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事件引起了社会各界的重视,那么那只变异灾兽之后的命运便是被上头的人物给带进了研究室,这是每一个特殊生命体的命运,包括人类。
听说第一个没有法力的人也被抓紧实验室进行了研究,无论用何种方式都无法令他产生法力,他是怎么死的,没人知晓,但人们都明白。我也很清楚,我很幸运,我不是那第一个,或许和我一样的人在这个社会还多的多,他们都按照自己的方式与这个社会在战斗,谁会不知道,一只白羊突然出现在黑羊群里的命运是什么,但是白羊很聪明,它在泥潭里滚了一圈便一直生活在了黑羊群中。
在上头的人物来之前,我便偷偷地留下了一些灾兽的鳞片,既然它与别的灾兽不同,对魔法免疫,它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属于这身上的鳞片了。或许这对我有些许保护作用,比如放在我的致命部位,比如心脏前什么的,保不定还有些救命奇效,说不定这些熊崽子整天欺负,不小心欺负着欺负着失了手,那还有的救。
教室里看起来只有一个人,其实已经有了两个,但只是这样,让别的老师来上课还是有些不太合适,尤其是春月这孩子还玩隐身,那基本不就是给齐格一个人上课吗?个人授业,那不是请家教一样吗?这样还是不行。
“你们认识珑玲吗?”
“你们?”齐格看了看我,疑惑地扫视四周,“老师,你不会也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我忘记齐格看不见春月,春月应该也不太想让齐格知道自己是在这里隐身着的,我只能挠挠头说自己说错了。
“珑玲是我上学期的同班同学。”
“是吗?”我一听有戏,应该可以省不少事儿。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女孩子也很惨,她好像出生的时候双腿就是废的,上课都是她的父亲用轮椅推她过来的。”
“她不会用什么法术来代步吗?”
他摇了摇头,“珑玲有法力我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她擅长什么法术,如果她会的话,也不需要麻烦父亲的吧。”
“那她为什么这学期突然不来上课了,你清楚吗?”
“听说她的父亲因病去世了,可能没这个心情,也没人能送她来上学了吧?何况她在班级里一直是一个人,没什么朋友。”
我有些纳闷,怎么都是她父亲,“那她母亲呢?”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听她提及过。关于她的事情我们知道的很少,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过我看她的住址有点偏远……”
“哦,对了!她家好像特别有钱,家里跟城堡一样!这也是个校园传说,听说是之前的班主任家访所看见的。”齐格说完挠了挠后脑勺。
“怎么都是听说,她很神秘?”
他点了点头,“听说去他家还要过传送门,价格可不便宜。”
“那当然,这么远的地方光是坐车就要一两小时,可划不来。要是能像你猛龙断空式那样一直跑过去倒也不远。”我开玩笑道,不过他那招确实厉害。
他突然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谦虚。
“制哥,你给我的那个手环,好确实好,不过掐得有点紧,拿不下来,洗澡和睡觉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你可别拿下来了,好不容易给它带上去的,不然又要出来作弄人。”
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这细小却又坚固的要命的东西,翘了一下眉毛。
这当然会有些难受,不过还好,这玩意儿不算难看,戴在手上还挺有灵气的,我感觉比我一般其他戴金银手镯可要好看许多,我劝他不要多想,戴习惯了就好。他也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和我都是无可奈何。
“没什么事,你现在回家也没事,等过几天正式上课了我通知你过来。”
他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在家中多待。”
“怎么了?”
只见他低下头,把脸撇向另一边,沉默着。
“那我出去了?”我也不想多问,去过他家一次,听到各种各样奇怪的话,大概知道了他家里有一些复杂,而且似乎还和我有所干系,可能这得到我过去记忆的关键。我甚至还在犹豫,我该不该问到底,对于这份记忆的重要性,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得到我的记忆后该怎么办,我很迷茫,导致我不敢面对过去,因为现在的一切其实不差,至少现在是这样。
“我陪你去吧。”齐格站了起来,把剑也佩在了腰间。
“不用不用。”我摆了摆手,“这可是我现在最大的工作,我可没钱请你当保镖,再说了传送本来价格就贵,还带上你,我可没那闲钱。你就在这待着吧,自己看书学习,我给你们的书都领来了,放在讲台下面,马上还要期中考试,你自己琢磨琢磨,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们的。”
他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又突然站起身子朝讲台走去,将里面的书拿了一份出来。
我点了点头便出了教室,心里有些暗爽,有两个听话的学生可真好。
正想着,我就给鹊哥打了一通电话,内容大概就是我要出去找珑玲的事情,顺便问候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放心吧……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我想也是,恐怕没有什么人能够和鹊哥一样嘴硬。
当我打车到传送门门前才惊叹,人可真多,等轮到自己不知道是何时。
我可从来没有穿越过传送门,甚至对于自己无能者能否穿越传送门有一些怀疑与恐惧,甚至有点像很久以前发明飞机的伟大学者,与第一个乘坐飞机的乘客的那种兴奋感。
对于相关事项,我还是询问了一下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当她听说我是无能者之时,我不小心瞅到了她那略带鄙夷的眼神,这使我很不舒服。因为在我眼里,她和我没有什么区别,明明她根本不是靠法术吃饭的,和无能者的区别或许就在于我和她发生争执了,而她能用法术,而我不行罢了。
但我还是有礼貌的感谢了她,听说无能者也能顺利穿过传送门,我这紧张的心才有些安定了下来。
终于轮到我时,我突然感受到一股滚烫的视线,随后便是一阵特别柔软的触感,我往后一看,是一个素昧平生的美少女。
“请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轻轻地推开了她,并且有礼貌地询问道。
我这才看清楚她穿着很奇怪,带着一层少许透明的面纱,眼睛与鼻梁清晰可见,一身黑色的宽松衣服像极了隐秘行动中的间谍。
或许是害羞过头了,她突然涌出泪水,推开我便消失在了人群里,不过我仍然能闻到她在我身后的留下淡淡地香味,味道很怪,但是却很熟悉,比起那明显的柠檬味儿,它这种味道有些无法形容,真要拿什么来比的话,可能是某种花的花香吧。
跨过传送门之后,所到之处却是一片荒地,身旁一同的游客也看不见几人,和我所继续行进的方向完全不同。
除了灌木丛便是树林,视野可见之处,几乎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东西。
原本是特别紧张的,但我内心不知怎么得,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是与这丛林合二为一,这种静谧,身为无能者的我特别符合,我也切身感受到,没有法力的世界,是多么的安详与和平。
回过神我才想起来,我来这是有任务的。
“不是说她家和城堡一样吗?我怎么连个屁也没有看见?”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而已,三人成虎,只是这下子便不知从何找起。哪怕是在这种地方,也会突然想起法术的好,如果我会飞,那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突然,从传送门里走出一个怪模怪样的女人,因为她戴着一张素白面具,看不清她的年纪,我便称呼她为女士。
“女士,请问……”我又打量了她一番,她身着黑白女仆装,手上戴着黑色的丝质手套,除了脖子,几乎没有露肉的地方,看起来像伺候着一位贵人,我自然能够联想到城堡里的公主,“请问,你认识珑玲吗?”
她似乎是笑了一声,她说她再清楚不过了,她是珑玲的贴身女仆,现在去外面买菜。
不愧是有城堡的家庭,居然连出门买菜都用传送门,我这出一趟门可是狠了不小的心。
“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第二魔法高校的制泳老师,是珑玲大小姐的班主任。”
她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跟我来吧,前面的路有些绕。”
听她这么一讲,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凭借自己找路,可能一辈子都找不着。
哪里知道,她好像随便找了个草丛便让我跟过去,才发现那里有个密道。
密道很深,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虽然周边都有烛火,但是深处的黑暗,与潮湿地穴的滴水声,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比起“城堡”,这或许更像是一个地牢,直到我在某个房间看到一具森森的白骨后,更是确定了这是地牢,而不是传说中的城堡。
我现在很想确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由来,我很需要这个方法,恐惧感如同旺季的蝗虫般,向我扑面而来。除了踏步声的回音,滴水声,还有呼呼的风声,我现在有些怀疑,珑玲是被囚禁在此处,而这个所谓的女仆则是看守这地牢的守卫。
“请问……”
“马上就到了。”她还没等我说完,便回头看了我一眼。
确实,很快我们便到了一扇奢华的铁门前,她轻声地叩了门,说道:“小姐,午饭到了。”
“午饭?”我犹如寒芒在背,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下意识地认为,我便是她嘴中的午饭。
“是的,是我们小姐最喜欢的汉堡与奶茶。”
我看见她菜篮子里的东西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门还是没有打开。
“你们小姐怎么了?”
“小姐应该还在熟睡,我们轻声地进去,不要吵醒她。”
“这样真的好吗?”我看了一眼奇怪的女仆。
她没回答便已经推开了门。
在我面前,所能看到的是白色纯洁的一个房间,床中央的女孩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睡得安详,白皙的皮肤没有任何血色。
“你们小姐是吸血鬼吗?”我当然是开玩笑,不过任谁进了这房间都会这么想,特别是看到珑玲的那张脸之后。
“小姐好看吗?”她扭过头来问我。
我挠了挠头,“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太白了,白得有些可怕。要是有点血色就好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去把她叫醒吧?”我小声问道,毕竟没有通知就来了,有些不太好意思,因为纸头上,珑玲除了联系地址外,没有联系电话。
“快出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严厉的呵斥声,又是一个带着速黑色面具的男人,他身着黑色严肃的管家服,手上同样带着白色的丝质手套,除了脖子以外,也几乎没有什么露肉的地方。看起来十分高大,健壮但不臃肿,看起来就十分能打。
“不许打扰小姐睡觉。”他的声音又加重了一些,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把小姐给吵醒?
“您好,我是贵小姐的班主任老师,这次来……”
“请回去吧,小姐是不会去学校的。”
“管家大人,你要知道毕业证在现在社会的重要性。”
“这里就是小姐的社会!”他的话如同无法撼动一般。
“只有三个人的社会?”我反问道,我能够感受到,除了我就只有珑玲与这俩人。
“不,是这个社会只要有三个人,就足够了。”他声音没有之前这么嚣张了。
我完全不知道珑玲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他父亲到底在哪里。
“我和你们谈不了,珑玲的父亲呢。”我受不了他们这种扮家家的游戏。
他们两人闭口不言。
对于突然哑火的两人,我似乎是明白了,珑玲的父亲大概是已经……
“如果说……”我有些不太想提不好听的话,“监护人,怎样都不会是你们才对。相比之下,我更有负责监护她的权利。”
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个人有些怪得可怕,一个女仆自作主张地把我带进房间,一个管家更无视小姐的感受想要将我赶出门,我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又到底为何穿着如此奇怪。
他们俩就这样原地站着发呆,看不到他们的眼睛,他们就像木头人一般失去了生机,当我走到他们面前时,我轻轻触碰了一下,他们就和雕像一般僵硬地倒了下去,对此我没有过多惊讶,因为实在是太怪了,怪到我已经忘记了恐惧感。
我甚至想摘下他们的面具一探究竟,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叫停了。
“住手吧。”床上的女孩子已经挺起身子,坐正在了床上,仍然没有什么血色。“学校的话,我会去的。”
她咳嗽了两声,好像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
“你是珑玲吗?”我又确认了一遍。
“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
“现在?怎么之前你旷课,班主任一直没有来找你吗?要好的同学们呢?”
她摇了摇头。
我也听说过她和班级里的人相处地不是很好,不过她的班主任居然没有来过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些所谓的传说还真的只能信一分。
我听到她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便提手将那菜篮子那到了她的面前。我记得她是双脚瘫痪的,把她往上拖些,靠在了枕头上,又把菜篮子递给了她。
“这些我自己能做。”
我知道她没有在逞强,甚至我猜测,这女仆和管家也是她所搞得鬼。
“你的父亲呢?”为了加快进程,我开门见山道。
她放进嘴里的东西突然停了下来,摇了摇头。
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同情地摸了摸她的头。
哪知道,她语出惊人,“死了才好。”
我突然看见她诡笑的表情,心头一寒,:“不是说你的父亲很爱你,每次都给你接送上下学的吗?”
“老师有见过我的表情吗?”
“现在的算吗?”我当然知道不算,也知道他说的可能不是和我想的一个东西。
“老师,您知道黑魔法吗?”
我摇了摇头,我确实不太清楚,毕竟自己是一个正经的无能者,无能到不能再彻底的地步,但当她提到这个词的时候,脑海里总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溢出来一样。
“黑魔法就是能令使用者变得黑暗,令受用者感受到黑暗的魔法。”说着她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莫名其妙道:“只有黑魔法的使用者,才能看到黑魔法。”
我不明所以,“这与你有什么干系呢?”
“我只是看见了,老师身上所缠绕的东西。”
“……”大概就是指致使我失忆的东西吧。
“老师,你可真是可怕呢!”她把菜篮子放在一旁。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或许每一个精通黑魔法的人都会这样认为。又或许我们是同类。”她又诡笑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你是精通黑魔法的人?”我听着有些不妙。
“不,只是都是黑魔法的受害者罢了。”她注视着我,眼睛里悄然划过一抹孤独与无助,“使用黑魔法的人何尝不是受害者呢?”
对其说辞,我不置可否,但或许真如她所说的,黑魔法导致我失去了记忆,那么到底是谁,又是什么原因,对我使用黑魔法呢?或许醒来时隐隐约约看到的人,会有所线索。
“他们也是黑魔法的受害者吗?”
我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女仆”与“管家”。
她点了点头,“那是我的母亲与父亲。”
对于她所说的话,我居然已经不惊讶了,或许在我心里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像这样类似的答案。但我并没有接着问,因为看她之前所说的,应该会接着说下去。
“其实,我的父亲一直扮演者母亲与父亲的角色,母亲的去世我也是最近几年才知道,我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去世了,而也就是这样,父亲制作了一个与母亲差不多的人偶,一直让它扮演着母亲的角色。老师,您应该知道,提线木偶,怎么能离开线呢?”
提线木偶,或许对珑玲来说,她的意思她是提线木偶,即使是木偶也离不开父亲?既然木偶离开了线,那怎么会自己动起来呢?或许这就是珑玲不来学校的原因?
“当我的父亲离世时,我才能知道,原来我是没有母亲了的,人偶可不会脱离绳子动起来。那家伙居然欺骗了我十多年。或许是常年使用黑魔法的缘由,父亲的身体状况愈下。”
“你看,父亲是真的爱你的。”
她摇了摇头,“明明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就好了,现在就剩孤零零的我了,这难道是我想要的吗?”
我似乎能够感受地到她突然迸发出来的怨气。
“其实他是自私的,我知道,他并不是为了我做了这个人偶的,难道老师你觉得他是为了我所做的人偶吗?不,只是他太爱我的母亲了,爱到甚至把自己也做成了人偶。”说着她便低声啜泣了起来,“老师,你觉得作为一个人偶活着,算是活着吗?”
这个问题难倒了我,这个问题似乎是十分关键的。
“如果说,作为人偶不算活着,我想当今大部分的人都不算是活着,尤其是现在的学生,只是按照家长的意思报考魔法院校,过着既定的生活,他们当然也是父母的人偶,换一种方式说,没有按照自己想法活着的人,都算作是人偶吧?”
“老师,您可真有趣。”她突然笑了起来,比起之前的诡笑,要好看了许多,“只不过,他们剪断了绳子后,便能成为人。”
“难道你不是吗?”我陪着她笑着,“现在控制住你的线,在你的父母那吗?你再仔细找找?”
“老师,我想出去看看。”
我很开心她能说这种话,把床边的轮椅扶正,推到她的面前。我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椅子上,她很轻,身材也很玲珑,这样看起来她确实像一个洋娃娃一般精致可爱。
“老师,你真的不会法术吗?”
她那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有些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我以前会呢?”
“我不知道如果还有别人能看到你身上的这东西会有什么感想。”
“你是说黑魔法吗?”
她点了点头。
“具体是怎么样的呢?”
她居然笑着和我说,“老师,你知道黑洞吗?在我眼里你就是那般,黑暗满布,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和你比起来呢?”
“老师,我不是说了吗,只有黑魔法的使用者能够看到黑魔法。老师难道你看不见吗?”
我再次仔细看了看珑玲,我惊讶地发现,我居然能够看得见,她就只有一个线条一般的黑色轮廓,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我突然有些兴奋,这是两年来我第一感觉自己清楚活着的感觉。
“这么说来,我会法术?”
“何止是会,简直恐怖。特别是你刚刚用力的看我的时候,我甚至有些被这团黑色的东西包围了,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眼睛里突然涌现了些许憧憬但又畏畏缩缩得含着恐惧。
我越来越好奇,我到底能够使用什么法术,我刚醒来时,在学校里测试过何种法术,甚至测试过六大法性的容量,但是黑魔法在普通的学校里是没有测试的方法的。
“有没有黑魔法学院?”对于自身力量的渴望,我甚至忘记了面前是无依无靠的少女,这股渴望涌上了大脑,“你会使用黑魔法,应该是有人教的吧?”
“的确。”她点了点头,“但是,老师你不想问问我的黑魔法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对于她这般面带微笑的问话,我感受到些许慌张。
“老师,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黑魔法。”她摇了摇头,手用力地拽住了轮椅的轮子。
我不得不在这狭小且昏暗的空间里停下来。
我哽咽了一口,紧张道:“那什么是黑魔法?”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随着她眼睛的紧闭,眼角滑落了一个透亮的泪珠。
“黑魔法之所以黑,之所以被六大门排除在外,就是因为它的代价。”
“代价?”
“老师真的认为我的父母死只是这样简简单单?”
“简简单单?在我看来已经十分震撼了。”我没有撒谎,这是我这两年来经历过的绝对荒谬的事情,当然这些天是一次比一次荒谬。
“在父亲过世后,我看到了他留下的遗书,满满的歉意。”
我知道接下来所说的事情会更荒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其实,我在出身的时候,双脚是完好的,而且母亲是因为我的出生被父亲下命令而死,父亲则是自杀而亡。这一切都是缘由于无能。”她咬了咬嘴唇,“是的,老师,其实我出生的时候也是一个无能者。而父母也是名门望族中的两个无能者,他在书里告诉我,他活的很痛苦,不想我也过得痛苦。”
我知道,这当然很痛苦,但对我来说,这这不至死。或许是我还没有孩子,没有对孩子的那种期待,亦或是只是自己还太年轻,现在的我只有两岁而已,如果像他父亲那样以无能者的身份过活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一直在泥潭里打滚的那种感觉。如果说黑魔法确实能把白羊改变成黑羊,那确是好事。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让我习得黑魔法,听说代价越大的黑魔法,力量会更加强大。父亲书里告诉我,这些年来,驱动母亲人偶的人,不是父亲,而是我自己。可是这黑魔法的源头到底在哪呢?老师您能知道吗?”
“我不可能知道。但是绝对离我们不远,因为它被六大门排除在外,这么说来,它是确实存在的,而且与六大门是有所联系的。”我也只是胡乱猜测,为的是能给眼前的学生放心,“我也听说黑魔法现象都是偶然产生,像你父母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说罢,我便又推着轮椅,往前走。
终于回到了地面,却天不随愿,下起了暴雨。
“嗯……还是回去吧。”我担心珑玲这娇小的身躯容易感冒,附近也没有什么特别合适能遮住这大雨的树木。
“不,还挺舒服的。”她突然站起了身子,双脚和常人一样。
“你怎么……”我看的有些傻眼,因为大家都说她的双脚瘫痪,而且她自己我说了,怎么会……
“吓坏了?”她扬了扬眉毛,“我最近刚学会的,就和我之前命令人偶一样,我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人偶。”
说到命令人偶,我觉得她可能更像是俯身到了人偶身上,而接下来的戏码也都只是她一个人演的。我甚至不知道她这些话有几成真,有几成假,或许是我太敏感了。但我能相信的是,她确实十分痛苦,而且,痛苦万分。
“但是身体不行,还是不要勉强。人体就是消耗品,耐久见底了,便会死。”
“老师能不能乐观一些?起码,这样我能和大家活的一样不是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但她随后的一句话然后接下来几天辗转未眠。
“就和白羊一样。”
我想了很多,包括齐格告诉我的,“她是有法力的。”
“老师,其实我说看见身上的黑魔法都是骗人的。”她吐了吐舌头,“不过老师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说完她便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吗?当时的我,有你这么开心吗?”
“不,老师,你反而有些忧伤。”她突然严肃了起来。
我突然扯开话题,“那边两个人是来干嘛的?”
“哦,经常有的事,后面的山上不仅有草药,还有茶叶,以前我们家兴旺的时候还都是我们家的地。”
“是嘛,那我以后工作被辞了还能来这里混混日子。”我把她扶回轮椅,看着她就那样低下头,安静地坐了下来,“话说回来,黑魔法黑气大小代表着什么?”
“是痛苦程度吧,谁知道呢?”
“这么说来,你应该过得不错吧?”
她沉默一笑,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明天过来上课吧。”
“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很感兴趣。”我实话实说。
“为什么……”
“因为刚才就没有人。”
“老师可真是狡猾。”
“我们可以互相深入了解。”
“那老师,你可就太坏了。”珑玲抬起头吐了吐舌头,“当然,老师没意思,可就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