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法力波动,虽然我是无能者,但是我能够清楚得体会到。不论是路上疾驰的车辆,还是奔走的行人,无一不停下来,轻者抱着头痛苦不已,重者甚至已经昏厥到底,还剩下一些没有什么影响的人,要不就是和我一样的无能者,要不则是拥有强大法力的法师。
面对这惨况,我所能想到的事情,仅仅是拨打医院的电话,但不出所料,无人接听。好像整个世界突然昏睡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而知。
我已经无暇顾及路上的事情,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手上的早点已经无福享受,索性丢进垃圾桶,向学校跑去。
如我所料,学校的惨状,不亚于我奔跑而来时一路的景象。
但好在,许多老师仍旧清醒,只有少数产生不适反应,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各班的班主任到处寻找着自己的学生,我帮忙找了几个后也象急匆匆地先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却发现,只有珑玲一人。
“只有你一个吗?”
“你想有几个?”她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正当我扭头要跑出教室时,她突然叫住了我。
“老师,你不问问我吗?”
我完全没有兴趣和她扮家家,“问你什么?现在可没有闲心。”
她指了指窗口,“他们都躺在地上,我也有些头晕呢。”
“趴在桌上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走。”我想,她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不适感。
她冷笑了一声,“呵,你也不用出去了,他们全都醒着呢!出去帮老师们的忙了,对了!还有一个新来的,看起来怪怪的,好像还有一个翅膀。”
我舒了一口气,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了,“是吗?带翅膀的也来了?”
她点了点头,继续眺望着窗外。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谁知道呢?”她突然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诡异眼神,死死地盯着我,“这可是有史以来,最诡异的现象。不过,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熟悉?”
“灾兽来袭时,就会突然出来这种感觉,只不过影响没有这么剧烈,时间也没有那么长罢了。”
我摇了摇头,“我完全无法感受到你们所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在我看来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我也无法感受到,真是羡慕死这群人了。”她的表情十分微妙,我只能看到一部分。
“羡慕?你是有法力的吧?”
“没有呢,一点也没有。难道,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她的视线突然离开窗户,突然转向我,朝我走了过来,“我可没有想到,老师,你居然会怀疑我?”
“我只是分不清,你的哪一部分是真实,哪一部分不是,仅此而已。”等我回过神,我才下意识地发现,我居然往后走了一步。
她笑了一声,“你猜猜看吧。”
“我可没那个闲心。”说完,我便扭头去寻找那些去帮忙的好学生。
在路上撞见了岩主任,他好像有些或许慌张,四肢都在颤抖。
“岩主任,你怎么了吗?”
他吓了一跳,神神叨叨地,“遭了……遭了……”
“遭什么了?”
他瞪了我一眼,“预言显灵了。”
“预言?”
他突然坐倒在楼梯上,“校长的预言。”
“校长人呢?”
他摇了摇头。不过,我想也是,校长好像是个幽灵般,只能从口述和传说中才能看得见。
“预言是什么?”
“像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四次。”
“解决方法呢?”我注视着他,他却低着头,看着他迟迟不讲话,我忍不住语气重了一些,“岩主任!!”
“没听仔细。”
“没听仔细?”正当我想骂骂咧咧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住了我的肩膀。
“鹊哥?”
“信号也断了,已经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也没法子,“嗯,来的路上我也向医院打过电话,也没人接,你爸刚说预言的事情你知道吗?”
“预言?没听说过,比起相信那种东西,不如先把学生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不用哦。带到教室里就可以了,很安全哦。”
看着小不点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肉包子,悠哉悠哉地说这话,我不禁有些恼火,“安全?”
她点了点头,“放心吧,听我的!我已经习惯了哦~不过呢,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可要尽快了。”
听她说完,我便冲下楼去,好在基本上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操场上,空地上,也没有几个学生了。
“制哥!”
齐格远远地便看见了我,朝我挥了挥手,还有几个我也在远处看到了踪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像搬了很重的东西,有些虚脱,虽然珑玲已经和我说过他们都平安,但我只有亲眼见到,才安得下心。
我猛地回过头朝我教室看去,便能看见珑玲朝我这个方向看着。
看着她的微笑,我有些愧疚。
“终于结束了……”我又舒了一口气。
“才刚刚开始哦~”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飘在我身边的小不点转到了我的面前。
“刚开始?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指了指广阔的天空。
瞬间,她所指的方向,猛地发出巨大的嘶吼声,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大口子,像是被什么咬破了一般,空气似被那口子吸进去一样,嘶吼着产生一阵风暴。
“那是什么?”我问道。
“你没见过?灾兽的入口呀。”
“这么大?现在这个时间?那那些躺在马路上的人呢?”我很担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不会被波及到吧。”
“你好像很清楚这件事?”
“清楚算不上,不过大概怎么样,多少还是能够猜得到的。”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道口子,而她的眼中也充满了好奇。
我把学生,叫到了我的身边,当然春月还得去忙自己的事情。
“哦~”小不点见到阳羽不禁地就上了手,“是真的呢!只有一个翅膀的天使。”
“请不要这样。”阳羽红着脸,侧了一下背部。
顽固的小不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只是翅膀而已,我以前也有。”
她的话惊愕到了我们。
“以前?”
她点了点头,眼睛往下撇了一些,“大概四年前吧,因为觉得它碍手碍脚得,就丢掉了。”
“丢掉了?!”
“对啊,丢掉了。”
她说得很平淡,平淡到像是在看玩笑,但是她的表情完全不是在开玩笑,虽然没有一丝悲伤,但看久了总能感受到一点痛苦。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标志。一个被囚禁的标志,仅此而已。”她随意地撇了一眼阳羽,随便地笑道:“没用的东西更需要爽快地舍弃,并不是有翅膀的人就能翱翔,你以后会明白的。”
“别听她的!”我挡在了她们中间,“要舍弃什么东西,不能别人给你做决定。”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哦。”
我回过头,突然看见她有些落寞的表情,多少感觉到一点后悔与惭愧,谁要舍弃什么,确实和一个外人没什么关系。
“那是什么?”齐格惊呼道。
我朝那道口子看去,里面探出了一对锐爪,完全抵住了这庞大的入口。
不会吧,还要再大下去?那对密布着鳞片的爪子充满了力量,正持续发力意图将口子撕得更大一些,其中发出了令人不得不捂耳朵的厉声嘶吼,有点类似闷雷低沉地爆破声。它做到了,口子肆意地生长着,整整扩大了原来四倍,在我看来,现在的天空好像整个就是这个口子的容器。
里面突然闪过一道红光,应该是那怪物的眼睛,我的大腿有些发软,并不是法力的原因,只是单纯面对庞然大物的恐惧感。
“这种怪物,你有见过吗?”
小不点摇了摇头,“不过,应该会很好吃吧?话说回来你们吃过灾兽吗?我可是吃过的哦~”
或许就不应该问小不点,她就不会好好回答。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做什么?等着就好了呀。”
“等着它出来把我们吃掉吗?”
“难不成去准备大烤炉准备一个篝火晚会吗?”小不点疑惑地盯着我,“地震来了怎么办?海啸来了怎么办?又或者陨石来了怎么办?又或者是灾兽来了怎么办?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等待,除非你想进那口子里去。”
她的意思是,灾兽也算是天灾的一种,无法阻止它的出现。
“那么,它落到地上后该做什么?”
“打倒它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对啊!所以为了打打倒它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为了打倒它就要等它出来,它不出来怎么打倒它?”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令我有些怄火。
“那干等着打不过怎么办?”
“死呗?还能怎么办,泳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闭嘴吧!你这个头脑简单的暴力女!”
身后突然出现地鹊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冷不丁地吓了我一跳,“彩老师?我想制老师的意思是这个。”
说完鹊哥向前走了几步,闭上眼睛,几秒后她抬起双手,一根粗壮有力的巨型岩石尖刺从地上窜向灾兽的入口。
“就像这样,布下陷阱,等灾兽出现径直落下,被这根尖刺贯穿身体,直接杀死,这样类似的行动吧?”
对于鹊哥的现身说法,我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有一手嘛!”小不点拍了拍手,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抖,“就这种程度,如果有用,我倒是可以帮你们。”
说完,她小手向上一抬,刚开始还很平静,几秒过后地壳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挤压,地震了起来,操场的地面猛地拔起数百根粗壮的铁刺每一根到要比教学楼高一些。
“为了保险起见,我把它的硬度也给强化了,如果说这都没有用的话,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小不点只是平静地说道。
“骗人的吧?”鹊哥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看我,“明明这一根我就费了好大的力气,直径四米,高五十五米?还把操场布满了?这是什么怪物?”
“怪物?”她叹了一口气,“好久没听到这个词语了,所以说,真正可怕的并不是地震,也不是海啸,更不是什么陨石,或许也不会是这只灾兽,你能想到更可怕的生物是什么?这个世界上比我可怕的人,可多着呢?是吧,制泳老师。”
我可不敢想象,比她可怕的人还能有谁?
“执法者?”
“执法者?两年前,我确实是执法者哦。不过我逃了,所以我活下来了。”
“你的表情很复杂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那种突然深思像回忆起过去的表情。
“复杂吗?只是在想着待会怎么给你们收尸罢了,毕竟保护你们,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哦。”她在讲这句话的时候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打了电话。
“奥!小悦悦,你那里怎么样?嗯,没事就好,待会无论发生你都不要过来!嗯,对了,就算制哥死了也不要过来,听我的!就这样!”
打完电话地她,突然对我“嘿嘿”了一声,就躲到了鹊哥的身后。
“话说回来,你和制泳老师是哪种关系?”
“关……系?”鹊哥忽然看了我一眼,就低下了头,然后小声地贴着小不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欸?就这样?太让人失望了吧?明明以为有更劲爆的哦!”小不点突然来到我的面前,抬起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鹊……哥,你和她说了什么,什么叫更劲爆的?我是清白的,对吧!”我想了所有可能的话,很有可能鹊哥对我把钥匙藏进袜子里的事情耿耿于怀,说我是变态吧?说实话,后来我也有些感觉,确实蛮变态的,遭了,比起眼前灾兽的事情,这件事更令我苦恼。
即使我们提早做了准备,可是真正的风暴来临时却打败了已经预见到的我们。看起来十分有用的坚固的尖刺,在它落下的一瞬间化成了碎片,谁也想不到这次的灾兽的防御力出奇的高,更糟糕的是,它咆哮着,似乎被我们所做的陷阱所激怒,暴动的身躯所引发的震动又堪比小型地震,或许它的出现要比自然灾害还要严重上许多。
“灾兽居然真的有眼睛?”
以往的灾兽只是凭借着对法力的感知以及触觉嗅觉来行动,即使如此,也能对人类造成不同程度的打击,但是这次的灾兽不仅如此,虽说仅此一只,不过其庞大程度远超我们想象,说他是移动的建筑物也不为过。
“你们看仔细了吗?它的尾巴有点奇怪。”齐格眯着眼睛,望着远处。
我顺着齐格的方向,也确实看到了奇怪的地方,这只灾兽除了身形像一只巨大的犀牛以外,尾巴看起来却十分坚韧有力,大概三十来米的样子,补满了尖刺,没一根刺的尖端冒着蓝色火花,可被触及的地面却没有一起烧起来的迹象。
“比起尾巴,它头上的角会更可怕一些。”
齐格拿出剑,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块砥石,蹲下磨起剑来,“也就是说,只要斩断它的角与尾巴,它就没有威胁了对吗?”
我摇了摇头,“你看它身上,虽然没有看到前些日子那只灾兽一样的反魔法鳞片,但是,但是再仔细看一下,那些绒毛会反光,好像细小的尖刺一样,再说了他这么高大,你想要爬上它的脑袋可不是什么简单事情。从正面进攻必定会被他轻松地防守下,而从侧面进攻,又进入了它尾巴的攻击范围,它现在已经生气了,要是到处乱跑乱动,撞到教学楼,居民楼可就大事不妙了。”
说完,我扭头看向小不点,“你不是说在教室里会很安全吗?”
“当然!前提是不惹它生气的情况下。”
“……”
“那些尖刺可不是我想放的哦~”
我有些无语,可却没有任何对策,头脑一片空白,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法术作战的经验,况且自己是个无能者对法术一窍不通,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看向小不点和鹊哥,鹊哥也慌得不行,小不点虽然一脸从容,可是却没有一点儿想帮忙的意思。
“鹊哥,想想办法吧。”我头上冒出的冷汗,进到眼睛里,十分难受。
她摇了摇头,“虽然我姑且是个老师,可一般人哪有什么实战经验,况且目标并不是同等人类,它是个怪物呀!”
没错,我们并没有强大的实力,也没有实战经验,明明这种事情应该是执法者解决的,可现在……
“阳羽……你会飞吗?”齐格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十分坚定,但握剑的手却微微颤抖。
阳羽点头道:“会,但不能坚持多久。而且我只有一个翅膀,会非常不稳。”
“你们真的要去吗?”我咽了口口水道,“鹊哥麻烦你把灾兽围起来,用那种大块的,像陨石一样的石头,不要用石墙。”
“需要一点时间……”
我点头道,“交给我吧,你们都需要时间,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都准备好了就给我信号。”
我没等他们同意就跑了过去,突然有些胸闷,“不想帮忙地话就到安全的地方看戏!”一边吸引着灾兽的注意力,一边发泄道。
可是……真当我来到它脚下时,更感受到它那种巨大,说来实在奇怪,这灾兽此刻身体又突然平静地像一个雕像一般,可是头却四处探动着,好像在精准地寻找猎物。这可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如果不惊动它,能够为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可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教学楼楼顶突然砸过来一个“小巧”的火球。
“去死吧!怪物!”
很明显,这也是教学楼顶所传来的声音。
这可真是不妙,虽然这个火球的瞄准点很棒,但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微不足道,根本伤害不了灾兽的眼睛,甚至火焰还没够到这个距离就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很遗憾,这是个很典型的帮倒忙。
即使是再微弱的法力波动,都能引起灾兽的巨大反应,它的前爪突然暴动起来,掀起了地面的石头,令我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我被彻底地埋在了石头底下,我的右脚脚掌似乎被伤到了,幸运的是,其他部位没有任何损伤,只是单纯地丢失视线,声音,罢了。我不禁想到,即使是这么弱势的法术都会这样,那么鹊哥的法术更加会引起它的注意,搞不好会起到反效果。可是现在的我,能做到什么,仅凭我的力量是根本出不去的。
“老师……”
我闻到了柠檬味,依旧熟悉。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老师,如果不危险的话,您觉得我为什么会来这。”
“可是,你怎么进来的。”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现在也不是责备你的时候,我们现在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如果只是对话地话,可以用广播,用这个。”说着她拿出来一个类似对讲机之类的东西。
我想到之前明明春月在教室里却在校园里发着广播信息的事情,我突然恍然大悟。
“挺有用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能看得见。”
确实,春月能透视好像是在情理之中,那么她带的红色丝巾到底什么意义,令我更好奇了。不自觉地就看着她的红丝巾出神了,忘记了自己的脚还在石头底下。
“情况怎么样?”
“灾兽的话,现在还没动静,不过齐格和岩老师那边也僵住了,齐格他们正在教学楼顶等待机会。”
“那这样吧,春月,你是擅长光系法术吧。”
她自信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再擅长不过了。
“有没有类似闪光弹的法术,最好还带点剧烈的法术波动,足够吸引灾兽的注意力,让它看过来。”
“会是会……可是这样,我们不会有危险吗?”
“危险是有的,不过我们只要趴下来,和地面一样平,就不会有太大危险吧,而且危险也只是我们两个危险,这样应该可以为他们争取到一点时间。”
“嗯……”她没有一丝犹豫,抿了一下嘴唇,便重重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出于对危险本能地恐惧,我看见她喉咙动了一下。
我拿起春月递给我的广播器,沉重道:“大家听我说,待会会有一道强光,一旦灾兽有所反应,你们就各自行动自己的,不要顾及我这里,我这里……很安全,以上。”
稍等片刻,我给了他们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春月,准备好了吗?”
她用力点了一次头。
“记得及时趴下!”
“老师请准备闭上眼睛!啊?”
我拉住了她的手,“我不太放心,待会我趴下的时候会把你拽下来,不要松开了!”
她很快恢复平静,又点了一次头。
她闭上眼睛,低下头,好像念叨了些什么,左手高高举起,我似乎已经看见,她指尖所产生的微弱光芒越来越耀眼,甚至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以及灾兽的嘶吼声,正在这些征兆发展地越来越重的时候,那光芒如同注满水的气球突然炸裂开一般,发出了重重地“啪”的一声,我及时闭紧的眼睛也被闪得有些刺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压在了被我拽下来的春月身上。
“老师……”
我知道,她可能有所误会。
我“嘘”一声,正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个地面有什么东西划过的声音,骤然而至,“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顿时外面的光已经穿了进来,石头从我背后飞过,而我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了我的身体,而我也顺着飞了出去。
只是在空中滞留一瞬间,我都感觉在空中好像停留了非常久的时间,直到再地上翻滚了几周后,才停了下来,疼痛的只有腿部,背面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我知道我现在,正血流不止,体温也正在直线下降。
“好……冷。”我没有力气再说第二句话,模糊的视线让我看见了灾兽冲着我怒吼,春月向我跑了过来,齐格和阳羽抵达了灾兽的正上方,而鹊哥也用巨石挡住了灾兽前往教学楼的方向。
如果情况好的话,应该能够顺利结束这件事情,齐格的剑法非常高超,锋利的剑刃也是刚磨过的,能轻松地砍下灾兽的角,然后顺着它的脊骨跑向尾部,再一剑砍下它的尾巴,它便任人宰割了,其间即使它横冲直撞也会被鹊哥的“绝对防御”所抵挡住,对大家无法造成伤害。
可是,我却看不见它死去的样子。
“老师……”
在我将要喝下那碗汤时,睁开眼确实春月哭喊着叫醒我的样子,我看着她,又看了她后方的一片狼藉,却流下了无助的泪水。
齐格和阳羽,好像晕厥在了灾兽的附近,精疲力竭鹊哥正在一次次修复被灾兽一次次撞得稀烂的巨石。一切都是和计划里一样得“美好”,绝望得非常彻底。
“对不起……”我想说的只有这些,“是我……太……无能……”
虽然我很想大声吼出来,可是这时,背部的刺痛传递了上来,即使能够张嘴,也发不出一些声音。
“给……大家……添……麻烦……了!”我甚至用拳头敲了一下地面。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试图从错误中寻找答案,是没有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