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闸门的另一边也同样是昏暗的，使得门缝中滴落的铁水黄亮得刺眼。
将大门冷却后，霜星首先跨了过去。
向前，通过货物分选站，就是城市的支撑层。
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的，很容易辨认的，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正靠近这里。
脚步声似乎很急。
“是谁？”
一束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过来。
“啊？！”问话的那个整合运动自己呆住了，“是……是霜星！”
“……”
白兔子没有像往常那样回答他们。
“那么，我进来了。”
亮度更高的聚焦战术射光掩盖了对面的光源，由于对比亮度而漆黑的轮廓变得可以辨识。
一个法术近卫组长，带领着八个轻甲步兵，都是近战。
斯巴达装甲和金属地面碰撞发出的低音炮，程羽走到霜星身后。
“呐……”
“你……你把霜星怎么了？”
整合运动也不全是傻子，不过似乎这些人还是不明白这个组织已经危在旦夕。
“只是和她交了个朋友哦。”
程羽用一种稚气未脱的声调回答着。
“谁信你啊！”
那个法术近卫组长，提起泛紫的剑刃就要冲上来。
“喂喂。”程羽戳了戳霜星，“我遵守约定没有像他们开枪。”
“我……我知道了。”
“……”
“你们，停下！”
白兔子张开双臂站在全整合运动的公敌身前。
“霜星……你？！”
蕴含着源石技艺的剑，停在了白兔子两只耳朵之间。
“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反而帮助这个怪物？我们的同胞……有几千都死在她手上！”
咳咳，几万了好伐～
“实在是……对不起。”
霜星轻轻推开那个组长，低下头就要向前走。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整合运动的领袖不能直接命令士兵的嘛？”
而程羽选择在后方看戏，顺带着吐槽。
“难道你也背叛了我们？”
“不……没有，听我说。”
“凭你的实力，一定可以战胜这家伙，而你却站在她那边！”
面前是自大的感染者同胞，身后是“卖身契”的债主，霜星陷入了两难，说不出话来。
“你……既然如此，就别怪我……”
说着，他握紧剑柄，重新将剑刃举起。
“咕——”
鲜血和肉块溅射出去，在墙壁上留下暗红的斑点。
“所以，跟这群人打交道，就真的免不了流血冲突。”
她走上前，把失去了右臂的法术近卫组长踩在脚下，向着心脏又是一枪。
“好了，我们走吧。”
“你不是说过不杀整合运动的吗？”
霜星怔了几秒，然后迈步通过那几个不敢轻举妄动的轻甲卫兵。
“我要你完整的见到浮士德，所以在见到浮士德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那之后呢……”
随口脱出来四个字，随后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
“之后嘛……”
程羽突然停了下来，转身。
她放下轻机枪，透着杀气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叹了口气。
“之后如果你们还在整合运动的话，我们依然是敌人。不过如果你能够劝说浮士德，我能够保护你们安全地离开龙门。”
“但，容我多嘴，近卫局也在悬赏浮士德。”
“哪又如何，他们构不成威胁。”
“唔。”
“为了你们……不对……为了我的目标，我可以把城市炸掉。”
“那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嗯好。”
“……”
每次谈话，霜星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和整合运动一样，程羽在用一种极端的方法干对的事情；但又截然不同，因为她杀整合运动。
…………
“等等我喝一点。”
程羽拿着挂着猫咪小配件的军用水壶，揭开瓶盖。
“真香啊！”
“好甜，是奶茶！”
畅通无阻地前进了几千米后，两只白毛找到了一个落脚点休息。
在她们旁边是几名幻影弩手，几个愿意好好谈话的人。
“哇，这么馋的吗？”程羽看着其中一个双眼放光的样子，“把你的水杯拿出来吧。”
那名弩手麻利的拧开盖子，倒掉里面还不够一口的纯净水。
“你可小口喝啊，这可不完全是奶茶。”程羽提醒道。
哪知道，那家伙才匀到小半杯，就一口闷了。
“啊，还是冰的～呃——嗓子……嗓子好烫。”
“……”
“你给他喝了什么？”
见状，剩下的整合运动纷纷警惕起来。
“冷静冷静，我自己还喝呢，怎么可能有毒？”
“那你这是什么？”
“一种功能性饮料，味道像奶茶罢了。”
程羽苦笑着微微摇头，这原本是斯巴达战士的能量补充剂，她手上是根据个人口味特殊调制的。
“呼，呼——好多了。”
“喂，感觉怎么样？”
“没啥，硬要说的话……就特有力气。”
“……”
“我说没什么副作用吧！”
“诶，给我点，我也要！”
“我说你们还挺谈得来。”在一旁倚着墙的霜星开口了，“刚刚要不是我你们又差点打起来。”
“没办法，”程羽耸肩，“我可是全整合公敌啊。”
“不，要我说的话，倒是整合运动风评太差。”
扯了一下红色大衣，这队弩手的组长突然站起来。
“并不是每个人都歧视感染者，整合运动里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疯狂。”
“但你们，至少大部分人，都对平民下过手。”
“没错，正因为这样。”
他撕下手臂上整合运动的袖章，扔在地上。
“以前感染者都是被拘留，现在看到这个标志都是直接处死。”
“而我们就算占领了龙门，炎国的军队开过来还不是打不过……”
一谈到这个话题，马上就有第二个人把话接下去。
然而，程羽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如何花式欺负炎国军队——反正自己的部队可以碾压他们。
“所以，现在也算是当着首领的面说了。我退出整合。”
“诶，大哥……”
弩手组长的身边，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抱歉。”似乎是老二，对着霜星讲到，“我挺大哥的，当初加入也是他的决定。”
“我也是……”
“我也一样……”
“……”
“哦哦，你们去吧。”白兔子似乎想起什么，眼神暗淡下去，“那你们准备到哪去呢？从这里上去就有近卫局巡逻。”
“我们……打算去罗德岛，至少那里比这儿自由。”
“对，我是说你们怎么走出龙门？”
面对霜星的提问，他们愣住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我倒是不介意多帮助几个人。”程羽喝完她的“奶茶”，“不过要等我的任务完成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