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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协会没有叫你过去说些什么吗？最起码的奖励是得有的吧，虽然作用微乎其微，但你好歹也是参与完成了使徒级别的异使讨伐任务，并且还是至关重要的一击。排名应该往上涨了不少吧」
「嘻嘻，前辈，你的话前后矛盾了哦~想要夸奖我的话，没必要这么含蓄隐晦，再露骨一点也是可以的哟。正如你说，我的排名一口气往上爬了两百多名，我现在是天洲十三安地区第一高中分部B级排名第十位，抛去小分区的话，我在十三安地区的排名也上升到了前一百位。果然仰仗前辈的关照就是赞，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啰嗦。蹭分还说的这么光明正大，搞得和我以后还会带着你继续刷分一样，你这让其他挖空心思想和我组队的人怎么看？区区一个B级前十位就能和分区排名A级前三的顶级开发者组队吗？这样的话跨级也太严重了吧。」
「哼哼。我知道前辈你现在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嚯？」
少年的语气到这里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声调变高，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字字如刃攻击对方，而是换了一副看似游刃有余的疑问态度，仿佛问题扔出来就是等着回答一样。
「前辈再怎么强，那些东西都只是”过去式“罢了，要是协会还会把前辈当做他们引以为傲的A级前三甲看待的话，这两回的突发事件怎么都够前辈进入”候补生“的名列，但是协会却只字未提，甚至要前辈独自面对第一高中的惩戒，种种迹象都能看出，前辈现在的身份还不如协会登记在册的一名C级、D级开发者。」
「准确来说，我现在与一名压根不受协会管控的自由开发者无疑。」
朝闻涛很是满意的接了齐玥的话。
「不用定期出任务、不用受派遣调动，更不用在乎排名之类的虚名。但代价就是，所有的风险计算、后果都要自己承担。没有大伞给我挡风遮雨，没有后台给我撑腰」
「就不能申请恢复吗……前辈的实力和贡献都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把之前前辈还在协会工作的档案调出，一定能很容易的恢复前辈的身份地位吧。」
「啊……关于这个……」
朝闻涛摆出了一副十分苦恼且无法言喻的表情。
典型的藏有隐情但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闭嘴的表情。
「抱歉。做不到。协会不会帮助我的。」
「不会吧？前辈也不是因为犯了协会定下的条例被驱逐，怎么能不给予恢复名声呢？」
「你调查过了？」
朝闻涛挑起一边的眉毛用他那一贯的高傲态度问道。
「嗯……稍微，调查了一下」
少女的声音愈来愈小，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般躲避着对方的疑问和目光。
对此，朝闻涛缓缓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大可以不必这么害怕。我又不是肉食动物会把你吃了，只是确认你有没有了解基本信息而已。的确，我不是因为违反了协会条例而被逐出协会的，应该现在协会的登记单上登记的是我自主意愿隐退」
「那么前辈就还有机会再回到协会啊……」
「问题在于。这个理由只是个借口。其中有跟深层次的原因迫使我不得不离开协会。」
「这……」
「当然。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机密问题。你只需要知道我以前的排名肯定短时间内是拿不回来了。」
「短时间内？」
朝闻涛嘴角划出了一抹老狐狸深谋远虑的笑容，对方的关注点恰好在他这一番话的重点上，这使他十分欣慰，与聪明人交谈果然省劲。
「不错。短时间内。」
他站起身来，向齐玥伸出手，掌心向上略向内倾斜，宛然是一副邀请的模样。
「让我们，重头开始——直至顶峰」
-2-
「前几天那个样本分析完了吗？」
「您是指……那个上周参加了荒骷髅讨伐战的小姑娘？」
「没错。说是听说了“荒骷髅”影响普通人的手段后过来主动要求对她的脑域和潜意识进行分析的女性开发者。」
「姑且是分析完毕了……」
「姑且？」
「嗯。结果……怎么说呢，令人惊讶。少女的脑域模拟图中有很大一块都呈现出黑色的空洞状，相较于整体的完整的脑域世界，黑色的空洞部分大约占据了1/3左右，并且还有很多条沟壑延伸至空洞外的世界中。」
「也就是说，有谁篡改了她的记忆，并且这段记忆的重要程度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对世界的认知和思维模式了吗」
「没错。还有包括对其进行话术催眠、心理催眠法、甚至动用开发者对其进行催眠时，她的身体都显现出极其强大的催眠抗性。这是脑域不完整的人不应该具有的。在尝试许多遍终于将其催眠后，在询问到关于来到十三安第一高中区域之前的事情时，除过大量的时间保持沉默，少有几次会回答上来一些支支吾吾的、支离破碎的发言外，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可供参考的信息。」
「你是认为她的潜意识在对她的这部分记忆做保护？」
「我不这么认为。我更倾向于是这是她脑域缺失的部分，较幼年的记忆和阅历积累断线，确实会造成后续时间认知和回想异常」
「疑点也很明显，对吧。」
「正如您所说。目前协会收录的开发者能力中，纵使是A级顶峰的“候补生”精神系开发者都无法做到直接对对方的脑域下手。要知道，对脑域下手的同时等于硬生生削减了对方的能力、智商、判断力、反应能力等等的强度。并且根据反馈，就算她再次获取了那段记忆中的一些或至关重要或无关紧要的信息时，也许在获取信息的一刹那还能保持住记忆，但只要一个转神，刚刚获取到的信息就会在脑中灰飞烟灭。就算用纸张记录下来，或是保存在电子产品、记录在AI中，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消失不见，或是失效。」
「要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者存在，恐怕他就能自如的操作自己、甚至别人的能力的强弱？」
「至少是可以直接使开发者变成普通人、甚至是植物人的存在。不仅如此，还具备了强大的，操作现实——将事实变作怎么都无法发生的现实漏洞的能力」
「不敢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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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对你的脑域动了手脚？」
「嗯……支援科的研究人员是这么说的。协会的科技水平还是很有保障的，所以……」
「有谁不希望你找到那位“继承者”——不，不对，不能说“谁”，这种非人能做到的事情，不见得是人类策划出来的。」
「前辈……」
「昂。这可真是……」
朝闻涛坚韧的鲨鱼牙再次暴露了他内心的狂喜，正如荒骷髅讨伐战即将胜利时他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一样。
「啊啊……越来越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