的晓,冷汗密布了后背。

“哦?那是你心仪的女孩子吧?”

“……!”

有破绽!

Luka的双手仿佛拉出一条紫色的迅光,正是顺着这条轨迹,长枪带着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又一次朝向晓的腹部。

“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根本来不及去吐槽女人恐怖的洞察力,晓接下来的动作几乎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条件反射与细微的直觉来完成的。

他用双手将太刀打横的同时让自己的身体像跳街舞般瞬间转向,以侧身迎敌。就在这时候向刀身倾注全身的力量,带着要把Luka的长枪一刀两断的气势“哈”地笔直劈下。

绯色与淡紫色的弧线交错,锵的蹦出了硬质撞击声。类似爆炸的效果,使草坪上开出了一个小型坑洞。

也是在这一时刻,晓手中的武器——绯金圣刀【ScarletDivine】发动了它特有的效果。无数细丝状血色的剑气从刀刃向四周爆裂而出,嗖嗖的给Luka的衣裤、皮肤画上鲜红的烙印。

——嘁,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这把奇怪的武器早晚会将我先一步消耗个光的!

Luka不愉快地咋着舌,咬紧了牙关,抽回长枪后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明明之前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但从刚才,太刀展露锋芒开始,先不说传说的武器本身所具有的强度,就连持刀者的晓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能力飞升数倍……嘛,表扬暂时放一边吧,现在我全身的斗志可是被点燃了!

刀枪再一次激烈地擦碰,绽放的火花映照着两人坚毅的面容。

这本该是一场训练战,却在Miku鲜血的诱导与加成下转变为血族【Kindred】之间的比试了。

——再也……无法忍耐了!

长时间的持续战斗状态下,Luka胸中的热血早已如煮沸的水剧烈不停地翻滚着。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也像肾上腺素般疯狂地驱使着自己的战斗意识。

这是只有经验丰富的战士才有的感觉。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激发自己的战斗意志。创伤越多,挥舞的双手越是不屈。

相比起曾经的对手,晓目前的实力自然根本不值一提,自己之前一直有意对晓放水的行为,才是Luka想就此一举爆发憋在心中的力量的原因。

晓的行动首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迈开双腿,晓脚下步子一滑,以惊人的速度来到了Luka侧面。就在自己仍惊讶为何此时的Luka完全没有一点预备姿势时,在落刀的前一瞬,他从定定站着不动的Luka沉着的语调中,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句子。

“血之式【BloodProcedure】……”

“什……”

一道紫色的雷光骤然间从天而降,击在Luka刚举起的手心中,并在她的四周半径约三米的范围内泛起一阵紫色的雷电浪花。足以撼动空气的巨大威力将凌空的晓震飞出数十米。

“呜哇!”

在草坪上连续弹起数次,晓终于面朝天躺在了绿荫场外的跑道上。他一脸诧异地抬眼看着Luka头顶上方的空中,吸引着他目光的是一片诡异的乌云,其中还翻滚着层层紫雷。空气中回荡着“轰轰”的低吼声,就像早已瞄准好猎物的饥饿的野兽。

“又、又是魔法?!”

晓的脑袋中满是星星,像是刚从深度沉睡中醒来的眩晕感加上被高压电击接触全身的麻痹感不停地在他浑身上下翻腾。当然少不了衣服上淡淡的烧焦味。

“准确来说……是术式。”

紧接着Luka话语而来的,是一阵令晓寒毛倒竖的“嗞嗞”电流声。视线内,一股股仿佛从虚空中源源不断淌出的紫色雷电,正缓缓地在Luka举起的左手心四周聚集,形状被无形的力不断拉伸。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晓挣扎着爬了起来,被麻痹的四肢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是不可能了,但目前好歹还可以让自己的大脑控制双手重新拿起武器,只是……

——好像基本没有用呢。

眼下,Luka手中握住的,是一把三叉戟,由肉眼可见的紫色电流汇聚而化成的。晓实在无法想象用手直接握住那团仍在“嗞嗞”作响并欢快地翻滚着的电流到底是什么感觉。但他绝对敢肯定的是,那家伙不久就会让自己趴在地上嗷嗷乱叫了……不,或许更惨。

“晓君,实在不好意思,我偶尔还是要稍微认真一下的呢。”

朝着心一下子就绷紧的晓淡淡地说完,Luka高举的左手如投标枪般大力一掷,那道紫色的迅雷便顺着那条笔直的轨迹朝晓飞去。

——原来是直接投掷型的武器吗?!

弹道为直线而且如弓箭离弦的速度,要用武器弹开根本不现实,而要想闪避也除非你拥有神一般的反应。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有时间去思考这种东西?一切的预备计划完全被恐惧所占据,仅仅凭着本能,晓双手挥刀胡乱向闪光的方向斩去的同时,身体往反方向跃开。

绯光与紫光划过的残影再次交错,“噗”的一声,雷光的三叉戟贯穿了晓的右肩。

“啊啊啊啊啊啊!”

刺骨的剧痛完全支配了他的神经,使他再也无力举起武器。同时又一次加重的麻痹感更加疯狂地沸腾着。

此时,Luka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另一把相同的三叉戟。

“可、可恶!魔法什么的怎么可能打得过啊!这是耍赖啊!”

晓歇斯底里地大声吼起来,借以宣泄自己的痛苦与恐惧。

“Luka姐这、这是欺负人!赤裸裸地虐待!敢不敢像真正的导师那样公平地用武器和我决胜负?!”

他心想Luka这时候就会摆出那副招牌似的微笑,走过来拉起瘫坐在地上的晓,边挠着头道歉边解释道……

“抱歉,晓君。我不是真正的导师,我只是来通过实战让你提高水平的对手而已。”

“不带这样玩的啊!!”

看来对方是铁了心地要让自己再死上一次了。虽然在这里并不是真正的死亡,但那种接近现实的剧烈疼痛感晓说什么也不打算再感受一次了。

求生的本能控制着他的双腿,暂时丢掉了麻痹感,往远离Luka的方向踉踉跄跄地奔跑起来。

呼!

雷光用力划过了晓的侧脸,留下了火辣辣的烧灼感。正当他为躲过这一次攻击而庆幸时,Luka微微翘起了嘴角。

“帮你做一下心理准备。下一把雷晶三叉戟【AmethystTrident】,将刺入你的心脏。”

郑重而不带一丝起伏的宣告,Luka睁着痴紫色的双眼,摆下了她的左手。

还未来得及屏住他的呼吸,一股持续的,真真正正钻心的剧痛已验证了Luka对自己的死刑宣言。面前撒下一片血雨。

晓因冲击双膝跪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眼前鲜血淋淋的胸口前,三条紫色的电光探出头来。

瞳孔不断放大着,双眼渐渐无法对焦。最后,眼前完全被黑暗侵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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