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希望——
“这里,我们之前好像走过。”
“啊?”
寸瑶听到我的话语,也是愣了下来,随后茫然地看着前方,又看了看后方,恍然她也是想了起来,这里不就是最初抚摸墙壁的地方么?
“绕回来了?”我看着寸瑶,疑问。
寸瑶眼神却是陡然闪烁了一下:“不会吧……”
“什么不会?”
“按理来说,就算是个死胡同的迷宫,可……走回来了?”寸瑶茫然了一下,随后眼神中泛起一抹浓重地神情开了口,“出口也不见了。”
听到她的语气,我也是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虽然不懂迷宫但不代表我不明白寸瑶的方法,顺着墙壁走确实看似愚蠢而且是非常古老的办法,但是此时的问题并不是在这里。
从进入入口到现在,我们都是三岔口向右走,也就是说一直是沿着右侧墙壁,并没有离开迷宫的外墙,正常而言,在外墙使用寸瑶的方法,哪怕这是个死胡同迷宫,也依旧能回到原来的地方,也就是原来的入口,毕竟没有出口,但右侧的外墙还是依旧连着入口的左侧外墙的。
可现在,我们却回到了原地。
入口不见了。
“我的天,难不成我真是乌鸦嘴?”寸瑶一下坐在了地上,一脸的委屈。
“有没有可能走错?”
“不可能。”寸瑶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实话这也只是我随口一问,毕竟之前若是出了错,我也不可能看不见。
如此,我不禁与寸瑶同时沉思了下来。
米兰看到我们的模样,似是明白我们陷入了什么困境,脸上略有一抹担忧之色地抱着绷带太刀等在了我身旁。
走不回入口有好几个可能:
其一,是入口不在外墙,这一点可以排除。
其二,在进入之后可能触发了什么,导致了入口消失,这一点最容易被我接受,也最有可能。
其三,也是最不确定的,或许这里是一个结界,但第三点可能性太低,因为我在这里并未感受到能够支撑所谓结界的任何元素力量。
如此想来,也只有第二点靠谱点,毕竟之前寸瑶也说过有听到异样。
可是具体是什么机关,我反而不清楚。
但确认了方向,也算是有了头绪,我不禁看向了寸瑶,想看看她的想法,是否与我有所相同。
随后我也是看到了寸瑶看向我的目光,在她眼中,我稍微看出了一抹疑惑。
“怎么了?”我疑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声音么?”寸瑶反问了一句,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一路上一直都有听到,但是不明显所以也没太注意。”
“你的意思是,整个迷宫都有能够隐蔽掉通道的机关?”
“不是……”寸瑶说着,自己眉宇间的凝重也是浓郁了一分,并环视了四周一眼,“你有没有感觉,通道越来越窄了?”
寸瑶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抬头,环视四周一眼,在仔细端详一番之后,我的瞳孔陡然狠狠一缩。
若是仔细看去,可以看见相比之前,通道两侧原本发亮的两道水晶不知何时变窄了些许,随后,我便是明白,并不是水晶变窄了。
是通道变窄了。
我眉头微微一皱,不禁站起了身,靠近了墙体,伸手抚摸在了墙壁上,只是许久也未能感觉到有什么力道传出,看起来这种变窄的趋势十分缓慢,若非寸瑶这么提醒,我也不一定能够察觉到。
麻烦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你之前所指的那些声音,是在压缩通道的话,”我看着墙壁,说了一句,“那出口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寸瑶耸了耸肩。
看样子,她也是没有想出这方面的头绪。
我微微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了些许,又问:“这里跟之前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看看。”寸瑶略是明白了我的想法,稍微正经了起来,开始搜寻任何一个角落,试图去检查任何异样的地方。
刚开始两人还是颇为大致地搜索了一番,在没有发觉什么之后,又是一次彻底地、仔细地搜寻了一次,可是无论怎么搜寻,都没有发现任何与之前有区别的地方。
除了这通道,越来越窄之外。
通道在逐渐关闭。
看这个趋势,倘若几天内我们找不到出口,恐怕就要被挤成肉饼了。
最终,在一无所获之后我们暂停了搜索,也不知道外界是白天还是夜晚,我们只能就地休息整顿,虽然没有了时间感,但是之前的探索,我估计我们至少是持续了两天两夜,而这两天两夜的奔波,我们的精力也是分散了许多,更何况体质不如我们的米兰,此刻的米兰早已疲惫不堪,所以我们也是不得不停下休息一番。
通道两旁的水晶依旧发出幽幽的光芒,我第一次觉得,这种光芒,冰冷无比。
对面的寸瑶则是抱着之前的木桶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取下我的外衣,披在了靠在我身旁的米兰身上,微微搂着她,面容也是涌动着一抹沉思的神色。
好在寸瑶这丫头随身带着一些配合酒水的食物,勉强提供给了米兰,至于我与寸瑶倒是并不太需要食物的补给,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够在精疲力尽之前获取到外界的元素。
我并不是没有想过,用体内仅存的元素强行破开迷宫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需要有个前提,那就是知道出口或者入口的位置,若是无脑地去破开墙壁,那么恐怕在抵达出口之前,我就会消耗尽自己的元素。
毕竟我能想到这种办法,不代表创造了这个迷宫的人想不到。
“你有听过空间元素术么?”
寸瑶突然问了我一句。
“怎么?”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理解她的问题。
“要是有关于空间的元素术,我们也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寸瑶无聊地摇晃着身躯,悠悠地说。
“让你失望了。”我耸了耸肩,我要是知道的话,也不可能还待在这里。
“你还有多少成元素?”寸瑶抱了抱着木桶酒,问。
“少了一成左右。”
“不会吧。”寸瑶愣了愣,有些看妖怪似的看着我。
“怎么?”我微微不解她的目光,我自身的元素储量其实并不算多,多的只是我所持有的重力元素它所顺带的元素储备量,当然这些元素并不能随意使用,那种铤而走险的举动,我也是不想再做一次了。
“我已经少了将近一半了。”寸瑶看着我,不禁眼中泛起了怀疑的神色。
“可能我感觉错了。”我随意搪塞了一下,避免了的这个话题的继续,而是连忙想起了别的话题:
“你之前说所罗门那老家伙活了一千多年了,他是什么妖?龟妖?”
“龟你个大头鬼!”
对于所罗门,仿佛我可以说她坏话,但绝不能说所罗门坏话似的,气得直嘟嘴:“泰坦鲸族那个克里克他老爹估计都上千岁了,不一样命长,哪只有乌龟命长的。”
“那他是什么?”
“水母。”
“水母?”我愣了愣,随即就是看到了寸瑶戏谑的表情,就是知道不对。
“骗你的啦,叔伯怎么可能是水母,”寸瑶一阵笑吟吟地看着我被骗后的错愕,笑声如铃,“不过叔伯是啥我也没见过,族里也没人知道,我问我姐,我姐估计也不会告诉我。”
“你一口一口你姐、你姐的,你姐是谁?”我又反问了一句。
“以后你就知道了。”寸瑶俏皮地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吐了吐舌。
“有没有以后也不知道了。”我靠在墙角,一副懒散地模样抬起了酒囊,又是一道酒水入腹,令我稍微淡忘了我们的窘境。
“怎么感觉你这个人这么悲观呢。”
“人生在世,不悲观怎么走得远。”
“嗯,也是,不过我可不想走太远,”寸瑶低了低头,眼中略有一抹落寞,“走得太远,就找不到方向了。”
她说的这句话,不禁让我手中举起酒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我的神色也是怔了怔,并将目光再一次放在了寸瑶身上。
这一刻,我不知她这句话说的是她自己,
还是我。
我忽然自嘲地一笑,继续饮了一口酒囊。
“你笑什么?”
寸瑶察觉到了我忽然的笑意,不禁追问了我一声。
我略是抬起头,但没有看着她:“方向,到时候再找就行了,你会因为入夜而冷得找不到回去的路么?”
说着,我看向了她。
只是寸瑶却是愣了住,这一愣,也折射出了她瞳孔一阵闪烁的神情,她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发呆。
“怎么了?”
我看着寸瑶一脸发愣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
寸瑶没有说话,而是突然支起身子,猛地向我靠近,一瞬间,她就近乎与我面对面不足一个手掌的距离,我不禁直接是紧靠在了墙上:“喂!?”
我看着她胸前近乎要破衣而出的弧度,甚至感到了一阵难以呼吸,不过当我看着她的视线时,才发觉她的目光并不在我这。
而是在我身后。
更具体地说,是我身后的墙壁。
我不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身后的墙壁,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水晶墙面,略微反射着我与寸瑶的脸庞,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寸瑶微微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墙面,随后似是擦拭到了什么,抬起手指微微搓了搓。
她突然脸上涌上了一抹欣喜与得意之色:“确实是很冷。”
听了她的话,我却是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