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走廊上用天使治愈大腿的一刹忽然听到了来自楼梯的脚步声。
那声音轻盈、清脆、俏皮,在你心头缭绕,仿佛下一刻就会从楼道内出来,可实际上还很远。
一刹的瞳孔渐渐收缩,她知道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可···她不应该昏迷了吗?
在她的注视下,穿着练功夫的少女踮着脚尖,轻跳着来到了面目全非的走廊内。
抬起头来,眼中全无过往生活中的温柔、安恬,有的只是焚烧一切的仇恨和不见其底的怨毒。
嘴角勾起弧度,可她看不出来过去少女美好的笑容,只能看到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对世间狰狞的狂笑。
“老师,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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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发生了什么?”
折纸站在已然变成废墟的营地前,难以置信地说道。
在九野梨的计划里,这里是魔术师们驻扎的地方,作为对来禅高中里精灵行动的暂时据点,然而这个据点,满目疮痍。
她本以为这里还有人在,可以接应她一下,可从现场来看,驻地被人袭击了,地面上焦痕纵横,鼻尖还能嗅到爆炸后的硝烟。
敌方动用的火力从那边被熔断的合金大剑上可见一斑。
把十香往旁边一放,折纸拖着早已疲倦不堪的身体走进驻地中,尝试寻找留有的魔术师。
“嗡!”
一声闷响从空中出现,折纸抬起头,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看向天空,接着,她看到了绝对无法忘怀的一幕。
一个庞大到一眼看不见边缘的术式在她的头顶缓缓展开,无数奇特、繁琐的纹路被填充在内部,所有人第一眼看过去绝对无法辨认出内部的构造。
尽力仰头,折纸找到了边缘,就在自己的头顶,而且,似乎在术式上有个黑点?
微微眯眼,折纸利用随意领域扩大视野,终于是看清楚了黑点的正体。
“魔术师?”
笼罩在黑点身上的莹绿色球体毋庸置疑是魔术师独有的随意领域,但是她并不认识穿着CR-UNIT的人,在她的记忆里,AST中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意识到出大问题,折纸二话不说,立刻利用修罗上内置的通讯设备给九野梨发讯息。
“来禅高中异变,陌生魔术师出现,同时空中展开大范围术式,目标不明。”
敲下发送键,折纸眼前一阵发黑,她咬紧牙关,把从修罗套组里拿出来的肾上腺素针扎进体内,之前一路上没昏过去全靠这东西顶着。
在有人能够接替观察工作前,她暂时还不能昏迷。
刚扎完一针肾上腺素,感觉自己勉强还能再抗一会,折纸就听到了在天际传来的蜂鸣声。
回过头,遥远的城区内,一道蓝白色的光芒正在直线赶往这里。
这时,折纸身上的通讯设备响了,她望着那道光芒,接通了通讯。
“是鸢一军曹吗?”
“是。”
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传来,折纸认出了对方。
真那的到来让她松了口气,她的强大有目共睹,对抗这特异情况也算是很好的一位增援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还记得吗,我把开了修罗模式的你按在地上暴揍。”
“严格来讲应该是在你到来基地时举行的迎接仪式上第一次见面,而且那时我没用全力。”
听到如此死板的回答,真那那边的呼吸一顿。
“报地点,身边有其他魔术师吗?”
“临时驻地,就在你来的方向上,燃烧棒为信号。没有其他魔术师。”
“等我三分钟。”
挂断通讯,折纸看看四周,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同寻常的精灵灾害,这次明显是人祸。
真那那边的反应也很值得思考,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试探她,身边有魔术师会发生什么吗,这一切和驻地被人袭击有关系吗?
她想不出来答案,事情太过于复杂了。
——————视角转移——————
扶着墙壁,九野梨刻意隐藏着自己,一点点走过阴暗的小巷。、
最终,她来到一家酒馆前,叩响大门。
“抱歉,今天不开店。”
“我需要一瓶乌龙茶,威士忌混合的那种。”
门被人一把拉开,九野梨没反应过来,虚弱到极点的她失去支点,身体往地面倒去。
好在她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
“你怎么会这样?”
“回头解释,先给我止血,顺带,找个医生,还有,把岛崎原找过来,她应该有头绪。”
“先进来再说。”
男人横抱起她,走进内务,旁边的女人探出头,看看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过来后把门重新合上,带上锁扣。
把九野梨轻轻放在床上,男人从床头里掏出医疗箱,拿起消毒酒精,拔出塞子直接浇在她的伤口上。
“嘶!你能不能轻点?疼死我了!”
剧痛让九野梨戴上痛苦面具,整张脸都因为消毒而扭曲。
“枪伤,子弹是马格南,你得罪了谁?”
“队伍里的狙击手,突然发疯,往死里狙我,不知道还以为我扣他工资了。”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九野梨干脆用随意领域把自己的痛觉关闭,好让男人更好的处理伤口。
“你回去他工资也没了。”
“谁说不是呢,天晓得他为什么狙我。”
用镊子轻车熟路地揭开九野梨对于伤口做过的处理,男人目光凝重。
把门带上的女人也来到屋里,手上握着一个手机,还在通话界面。
“最新消息,来禅高中上空出现巨型术式,你的安排?”
“我还没傻到在民众面前展示显现装置技术。”
“那我能出去了吗?”
电话对面的人认出九野梨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幽幽问道。
“岛崎原?”
“嗯。”
“你那边魔术师没失控?”
“她们都死了。”
“啧!”
不爽地咋舌,九野梨算是明白了,背后搞她的那个人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岛崎原要是死了,做出关押对方决定的她会被联合国议会弄死的。
突然,她隐约间听到了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她们现在在室内,哪里会传来风声?
“岛崎原,你不会在外面吧?”
“严格来讲,我到现场了。建议你和被派来当敢死队的小朋友说几句。”
岛崎原朝真那耸耸肩,把电话递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