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对着反光的墙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因为现在站着的地方是这个学院学生里曾经最有名堂的地方——学生会。
“请进吧。”
接引他的是伊莎前辈,她身上的黑色燕尾服的型号有点大以至于显得有点臃肿。
“这次的事情上有点眉目了吗?”
二人围着一个不算大的茶几坐着,开始交谈。
“这个水晶你认得吧?”
扎克把一些水晶的样本摆放在面前。
“这不是【梦境之眼】吗?听说能有让人完全在梦境中活动的能力。”
“而这个是特殊的,它能够调节多个人的梦境频率以此使多个人同时做相同的梦。”
扎克开始输入魔力,而水晶上出现了陌生的纹路。
“哦?真有趣。它上面的图案我在现有的法术书中重来都没有见到过,与其说是特殊的梦境之眼,到不如说这是由一个有着特殊功能的装置伪装成了梦境之眼而通过魔力来启动。”
伊莎端详着这个精妙的水晶,说出了这样的话。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不妙。”
扎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的,想必也是为了调查这个而前来的吧?”
伊莎丢出一个映像水晶,无奈得摊摊手。
“这件事从去年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把我们忙的焦头烂额了,一开始还只是有学生因为这个耽误了课程,没想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这样。”
学生会里的映像水晶多的能堆成一座小山,能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就翻找出来看样子是被这件事苦恼已久。
“校方没有介入干涉此事吗?”
“能的话就好了,这种事情就像是在打擦边球,只有你不犯下太过分的事情被别人抓到把柄的话通常就算发现也是比较困难的。所以那些赚黑心钱的败类怎么还不去死呢!”
说到这里一向沉稳的伊莎前辈竟气得直跺脚。
“所以学生失踪的原因就算这个了吗?”
扎克把话题拉了回来。
“这个问题也是我正在考虑的,我发现失踪的学生的特征非常混乱,几乎不能断言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消失的。”
这样啊,扎克看着学生表上那醒目的红字,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眼前的人看上去精神恍惚的样子。
“对了,小伙子。我记得你是受老哥的委托来的对吧?”
“是的,我曾经欠他一个人情。”
“那我告诉你好了,你也顺便转告一下卡密尔。你们在这时候了一定要明确自己的定位。”
“前辈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伊莎靠近了一点,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们遇到教会的人了吧?”
“嗯。”
“他们是上头派来救火的最后一道保险,而你们是第一道保险中的保险。”
“也就是说。”
敏锐的他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们就是锦上添花的一部分了吗?”
他这里没有说破,其实他和卡密尔就是王尔德请来保全自己利益的手段,他根本不指望就凭他们俩能改变什么。
“不,有点不同。。。算了,都这时候了还讲什么客套话!听好了,不要觉得自己是来拯救这个学院的!这话特别是对卡密尔说的!这个学院的【根】已经腐烂了很久了,需要一股力量将它连根拔起!”
伊莎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扎克。
“你觉得所以人中谁最看不惯现在的一切?”
扎克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啊,他是想借敌人的刀来一场学院上层的大换血!胆子大!胆子太大了!
“这么做简直就像是在在刀山火海上走钢丝!太夸张了!”
伊莎无可奈何的笑了一笑。
“人人都说老哥变了,说他现在不再是一个热爱教育的教师只是一个昏庸的管理层罢了。”
她把一沓文件摆在了桌子上。
“天啦!这些是!”
这上面的文件记录着的都是惊天的秘闻,每一个都可以引起巨大的波澜。
“前辈这是急着要把我拉上同一艘贼船吗?”
“你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零零碎碎的不好处理,等到何时的时机一锅端!”
“没错!而现在正是时候!”
伊莎把所有那些本不该存在的证据收了起来,有换成了平时的温和的表情。
“你现在明白我们一开始对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不要尝试去拯救任何一个人。。。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弃子吗?”
“你是个机智的小子,你说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来趟这汤浑水呢?”
扎克一下子就明白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当然是看在。。。”
他的谎言马上被打断了。
“不,就凭老哥的面子是请不动你这样的战力的,你来这里也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吧?嗯?”
他从这句话中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对方在警惕自己。 “前辈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装傻是他的惯用伎俩,经管是下策。
“差不多可以停下脚步了,在继续前进的话就会踏足你不该涉足的领域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
扎克这样想着。
“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做,对那孩子来说是不可能的吧?嗯?”
伊莎用反问的形式问着这个问题,她的目的十分的显而易见。
“你问我?我可劝不动她。”
“因为只保护她一个人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对吧?”
情势改变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不想做不是吗?”
扎克心中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也没有回答的义务。
“我还有要事,得先走了。”
这次的情报获取无疑是非常糟糕的,不仅得知之前的行动其实并没有多大用途,还差点被识破了自己的想法。
扎克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样想着。
在路过剑术区的训练场的时候,他发现了围墙上坐着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知道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和他们也是差不多的。”
是昨天那个被抓到把柄的少年。
“你怎么突然开始感慨起来了,怎么?在温暖的夕阳下开始反思自己了?”
回答他的是李枫言。
“没有谁一开始就是坏的,虽然坏这个词很绝对,但你要把我定义为坏也是没问题的。”
少年望着在训练场里挥洒汗水的少年少女们不禁感慨。
“你有什么想洗白的吗?”
“我?我已经是陷入淤泥中的一部分了,早就洗不白了。”
他望了望夕阳。
“我可能就这命吧。”
“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