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不想动啊,吃完了午饭好睡觉了啊。”
李枫言摊坐在桌子上,而一旁是正在收拾着桌子的服务生小姐,她接下来用那沾满清洁药剂的布来把面前油腻的桌子擦干净。
“嗯?这是联邦制造的产品?这里的店都这么阔绰的吗?连清洗桌子都用上了这种高端产品。”
“准确来讲是对于联邦工造的纺织版本,也就是盗版。”
米拉姐指着那个用含糊的图案混淆视听的药剂瓶子这样说着。
“而且听说这个地下城里有一种碱性很强的史莱姆,得到它的材料的话经过稀释就能够起码一个车厢的清洁药剂。”
“原来如此,这里原来还是一个盗版产品的聚集地。可是这么看的话?生产线的问题有该如何解决呢?”
李枫言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他像条咸鱼一样把自己的身体瘫软的倒在桌子上,可惜这种药剂对于皮肤滑溜溜的感觉非常的令人不适,他立马皱着眉头把身体缩了回来。
“是不是。。。地下的残留的那些生产线呢?”
薇儿突发奇想,二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有道理,加上那个商会的财力物力去构建出一个完整的加工流水线完全不是问题。”
李枫言把黏在手上的药剂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那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立马让他的鼻子发痒,然后痛苦的用手坐着疯狂扇风的动作,可惜这只能起到心里作用并不能真的缓解他的疼痛。
“切,自作自受。”
米拉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惬意的喝着果汁,她们几个反正有着充分的时间可以去花费,在这了待上一个下午都没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待了有几天的了,为什么从来没用见过工人模样打扮的人?我还不相信这里的技术达到了能够一个人都不用达到全自动生产的地步。”
李枫言其实也不是很关心这个,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可以干,随便找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好了。
“李。。。李枫言先生?”
因为在这种公共场合不方便当面叫,薇儿憋了半天喊出了我的名字。
“嗯。”
李枫言很是平常的嗯了一声,像是二人在进行着非常轻车熟路的交流一样的。
“人家叫你呢,你有点反应啊?”
米拉姐掏出果子里的吸管,把这其中点缀用的切片果肉中的籽像是暗器一样击打在李枫言的脸上。
“喂!不要随便就动用暴力好不好呀!还有什么叫理别人一下!我这不是嗯了吗怎么没有理?”
“哎,你自己还没有发现问题出现在哪里,非要我说出来不可吗?”
米拉姐非常护着薇儿,这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事实,不过在这件事上李枫言确实表现的有点过分就是了,如果把薇儿换成别的女孩子的话可能现在就已经开始使劲闹腾了。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还要怎么做?”
“你嗯一下鬼知道你在对着谁嗯啊?可以对着我嗯,可以对着她嗯,也可以对着对面的服务员小妹嗯。”
面对李枫言的嘴硬米拉姐完全没有退缩的样子反而不依不饶的怼了回去。
“行了行了,我错了行吧姑奶奶!我给你们陪不是。”
李枫言佛了,他其实知道自己是说不赢这个女人的,可谁叫李枫言就这个性子,别人怼过来了就一定要怼赢才肯罢休,尽管自己错了哪有怎么样呢?反正面子上不能丢,气势上不能输,心里的那股恶气不能咽下去。这也许就是李枫言的少数能坚持下来的原则之一吧。
“那个。。。请不要为了我。。。”
争吵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两个人的吵架声马上把她盖了过去,薇儿呆呆的看着吵着没有意义的事情的二人逐渐停止了思考,在这种完全放空的状态下她好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东西:这两个人不是为了想证明某一个高深的道理而去争吵的,他们不过是像证明自己才是对的,抱着【把对手击倒】的心态去战斗的罢了,由没有意义的动机引发的没有意义的争吵,薇儿突然又开始思考起这些人为什么能如此的轻松的干着没有意义的事情。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午饭就吃到这里了,咱们走人。”
李枫言吵着吵着吵烦了,他一拍桌子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检查桌位上可能遗漏的物品然后舒展被压皱的衣服准备离开。
“这家伙明显就是说不过我了,你说对吧薇儿?”
米拉得意的像薇儿挥了挥手,而薇儿也只是呆滞的点了点头,她现在开始产生了某种玄妙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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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什么地方摸鱼最舒服,那当然是躺在这里最舒服了。”
此时,武斗家的训练房里,李枫言正在用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休息,好在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传出去一定又是一阵轰动。
“勇者先生在吗?”
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在的。”
如果现在薇儿看到的不是一个枕着自己睡在两根梅花桩上的男人的话那她现在一定不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
“哦?又这么令人吃惊吗?”
薇儿点点头。
“这样啊,连薇儿都觉得吃惊的话那这件事也许真的挺不得了的。”
他一个跟头从这几个木桩上跳了下来,开始活动筋骨。
“勇者先生一直都这么休息的吗?”
“也不完全是主要是我一看到木桩子就像打,一打就累了,累了想休息,而休息的话自然是在这上面休息最方便了。”
他扶了扶自己有些酸疼的腰,这些木桩子再这么说也不能和柔软的床去相提并论。
“以前小的时候师傅对我的要求还是非常严格的,每天都是强度非常高的训练,然而那些谁回去做完啊,然后我一偷懒就会被师傅罚去站这些木桩子上,见师傅不在了我就稍微给自己放松一下,久而久之连在上面睡觉的本领都练就出来了。”
李枫言有些感慨的说着。
“勇者先生是很怀恋那段时光吗?现在都没有忘记。”
“人往往对于痛苦的事情的记忆是最清晰的,而快乐总是一笑入云烟然后渴望更加快乐的事。”
李枫言显得没事手痒痒就开始打起了木桩,他现在想想真的觉得发生的这一切就好像是梦一般的。
“你觉得我像一个勇者吗?”
李枫言转过头来问着薇儿。
“如果按照天天想偷懒的,平时喜欢喝酒喝到透支我们的活动经费来看的话的确不像。”
薇儿两只食指相互戳着,这是她少有的很【普通】的习惯之一。
“但要是从正义之心的热烈程度上来看的话,您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勇者。”
“哈哈哈!正义之心吗?好一个热血又唯心主义的词语啊!”
李枫言笑着揉搓着薇儿的脑袋,而她被搓了几下之后显然是不好意思了就把头扭了过去不给他搓了。
“我明白你那种很想找点理由来夸奖我的意图,我自己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也不过是占着勇者这个位置能摸一天是一天,那些正义的事业我也就是顺手做了一下而已,我愿意做是因为他们现在对我有利。相反我也对他们有利,如果哪一天我不能为教会提供利益了他们也许就会开开心心的把我炒鱿鱼了。”
李枫言随口说着,但他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那帮大人物说不定连我这条小命都要带走就是了。)
“啊,现在对你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李枫言看着一头雾水的薇儿尴尬的挠了挠头。
“没有,我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我只有在知道了人会被利益诱惑才会更加珍惜那些发自内心的情感,如果有人能面对着利益还勇敢的尊崇自己的底线和信条的话那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勇气了吧。”
“哦?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
李枫言露出了好像看到宝藏一般的表情。
“因为人如果拒绝了他们唾手可得的利益那么可能会失去自己能得到的奢侈品,再则会吃不上饭,更有甚者会连生命都受到威胁。”
李枫言点点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错,不错。你跟我这么多年这些东部王国说话的调调倒是学得挺像的嘛~”
“嗯,谢谢您的夸奖。”
薇儿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开心的摇着自己的小手指。而李枫言则是再次打起精神。
“我还记得当时当上勇者的时候我在挑选小队的成员时候你很感谢我在那么多人中选择了你吗?我那天跟你说这是因为咱们俩关系好,我不选你选谁。”
“嗯?这句话难得错了吗?”
薇儿有些害怕的缩了一下。
“不,是还有一半没有说完。”
李枫言微笑得看着薇儿,露出了他最为真挚的一个笑容,今为经常参加各种的应酬已经对笑容很熟悉。你完全不能看出这个一天到晚都在笑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在真的笑还是说他的脸部肌肉早就僵硬了。而这个笑,是不一样的。
“我们两个人,是互相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