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过去打扰他们,而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待女孩大汗淋漓地成功走完一圈,坐回轮椅上时,她才从角落里出来。
“看来你恢复的还行。”
“嗯!我可不是会被这种困难打到的小女生,老师和大家对我赋予厚望,我怎能辜负你们呢?至少也得在比赛前恢复,然后给你们展现我努力的成果!”
面对女孩活力满满的样子,琴里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并没有与她对视。
“今天的康复训练到此为止吧,你先休息一会。”
“诶~~?为什么?我可以继续的啊!”
琴里的话瞬间引起女孩的不满,她看向琴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是疑惑。
“短时间内大量康复训练并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损伤身体,先回去,今天晚上继续,好吗?”
一旁的令音看出了琴里的想法,上前一步,蹲下来看着女孩说道。
“唔···好吧。谢谢你的好意,琴里。”
“不用谢。”
“那我走了。”
双手一撑,女孩独自一人离开了疗养区,前往休息区。
“我过去看看,她刚做过康复训练,可能会出什么事。”
令音对众人说道,立刻跟上女孩,同时还顺手把在旁边等待十香给出建议的厨师一起拉走,美名其曰给女孩弄点营养汤喝。
转眼间,整个疗养区内只剩下了琴里、士道、四糸乃,还有在旁边吃得起兴的十香。
“琴里,怎么样,没事吧?”
士道来到琴里身边,关心地问道。
“没有,不过,一刹说···”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她说了什么?”
琴里的断句让士道心生不安,盯着妹妹的双眼,急切地问道。
“说如果我不成为精灵,我最多只能再活动七天,七天后就会陷入沉睡,直至生命体征全部消失,也就是···死亡。”
斟酌再三,琴里还是说出了一刹给出的结果。
“···”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静的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士道和四糸乃因为惊讶而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我的身体开始产生对于Zadkiel(生息源世)的耐受性了,所以时间缩短了很多,我必须在明天做出决定。一刹那边,她在尽力减缓音精灵化的速度,虽然一直表现的没事,但从她的反应来看,继续下去,她也无法挽救音。”
“不能用她挽救音的方式让你从精灵变回普通人吗?”
“我跟音完全不是一个情况,她是第一次成为精灵,所以精灵化的过程相当漫长,而我,你觉得短短几天,可以让我的身体在五年来灵结晶的侵蚀中恢复到和正常人一个水平吗?”
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平日中小小的伤口完全愈合都要几天时间,更何况灵结晶这种常年的侵蚀?
突然,站在旁边倾听对话的四糸乃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个···为什么,一刹要救音,必须要琴里···变成精灵?”
“是呐是呐,四糸奈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士道和琴里对视一下,在琴里的默许中,士道看向四糸乃,为她解答。
“目前琴里的活动完全依靠一刹的Zadkiel(生息源世),减缓音精灵化的也是这个天使。如果只是保持现状,肯定可以做到。但是,一刹想要剥离音的灵结晶,那她就需要完整的Zadkiel(生息源世)了,而不是一半。”
“那如果用那个天使来治疗琴里···被灵结晶侵蚀的身体呢?是不是就可以和音那样,一起剥离灵结晶?”
“这方面我们也想过,答案是不行。”
“诶,为什么?”
四糸乃瞪大眼睛,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提议也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琴里叹口气,回忆着当初一刹的回答,开口解释道。
“灵结晶的侵蚀是会让身体将其认为其中一部分的,即你本就如此,如果没有灵结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侵蚀会自己减少。Zadkiel(生息源世)的治愈是补充、激发生命力为原理,如果身体不认为侵蚀是不正常的,也就不会驱逐它。”
“是···是这样的吗?”
“这还真是苦恼呢。”
女孩小声的呢喃和玩偶垂头丧气的样子诉说着她们的失落,想要帮助士道和琴里,以此回报至今为止所有的恩情,但是结果并不如同想象中那般美好。
“我能理解你们想要帮忙的想法,但是,四糸乃,四糸奈,你们能够协助她恢复身体就已经是极大地帮助了。这件事情,我···我会慎重考虑。”
琴里张了张嘴,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下去,更改成“慎重考虑”。
她不能麻烦精灵们,她们才是需要帮助的一方,自己则是Fraxinus(佛拉克西纳斯)的司令官,怎么能如此无能,反过来去寻求需求者的帮助?
“算了,先不说这件事了。士道,我问过一刹了,她同意你跟她学习怎么进行战斗。”
将烦躁的情绪抛到脑后,琴里转移话题,将刚才交谈的结果告知士道。
“为什么?”
对此,士道表示很不理解。
“我们不是要和精灵们和平交流吗?为什么要我去学习战斗,那不是会违背我们的初衷吗?”
四糸乃看着情绪开始有些激动的士道和面色平静的琴里,不知所措。
“并不说一定要和精灵兵戎相向,但是,狂三的事情你还不明白吗?士道。如果到时候攻略过程中,精灵突然对你发动攻击,你要怎么办?只是多一点自保手段而已。”
“自保手段···为什么一定要以精灵会对我发动攻击为前提?她们并不会是十恶不赦的人,这一点你我都清楚!”
指着十香和四糸乃,士道据理力争。
“只是个比方!这次闹得太大了,很多人开始注意到我们了。DEM,政府,他们都在试探,就算突然那天直接对大家发动攻击也不是没可能!那个时候你必须要活下来,为了保护大家而战,难道你想看见十香、四糸乃,或者是我在哪天死去的样子吗!!!”
强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琴里朝着士道大声吼道。
而这好像也终于提醒了对方,他沉默下来,片刻后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去学习怎么···保护大家。”
但是和琴里预想的不同,他所说的并非是战斗,而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