衽黑刚开始见到我还是有点尴尬,但是一看见我口袋里探出头来的那个小巧的兔子头,一对碧色眸子瞬间亮了。她一把抢过它揉着它的时候,头上那根呆毛竟然渐渐地竖了起来!
“嘻嘻……”她似乎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咧着单纯开怀的笑容问我:“诶诶,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凋……对,就叫凋。”
我打着哈哈回应,对着藏在我后面涨红着脸把头扭过一边的归藏调笑着说:“看吧,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尽管自己的妹妹就在旁边打气鼓劲,但不知为何归藏忽然就扭捏起来,蹲在地上遮着头就是叫着:“烦,烦人!明明就只是帮你这个家伙把妹了而已!烦死了!”
“喂,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
我一愣,转头看向盯着我的衽黑。我赶紧把她们塞进口袋里应付了她。
“双生灵契,拥有完美的人格意志,契合度极高……吗。你原来这么强啊。”她呢喃这什么熟悉的话忽然站了起来,让我竟然有点看呆了。我愣神看看周围都在扎堆激烈谈论的人群,竟然有点庆幸。
幸好只有我。我猛然间跳出的想法把我也给吓了一跳。
不过说起来真是奇怪,这些牲口难道就对娶白妞杨国伟什么的没兴趣?
我没打错字。
“所以你……”我望着她:“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她微微一笑后点头:“我想……又是来要挟爸爸的吧。因为那个东西。”
“嗯?”
“其实我家很有钱的哦。最近老爸拿到了一个很贵的东西,名字有点奇怪,好像叫禁忌书页。”
——
“听爸爸说,那个所有灵契者甚至不是的都会眼红嘴馋的禁忌书页在美利坚那里出现了,不过出现的那个黑市现在只剩下一堆焦炭了。”
荏黑抵着下巴,颇为可爱地把笔夹在嘴唇上边:“然后爸爸就把我禁足了。哼,才,才不是什么想溜出去玩,咱,咱是有约定在身的!”
我忍俊不禁,问:“那你成功了吗?”
“……”她似乎很快地瞄了我一眼,嘀咕着:“切,我为了谁你这呆木头还不知道吗?”
我立刻明悟什么,看着旁边的少女,一股心中的悸动愈发强烈!
“是因为……喜欢的人?”
“对啊!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但是他几年前失踪了,把我心也偷走了,哼,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一个活力的异国少女对着自己说出来的恋爱宣言,心里忽然有点发堵。“噢,哦。”我随意应付着没再说话。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所以嘛,你可要加油啊!”她把如蒙大赦的连山归藏哄回去,对着我再次绽放笑颜。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想起千娇百媚的调和九命的我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夏至你这觉悟不够高的人,自己都是有至少两个红颜的人了,自己总不能学西贝老弟来个木石前盟吧!
看着窗外依旧没有散去的给路过的人递传单的黑袍人,一想到他们本应与我们坐在这儿等待早读交交作业,心里那种说不上来的微妙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们,真的是自愿拽着这个横空出世的新生的吗?难道他们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
“你在看他们?”荏黑靠着窗,一下就看到了我的眼神,颇为认真地对我说:“政府承认,默许在学校传教。你们华夏政府都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但一种很可怕的想法开始在我头脑萌芽。
我想起了,百年以前,一位遗臭万年,妄想着靠革命当皇帝的军阀头子。他只是冷眼看着全国高涨的革命焰火,夺取了一切应属于人民的成就。
只因为他手里有枪。
还是不要出什么乱子的好。我十分奥楚蔑洛夫地想着。
但有时候,事与愿违的不是我们,连那边……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