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院外的某一处,随着老旧的木门作响,一个新面孔的出现惊扰了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
“九,醒醒了。再装睡的话我不介意用一些特殊手段把你叫醒。”
雅丹先生把九号束缚好,准备盘问一些事情。
“你了解我的老师,为了我们的荣光我甘愿牺牲!”
这个少女那义正言辞的样子差点就把雅丹先生逗笑了,只见他强忍住笑意把九号的束缚解开了。
“停一停!你个傻小子这么激动干嘛?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
九打量着周围,这里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住所的样子。
“虽然老师我也很想叙叙旧,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你说对吗?”
九不敢回答,他隐隐约约觉得接下来老师的每一句话都在试图套些什么。
“如果老师能帮助我们的话那我们也不必现在这样畏畏缩缩了。”
这句话是九号发自内心说出来的,他的确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强大的老师会对于血族的光复无动于衷。
“你读过一本书《血族的本源》吗?”
“没有。”
“那也正常,毕竟写出来时有点年代了。这本书是我写的,在人类学者中很流行。”
雅丹把一本包装精美的书递给他的学生。
“这是帝国王属研究院的第七版,在提出敏感词汇和整理逻辑不通顺的点后的第七版,那帮书呆子还专门加上了精美的厚牛皮作外层,在销售时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
九号听得一愣一愣的。
“经过了这么多版本,其中多多少少的含糊的语句都被改成了如今政治正确的话,而其中的核心始终没有变。血族的本质是——【来着深渊的怪物】。”
九号凝视着老师的眼睛,她仿佛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什么的东西吸入那深邃无尽的地方。
“不!住手!”
少女挥舞着利爪,却发现老师只是很平常的看着自己在原地撕裂空气。
“我这是?怎么了?”
少女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一颗冷汗正缓缓滑落。
“有些事情对你来说太早了,这就像改变血族与生俱来的自傲需要更加多的努力。”
雅丹摇了摇头,像是对什么很失望一样。
“你一定听说过【我是杂种】这样的流言吧?”
“不!那都是无能之人对您的嫉妒!他们在背后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这是真的,卡洛尔那孩子也一定不能也理解这一点吧?”
“那位大人吗?可我相信她是比我们任何一个都敬佩您的啊!”
九号有点激动,这个孩子从小就一直很多愁善感。
“正是因为过于仰慕我的光辉她才不能冷静思考,如果我当时能多。。。等等!我们来了一位客人。”
只见血液在空中不断的聚集,先是化作几道利刃像雅丹袭来,而剩余的部分化作少女的形态。
“别那么着急动手啊?我又没说不还给你?”
血刃被一一闪过,转而失去了力量变为普通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他的眼神向少女的那个方向撇了撇,示意九号回去。
“别来无恙啊,卡洛尔~”
少女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吐出两个字。
“王叔”
“上次我们离别的时候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想的如何?而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你的答案吗?”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催动着法阵,只见之前溅的到处都是的血液又重新凝固向雅丹飞去。
“打架长进了不少,可惜心智还不成熟。”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血刃穿过男人的身体回到了少女身边。
“虽然知道老师的战斗经验很丰富,但这也太吓人了,身体就像是有感觉一般自动化作了血液态。”
九号和卡洛尔同时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这种完全摸不到边的感觉。
“卡洛尔你知道为什么我如此敬重人类吗?”
卡洛尔摇摇头,面对王叔的问题不知她的不肯回答还是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没有魔族优越的身体素质,没有矮人古老的技术,没有灵族的智慧,没有精灵世世代代传颂的史诗,为什么这样一个种族能在这个大陆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卡洛尔不想被无聊的问题所困扰,如今的她有着重要的使命,于是她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思考!”
什么东西向卡洛尔快速飞来而被少女迅捷的斩击所劈开,原来是刚才那本书。好巧不巧的是其中飞散的书页中有一页展现在了少女的面前。
“如果难以和对手共存那就先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
本来书上刻画的是帝国和魔族共同对抗血族的故事,随着雅丹的法术,暗影先是将书页染成黑色,再是鲜血开始书写这段悠久的历史。
只见现在的书页上刻画的是一个文绉绉的男人向王座之上的王谗言的情景。
“血族也不是生而就高贵的,只不过人类把奢华和腐朽传染给了我们而已。”
卡洛尔想砍碎这张废纸,却发现在砍碎的一瞬间,上面的故事像是烙印在了自己的记忆中一样。
“我们撤吧,大人!你知道老师到现在都只是在和你玩闹而已!这地可不是撒气的地方!”
九号劝住着卡洛尔,而对方也明白差距之悬殊。
“王叔,虽然我现在依然很弱小!但我们到底谁对谁错!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证明的!”
说完她和九号便消失在一阵血雾中。
“证明个什么啊!你个小屁孩!”
雅丹挥挥手,远方卡洛尔手臂上的【侵蚀烙印】开始一点点消退。
“算了,不让这丫头吃点苦头她是不会长记性的!我现在拦下她她反而到时候会记恨我,以后更加不好教育了。”
雅丹掏出一个尘封很久的烟斗,他答应过自己的妻子不会再碰它了,可今天就稍微放纵一下吧。
“只是这样就会苦了魔族那小子一伙了,感觉我早可以解决的问题绕了一大圈。诶!可能这就是因为我太看重这个孩子了吧。”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但神情却并没有舒展开来。
“什么破烟!真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