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把那龙盘打碎的一瞬间以后,一阵阵邪祟的声音就不停地在魏潇逸的脑内萦绕着,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快要到达极限了。
魏潇逸知道,自己可能是中了什么邪。这龙盘仿佛是勾住了自己的魂魄一般,让自己有着莫名的冲动,把它给摔碎。
魏潇逸记得,他小时候曾经做了这种错事,魏大全的第一反应就是拴上门,然后拔了他的小裤子,一顿猛揍。
这次自己摔碎了看起来那么精致且贵重的盘子,为什么,魏大全竟然毫不生气,竟然还提出让潇灵嫁给自己“冲喜”,这根本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
魏潇灵,也应该会做出一副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然后狠狠拒绝才对?
当然,结合以前听闻到的关于“封印”,“邪仙”的传说,他觉得,自己这一遭,跟这些故事的关联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但是,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魏大全要出让潇灵嫁给自己这种馊主意。
魏潇逸不想再浪费脑细胞去思考这些问题,他现在只想知道,怎么能把自己大脑里那个该死的噩梦一般的节奏给毙掉。
他掏出自己手中的非常老款式,当初魏大全为了防止他沉迷网络,所以只能打电话的山寨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喂,对对,是我小魏,我到了您说的地点了,对对就是穿黑衬衫那个小伙子。”
魏潇逸趁着这几天的功夫,从赶集路上的电线杆上看见了一个非常精良的驱邪驱魔的小广告,还说的玄乎其玄,什么不管用不要钱,负责法事的人是什么道境的大神之类的介绍。
他也觉得,自己从小就在魏潇灵和魏大全的荫蔽下活着,有些时候,也该自己做些决定才好。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一直让他俩为自己劳神下去。
很快,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就开到魏潇逸的面前。
一位身着一身修长道袍,蓄着山羊胡须,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大叔,打开车门,急匆匆地下车走到魏潇逸的面前,面带歉意的说,
“小伙子,久等啦。”
“没关系,没关系,我还等着您给我排忧解难呢!”
魏潇逸连忙摆摆手说。
“那咱们也不客套了,老夫看你现在印堂里面就有这浓厚的不详之息,事不宜迟,快上车吧!”
看着大师那满是关心,急切着要带自己去解决问题的那样子,魏潇逸举得连他身上穿着的道袍都多了那么点仙风道骨。
他赶忙跟着大叔上了车。
车上还有两个女人,不过岁数看起来不怎么大,也都是一副很端庄的打扮。
随着车上车载音响发出悠然的乐声响起来,想到那个该死的声音很快就要被大师的妙手干掉,魏潇逸的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
路程似乎有些长远,本来减震就不太好的面包车几经颠簸,又拐了很多的弯。
不过大师之前对自己说这种法事不能再人气重的地方举办,必须得是人烟稀少之地,才能做法成功,所以魏潇逸也没怎么在意。
“小伙子,起来了!”
大师叫起来昏昏欲睡的魏潇逸来。
因为还没到目的地,车也没法再往前开,魏潇逸随着他们三人下车之后,只得跟他们继续走一条山间小路,
一间看起来阴森森的破庙,就这样横在一丛丛小树林之间。
魏潇逸随着大师的指示,跟从他走到大殿中央,一尊破败的张天师雕像,赫然竖立在大殿正中央,上面布满了蜘蛛网,似乎是很久没人打理了。
大师先是示意那两个女人拿出一张桃木床来,放在大殿中央,随后拿起拂尘,有模有样地跳了一段大神,还不忘解释说。
“这是法事的前奏”
接着,又有模有样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符,写上几个曼妙的字,火烧之后,将会散到提前准备好的符水里,
“小伙子,把这个喝下去,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魏潇逸看着拿着瓷碗的大师做出的恳切眼神,赶忙接过碗来,一口气就把符水干了。
真别说,魏潇逸登时就觉得大师就是大师,这水刚过了喉咙,一阵清洌之感就向他的大脑袭来。
紧接着,是一阵困意。
“大师,我现在有点晕。”
魏潇逸赶紧向大师反应自己现在的状况。
“对对,赶紧躺在这木床上,趁着药还有效果,我赶紧给你施法驱魔!”
大师听到魏潇逸的话,直接就把另一只手中的拂尘扔的老远。
魏潇逸也不敢怠慢,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缓缓躺在的床上。
“大师?诶?做法还用这种长长的刀子吗?”
魏潇逸用微弱的声音小心问。
谁知道,大师现在已经换了一副嘴脸,冷下脸来,根本没有搭理魏潇逸,自顾自地对边上的一个女人说,
“下家准备好了吧,跟他们说,新鲜的货源马上就好!”
到这儿,魏潇逸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了。
可是,现在的他浑身瘫软,根本动弹不得半点儿。
“大师”现在,已经开始拿起手中的柳叶刀,熟练的对着他的胸腔,划开了第一道血痕,
“小伙子,以后要记住,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哦,不过,好像得下辈子才行啦!”
“大师”挥动着手中的柳叶刀,得意地对他说。
要交代在这里了吗!魏潇逸想努力思考,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思绪现在根本就没法再继续运转,只能感受到冰冷的刀片划过胸口的刺啦声。
突然,魏潇逸觉得藏在自己脑子深处的那个东西在刀片即将碰到自己心脏血管的那一瞬间,像是爆炸一般充盈了自己的大脑,同时,也在这一瞬间,他也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正的得意地笑着的“大师”,发现面前躺着的魏潇逸竟然睁开了双眼,同时,魏潇逸竟然轻轻咧开角,向他轻蔑地笑了起来。
“大师”又惊又气,决定赶紧用力,切断他心脏边上的那颗最宽厚的动脉。
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魏潇逸拄着木床猛地跳起,一把薅住了“大师”的袖子,用力把刀以一个巧妙的角度借力从自己胸腔里拽了出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把那把柳叶刀夺了过来。吓得大师赶忙后退了几步。
他也没有正眼看那个几乎被吓木了的“大师”,自顾自地把玩起手中的柳叶刀来,自语,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凶器吗?设计的到也挺精致的嘛!”
然后挑了挑眉,望向面前的大师,看到他身上的道袍,豁然地笑了出来,
“哦,原来是一个门派的啊,看着真“亲切”!”
大师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松了口气。心想,身上这身衣服,可能是救了自己一命,一会再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编个借口骗一下这个疯子,完美。
想到这,“大师”不敢再怠慢,赶忙堆着笑回到魏潇逸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