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乎上看到的一个题目,剑未配妥,出门已是江湖,随着开开脑洞吧(*°∀°)=3
这是剑南道与山南道之间的一座小城,湖城。
如果你走的是大道,那么你根本就遇不见这座城,所以这座城并不受重视。
可是在由见不得人专走的小道所描绘的地图里。
这座城却是剑南道与山南道的汇集点。
所以,一年时间,湖城已死了七任捕头。
谁都知道这是个送命的差事,湖城已三个月招不到捕头,甚至捕快也只剩下几个即将退休的老头。
可师父去了。
师父说他贪这只要上任便有的五十两银子。
我说师父我清楚你的武功,百晓生兵器谱翻到末尾都没有名字的人,还是算了吧。
师父却说我们眼下身无分文,正是三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时候,没办法了。
我问师父为什么是三文钱。
师父说三文钱一碗酒。
师父终究还是去了。
师父成了湖城新的捕头,我成了湖城新的捕快。
新帽子新衣服新鞋子,在我的印象里师父和我从没这么气派过。
师父垫了垫手中的五十两银子说道:“我们去喝酒。”
我对师父说不敢去,怕醉的时候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师父笑了笑,扔给我十两银子,接着说道;“天黑别出门。”
我对师父说我是捕快。
师父说我是捕头。
捕快就要听捕头的,徒弟就要听师父的。
天经地义,没有办法。
两个星期,师父喝完了他的四十两银子还有我的十两银子。
很好,我们没死。
师父说前面的七任捕快都是好人,好人不长命,他是王八蛋所以能活这么久。
我说师父现在才两个星期,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师父说他是王八蛋,没有办法,让我想办法。
我没有办法,我不过才跟着师父走了两年而已。
没有钱喝酒的日子,我和师父睡的很早。
直到我半夜醒来才发现师父不见了。
师父的床上有件长长的盒子。
我打开盒子,那是把剑,剑身修长,通体朱红,在这寒冷的夜晚竟感觉这剑有点温暖。
盒下还压了张纸,我看了看字,字很丑,丑到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模仿出。
话很短。
勿学师父。
师父说过,他师承太阳派,他们这一派只有一招,人尽皆知的一招,日落西山。
想练成这一招也很简单,斩断七情六欲,每天太阳升起时,提剑向太阳刺一万下,十年方可练成,练成之后,凭此一招,便可天下无敌。
师父没有练成,他是太阳派的弃徒,因为他斩不断七情六欲。
我早知道是这样。
我也知道我也是练不成的,没人能斩断七情六欲。
除非他既是个太监又是个和尚。
屋外大雨滂沱,可我却没有心情再待下去。
我佩好师父留给我的剑,剑太长了,并不适合我。
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
我并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但我的直觉总是很准,师父说这是我唯一的优点。
城外十里十棵树下,我找到了师父。
师父靠在树下,浑身被雨打的湿透,一眼看去我没看到任何明显伤痕,但我却知道,师父已经死了。
我摸了摸师父的身体,还带着一点点体温,我来晚了。
可是就算我来早了,又有什么用。
我回想起两年前我还是个流浪儿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跟着师父。
只因为,师父是那个吃只鸡,愿意分条腿给我的人。
很没意思的理由,但足够了。
我要埋葬了师父。
此时背后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她咯咯的笑声听起来带着讽刺的感觉。
我回头望去,那是一位白衣女子,随是女子但她的穿着却并不检点,她的裙子太短,两条光滑修长的白腿露在外面。
不仅仅有她,她的背后还有一位虬髯大汉,大汉一袭黑衣,比她高出许多,大汉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巨扇,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她朱唇微启,齿如含贝,她道:“你真是不幸呢。你师父是我们太阳派的叛徒,偷了太阳剑,而这剑现在在你身上,省得我们再去找了。”
犹如狐狸在为鸡惋惜。
我并没有搭理她,我的心很冷。
我俯身将师父的尸体背在自己身上。
师父很重,好在我还能背的动。
雨突然停了。
不是停了,是她闪到了我的身前,她身后的人也跟着移动,巨大的黑伞为她挡住了雨,也为我挡住雨。
她的手指尖如笋,拖着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看着她。
她的指甲很长很尖,刺的我很疼,而这种姿势也让我很难受,我还背着师父。
近距离看,她真的美的倾国倾城,尤其是此刻她的脸上还带着微笑。
“你想到哪里去呢。”她道。
“走开。”我冷冷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可以这样说道,但我感到自己的心已像没了温度似的。
我的眼神与她对视在一起时,不知为何我觉得她像截木头。
她的脸僵住,随即是愤怒,再美的女人生气时都不好看,这时我觉得她还不如截木头。
真是可笑。
她拖住我下巴的五指“撕”的一下划过我的整个脸颊。
我的整张脸必有五道深深的血印,食指和无名指则使我失去了光明。
“呵呵呵...”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的冷笑,可我心却十分清醒。
我背着师父,冷笑着,流血着,接着前行。
我这恐怖的脸使她也有些害怕,我感到她退后了两步。
我接着往前走,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埋葬师父了,找个湖,找个湖背着师父一起跳下去吧。
我的耳朵也有点轰鸣,她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楚,我只是撑着往前走。
“轰”的一下。
我被狠狠的打了一拳,这一拳正中脑袋,整个世界对我来说如同消失了一片。
“哈...哈”
我喘着气,全身已没了力气。
不行,我得站起来。
站起来。
我靠着树,拼劲全力才站了起来。
我想起师父说过,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拔剑。
就是现在了吧。
我的手颤颤抖抖的拔出那把剑,我想这剑应该很热,因为我的手似乎像蜡烛一样在融化,可我没有任何痛感,甚至不像是在拿着把剑,我已失去了知觉。
我从没杀过人,也从没伤过人,甚至连和人比试都没有过。
除了每天风雨不动的对着太阳刺一万下。
喜怒忧思悲恐惊,无法描述我现在的感情。
见听香味触意,我皆无所欲。
这一剑只凭直觉,只有一招。
剑出。
日落西山。
我不知道自己刺中了没,我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只知道我还活着。
我脑中的世界已经不再是常人眼中的世界,它像幅画一样滑稽却又真实无比。
我埋葬了师父,踏上了自己的江湖。
后来我才知道,
多年后人们叫我“神剑贯日”,再过一些年我收了个徒弟,只因为觉得他和我曾经很像。
徒弟问我怎样才能像师父一样强。
我提起笔,写下四个歪歪扭扭的字来——勿学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