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那就进来吧,给我说说最近的身体情况。”
进入房间中,一刹回到之前所在的位置坐好,琴里则是坐在之前狂三所在的床上。
“没什么大碍,各项机能还在保持下降,幅度越来越大。”
“正常现象,Zadkiel(生息源世)虽对身体无害,但还是会有耐受性,你的身体已经开始习惯它的存在了。容量一时半会也回不去,除非你再度成为精灵。”
再次从怀里掏出一枚灵结晶,一刹把它放在桌子上。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吗?”
琴里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枚如同初升太阳一般火红耀眼的晶石,她不像再经历那种被破坏欲望控制的事情了。
“别无选择,Zadkiel(生息源世)最多可以帮你延长活动十天,现在是第三天,留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十天···我明白了,五天后我会给你答复。在那之前,你先把灵结晶收起来吧。”
“抱歉,五天我可能等不了,音至今还在昏迷状态,我需要尽快剥离她体内的灵结晶,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琴里的犹豫,一刹开口,告诉她自己的难处。
你说她卑鄙也行,说不要脸也可,她只想要音重新变成普通人,万源之初那边已经因为这次的事件炸锅了,至于琴里重新成为精灵带来的后续问题,她一概不管。
“好吧,我再想想,明天,明天我就会做出决定,可以吗?”
低下头,琴里的手不安地抓着床上的被褥,声音虚高。
显然,对她来讲,思考的时间突然变短并非是一件好事,成为精灵意味着她要再度面临破坏欲地侵袭,或者说,在彻底成为毁灭的象征前,和士道接吻,封印灵力。
“好吧。”
一刹也做出了退让,琴里能够把时间缩短到这种地步,再继续逼下去很容易适得其反,见好就收即可。
“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很不巧,我有。”
原本收起灵结晶打算离开的一刹愣了一下,她转过头来,看向琴里。
“但说无妨。”
“我想请你教导士道如何战斗。”
二人无言地对视良久,一刹率先移开视线,打哈哈道。
“···今天是愚人节吗?”
“我是认真的。”
注意到琴里严肃的表情,一刹叹口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没这个必要,你们〈Ratatoskr〉拉塔托斯克可以保护好他,而且,我也没看到他有什么想要战斗的欲望。”
“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自保,像狂三一样的精灵虽然不一定会再出现,但是,攻略精灵的途中如果出现什么突发事故,〈Ratatoskr〉拉塔托斯克无法到场的情况下,就需要士道自己来解决了。”
“我认为要攻略的精灵可以保护好他。”
“如果是精灵本身对他动手呢?”
“你当真这么想?”
一刹注视着琴里红色的双瞳,试图找到她动摇的表现,但是并没有。
“攻略精灵是十分危险的行为,从这次狂三的事件中我也发现了,有时候,必要的武力还是很有用的。”
“想说我是个莽夫也可以,那种情况下,我除了把狂三打倒想不到第二种可以解除结界的方法。”
摊开双手,一刹毫不在意地说道。
对于她来讲,别人的评价半点用没有,又不能换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虽然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吧,但还是暂时算了,理念不合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我再问一次,你能够教士道怎么战斗,还有自保吗?”
“好吧,我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如果他有这方面的想法,我随时都可以。那种傻瓜还挺少见的,暂时他还不能死,多点自保手段也可以。”
至此,两人的交谈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琴里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已经得到了一刹的允许,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加强关于士道的保护。
关于重新成为炎之精灵这件事情,她还要好好思考。
如果重新成为炎之精灵,暂且不论封印灵力后士道将获得治愈之火,她也不会因为灵结晶的剥离而沉睡,进而死亡,Fraxinus(佛拉克西纳斯)的人员和上面装配的武器还需要她来统筹、调动、使用。
可是,她迈不过去心中的那道坎。
五年前,她成为精灵,引发了天宫市的一场火灾。
那时年幼的她,一定带给了其他人无法忘怀的伤痕,永远铭记的苦痛。
重新成为精灵,她是否会再度带来灾难,化为人们口中谈之色变的天灾?
她不知道答案,也许这一次成为精灵,那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会直接占据身心,让其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所以,她还要好好想想,需要时间来思考。
门在沉默中被打开,然后合上。
靠在椅背上的一刹闭上眼睛,揉揉隐约发疼的额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狂三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有消停过。
音一睡不醒,万源之初勒令她必须把那枚灵结晶带回去,重新封印起来。
天宫市里暗流涌动,有什么东西在孕育着,她不清楚。
AST那边大量魔术师暴走,原因也得查出来。
还有那个女人——岛崎原···
“一那,我们走吧。”
回想起音当初开导自己的话语,一刹一拍桌子,起身。
“去哪里?”
“夜天,有人要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明白了。”
垂下眼眸,一那闷闷道。
躲了这么多天,终究还是要面对吗?
“你最近心事很多,正好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吧。”
“诶?”
一那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一刹。
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毕竟这些天来一刹还是如同往常那样对待自己,没有什么改变。
宠溺地捏捏一那的脸,一刹哑然失笑。
“别那么惊讶,我又不是什么无良老板尽情压榨打工人,你是我的妹妹,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哦,不许反悔啊。”
看着一刹脸上的微笑,一那也跟着一起笑出来。
“姐姐才是,不许反悔,拉勾上吊!”
“小孩子才拉钩···”
“我就是小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好好好,拉钩上吊。”
一番吵闹中,一刹和一那一同离开房间,准备传送去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