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到娈童馆可以说是一种轰动,那些人从来没见过如此俊朗的孩童。水清浅喜欢笑,笑声琳琅,所有人都想第一个揉碎这种美好的笑容,反而让水清浅安全地度过了三个月。
“这个日子没法儿过了。”一个秀气的男童捂着屁股扶墙而走,向搀扶他的同伴吐槽着。
“哎呀,你这个就受不了了?”旁边搀扶的人安慰道,“那个蒙胡人一天接待五六场宴会,有时候晚上还回不来,你就知足吧。”
“也是。不过真是羡慕那个水清浅,达官贵人赏识不断,但是不像我们一样。”
“谁让人家长得好呢?”
“嘘,听说是那个蒙胡人替水清浅档下了好多场欢宴啊!这两个人肯定有一腿。”
“跟一个蒙胡人?呵呵”秀气的男孩嘲弄地笑了。
水清浅在亭子里面读书,这是师父给他的任务。但是,他一直不能静下心来。
那个蒙胡人。“师父,那个蒙胡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那是宿命。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牢记牢记,唯有凡人是情之所钟。”庭中桃花树上一只仓庚鸟张口言道。
倏忽之间,桃花树下立着个美人。
美人轻甩浮尘,绕到水清浅后面。她微微俯身,在水清浅耳边细细念着什么,仿佛万古冰山的俏脸上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教你青木仙术。”
水清浅开心地道谢,然后尝试起来,手指飞扬宛如蝴蝶。
然后美人静静地化鸟飞开,在树下看着水清浅,勾勒起温软的笑容。“情之所钟,正是吾辈。”
了悟慢慢走了回来,今夜的月格外凄冷,他听到有鸟雀振翅的声音,风呜呜咽咽穿彻这小巷。
转过转角,到了娈童馆,了悟突然看到馆前月光下立着的男童。
水清浅笑着看着他,说道:“伤了吧?”
了悟心中一阵颤抖,感到羞愧难当。他赤红着脖子默默走着。水清浅是这里唯一一个对他散发善意的人,他不想让他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然而水清浅马上迎了上去,搀扶着了悟。了悟不言地顺从了,两人一同进了房间。
“水替你放好了。”
了悟不发一言地低着头进去,拼命地洗刷自己的身体。水清浅也在外面等。了悟拼命地洗刷自己。
你干净了吗?你这样觉得干净了吗?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轻拂拭,
勿使惹尘埃”
水清浅突然在外面大声颂念这首诗,里面的人轻颤。他攀着桶沿,默默哭泣。洗完澡,水清浅便离开了。了悟蒙头便睡,第二天身体竟然好多了。
这样的生活过了三个月,蒙胡人出去接客,水清浅偷偷替他治疗。第三个月,水清浅忽然不见,娈童馆也突起大火。了悟逃了出来,穿过人群和空无一人的城墙,到达了茫茫的草海。
“这样就行了。”
“他是你的朋友了吗?”
“是了。”
草海之上马上,一个美人环抱着男童。听到男童满足的语气,她不动声色,只是双臂更加用力,抱紧了水清浅。
“我寺收弟子注重禅心,你们对 禅 有何见解?”
老禅师闭目向下面众沙弥问道。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一个新剃度的秀美沙弥在堂前如是说。
……
……
面前的都是熟人啊,比如那个被水清浅劈得半死的王爷世子。千锦笑着迎上来,水清浅正好坐在世子对面。李锦夜满脸不耐。
“所以说,早些说出来不就相安无事了么?”水清浅看来李锦夜一眼,他的伤口还没好,尚在结痂。
“想看看忘情岛的仙术如何,没想到差点被劈死。哈哈,孤与圣地传人还是有差距的。”李锦夜自嘲道,满脸写满了落寞。
“你也很强。”水清浅右手食指点了眉心梅花印记所在地一下,然后指尖点到李锦夜眉心。两人的脸靠的很近,李锦夜能听到水清浅的鼻息,能考到水清浅的妖美面容。
不觉心跳加速。全身痒痒的,有很温暖的感觉。
“好了。”水清浅收回食指,看着李锦夜完好无损的躯体笑了一下。
“忘情岛仙术果然名不虚传。”千锦看到这一幕不禁啧啧赞叹。
手臂忽然被姊姊抱紧,“清浅你都没这么靠过我!”
“二位感情真好。接下来要去哪里?”千锦发问。
“往西北,去昆仑。”水盈盈浅笑,“和清浅一起。”
“那可是很远的一段路程。沿白江走?”李锦夜问道。
“是的,顺着白江直到昆仑。”水清浅微微颔首。
“小心白江龙王。”李锦夜突然严肃起来,看着他们说,“前几日有一青衫女子杀了前任白江龙王,没管白江水府。现在她正式住进去了,这个杀才可不是好相与之辈。”
难怪我前几日登陆没通报也没事,原来有乱子,水清浅想。
“多谢。”水盈盈笑道。
“我们是朋友。”千锦笑答,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千小姐豪气!当浮一大白!”李锦夜大笑一声,举起樽前酒一饮而尽。
水盈盈笑着,直接叫小二拿了一坛酒过来咕噜噜一口喝掉。
众人都看着水清浅,等着他的反应。不过水清浅从来没怎么喝过酒,酒的味道太辛辣,他不喜欢,而且容易醉。不过这么多人在等着自己,看来是必须要喝了。
“论喝酒,我愿称你们为最强。”水清浅也硬着头皮把酒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咳嗽个不停,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泛起红晕,感觉天旋地转的。
“哈哈,盈盈你弟弟也是个妙人!”
“哈哈哈,道子仙法精妙无双,没想到会败在这小小的杯中之物上,哈哈!”李锦夜似乎找到了他强的地方,放声大笑。
“我…不…胜酒…力,莫要…见…” 水清浅感觉他们的影子重重合合,似乎有十几个人在他眼前觥筹交错。哐当一声,他头砸在桌子上。
正在吃菜的众人都有些发愣,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醉了。“盈盈,这?”千锦有些懵,这可是酒楼里最淡的酒了。
水盈盈思索一阵,把水清浅的头枕到膝盖上,笑道:“让他睡一会儿,我们继续。”
等水清浅再醒过来,发现这是一个不认识的房间。
有些渴,他便起身倒了茶水。
“起来了?”推开门走进来的是水清浅。她手上捧着那金红大袍,显然是刚刚去浆洗过。