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安易面沉如水。
他深吸了一口气,表面上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安静的继续听了下去。
但刚刚还在安易旁边交谈的一对小情侣打了个哆嗦。
“好像有点儿冷啊?”
“风太大了吧……来,衣服披上。”
“嘿嘿,谢啦,不过这样你也会冷的吧?我们还是到里面去点儿好了。”
也就在这对小情侣离开的同时,那个被邹宽称作冷少的年轻人开了口。
“嗯……这位孙小姐确实不错。”
“哈哈!冷少你这眼光果然厉害啊!”那邹宽连声道,“这妹子我看着就觉得清纯,你看那走路的姿态,这腿夹得紧啊,一点儿缝都没有,说不定还是个处子呢……哦,不好意思啊冷少,我是个俗人,说话就这样,污了您的耳还请见谅!”
“邹兄这话就没道理了,客观评价嘛,有何污耳之说……不过邹兄,你是个过来人了,你说说我该如何接近孙小姐才好?”声音还挺腼腆的,“毕竟我不认识人家,这若是唐突了佳人……怪尴尬的。”
“怎么说呢……冷少你别觉得束手束脚的,您是什么人啊?咱蜀中锦江最大航运公司的二少爷,这身份地位是个女人都不敢小瞧的。”
“但用身份压人不好吧……”
“嗨,冷少你这话就不对了,女人嘛,那9成9都是势利眼儿,天生的,有钱有势你就能让她们乖乖张开大腿,不过……”
“嗯?”
“冷少,你这眼光可是独到了啊!依我看来,这孙姑娘可能就是那极少数的特别的女人。”
“哦?此话怎讲?”
“您看这孙姑娘现在交流的人,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嗯……”仰着脖子望了一会儿,“没什么感觉啊?”
“哎哟,您瞧我这记性!冷少您是做大事的人,对我这种小眼界自然不熟悉的!”那邹宽夸张的拍了拍自己脑袋,“我就直说了吧,您看,这孙姑娘从刚才开始,是不是都在和比她年纪大的人玩?”
安易听得冷笑。
诗诗这次过来玩又没化妆,穿的衣服也是日常的常服,跟周围那些穿着正儿八经的西装晚礼服的同龄人们一比还不就是自动小了三四岁?
只是这冷少显然意识不到这点了:“嗯?好像是啊……”
“所以说啊!”邹宽趁热打铁,“这样的女人,要么就是特别幼稚,喜欢黏着比自己大的人,要么就是生性聪慧又保守,不喜欢那些同龄人,看这孙姑娘那手光剑技巧,显然就是后者了。”
“保守么……”
“冷少,这保守可不是我说孙姑娘不好啊,这样保守的女孩儿才适合您这样的精英人物。你想啊,现在那些一般的女人开放得跟什么一样,你今天约她出来逛个街拉个手,明天亲个嘴摸个熊,后天就跟你上床了,还一口一个老公我爱你,可她们对谁不是这样?”
“唔……”
“但这孙小姐就不同了,她性格保守,那就意味着轻易不会让你得手,但一旦得手了,岂不就是对你死心塌地的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帕拉图,精神恋爱!你先把她哄开心了,哄幸福了,然后才有机会顺水推舟的带到床上去,回头结婚了又不担心她会偷汉子,这种女人才是适合当老婆的人选啊!”
“嗯……邹兄你这话虽然是俗了些,但确实有道理……”
“哈哈,我邹宽不像冷少你啊,我这辈子小打小闹的,也就对女人有点儿经验了。”
大笑中,邹宽心情很爽。
虽然之前在凯旋帝座的大门那边被那个不知道叫啥的年轻人给哽了一把,但果然,那种事情还是小概率事件了。
进来这凯旋帝座的大楼以后,他带着方遥逛了一阵,财大气粗的给她买了一堆首饰,颇得芳心——还不破费,通过那邀请函拿到的会员卡实在厉害,居然可以全场首饰打五折!
这转手卖出去都能纯赚个两三成的啊!
要不是知道东西买多的话,可能会被怀疑自己邀请函的来历,邹宽绝对是拼着信用卡刷爆,都要把今天底下大卖场的货全给它包圆了。
之后运气更好,邹宽居然遇上了自己先前做过功课的一名年青一代佼佼者,泳乐航运集团老总的二子冷青竹!
作为信奉成功学的人,他这次花大价钱买了2张凯旋帝座的入场券,自然要做做功课,看能不能多结识几个对自己有利的对象了。
打发方遥自己去卖衣服的地方逛上一阵后,邹宽果断的找了个机会往冷青竹身边接近了过来,最后也是成功依靠这位二少涉世不深的原因聊了个火热。
然后又遇到了意外之喜。
他居然瞅见了之前那个在大门口掉了自己面子的年轻男子的女伴!
而且这位冷少还对那女生挺感兴趣。
邹宽顿时就筹划开了。
说实话,邹宽并不太敢跟颜安易直接对上。
随手掏出两卷邀请函来的年轻人是他能对付的?
不敢的不敢的,他哪有自己去撞铁板找死的想法啊。
但找着机会了,这在暗地里恶心恶心对方,自然也是可以的嘛……
就比如说撺掇这位冷少去追求追求对方的女伴什么的。
那家伙虽然随手就能拿出两卷邀请函来,看着委实吓人。
但这东西,冷少又不是拿不出来呀!
既然两位爷是同一个档次的对手,看他们打擂台那无疑极有意思,而且还能给自己出口恶气,何乐而不为?
于是心头自觉有戏,邹宽就这么过来忽悠上了。
不过确实就和邹宽之前做过的功课内容中说的一样,这冷二少在家里是次子,地位不够高,性格也因为他那位大哥过于强势的原因而显得较为懦弱,此时对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小姑娘居然还畏首畏脚的,自己劝了半天,也都还说着什么“算了算了,太唐突了”的瓜怂话语,实在叫人生气。
邹宽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之前那个男生对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怒气不平,便觉得……大概是该再下点儿狠料的时候了。
“冷少啊,这样吧,我有个办法,但也就是随口提一下啊,干不干还是你决定。”
“什么?”
“我这呢,有点儿药……哈哈,你别这表情啊冷少,你才出学校,估计不知道,社会上啊,我们大家都用这种东西的。”
“呃……真的?”
“当然啊,不信你下去两层楼,在酒吧夜会那边看看,大家都这么玩的……放心,我给你的药绝对没有副作用!那孙姑娘不是在打球吗?等会儿她累了以后,你混在水里拿过去,过会儿她要是困了呢,这地方房间又多得是,你就把她带过去,然后……嘿嘿,你懂的!”
“邹兄,你这法子……不合法吧?”
“哈哈,冷少你这就说笑了啊,合法不合法有什么?您家里以前不也是做着偷渡走私的事情发家的吗?”邹宽哈哈大笑,“这年头想成事,就不能管法律,管道德!这些玩意儿就是那些吃得肥头大耳了的上层拿来限制下层的事情,咱们的关系跟权势是拿来干嘛的?还不就是为了不被这种东西限制嘛!咱还顾首顾尾的岂不是落了下成?”
“唔……”
冷青竹眼神转了转。
他也知道自己家里以前的事业不干净,但最近这十年多,自己父辈一直在忙着洗白,也老是跟他说做事要合法、国家的钱更好赚之类的话,自然是有些顾虑的。
但架不住身边一直有人在吹风:“冷少,我就问您一个问题吧,您喜欢那孙姑娘对吧?”
“这个当然。”
“那就是了啊,冷少您都能看上的姑娘,其他人肯定也不会漏过,说不定这会儿就有其他人也盯着这位孙姑娘呢……”声音低了低,“这样的女孩啊,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心思不多,对人又忠诚,您要是出手慢了……那岂不就是拱手让给其他人了吗?”
邹宽看得出来,自己这句话一说,冷青竹心里已经活络起来了。
呵,所以说这些才从学校里出来的年轻人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也是给忽悠几句,说说好话,就傻乎乎的自己走进套里来了?
心头嗤笑中,邹宽继续道:“我这办法虽然阴损了点儿,但法子是我给冷少你出的,败人品也是败我的,你何必有那么大心理压力呢?”
“嗯……可孙小姐她要是气急了,我又该如何?”
“哦,这怪我了,没说周全……这样吧,冷少你可以学学我一个朋友,明天早上孙小姐肯定是要冲你发火的,但女人嘛……事情发生都发生了,她还能怎么样?”邹宽淫.笑了两声,“那个谁不是说过,Y道就是通往女人内心的高速通道嘛,冷少您既然都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孙小姐就算一时之间厌恶您,您也是在她心里有位置了的,这个时候呢……您就说自己是一时冲动,然后别给孙小姐说话的机会,赶紧剁掉自己一根手指来表示悔过……”
“这……”
“不用怕,回头赶紧去医院,能接上。关键是你这么做了以后,都不用我说了,您说说孙小姐对您会是什么看法?”
“唔……邹兄你这话确实有道理……”
“冷少,这办法用不用还是你自己来选,但我告诫您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回头要是迟了,后悔了,那可就真没办法了……”
低语中,邹宽伸手把一包白纸包裹的东西交到了冷青竹手中。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您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冷青竹的沉默中,安易嘴角勾了勾,他回到之前支起的烤架那边,将上面半生不熟的一只鸡翅膀连骨带肉一起咀嚼了下去。
“嘎嘣……嘎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