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凌云引导着如小猫般靠在自己怀中的影,一个个音符伴随琴键跃动着,伤感的旋律略过耳旁,逍遥凌云停下手中的动作,环腰抱住少女柔软的身体。
“呀!少.....少爷!太.....太近了!”
终于,怀中的影开始慌乱了起来,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与逍遥凌云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看到少女的反应,逍遥凌云反微微一笑,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舔了舔她的耳垂说道。
“如果我还想要再近一些呢?”
“唔!少爷......”
渐渐地,影的声音低了下去。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少女瘫软在逍遥凌云的怀中,不再作声。少女的面颊已经红的发透,眼睛也变得湿润,用略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逍遥凌云。
眼看场面就要变得少儿不宜,逍遥凌云准备收手。他将影抱起,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从抽屉中拿出一把贝雷塔手枪以及几份文件,放在了桌上。
“影,我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平常总带着一副笑脸的逍遥凌云在此刻换上了郑重的表情。见状,少女急忙拍了拍脸颊,将心情平复下来。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抱歉,属下不知。”
“那是因为我很生气!影,你从小时候就开始跟着我,在我身边的所有人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可你呢?你竟然背叛了我!”
说着,逍遥凌云一拳砸在桌子上。与刚刚产生的巨大反差,吓的少女身体一颤。
“少爷!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就仔细看看这份报告!”
少女将文件拿起,上面记录的,是自己与逍遥凌云的父亲,逍遥盛天商量如何对他隐瞒异能和异能者等一系列信息的报告。
“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我亲爱的随从。”
一股无形的压力传来,使得身为异能者的影都有些喘不过气。她明白这是什么,这是仇恨、怒火、无助、悲伤混合着杀意,在逍遥凌云内心发酵的混合物。自夫人去世的那天起,逍遥凌云整个人就变了,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而影恰好是这一切的见证人,她见证了一个乐观开朗的富家大少变质成一个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的过程。
“我......这是为了保护您。”
“保护?保护?呵......哈哈哈哈哈!”
逍遥凌云有些癫狂的笑着,将双手握紧,咔咔作响的骨头声体现出他此刻无比的愤怒。
“你应该知道母亲临走前和我约定过什么!为了母亲,我必须要完成它!”
“但您是普通人,您应该知道普通人类和异能者的差距!”
影心中明白,逍遥凌云终究是个普通人,如果他继续这样走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接触到异能,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高山,远不是努力就可以越过的障碍。除非......
“少爷......你该不会想!”
“没错,我要成为异能者。”
这便是逍遥凌云得出的答案,大约一个星期前,林萧因为中枪受伤将异能者的事情告诉了他后,逍遥凌云几乎是立马派人去搜寻关于异能的消息。异能————这使他第一次看到了实现那个约定的曙光,尽管光芒微弱,但他还是想用全力抓住它。
于是,经过数天的思索,逍遥凌云做好了准备,死或是重获新生,这是他仅剩的两个选择。
说着,逍遥凌云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贝雷塔手枪。
“说实话,多亏了林萧,我才能了解到关于异能的一切。听说变成异能者的条件是濒临死亡?有意思......”
打开保险,食指摸上,逍遥凌云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吓的影急忙上前制止。
“影!”
“是......”
逍遥凌云喊住了她。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少爷,如果你还相信我,那就帮我动手。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少女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过了许久,影抬起头来,凭空一抓,自己的影子化作刀刃。少女缓缓接近逍遥凌云,将漆黑的太刀顶在他的胸口。见状,逍遥凌云笑了出来。
“谢谢你,影。”
“少爷......请务必活着回来!”
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哭腔,随后,少女手中的刀刃刺穿了逍遥凌云的心脏。同时,影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温热的血液从胸口流出,剧烈的痛苦传来,逍遥凌云像是溺水一般,大口的呼吸着。他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身体的温度随着血液一同消逝。慢慢的,他的四肢开始麻木,视野开始变暗,往事流水般浮现在眼前,隐约间,那副温柔而又慈爱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并向他伸出了手。
“母......亲......”
逍遥凌云同样伸出手,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却也无法接近她一丝一毫。绝望之际,一只微凉的手掌抓住了自己,并与他十指相扣。
“少爷......我会一只陪着您的........”
这便是他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少年惊醒,茫然的看着四周。
“所以.....我这是死了么?”
疼痛感传来,逍遥凌云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鲜血不住的向外冒出,他急忙撕下袖子,临时包扎了一下。然而,虽然速度减慢了不少,逍遥凌云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呼......应该还能再撑一会儿.......试试看能不能逃出去。”
如此说着,一缕光芒透过重重黑暗照来,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少年向光芒跑去。当然,剧烈的运动让逍遥凌云与死神的距离更近了些。
但他知道,这是一场意志的决斗,只要自己能在失去意识前逃离这里,迎接他的将是新生。他的一切都将改变,那个脆弱的男孩会被取代,届时他的人生将会正式起航。
不知跑了多久,直至胸前被鲜血浸湿,逍遥凌云还是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毅力奔跑。
“呼.....哈.......啧,我不会倒下的......母亲。”
“凌云?”
逍遥凌云一惊,一个急刹车,他停下脚步向后看去。不远处,一位金发的女人向着他招手。
“母.....母亲?”
下意识的逍遥凌云走了过去,与她相拥在一起。感受着这份洋溢在心中的温暖,逍遥凌云的眼角湿润了。
“凌云,这些年你辛苦了吧。”
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头,她将逍遥凌云抱得更紧了些。
“呐,别走了好不好,和妈妈在一起吧。”
“........”
“不可能。”
冰冷的话语传入耳边,逍遥凌云一把推开了她,表情中满是冷酷,没有哪怕一丝的多余的情感。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谢了,让我久违的感受了一次母亲的拥抱。”
“你......”
“逍遥家人生性多欲,小时候,我曾好奇,为什么我的父亲和兄弟姐妹们会有如此强烈的欲望。直到母亲死去的那一刻,我心中的枷锁被打开了。”
手中攥着蓝水晶项坠,逍遥凌云对着她说道。
“母亲曾说过,这项坠蕴含着两种蕴意,她让我自己去解答。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思索,但就是找不到答案。现在......我懂了。蕴意的其中之一,便是寻找属于我自己的欲望。”
“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曾想服从自己渴求幸福的欲望,就此留在这里。可与你相拥后,我发现,这种欲望不适合我。”
“仔细想想母亲和我的约定,我才发现,母亲其实早就知道我的内心一直在渴求什么了,那便是————权力,那种高高在上的让我心醉。为此,我......要统治整个黎明之城!”
边说,逍遥凌云逐渐向后退去。
“不管你是不是真货,总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