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两人完全是零距离的接触，双方的呼吸，心跳，甚至味道都毫无保留的传达给了对方。在一片沉默当中，双方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黑羽感到死神似乎就陪伴在自己左右，而那锋利的镰刀则和鲜红的裁纸刀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的云彩散开，月光照亮了黑羽的视野。对方才慢慢的松开了束缚，也许只有一分钟，可在黑羽心中却比一年还要久。
“嘻嘻，前辈当真了么？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可能真的杀人啦。”对方笑嘻嘻的退后两步道。忽冷忽热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前辈真厉害啊。我第一次见到坚持这么久没有跪在地上求饶的人。以前有一个说是混黑社会的大叔一下子就尿了出来呢。明明长得那么凶，可前辈这么矮小可爱胆量却如雄狮一般呢。这就是人不可貌相么？”少女一个人自顾自的像机关枪一样讲个不停。
“矮小可爱是多余的。”就算身体接近虚脱了，这句话也不能听过就算了。黑羽吐槽道。
“有什么不好的，明明是前辈却比后辈还要矮小，不是很萌么。前辈是我喜欢的类型哦。假如不和别人说的话，我当前辈的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哦。”排除主观因素，这个女孩是那种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类型。
“我说矮小是多余的！”反正在维持着举剑的姿势也是徒增难堪，黑羽将金属管当做拐棍支撑着脱力的身体怒道。
“既然不杀我你打算怎么做，先和你说明。只要我一离开这里就会去附近的警察局报案，就算你现在跑掉。你的长相也已经被我看见了，像你这样有特点的人我想应该不会太多。肯定很快就会被找到的，你要怎么办。”
“前辈真坏心眼。”
“就算你这么说也是没用的。”
“小气鬼。”
“跟小气鬼有什么关系。”
“小矮子。”
“你说什么!”
“前辈为什么非要报警呢？”少女歪着脑袋摆出可爱的样子道。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都行不通。于是开始采取侧攻法了么？那不是当然的么。你现在的和过去的行为不都是堂堂的犯罪行为么。我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举报你是当然的义务。”
“那么假如我没有犯罪行为，是不是前辈就没有举报我的义务了呢？”少女天真的问道。
“你不是早就承认了自己是现在流传的砍人魔了么？”黑羽脸色不善的逼问道。
“是啊。”
“昨天晚上还一时冲动砍死了一个人？”说到这里黑羽自己也有些打怵了，假如如此那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气势滔滔的和对方辩论呢？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杀人嘛。要是杀人的话，现在杀掉前辈不是更简单嘛。”少女理所当然的道。
“那只是诡辩，说不定最后你还是会杀掉我也说不定。”黑羽这句话说的不是很有底气，有种直觉告诉黑羽，对方没有杀过人。“而且就算你没有杀人，两位数以上的受害者总不可能胡说八道吧。”
“有谁去上诉我么？”
“那种事情肯定……”有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对方粗暴而冷淡的打断了。
“你凭什么说有。”这句话轻而易举的将黑羽后面的话噎了回去。“真正的斩人魔事件肯定没有人会上诉的，假如不是凑热闹的话。因为不对的是他们自己，我最多也就是防卫过当。”少女嘟着嘴说。
“我啊，只要一个人在半夜里到处晃晃就总会有人悄悄地从后面跟上来。接着当我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就会被突然袭击。很可怕的。”
“不，我觉得你更可怕一些。然后呢？”
“然后我就反击啊。将袭击我的人打晕。”少女一边说一边刷刷的比划着手刀。黑羽第一次看到人类能用手刀打出挥动球棒一样的破风声。
“再然后呢？假如只是这样你也不会成为砍人魔了吧。”
“嘿嘿，接下来就是我的个人兴趣了。”少女对着黑羽吐了吐舌头。
“别想蒙混过去。”黑羽顺手敲向了少女的脑袋，假如不是黑羽和少女身高差不了多少的话倒真像是前辈教训后辈了。
“就只是根据他们的过分程度，在他们身上不太重要的地方划上几刀而已，很浅的，而且保证不会留下后遗症。”少女扭扭捏捏好像在说什么羞耻的事情。
“那已经超过正当防卫的范畴进入犯罪领域了！”
“有什么关系，深夜袭击柔弱少女遭到一点天罚也是应该的。”少女把头偏过去嘀咕道。
“而且你为什么会在深更半夜在大街上晃呢？”
“那个……”对于黑羽的关键问题，少女就显得支支吾吾应对不详了。不过大体情况黑羽还是了解了。
“那么最后的问题，那个男生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羽指向一开始就倒在那里的男生，虽然开始的时候没有认出来，但现在黑羽已经认出那就是今天还和自己说话的智大。
“他袭击我了，然后被打倒了。”少女如是答道。
“是么？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算报警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黑羽不置可否道。
“不行的！不行的！”少女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你看，我虽然不算漂亮但也算可爱吧。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有这种糟糕的嗜好，肯定会被当成怪人。像是看笼子里的猴子一样的眼神被观察一生的！”少女焦急的样子让黑羽想到第二天的所有的报纸头版头条变成《惊叹！砍人魔是女子初中生》
“袭击男人的嗜好？”
“谁有那么糟糕的嗜好！我只是觉得刀刃割开皮肤的那种艳丽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而已！”少女大声吼道。随后又觉得很糟糕捂住了自己的嘴。
“感觉比袭击男人还要糟糕。”
“呜呜~~”
黑羽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开始检查智大的伤势。只有手臂有着多条被裁纸刀划出的伤痕，伤痕都不深出血量也不多，看来对方真的很有分寸。轻轻拍了拍智大消瘦的脸颊对方也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