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便已经过了下午到校的点了,我已经习惯了,闹钟也没有更改,因为自己一般下午第一节是没有课的,便悠哉地点了家里所剩的最后一根烟,才想起来。
恐怖的事情,正在发生。
不知道这次那秃头会怎么样处置我,明明下午就是和那帮熊崽子见面的时候,这下可好,身为班主任第一次就被这帮学生们逮到话柄,这可太丢人了。
到了学校,我记得是在二楼走廊的最右端,有一个拐角,那里是之前的预备教室,平常也没什么用,就是外校的老师听课时才会用的到,因此这个教室也会比寻常的教室要大上一些,不过也才十个人,我想多少有些浪费。
还没进去,那帮熊崽子的丑恶嘴脸已经让我浮想联翩了,平时被他们欺负的那些,这次当班主任都得给我还回来。
我不禁冷笑了一声,脚步愉快地踏进了教室,面前的景象让我十分不安。
“人呢?”
偌大的教室谁也没有,讲台上孤零零地摆着一张纸,我凑过去瞄了一眼。
是这个班级里学生的姓名与联系方式,甚至还有家庭住址。
这让我有些恍惚,我还沉浸在教室空无一人的悲痛与失落感,却又缓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回办公室再睡一会吧。”心想着待会还有课要上,必须得补足精神来面对那些臭小子的狂轰滥炸,不然谁顶得住啊?
“老师,你这样可不太像话。”
我的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声,可是我回头一看,却啥也没有。大抵是能知道有学生在这里,而且使用了能让自己隐身的法术。
“怎么听到了蚊子的声音?”我假装没有听见,故作出门,却感觉自己后背衣服有一些拉扯感。
我本能地往前一扯,便听到“哎呀!”一声。
一个少女倒在了我的身后,穿着学校里的青色校服,白色的短袜也因为落地给蹭脏了一些,正在我拉她起来时,才发现,她的脸上有一长条的红色纱巾,别致地缠住了她自己的眼睛,这必定是有意为之,而不是头巾滑落而导致的。
“你眼睛怎么了?”我不假思索又说道,“单眼皮也没什么不好的。”
“先拉我起来吧。”她柔弱道。
听她的声音我倒是突然有点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很亲近,而且很重要。
“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先拉我起来吧?”
我有点记起来了,但是很朦胧,到底是不是她我也不太确定,我在事故后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好像就是这般,声音隐隐约约好像也是差不多,或许她会知道那次事故的事情。
“既然你不拉我,能不能请你把手放开,我自己起来!”她有些生气地把声音放大了些。
我这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把她拽了起来,但是用力过猛,一下子便把她拉入了我的怀里。
我急忙推开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有些脸红,而我也有些尴尬,毕竟这里是教室,要是被谁看见了,肯定会误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春月。”她淡淡道。
“什么月?”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春月?”
她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又扯了扯自己得袜子。
不过确实这里的教室很久没有使用,满地都是灰。
“难道你就是六大家族之首的那个姓氏春?”
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有些难以置信,我们这个二流的学校居然有这种名流,难不成这个班级全是……
我马上拿过讲台上的名单,仔细地又瞅了瞅,还真的还有一个,姓㷏的,六大家族中火法的姓氏,而春便是光法的姓氏,剩下我所认知的冰土空的姓氏全无,但是暗法家族的姓氏很隐蔽,就不得而知了。
我又瞄到了她身上的红臂环,“你还是学生会长?小妹妹,你问题很大啊!你怎么会在十一班?”
她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地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她便慢慢地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自然是看不到她,更无法将她显现出来,不过我知道她坐的位置,便坐在了她的位置前。
“你为什么搞隐身,是害羞吗?”
这或许是她来到十一班的主要原因,我本不想多管闲事,我也不想惹上麻烦,因为惹到了她就等于惹上了最大的光法家族,我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但我还是太在意了,明明看起来是个挺精致的姑娘,抛开她的眼睛不说,五官中四官都十分好看,那么外貌应该不是她这么做的原因。
如我所料,她并没有说话。
憋了一会儿后,我又问道,“你看得见吗?”
“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她答非所问,我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但一下子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道她嫌我多嘴,让我报出名字,好让家里人把我给端了?
“制……泳”我有些哆嗦,毕竟我还没有和这种身份的人说过这么刺激的话。
“老师,我见过你,所以我看得到你。”她突然笑开了花,笑容让我很舒服,也让我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些舒缓。
难道她真的是那事故前的……
我突然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如同切开柠檬一般的沁香,明明到刚才为止,我都没有闻到。
“老师,这是我的味道,只要你闻得到,就说明我在你的附近。”
我越来越纳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只有被信任的人,才能闻得到。”
“信任……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错,既然她不想多说。我也不过问,至少春月是会来上课的。
突然门口传来了高跟鞋的脚步声,不用多想,听这个节奏,铁定是给我带了烟的鹊哥,得劲。
“鹊哥,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来看看你吗?”她贼眉鼠眼地环视了一圈,“你怎么这么不办事,一个学生也没有,我也知道你不怎么受欢迎,可是这也太丑了吧?”
“丑啥?这有啥出丑的,别急,现在是一个人没有,马上我就能让你看到这里坐满了人。”
“你可就使劲吹牛吧!”说完她便给我扔来一支烟,向我一甩头示意我出去一起抽,这可把我给乐坏了。
我刚叼起烟屁股,起身往外走去,便能感觉到身后有熟悉的拉扯感,我往后一看,春月居然显现了出来,对我摇了摇头。
我明白她的意思。
“就一支!”我斩钉截铁道。
她还是摇了摇头。
“一支也不行?”
她点了点头。
“行吧!”我把烟放进了口袋里,这才走了出去,有些浑身痒痒的不自在,但是她是唯一能够支持我的学生,这对十一班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开始,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怎么?又有什么麻烦事吗?”
我看着鹊哥轻吐着不快的烟雾,心事全部写在了脸上,“这个十一班很重要,你必须让他们全部毕业。”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看了名单,基本都是些难搞的人物,不是学生本身,而是他们背后的人。”
“是的,他们都很奇怪,但如果不能毕业,他们在社会都会拿不到自由使用法术的资格。”
这我当然明白,更明白这对一个家族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就比如说以开传送门为业的家族开不了传送门,这就是十分尴尬的情况了。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我不求有太好的结果,我多问一句,除了春月以外,他们一年级的时候成绩如何。”
“都没有成绩,不是触犯了校规校纪就是没有来上课,就只有学生会会长春月能够无条件毕业。”
“那么春月她为什么要来这个班级呢?”说完,我便能闻到我身旁传来了淡淡的柠檬味。
“这我也不太清楚,她成绩十分优秀,即使不使用会长特权也能轻松毕业,她的话,你就不必过于担心了。把重心放在别人的身上吧。”
“那可不行,都是我的学生,我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她要来十一班。”
“她可忙的很,你听!”
鹊哥在说的同时。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请学生会干部,速来会议室开会!”
广播里传来的确实是春月的声音,而且柠檬味就在我的身边,这让我非常奇怪。
“所以说,她来不来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要管好剩下的九个人就可以了,她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确实不会令我失望,但她确实会让我感到绝望。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裤裆里游走,摸得我有一些害羞,甚至痒得想呻吟一声。
“你怎么了?”鹊哥看我的表情有些狰狞,有些奇怪。
“没什么,肚子有些不太舒服,该死的!”
该死的是骂给春月听的,她就这样趁机把我的烟给掏走了,明明我说过我不抽了的,什么被信任的人,都是骗人的。
“还有,体测的事情你抓紧时间给我办妥了,下个月之前要是都没过,你自己可看着办,到时候可不是扣工资这么简单的事了。”
我有些无奈,“这也太狠了吧?鹊姐,你就不能帮帮我?”
“我也很忙的呀,我还有很多文案要交,我可没看起来这么闲乎。”她吐了一下舌头。
很明显她是在摆脱我,当然我不会强人所难,本来我也就没指望上她,要是她来帮我上课,那帮熊崽子肯定上课也上不自在,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来报复我。
“被欺负就被欺负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无奈地摊了摊手,“体测还是小事。”
“嗯?”
“我这里其他的学生,按你说的话,毕业不是很难了吗?”
鹊姐摇了摇头,“不难。”
“真的?怎么搞?”
“只是基本不可能了而已。”她叹了一口气,“一般处分后都留底,很难毕业,即使毕业了也很难让别人承认,就比如说考不了执法者。”
“明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无法者。”
“不止如此,还会有诸多限制,非常麻烦,比如说传送门就有限制,还有购物也会有限制,总而言之就是诸多不便。”她一下子扔掉了烟头,“唯一能救他们的就是将功补过。”
“现在我不奢求这些,能让他们来上课,我就谢天谢地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我去忙了,你这里有进展就和我汇报。”
鹊哥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这要是之前,我定想她讨上一根烟,一想到被这春月偷去一根烟,我就浑身不自在。
“你说说吧,你怎么做到的。春月,我知道你在。”
“小法术。”
我苦笑了一声,“小法术,不愧是六大家族之首,我制泳佩服呀。”
“老师不用佩服。”
“你不用脸红。”
“我没脸红!”她抬了抬声调。
“我看见了。”
“你看不见!!!”她知道我在调戏她,有些怒了。
“能把烟还给我吗?”我只是无聊,自知是没有结果的。
哪里知道她直接就消失,一点味道也没了。
这时上课铃响了,我苦着脸离开了教室,接下来面对我的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女孩子了。
而是一帮蛮不讲理的熊崽子。
下午太阳正大,但温度不高,对于学生们来说这个天气锻炼体能是再好不过,抛开这些因素不说,什么时候他们能整整齐齐地来上课,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点名过后,无一例外这班级的学生居然全部抵达,还都站的整整齐齐的。
我哭笑不得,感动得差点流出了泪水。
“你们这是怎么了?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我知道这绝非偶然,以他们的性格绝对是有什么什么东西干涉了进来,我十分感兴趣,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是学生会长的命令。”他们异口同声道。
我真是对春月因爱生恨,“怎么?学生会会长的命令就是命令,我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
我不小心听到了某个学生突然嘟囔了一句,“你算个屁。”
我当然没有这么好的耳力,完全不知道他是人群里的谁。
“哪位同学说的?”我佯装生气地语气,“给我站出来!”
当然,这是徒劳,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甚至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确实人都来了,但这和没来有什么区别?
“学生会长拿什么要求你们的?你们还都乖乖听话了?”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会儿,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或许有些明白了。只是单纯地嫌弃我的无能罢了,我胸口突然有些闷闷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了起来,我也能感觉到我的眉头有些微皱,表情看起来应该很难看。
我突然怒吼道:“先给我跑八圈,下个月就要体测了,不及格的人视情况会吃到处分。”
当然处分什么的,都是我瞎编的,我希望他们都能够安安稳稳地通过这次体测,让自己毕业地更轻松些,而且也会让学校的领导好过些,毕竟能使用法术,人们都会对体能选择性的忽视,人们实在是对于法术太依赖了,我就很明白,没有任何法力的我如果身体行动力再差一点,根本无法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况且好的体能和更能推动法师向前走,仅仅只是满足于现状,是完完全全不行的。我并不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也想让这帮拥有一点点法力就目光短浅的人能够明白这些道理。
听话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在他们的带领下整个班级都慢慢跑动了起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到那帮熊崽子终于能够面对体测这件事,我的心头有些放松,毕竟这就是我在这个学校的工作,身为体育老师的我,如果有太多人连基本的体能都无法达标的话,我还是挺惭愧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胸口一阵发闷,我看见有几位同学凭借着自己空系法力的优势,居然使用着能让自己变轻像飘着的法术。更有甚者几乎是飞起来的。
“喂!你们给我站住!”我怒吼道。
他们并没有理睬我,而是朝着八圈而去,至于怎样完成这八圈,他们似乎不在乎。
“给我站住!听见了没有?!”我又一次大吼。
“有本事就来追我啊?废物!”那带头用法术的正嬉皮笑脸地看着我。
“行,你们跑得很快是吧?”说罢,我便撒开腿冲了出去。
想要抓住这几个人,说真的十分困难,能够使用法术的话确实能够使自己加快不少。看见我快速追了上来,他们又加快了速度,几圈过后他们还回头看了看我。
“老师,你累不累啊?都已经第六圈了。”
“要是被我抓到了,你们都得再跑八圈。”
“再跑八圈又怎么样,轻松得很。”他边说着,边踏着空气大步向前。
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在我看来,他们的法力已经快要见底了,只不过都在逞强而已,或者说完全想不到,他们最后都会被我一个个地抓住并超越。
到了第八圈,他们几乎也都是用跑得了,并且还喘着粗气,速度慢了不止一倍。当然,这些熊崽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从我前面到看我的背影。
八圈一下子就过去了,他们停了下来,瘫倒在地上,本来凭借着这般速度,他们能够轻松顺利地完成任务的,但是现在都瘫坐在地面上,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
“刚刚用法术的,你!你!还有你!都别给我坐着,给我继续跑!”我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把他们从地上拔了起来,向前一推。
“不了,实在是不行了。”那第一个用法术的小平头喘着粗气摇了摇头。
“刚不是还很行吗?怎么现在不行了?按照你的说法,你比我这个废物还不行?给你这些法力还真是浪费。”我突然有些上头。
我拉住了他,拽着他往前跑,他多次试图用蛮力挣脱我。不过可想而知,这些用惯了法术的小兔崽子,完全不够劲。
“放开我!”
“既然输了就要接受惩罚。”我停了下来,淡淡道。
“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停了下来,把抓住他的手轻轻撇开,内心当然有些害怕地起了些波动,但是我不会表现出来,“你就不怕吃处分?”
说完他便双手一挥,我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能量将我向一边推去,好像空气突然运动了起来,像他这样能够轻松腾空的人,空系法术必然是熟练掌握,我自然知道这是他对我所使用的小法术,不会致命,但令我有些恼怒。
“你小子,挺有种的。”我扭了扭大腿,因为用身体对抗这这股力量,大腿的肌肉少许有些拉伤。
他似乎被我的话语有些激怒了,便又伸手再来,好小子,有胆,完全不怕我所说的,当然也不会处分,毕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怎么忍心让他们难以毕业呢。
面对着这第二发空气弹,我有些怕了,已经尝过一次,没什么好滋味儿。
就在这时我的身边突然传来了淡淡的柠檬味儿,我快速地瞥了一眼四周,不出所料得,没有春月的身影。
随即便听到了一声空气的闷响,他似乎失败了,我的生命又获得了保障。
周围的学生们看得惊呆了,“不是没能力吗?这是什么?”
“怎么了。”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或许他们以为阻止了这个空气弹的人是我。
“老师,你刚刚法力突然窜了上来,一直以来你都是空的。”一个看起来十分安静的戴着厚重眼镜的女孩子凑了过来,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奇怪,怎么现在又消失了?明明刚刚有一道淡蓝色的光。”
“淡蓝色的光?”
“是呀,只有我能够看得见。”
我大概明白了,她似乎能够使出一种窥探他人法力的法术,只是刚才春月的破招所使用的法力盖住了我吧?
“是嘛,一定是你看错了。”
她默许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应该是看错了,不然怎么现在又看不见了呢?”
我缓缓地走到了小平头的面前,“怎么,还不动腿?给我跑起来,八圈,一圈也别给我少。”
我觉察到他的嘴脸一个微微颤动,突然便感受到腹部一阵剧痛,他的手里捏着一个空气所凝聚成的能量球,突然就砸向了我的腹部。
我疼得贵了下来,甚至感觉到肠胃也被扭转了。
“怎么样,老师?这滋味,不好受吧?”
我能听到周围得学生们都在唏嘘,甚至还有人想来帮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老师没事。”我安慰自己,也安慰那些好心的同学。
我艰难地站了起来,强忍着痛苦,还带着慈爱的眼神看着他,“和老师说一句对不起,老师就原谅你了。”
“不然会怎么样?”他突然邪笑了一声,“呵,你不会法术的废物,凭什么来学校当老师,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有资格教我吗?”
我一直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情,虽然我来这个学校不久,但是很多事情已经深知,比如,没有理由和一个冥顽不灵的学生好言相劝。
这时我闻到的柠檬味,比之前还要浓重,就和她在我的怀里一样。我能够看得见,她此刻就像展开双臂阻挡在我的面前一样。
“春月,让开。”我低声道。
但味道没有变化。
“我求你了。”
这才淡了些。
他们知道我的嘴巴在动,但终究没有听清楚我到底在说什么。
“废物?”我接过他给我扣的帽子,说了下去,“你说,你要是连一个废物都不如,会怎么样?”
他有些动摇,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很可怕。
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而我则跟着向前走了一步,“现在,还来得及。道歉吧。”
“没门!”他大吼道,“你别再想了。”
说罢,他便又来了一次。
我没有闪躲,任凭疼痛感在我的腹部肆虐,我艰难地用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掐了下去,便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冒了上来,体内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让我无法挣脱掐住他的手。
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腹部,疼痛感越来越淡,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在这时,我竟然笑了出来。而且笑得很张狂。
“不是会法术吗?你用啊?”我甚至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哭啊?喊啊?再继续给我犬吠啊?不会法术又怎么样?要杀你不还是轻轻松松吗?”
我突然听到了春月的声音。
“老师,烟可以抽,人可不能杀。”
我突然回过神,把手里的小平头放了下来,突然有一些愧疚感,我能够感受到刚刚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可能是负面情绪积累的突然爆发了吧。
他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喉咙,一声不吭。
我能清楚得看到,他的眼角有两道模糊的泪痕。
“算了,下课吧,老师我不想上课了,你们自习去吧。”对着那些呆呆的看着我的学生说罢,“至于你,跑不跑也不关我事,但你真的没有资格说别人废物。”
我口袋里突然多了那失而复得的烟,叼在了嘴里,但转念一想,我没有火,也不会生火的法术,索性就把烟丢进了垃圾桶里。
“烟,也可以不抽。”当然,这句话是说给春月听的。
回到了教室,这种空空荡荡,无需面对麻烦学生的地方,真是太完美了。
“老师,差点你可就犯大错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这般,只知道如果没有春月的阻止,可能真的已经酿成大错。
“不会的,我自有分寸。”我撇了撇嘴,“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可恶吗?”
“明明交给我来就行了。”
“行个屁。要是他们事后问起来,我可得把你的秘密给供出去。”
“秘密?”她突然显现了。
“你的小法术。”
“他们是信我,还是更信你。”
这丫头可真是,不过也是,看今天他们来上课和表现情况来看,确实如此。完全不知道这帮学生是怎么想的,明明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而已。
“乳臭未干可当不了学生会长。”
“喂!看玩笑呢你?隐身还不够,你还给我来读心术?”刚开始还是笑着的我,突然表情有些凝固,读心术?
“老师,您怎么了?”
“没怎么,想到一些事情。一些我记不起来的事情。”她应该知道此刻我想到了什么,如果她真的会读心术的话。或许,记忆里,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她吧,但我还是十分不甘心,明明一切都是这么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