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起，那大概是狐姬有生以来走过最长的二十米。因为这不仅仅是转危为安的距离，还是从惨死到幸存的距离。
除此之外，为开辟这条路而支付的代价也是昂贵的。这条路的代价，是一个神族的生命。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你之前为什么不惜拿命争取呢？
喂！说话啊！如果不能明说的话给点儿暗示也行啊！
离开城堡前，狐姬以三步一回头的方式疯狂暗示对方。然而直到自己都快出去了，也没见对方有什么反应。
这家伙不会真的已经放弃了吧……
狐姬沮丧地耷拉着耳朵。但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一直没反应的对方无声开合了几下嘴唇。
“计划。”对方用唇语说道。
计划吗？
接收到信息的狐姬愣了一下。
等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后，你就立刻去和接应的人回合并带他们过来。只要你们在我被重新控制前赶到就还有机会。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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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已经放了，东西该给我了吧。”
已经满足对方要求的塞西尔询问启。
“再等等，她走得还不够远，很难说会不会再被你找事。”依然是一副自刎架势的启头也不回地答道，“毕竟交出本源后我就彻底无法阻止你了。”
“再去找她的事？”对方冷哼了一声，“虽然我们是敌对关系，但最基本的信用我还是有的。更何况你也知道时间对我很宝贵，我可没有理由浪费在她身上。”
“既然你都说到那份上了，那我似乎也可以放心……”
暗自松了口气的气的启转过身。但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完，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的对方开始发难了。
“既然放心了，那就快把东西给我，我也没理由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好好好，交给你，都交给你。”启收起长剑以表示自己会信守承诺，“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不是都说过我没时间给你浪费了吗？”对方一副“你这家伙真麻烦”的语气。
“可是把本源交出去的话我真的会死哎！”前不久还在威胁对方的启试图萌混过关，“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嘛。”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塞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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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你是无法离开神弃之地的吧，除非借助凭依。”强行让对方默认的启提问道：“可这是为什么呢？”
“这些东西是你从相关记录里得来的吧，看来神国的那帮史官偶尔也会说点儿真话。”看到对方点头的塞西尔继续道：
“没错，我现在的状况和你说的一样。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死亡这个结局，所以就算肉体早已消灭，我的神识也不会和常人一样消失。但没有肉体的我无法逃出牢笼，更无法干涉现实，所以才需要凭依。”
“那你现在所用的身体……”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启欲言又止。
“和你想的一样，目前这具只是适格凭依之一，我原本的肉身早在几万年前就被毁去了。”语气逐渐不耐烦的对方又把话题拉回到暂判死缓的启身上：“为了防止你问个不停，我就把抓你的目的告诉你吧：我目前这个凭依因为某些愚蠢的原因一直不够乖巧，不胜其烦的我想要换一个容器。这就是你现在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我只是被拿来做身体的材料吗……莫名有点儿反胃的启腹诽道。
“知道这些应该足够你死个明白了吧。”
虽然看不见脸，但启可以确认对方在死盯着自己。
“按常理来说现在的我确实知道自己为什么该死了。”眼看死缓即将结束的启再次试图萌混过关，“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真的，真的最后一个，解决完就死而无憾了的那种。”
以杀人般的目光逼视了半天的塞西尔：“说。”
“按你刚才所说的，目前这个凭依一直在反抗，也就是被你依附的人还有自己的意识？”
“是又怎样？”对方哼道。
“那可以让我问他几个问题吗？”
对方沉默。
“一个，一个就好。”
对方沉默。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再次强制默认的启向可能还有意识的凭依提出了问题：“那个，请问，你是神国的人吗？如果不是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欧文’那个名字的。”
对方依旧沉默。
“那个，你是在骗我吗？先说好，问题一分钟不解决，我就一分钟不交东西。”
保持沉默的对方对启扔出匕首。
“呃……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
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出于忌惮，现在可能已经打起来了的启嘴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