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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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假设...我觉得是伦尔。」
伦尔...是伦尔！？ 怎麽会？ 没理由吧...
「对, 我觉得就是伦尔...我敢肯定！」她再次说道。
「你...你有什麽证据？」
「首先, 在学院空地处时, 他与令外两人, 琳恩和露茜都对我的理论表示反对, 这本意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 他们仨没说出什麽言论, 就匆然离开, 在那一刻, 我就觉得他们是有问题的。」奥莉瓦在长椅前来回走, 道。
「再来, 就是以操纵者角度而言, 我们反驳了国家, 国外势力, 军队的可能性, 故因他们分别都有自己的短板之处, 可假若我们认真思索, 谁会这麽急切地捉拿我们？」
「所以, 你的意思是『贰』吗？」德克在一旁答道。
「没错！ 我们身为『壹』, 自然就是『贰』的对手, 敌人, 要清除我们, 也是合乎常理的。」
「他们个个都是贵族出生, 熟悉人情世脉, 对於城市布局也应当知晓, 下放几个随从也不是什麽稀事。」
「可是...为什麽是伦尔？」虽然我也是很讨厌他, 但感性不能取代理性, 这是世界的真理。
而且, 我记得洛宾说过, 是『小姐』, 那时候我早已已经确定是女性人物。
她怎麽会觉得是伦尔呢？
「我调查过了。」
「调查？」
「其实, 我在消失的那段时间, 是去调查过了, 当时我在近中城区附近感觉到魔力, 於是用魔力探测一看, 在空气中都是魔力的流源, 其性质相比起我们平时可见的液体式, 更似为气体, 弥漫在空气中。」
对於魔法什麽的, 我完全不识, 也作不出反应。
「我很记得伦尔的魔力状态, 当我第一眼发现他时, 就惊觉他身边是布满气体状的魔力, 再经我搜查一时, 我更确定伦尔的魔法是信息魔法, 而整遍大陆来看, 拥有此类魔法的人应该不出几人吧。」
我不认识魔法什麽的, 但听她这样说, 跟我的印象一样, 他会是个麻烦的人物。
「那麽, 奥莉瓦的意思是, 伦尔是幕後的操纵者, 他是我们的敌人？」
「现阶段是这样理解的。」
可这样就奇怪了, 奥莉瓦的新言论基本上就等於反驳她从前的旧理论, 策划者是伦尔, 他要将我们除去, 可以解析为减少对手。
深入一想, 要除去我们, 先是『为什麽？』, 这比较容易理解, 因为我们是最容易, 最直接影响他的存在。
然而, 除去的方式, 会不会与『麻烦事』所挂鈎？ 倘若是, 又为何要大费周章, 制造如此得复杂？ 倘若不是, 又有谁可解释我们眼前所发生的怪事？ 真的是简单的巧合而已？
最重要的是, 不论是哪一种理论, 都没法解释到我的『麻烦事』, 来自路人们的聚光。
对着如此激昂的奥莉瓦, 我也不知是悲或是喜, 她这般雀跃, 我也不想去插入。
可是, 仍然过不了自己的心意, 由始至终, 我都没能释怀。
「奥莉瓦...我问妳...妳, 是不是在骗我？」我吞吐而问。
我始终不能埋没自己的真心, 心里的疑问收藏着很是辛苦。
「啊！？ 千夜,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哟, 认真一点好吗？ 真是的...」她抱着双手, 指备着我。
我不是戏弄的。
「我是认真问你的。」
这一刻, 人羣的吵闹声格外清晰。
奥莉瓦没有回应, 没有动作, 没有变化, 静静的看着我。
请别这样, 我其实也是经历多次心理对抗才下此定论, 我也不去敢相信这结论。
我不懂如何隐意给妳, 也不会看女孩子的心情, 正如我曾经对你所做的。
我希望你带来我回答, 是如我真正所愿, 说我是错的。
妳知道的, 没人喜欢被欺骗。
她缄默不话, 本来雀跃的姿态一下子尽失, 她收下双臂, 微微垂下头, 我个子被她高, 本来已经难以正视她的眼睛, 可现在连眼睫毛都看不见。
「为什麽？」她问了我一句。
「因为, 我觉得妳也很可疑...」
「哪里？」妳迅然问道, 没有半点延迟。
「比如说, 在暗道时, 妳来到的时间点, 太...恰好, 妳来到的时候, 我因妳而失去注意力, 让那人逃掉。」
「还有呢？」
「还有, 妳的言论, 给我的感觉...很不真实...」
「然後？」她的语气已显得有点平淡。
「就是, 妳在方才的讨论中突然的叫声也是令人怀疑...」
我知道这些理据也是虚无, 只是我尽力迫出的籍口, 对於自己的掩饰, 盖过自己的无能。
「应该不止吧？」拜托, 不要再问了。
「妳的举止, 行动都很奇怪。」我吐出最应该说的话, 也是最不应该的。
「是啊？ 是这些啊...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她虚假的硬笑声。
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对待她, 我把眼神投去德克, 接到的却是副事不关己的样貌。
「我做了这点事情, 让你怀疑了...」她很无奈, 我能感觉出来。
既然是无奈, 那麽妳就回句『我不是哟』就行了...只是一句话, 就能解开误会, 这样不好吗？
快说啊, 快说。
「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回覆我。
「妳告诉我, 我说的话是不是事实？」我一声浩问。
「你觉得呢？」她终於望向我, 勉强的笑容, 失落的眼神, 不适合她。
「我...不知道。」我刻意避开眼神, 我不想承担说出去的责任。
「噢...好, 没关系, 没关系的。」
「不相信我, 也是正常, 毕竟...」
「我就是那麽不可信嘛！」她那上仰的嘴角是假的, 她所说过的话, 也是假的。
完话, 她就这迈步离开,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 我瞥见, 眼角上是有泪的。
很快, 她消失在的眼前, 眼内, 心中。
我沉默地望着她的背影, 沉寂得令人惶恐。
明明已抛下心头大石, 但大石虽离去, 心里终不能安怀。
我想去追, 脚却动不了, 我想喊停, 嗓气却冲不上来, 我想静下心来, 却心仍如混浊。
我没有使用转换（Transform)啊, 为什麽操控不了身体, 不！ 为何我要为她做这麽多？ 她在欺骗我啊！
不要再为她做什麽, 我不过是她人生的一门过客, 理不该去付出。
付出, 会得来收获吗？ 这心态差透了。
我没有错, 她也没有错...她只是在欺骗我, 而我也只是欺骗我自己。
姨姨, 妳告诉我, 我到底要怎麽做？
啊...忘记问她我的『麻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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