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祆节的日渐临近,摩苏尔城内逐渐变得拥挤起来,因为一年之中可能只有这么一个时间,所有的冒险者都可以返回到了摩苏尔。整个要塞中充满着为数不多节日和喜悦的生机,无数外面游历的冒险者涌入了城门,但是有的人只带着一件朋友的衣服或者骨灰。即使当孩子们见到这些时。他们也会停止玩闹,伫立在一边。但是更多的人是在分享这相遇的愉快,和冒险中的故事。随着城中的人越来越多,城中的商人和小贩也活跃起来,无论白天晚上都有商铺在营业。似乎黑夜和白天的界限已经模糊。
这个节日就是这样,悲伤和欢乐并存。喜悦总是和痛苦并行。
叶沙韦塔这几天一直在帮阿亚克斯干着所有想要建功立业之人所不愿意去干的事情。帮助打理医疗院的事情。
这几天她早上医疗院 ,中午训练场和阿塔莱利不间断的练习,而晚上她却总是跑出去,穿过民宅和城门,走出山区,她总是在那一片冲积扇上,冥想着,或者和米甲对话。
跟着米甲的对话中,叶沙韦塔了解到了更多关于以色列的事情。
“所以,我只是一个以色列的兵器....我也终将化为星辰,是吗”叶沙韦塔自言自语的问着自己,她看向满天的繁星。似乎在繁星的变化中,她看见了她自己的位置。无论自己在现世中如何强大。自己可能终究要化为星辰。
“没错,我们每个人都会如此,我们终究去往天堂”米甲在叶沙韦塔的脑中回答道。
“但是....我不是人类”叶沙韦塔自言自语到。她有些沮丧。
“你不要太难过,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先定的,就像是原野中的走兽们,不也是没有一个可以拥有升上天堂的权利吗?但是他们依然生活的无忧无虑”米甲说到,但是很快她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好。
“是的,我无法上天堂,但是我有一点事....米甲”
“怎么了”
“我觉得,正因为我无法有来生的权利,所以我要在今生做出有意义的事情,至少是我可以愿意并且现在不后悔 以后也不会后悔的事情,我不是之前跟您说过了吗?我相信世界上是有正义的,但是我想要追随的死没有立场的正义,然而....我却觉得它是超验的”
“但是,因为荒谬,我们才相信,就好像你犯了错误,你不知道阿塔莱利是否会原谅你,所以你才会诚恳的道歉,并且只能期望的去请求他的原谅,如果上帝是一个我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那么我将不会再去信任他”米甲的声音充满着严肃,她知道,从叶沙韦塔开始到现在,叶沙韦塔所想的东西或者她的能力和思辨能力可能比任何生物都强。但是因为她和孩子一样,都需要成长,她的成长已经可以在半年内达到了普通孩子十五年才可以的水平,渐渐的,米甲在叶沙韦塔的意识中逐渐感觉到自己不是和一头野兽或者钢铁机械交流,而是一个逐渐拥有灵魂的生命体,人格生命体。
但是另一方面,米甲也知道,叶沙韦塔的衰败期逐渐已经要到高潮了,她的力量已经丧失了六成。并且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重。
所以不知道死怜悯或者是别的。米甲感觉叶沙韦塔已经是自己的朋友了。
“因为荒谬我们才相信吗.....”叶沙韦塔迟疑的问道。
“是的,其实人类有时候就是荒谬而痛苦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和走兽分开,因为我们想要拥有智慧,然而智慧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果实”米甲缓缓的说到。
“那么....我也是走兽,或者机械吗?”
“不,你不是,准确来说,你是一具人格生命体。但是绝不是走兽。但是我觉得....你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我在你的意识里,似乎看出来,你很自卑”
“是....是吗”
“你明明实力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了,但是却又纠结于人类这个身份,所以你不断的去问所有人,想要去寻求答案,而且,你很珍惜阿塔莱利,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可以平视你的人。”
“算是吧.....”
“但是....我想要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要被制造吗.....”
“我,不就是要去抵御别的国家吗?”
“原因不止如此”
然而米甲正要说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奈布利尔,她也跟了过来。米甲不得不从叶沙韦塔的意识层里隐藏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不是一直在跟着我吗?”叶沙韦塔有些抱怨到说到
“不过没关系,抱歉,我最近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叶沙韦塔回答道。
“你没事吧”突然奈布利尔摸了摸叶沙韦塔的额头。
”不热啊”奈卜利尔自言自语到
“你没事吧”
“没事”但是叶沙韦塔的的眼神中却有些暗淡。
“你的心情很低落,而且有些混乱”奈布利尔打开了无限视说到。
“是的,确实有点”
“你没事吧,如果有什么事情,那么跟我说吧”
叶沙韦塔很像和奈布利尔说出她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小阿亚克斯的事情。但是在她想要启齿的时候却感觉嗓子中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太多太多的事情,叶沙韦塔想要一股脑的说出来,但是她还是平静了一下
“奈布利尔,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无上法律”
“额,什么”奈布利尔一头雾水
“对了,所以因为我们没有无上法律来指导我们的行为,但是我们确实自由的,所以我们要为我们的一切行为负责,我们没有权利推卸我们的责任。所以我们要选择对我们问心无愧的选择,这才是最关键的。即使是一直猫儿,因为会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负责”
“所以,奈布利尔,我的选择就是和你们在一起,虽然我不知道我可以得到什么,但是我认定这件事是正确的”
“你没事吧”奈布利尔怔住了一小会,有些担心的说到。毕竟这样一个实力恐怖的家伙要是发疯或者有什么问题.....
“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我总是一个人想些事情而已”叶沙韦塔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我终究只是繁星中的一粒尘埃,终将轰然落地”她叹了一口气。
“嘿....不要老是胡思乱想去了”奈布利尔说到。但是奈布利尔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我看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记住,快乐是最好的药品”奈布利尔看了看从摩苏尔城升空的烟花,在夜幕下化身为一阵光耀。
“节日开始了,快和我回去吧”
于是,就这样,两人赶忙的回到了城内。这时候,整个摩苏尔城已经被节日的条幅和彩料充满就像是给巨人穿上了一件丝绸衬衣,周围人员嘈杂,小贩们和冒险者们都在四处寒暄叫卖,分享着节日的喜悦,四处燃烧的节日之火就像是镶嵌在摩苏尔城这漆黑巨人身上的黄金,如今的摩苏尔城穿上了节日的盛装。
但是事情远远超过了叶沙韦塔的想象。
奈布利尔是今年节日的舞女,或者说是神的侍奉者,奈布利尔穿着一件十分华贵的红色丝绸头盖上面镶嵌着宝石并且被香料熏过。身上穿着古莱西传统的露脐舞装,衣物正正好好的包裹着她的胴体,却又显示出她丰腴的线条。她挥舞着衣袖,轻盈飘逸,她站在圣火盆的旁边,火焰所产生的阴影和光耀更加使她显得神秘。
但是叶沙韦塔看着奈布利尔,她看着奈布利尔跳着美丽而妖娆的舞蹈。
“怎...怎么能这个样子”叶沙韦塔有些尴尬,她不知道平时看着很保守的奈布利尔竟然会有这一面。她看着全场的男人的眼神基本上都是跟着奈布利尔转,就好像一个牵羊人拽着几十只羊一样。
叶沙韦塔的脸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她看了看奈布利尔的身材,有不经意间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
“我我...我怎么可以想这些事情”叶沙韦塔突然在脑子中想起了许多神琪的事情。
“再说,即使我上去跳舞,也不可能有她跳的好啊”
无数的人们叫好,同时将给予神的金钱放给奈布利尔身后的卡扎尔手中的铂里。
卡扎尔也在,她也打扮成和奈布利尔一模一样的衣服,然而卡扎尔的身材过于贫瘠,并且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奈布利尔那么灵活,所以跳起舞来很显的僵硬。
叶沙韦塔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声来,本来卡扎尔一直说自己的协调性不好,今天对比起来,她才算相形见拙。
然而卡扎尔却看见了叶沙韦塔在远处嘲笑自己,她使劲使了个眼色。但是叶沙韦塔笑得更加开心了
叶沙韦塔往旁边看了看发现阿亚克斯站在诊所的二楼看着欢呼的人群。
“阿塔莱利呢?”叶沙韦塔脑中思索着。但是突然卡扎尔将一个大绣球扔到了自己的身上。
转眼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自己。
“啊啊啊啊,什么意思”
“就是,下一位舞娘就是你了,你被神选中了”奈布利尔很快的跑了过来拉住自己的手
“什么....什么....我可是犹太人啊....而且我觉得是被卡扎尔暗算的吧....明明是她选的”叶沙韦塔拒绝的说,同时使劲的摇摇头。
“快来吗,反正很好玩,而且....说不定,阿塔莱利也在这里看着呢”
“什么....什东西,怎么可能,他可不是那种人”显然叶沙韦塔已经忘记了初次见面时,自己讽刺阿塔莱利为色狼。
“你难道不知道吗?”奈布利尔靠近了叶沙韦塔的耳畔“男人们都很喜欢这个的,而阿塔莱利也是男人....说不定这一次他会对你刮目相看呢?”
很显然叶沙韦塔并不知道这个刮目相看是什么意思,但是接下来,事情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她也在戏台后台穿上了节日的衣服,舞娘的衣服。
柔顺的丝绸舞服,让叶沙韦塔高挑而圆润的身躯若隐若现,一下子叶沙韦塔的脸瞬间变得像一个被烧红了的木炭。
“不用担心,我会带着你的”奈布利尔说到。
“我...我的协调性不好啊”叶沙韦塔还在挣扎着。但是当叶沙韦塔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一下子人们的目光从奈布利尔身上全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霎时间,叶沙韦塔感觉自己像是被火燎一样。双腿都迈不开来
“这个女郎好漂亮啊”
“奈布利尔和她简直没法比啊”
“我原本以为奈布利尔已经很漂亮了,今天真的是又开眼了”
“米甲.....我该怎么办”叶沙韦塔突然想起了米甲,然而米甲没回应。叶沙韦塔看着台下。众人的目光混合着身后火焰的炎热。一下子让叶沙韦塔的脸更加红通了
一下子场下一议论纷纷,让叶沙韦塔更加难为情,她不知道阿塔莱利是否也会不会在一个地方偷偷看着自己。
果然押尼珥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很吸引别人的目光。但是......现在自己却真的不想有这种能力
叶沙韦塔想要向前跨一步,但是身体似乎已经不听她自己的使唤了,一下子她险些摔倒。
“没关系,握住我的手”奈布利尔说到,因为奈布利尔的能力可以让别人的心平静下来。
于是叶沙韦塔握着奈布利尔的手,有些拘谨的起舞。
“我豁出去了啊”叶沙韦塔在奈布利尔的指引下跳着不太流畅的舞蹈。渐渐的叶沙韦塔没有注意到
她松开了奈布利尔的手,她的动作渐渐流畅起来赢得一片片叫号声。
最后表演结束,人们给了他们两个无数的铜钱。
“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啊”叶沙韦塔在台下后说到。
“你不是跳的很好吗”
“我可不觉得”
“接下来还有什么嘛?”叶沙韦塔有些疑惑的说到,她惧怕再一次又要上台。但是心中却莫名有些东西在她体内冲动着。让她却有极度亢奋。但是她却必须把这些情感隐藏
“我看你不是挺喜欢跳舞的吗?”奈布利尔反问道
“你的意识里,明明很亢奋啊”奈布利尔一边说到,一边握住叶沙韦塔的手,她用了些镇静法术。
“明明外表那么稳重,内心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我怕你外一突然亢奋而死”奈布利尔略带调侃的说到。
“但是,当然明天还是有活动的,但是今天,基本上大家都玩累了”
“嗯,但是我突然又很好奇,难道欢乐就是人生的意义吗?”
“不知道,但是我认为如果人不行乐,那么生命就会没有乐趣。”奈布利尔接着说到
“或者说,其实我觉得叶沙韦塔,你不要把行乐理解的如此简单,伊壁鸠鲁学派认为,想了不仅仅限于我们所讲到的物质上的快乐”
“是吗”
“其实在伊壁鸠鲁看来,只要让我们收货了愉悦之事的,都可以称之为快乐。例如帮助他人或者欣赏艺术品以及学习知识”
“但是如果一个认为杀人可以让人愉悦呢?”叶沙韦塔突然说出这样一个问题。
奈布利尔把手放在头上,做出很困难的思考状。
“但是快乐是有副作用的,例如你花完了几个月攒的钱吃了二百斤斤羊肉,你还会感到快乐吗?即使不被撑死也会因为后来的穷困潦倒而悲伤”
“我懂了,所以快乐是要符合正义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