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装甲后背的推进器以特定的功率喷射着，脚底传来沉闷的叩击声响，即使是支撑层，也能感受到耳边吹过的呼呼的风。
“你的确算得上一个合格的雪怪了。”
“为什么？”程羽低头看了看被托住的霜星，“就因为我抱着你跑了几千米？”
“不……不是。”
白兔子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按照以前的标准，你只有一点不符合。”
“还有标准，说说呗。”
“那是整合运动存在之前的事情了。”霜星轻轻摇头，“标准实际上也不是雪怪们编的，而是被我们帮助的乌萨斯的感染者们。他们总结了三点。”
“三点？”
“冷酷，同情以及使用冷冻源石技艺。”
“前两点明显是反义词啊。”
程羽轻轻侧身，躲过岔道口的立柱。
“没撞到吧？”
“没……嗯，‘冷酷’是说我们基本不流露出感情，‘同情’你应该也知道。”
“嗯嗯，我明白。”
爱国者和霜星，他们的队伍很久之前就在做着“替天行道”的事情，只不过这“天”太过广阔，还有天灾肆虐。
“那我差的那一点，就是不能使用源石技艺了？”程羽反问。
“你……你不能使用源石技艺？”
“对啊，我不能。”
“那在废城，你是怎么……？”
“那个啊，”看着白兔子吃惊的神色，程羽淡定地陈述着，“空间断层和升维矩阵，如果你听得懂的话。”
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它的效果也近似于奇幻了。
不过，毕竟不需要耗蓝，也没有源石病之忧，这算是好处吧。
“你能再多讲一些吗？”
白兔子似乎有一定的理解。
“你因为辐射病而昏迷，我们治疗了你，这就是你醒来发现自己在飞机上的原因。”
“呃，这和你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
“你先告诉我你想知道多少，我相信你是个守信的兔子。”
话音落下，二人耳边又只剩下刮向身后的风。十几秒后霜星才开口。
“你接着说好了。”
“博斯卡卓替被装在冷冻舱内，那是一种生命维持装置，冷冻舱位于无尽号，也就是你接受治疗的地方。”
“是和罗德岛差不多的舰船吧。”
“罗德岛是陆行舰，无尽号是星舰。罗德岛长约1千米，无尽号长5.6千米。”
“……”
为什么程羽每次说实话总有人吓着呢？程羽很吓人吗？
“舰船的核心可以说是那些能力的来源，我所谓的技能实际上是核心在按照算法运转。核心是科技的结晶，而不是法术。”
“……”
霜星彻底不说话了，看来还是听不懂啊。
“有声音！”
她又突然捂住了程羽的嘴。
“什……”
第一个字还没吐出来，程羽就听到一阵非常非常急促的脚步声——快的简直和武侠片里故意加速的疾步那样。
“那人要跑。”
让霜星双脚着地，她开足推进器，漂移到前方的拐角。
同时从背后抓取一把M739轻机枪，打开保险。
“跑得真快，不过……你逃不掉的！”
一旦被指示器锁定，在龙门上空盘旋的两架炮艇就能实时提供目标的位置。
眼前灰黑色的身影突然向上跳起，在视野之中消失。
“罗兰。”
“全城范围内的任何通讯都已经被我切断。”
“很好，那么有没有其他目标？”
“没有。”
只不过用某种方法吸附在墙壁和天花板的夹角罢了，居然还想着偷袭。
也好，将计就计就是。
丝毫没有减速，程羽冲出了幽暗狭长的通道。
向上举枪。
“砰砰砰——”
她头顶上，反握着大刀的灰色斗篷，果不其然地蹬腿跳劈。
子弹冲着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飞去，他只有在空中变招。
左手宽大的袖口飞出一根绳索勾住一旁的支撑柱，右手旋转刀锋格挡。
“嗯，好，我知道了。龙门帮派的特殊力量，对吗？”
程羽冷静地看着灰斗篷把自己拉到一边，十分费力地翻滚着落地。
她知道自己已经命中，就算能用刀弹掉一两发，然后呢？
对面又不是源氏。
“我想你已经听到了军事机密，我也知道你根本就没办法把这些信息发送出去，那么，介意多了解一点吗？”
说着，枪口对准了对面的头颅，程羽也一步步靠近过去。
“我的武器，根本就不是拉特兰铳械，子弹也不是源石的蚀刻弹。这把机枪的射速和弹药出膛初速都比能天使那把快上不止一倍，咳咳……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企鹅物流……弹鼓中的钨钢空尖弹一旦射入人体就会膨胀扩张。”
灰斗篷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挖去一大块的腰部，转手投出一排涂了毒的飞镖。
“斯巴达装甲，好像现在叫雷神锤来着了，除了力量和体能辅助，调节温度之外，还装备了粒子推进器，以及——粒子护盾。”
霜星终于跑到了通道口，看见了眼前这幅在熟悉不过的景象。
远程没有办法奈何程羽，就想着近战攻其不意。
她能感觉到，那个半跪着的人，正在向他的武器上酝酿着源石技艺。
“回到你们最想听的核心。不要以为我不使用它就成了一只仅会卖萌的猫咪。”
“程羽！”
处于某种本能的担心，白兔子还是大喊着提醒。
而程羽也仅仅是用手势回应。
“被动效果，第一，它能延年益寿。第二，它能舒经活血，第三……”
十分漂亮的拔刀斩，棕黑色的气息从程羽鼻尖擦过。
“不错，切身体验，我的反应时间只有五微秒。”
转身侧闪，接上一记枪托重击，直接砸碎了灰斗篷头顶上的斗笠。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盖骨。
“你没事吧，很抱歉我自己追那么远。”
“没事，”霜星努力调整呼吸，“看你战斗令人心生恐惧。”
“那……这可能改不来，就麻烦你适应我了。”
程羽不好意思地，把手举过头顶，意识到不能用装甲挠头后又放了下来。
“下面怎么走？”
“已经到了，那边的梯子上方连接着一座建筑工地。虽然还有一千多米的路，不过这确实是到达近卫局大楼最安全的方法了。”
“最后两个问题，上去之前。”
霜星右手搭上横杆。
“刚才被你打死的是？”
“龙门的特殊力量，应该是冲着整合运动来的。”
“你不属于泰拉？”
“确实，我……我来自天空，但不会归于尘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